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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个性、艺术与社会进步

“艺术则从来不曾是那种智力和经济上疯狂的投机的对象。绘画从来不曾像今天那样使我们的眼睛和心灵得到那么多的愉快享受,像今天那样活泼,那样丰富。未来自己会作出选择的。”(德斯佩泽尔与福斯卡著《欧洲绘画史---从拜占庭到毕加索》,路曦、万明、吴依才、邵小宁译,平野校。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1984年6月第一版第一次印刷,P244。)

这句话和整本书似乎都在提醒人们,从绘画史上的成就和个性才能及其努力的方向上,知识社会应获得的启示。

每个艺术佳品的产出和艺术才能的成功,都有其艺术传统变化发展中必然的期望和吝求。某个艺术家的技巧和其对艺术特征的驾驭,虽因人而已、各有千秋,有时也高低难辨,但是成其大者,除其“天才”似的缘分和技巧的培养机会之外,他/她必须有一种对艺术进步的深层感悟和真心默认,并能把这种又像似是而非的觉悟和昭示,用其所能够掌握的艺术形式转达出来。这种表现的影响和后果,一方面可使时代受到感召;另一方面,在时代的进步中逐渐得到证明,或讲能够证实其预兆式的艺术感悟和启蒙式的表现形势,是有其“根”和“源”的。事实上,也正是这份努力,才成为了人类历史上社会巨变和文明进步的“催化剂”和“助燃物”,才使艺术的社会价值和进步意义愈来愈凸现出来。这种通过艺术作品透视出的感觉和认知,不单单是使人们避免“巨变”的卑怯和惊恐,而且能够使人们成为自觉的社会新篇章的建设者、管理者和创新者。那么,这也就预示着在这艺术史里面存留着社会自然发展中的一种内在和有案可查的规律性。

每一个时代的艺术佳品中,都蕴藏着那一时代社会中各个方面深层的矛盾冲突与反冲突的尝试。正是这里面的成功者或其作品大胆地揭示出了这些矛盾的存在,也给政治和科学领域开拓出了新的努力方向和更广阔的疆界。在时间、空间和人间的运动发展中,艺术创造者及其作品,其实就是在不断地调和并解决着人性社会矛盾问题的同时,也通过其引发的社会思维和人性作为,使人类文明在不断地达到新平衡并又不断地打破旧平衡的动态变化中,进步和前行着。

翻阅《但丁传》,试图从中发现这位文艺复兴的先驱,其生平和创作的伟大之所在。虽是重读,但对这本书的印象基本上已忘净了。眼下,对于但丁的理解和认知,还是从中学学到的相关知识以及大学读《神曲》时形成的。

今阅其书,仅就前面一段关于但丁的家庭和他青少年时的生活片断,由于极其简约,加之对于当时欧洲尤其是意大利的历史也不熟悉,所以很难从中挖掘出其创作的源泉、灵感和动机之所在。

所谓艺术家的“天才”,其本身的天性和智力水平,其实只是一个不十分重要的方面;关键还是在于,其出生的家庭和那一时代的社会背景,特别是在其青少年时期,那冲创其幼小纯洁心灵的点点滴滴的生活遭遇,所铸成的貌似天性的个性的气质。这种气质最特征的地方,可能就在于对外在的事物有种透视感,而且随时间的增长、眼界的拓宽和(尤其是)学识积累,其透视感转化为对历史和未来的,如同使命感一类的自负。也正是依从了这种自负的驱动,继而其人物才能耐得了寂寞和孤独,并能在其时代的种种社会现象变化中,更多是在文字、语言、绘画或音乐中,获得了仿佛是“唯我”的同情、理解和激励。

老舍先生的小说,仅是《二马》和《月牙儿》,读时内心就很沉重!而这其中可以沟通起来的东西,更勾起了在大学中,每当奔波于外省市的列车、旅店、浴室、饭堂或商场时的所见、所感和所想。

在今天,人们如若揭示社会角角落落中的那些没落、丑恶、悲凉或说是无可奈何的生活实事,仅通过报刊是不足为鉴的。从学校教育而来的“社会主义社会理论的完美性”,就连我自己也不相信政府或是那些一直信誓旦旦地要为人民谋福利的拥护者,能够听之和任之“社会丑恶现象”的存在,如贩卖人口。

追溯旧中国社会之中的经济落后、农业贫瘠和国民精神的涣散,已经昭示着社会主义新中国的建立,是大势所趋和民心所向。“创建新的国度”也是普通大众,充分显现出其“改天换地”英雄气概的志在必得。然而,也就在那人杰地灵最辉煌的时刻,人们还是满足和蒙蔽于“历史惊人相似”的世俗社会的惯性之中,走向了自我否定和人格分裂。

省醒这其中的缘由和因果后,知识分子先锋者的使命,应在于把国人那种被封建专横、伪善和迷信的苦酒浸透的已经麻木不仁的神经,不应再仅仅地努力使其恢复疼痛的感觉,而应是将其撕裂、抽掉,置换上哪怕就是人造的新的神经髓鞘。如何做到这一点哪?具体和明确的东西尚需不同层次的研讨,但就传统文化而言,无论四书五经、诸子百家之说、“千、百、三”之蒙学,还是佚名的文韬武略和不著真名的稗史小说,更尤其是各朝各代都有的“造神”和“封神”的演义包装,甚至那杀的晖天遁地和“能耐”得可以超脱地球引力在天上地上乱飞样子的“绝对自由”等等,用“博大精深”早已经不能涵盖其中的“能”、“行”、“淫”、“乱”、“俗”、“晕”和无奈了!国民人性中的神秘、自欺和懦弱的心态,甚至可以看成是智力“开发”和文明“成熟”过早的代价。那些真正意义上已经“认识”自己者,决不应是再去掩埋已经认清的事实,而窃喜于去谋求狭隘的“一己”之私利了。

今日的世界村,已经不同于以往的地球部落。那些沾沾自喜和肆意妄想通过蒙蔽和欺骗,尤其依靠故弄玄虚似的伎俩,玩弄“遮天覆云”手腕的人物,最终必将会落个“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可悲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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