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署名克谐的杂咀稗说文字中,人们不难看出,凡里面涉及国外理论性的著述、学说或言论,出现频率比较高的大家名姓,也就是有数的几个人物罢了,像是哲学者康德、美学的黑格尔、心理学弗洛伊德,而其中涉及文学类别者,除了耳熟能详的十多部世界名著及其作者外,令人感到比较陌生的大概就是“文学评论家”别林斯基了。
别林斯基何许人也?关于其人物的“德、能、勤、绩”,尤其是在世界、俄国和中国的文明史中,这一英年早逝的人物究竟处于何等地位及其影响如何?类似问题的解答,都不是我所关注和意欲作为的内容。好在现在有网络媒体的便利,尽管网络上的资料远远不如一些专业性论著讲解得明白,而且读纸质文书可能给读者存留更多自我个性思考和消化吸收的空间,但作为一般知识性了解,目前网络平台确实是有史以来不曾有过的最佳捷径和方便之门。那么,下面我还能说点什么呢?我只想说说别林斯基和我的缘分及其对我的影响吧。
大概也就是在今年春天,也是通过网络搜索,我才知道了这样一条信息,即关于别林斯基,国内只是在五十年代曾经翻译和出版了他的两卷文集,大概改革开放后的近些年,才完成了他全部作品的五集或是七集文本。所以说这事,因为大学毕业后,像是周期性的,我自己总会出现“文学幻想”式的癔症。发作时,就憋在家里仿佛有一种必须要写出大部头世界级名著的劲头。但是,也就在这种时分,我那爱钻牛角尖的脑袋,即刻就会冒出来如下一连串问题:“目前文学事业发展到何种地步了?什么样子的作品才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性质的创新性创作?”于是,我会赶紧购买和翻阅流行文学和主流文艺,好像在当今世界上最进步、最文明、最科学化的新中国里面,也一定充实着最具有精神文明建设性的艺术佳作。然而,每每看到获奖的、时尚的、热读的,除了一些作者的名声远远大于作品本身反响者外,也就是散发着口臭且特爱摆出一副痞子样架势,或拿****、猎奇、癖好当时髦,或干脆裸奔,甚至就不是人样子的妖魔鬼怪之演义。于是乎,我禁不住自疑:“这是文学艺术吗?文学艺术发达到如此程度了吗?是自然进步到这一程度呢?还是有什么文艺理论促成了如此现实呢?”于是,又在如此疑惑和心态之下,开始怀恋自己走向阅读与欣赏国内外文学名著的生活道路,开始怀念《别林斯基选集》了。但是,教育改革后,父母居住的中学里的图书馆根本借不到此类书,也曾经转悠过“新华书店”或大学附近的书社,却再也没有见到其人其书。由此,也更增加了由书到人的牵挂和怀念。
那么,《别林斯基选集》,而且仅是前两卷,究竟写一些什么让我念念不忘哪?说实话,到今天,关于这两本合起来也不过十厘米厚的书籍内容,我能够说出来的也就剩下了一个篇章的名字和一个关于文学是什么的定义。
其名字:《文学幻想》。
其定义:文学是社会的家庭教师。
毋庸置疑的是,我始终把《别林斯基选集》(一二卷)当作我自己天赐良缘般的启蒙老师。
大约在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期,只是学校普通工人的父亲,在我的央求下,经常到图书室拿回来一些不外借的内部书刊。现在想起来,那些书籍应该是图书室老师推荐的,但现在问父亲这事,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了。就在读别林斯基《文学幻想》的时候,正值快要过年的隆冬,我自己读到兴奋时,曾经深夜跑到我家房后三百五十米一圈的操场上狂奔!也曾将这本书推荐给我一个最要好的朋友,而且就在那个春节的大年初一,我们两个人推着自行车从大明湖东门到西门,再由西门到东门,一路畅谈的都是读此书的感受。其实,也就是从这两本选集之后,我才真正开始有意识地去找寻和攻读那些欧洲文学名著,又从作品到作者传记,再到美学、哲学等理论性学习和思考。
所以,对我而言,正是由于别林斯基对文学艺术佳品极具热情地赞誉和宣扬,让我认识到文艺批评、文学评论的社会地位、价值和意义;并由此开始关注国内文学评论的历史,进而从曹丕《典论论文》和刘勰《文心雕龙》中品味到华夏文学的美在,也由此看到了中国文艺批评的残缺、苍白和卑下不兴之根由。
(2014年10月14日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