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十多年前参与网络论坛活动以来,有两种思维趋向我自己一般都毫不避讳。尽管不是那种恬不知耻地叫嚣,但也确实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但凡逢一定场合,便会故作且有意地站出来喊上几声。是哪两种趋向呢?一是主动找寻声明探讨“哲学”的网站;二是一旦在某文学性论坛上站住脚,即刻就会宣扬“文艺/文学批评”、“文艺/文学评论”的价值和意义。
对于上面第一种趋向性,在我一开始热衷搀和的《思问》、《启蒙论坛》或是《另一种存在》等论坛上,那些公开的文章基本可以说明了其行为的所以然和之所以然。因此,关于这一话题,恰好也不是此文侧重点,话就说到这里。
那么,关于第二种趋向的问题。按常理说,一个人在文学性论坛上,真要是自以为有能耐,就一直发表作品就是了,为什么还要蓄意鼓动“文艺评论”的事情呢?对于这样一种质问,我过去在一些文章中虽有说明,但叙述的都不十分直接,尤其不是那么系统连贯。所以,尝试在此把这个问题尽可能讲清楚些。
什么是文艺批评?就在提笔书写本文之前,于楼外散步中就一直用心沉思这个问题,回来后又在网络搜素中读了相关此议题的几篇文章。但却觉得都不是我自己理解和认为的那个样子。所以,原本想找一些钦定的、国标样式或权威性的定义,把他们罗列清楚后,起码获得一些基本概念上的统一,随之再书写言谈。这样可能会有更多些的理解,也有利于进一步讨论或争执。但是经过网络中一瞥,便感到这种书写打算,也不过就是兜圈子,就目的和效果上预判,显得都有些多余了。于是,又想到从自己接触过的《别林斯基选集》、老舍《文学概论》、矛盾《夜读偶拾》以及忘了书名但模糊记得的一些英、法、德、俄文艺批评家谈起,但这也太难了些!起码,眼下自我环境不可能去完成。不过,面对眼前网站上关于这一话题的直言明说,我自己总觉得多年对此话题应该有所认识的。所以,即刻决定还是放开手脚,直抒胸臆,写到哪儿算哪儿。起码在自我感觉上,这样子更真实、自然一些。
话虽如上所说,但相关文学或文艺的一些名词或词汇,还是应该明确一下为好,否则“游击”习气过浓,眼下即便跻身网络“江湖”都变得不再那么容易,更别说荣登“大雅之堂”了。
本文之所以用“文艺批评”而没有定格在“文学批评”,其原意并非借此显示个体能耐或暗示自我学识的全面,好像自我已经“能”的完全不屑于文学天地的狭隘,而意欲囊括一切文化艺术种类,并都能够给予指手画脚,且可以鼓捣出“点睛成龙或成凤”的效果。其实,我这里的“文艺批评”还是基于或说主要来自文学批评、文学评论、文学鉴赏的路数。之所以要用“文艺/文学批评”或有时还用“文艺/文学评论”,其原因大致有二:
其一,也是根本原因,就在于这里的所谓“批评”一词,其主旨不是为了批倒批臭XX作品或其作品后面的某人及某某人,更没有刻意借助舞文弄墨去“抱大腿、捧臭脚”或“表决心、站队伍”的目的和用心;而是旨在说明属文者,也就是写批评/评论文章的作者,其可以是/有,也可以不是/没有,任何“家”或“大家”的名头;但其所表达的,必须是“自我”对一部作品的褒贬以及其褒贬的来由。在此处,我想明确一下,如果单是对一部作品,只是断言“好”或“不好”。无论这样一种判断是来自天性聪慧、直觉敏感抑或就是家承师传,也可以是赎买面授,但却都没必要去挑明、解释和托底;不过,在此也不妨描绘一下自我感觉上“好”或“不好”的之所在吧。那么,这样一篇东西就是“文艺评论”。但这样一种几乎只需要简洁明了的评判性的文字,在我看来,是绝对不能算是“文艺批评”的。于是,进一步要问“文艺批评”又是什么呢?其实,也仅仅是在我的认识中,一个堪称“文艺批评家”者,无论给予冠名者还是被授予其头衔荣誉的那个人,都首先应该明确,进而也就会敬畏“文艺批评”的神圣和高贵。因为近几百年来,凡熟悉和困惑华夏世界文化里面关于“中”和“洋”孰为“体”孰为“用”的人,只要认真读过几本西洋人书写的论著,哪怕就是翻译的作品,其就应该不难理解那些西方的圣人,也就是他们各行各业的理论大家们,但凡标题有“批评”二字的书本和言论者,在其“批评”性质的作品中都不可能少了对其行当、门类源头的追溯,也少不了对其艺术作为存在的价值或意义性说明,更经常会有对其可能引起效应和后果的预判。也就是说“文艺批评”必须是系统学习、研究和综合判断后,而获得的有理、有据、有责任承担的一种论述、言词或学说。如果一个顶着“某某批评家”桂冠已有五年、十年甚至更多年的人物,但在其整个或部分社会生活中,退一步讲,哪怕就是在其个人生活周围,如果一直就没有见到或听说过,有谁或谁谁因为其“批评”的事物,而改善了环境、提高了文明或赢得了荣誉。那么,这样的“家”不配冠上“批评”二字。也就是说,“文艺批评”只要符合了“学院派”或“江湖界定”(如我者)的条条框框,只要肯于下点功夫,不能说人人皆可吧,也可说世人皆可为之。但是,“文艺批评家”没有一点半点的环境效应性作为,没有过“火眼金睛”般的功绩,没有过算命先生似的准确性预判……如此样子的“家”或者“大家”,如果还在四处招摇地进行关于“批评”的讲座或评审,真不如选择“强素质、缓称王”比较明智些。
其二,如果上一个关于本文用“文艺批评”而没有用“文学批评”的理由,其内容不过就是在区别和强调着“批评”与“评论”(或还有“鉴赏”)的差异而已。那么,这里则要着重说明一下,在标题中,之所以选用“文艺”而非“文学”的根本。首先,我们这里的帖文,就其针对的对象和氛围而言,虽然也难免会勾连上社会主流媒体上的人、事物和环境,但我的话题一直主要是围绕并落脚在网络论坛上面。因此,对于已经大众化了十余年的网络媒体,尽管在人群数量和某些声势上仿佛已经演变成了“主流媒体”一样,但从“媒体”的功能、责任和利益来评判,网络媒体目前的实质被称为“形式媒体”、“影子媒体”、“虚拟媒体”,可能更接近事实一些。因为,只要在网络论坛上游荡过一二年的人,很快就会体会到大众尤其个性化的网络作为,在今天的有限和“无限”。
回到“文艺批评”话题上,单就标明“文学艺术”的论坛中,且不论那里面一般充斥的远非就是“纯文学”的物象,就是说这里面不只有诗歌、散文、小说或戏剧等书本短文,而且还会随处见到相关文学艺术的其他姊妹性艺术类型,像是绘画、书法、雕塑、玉器、古玩等等。其实,我这样说并不是认为这样子不对或是不好,但总感觉这一切有点类似杂货市场一样,鱼龙混杂,不是特别合适。但是,要说对“文学艺术”批评和评论的事情,则无论从我自己极其狭隘认识上的“评论”和“批评”划分上,还是仅仅针对文学作品一般性的评头论足而言,则都需要不局限于“文学”艺术的体会和经验,而且就应该用周围姊妹艺术为辅料,才可以更好地给予文学作品,加以形象化的诠释、衬托和说明。因此,从这层意义上用“艺术批评”而非“文学批评”来得更符合事实一些,也就更加有力和有效一些。
总之,本文仅就文艺、文学评论的一般定义和存在意义上,漫谈个人的一点学习体会和认识。颇多随意,敬请海涵!
(2014年10月13日夜针对“天涯微论”《水晶城堡》中关于“文艺批评”话题而草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