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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爱不能言

阮霜坐在站台,看着车辆来来回回,心里落落寞寞。

真正的寂寞是在喧闹之后,前一秒后一秒的落差,太难承受。她明白要到达彼岸,拥抱蔚蓝色的梦,不能贪恋路途的风景。爱情过敏季节,多少人沉沦,但她不能,因为她是阮霜。

一路上陆笛和林诗琴都没说话,晚风使林诗琴的头发很乱,遮住了她憔悴的脸。晚上林诗琴对着镜子流泪,看着里面不是她的她说了这么一句“我是他的恋人,因为太爱变得没资本。

她去找陆笛,就那副颓废样,不是想让他自责、愧疚,而是要让他怜惜。捧着她的脸,为她拭泪,抱着她的头再来一句“别哭了。”多些承诺更好,即使是假的也好。起码她现在可以像女主人一样,随意进出,可以咬牙不说分手,陆笛是不习惯说分手的。

陆笛关着门,灯还亮着,她敲门,他开门。他在玩游戏,没进来她就料到,她太了解他,心情不好,他会选择虚拟的东西发泄。

他没看她,一眼都没,继续玩,在用惯用的沉默。他总这样,留一大堆让别人去想,让别人累。不说话避免直接伤害,也就用不着有负罪感。

“你爱她,对不对?”林诗琴实在受不了,一个女孩最怕的是至爱心中有别的人而不是没有她。她觉得他不会回答,但说出来心会好受很多。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路更长。”他居然答得如此干脆。

陆笛转过身,抱着林诗琴亲吻,他们两都流泪了,感觉寒冷绵延不绝。

偶然间阮霜浮现在陆笛的脑海,他立即起身往外跑,四下寻找。

“我在你身边,她在你心里。”林诗琴平静地坐下,泪安静滚出来。

一旦得到更想拥有,陆笛有种冲动,向阮霜告白。尽管知道他们只是彼此一小段,和她在一起的感觉真的很好,激动兴奋演绎得特精彩,生命结实厚重。

陆笛曾幻想许多画面:牵着阮霜的手漫步云端,用文字去诠释她的画,手把手一起弹钢琴,去有情调的地方说些悄悄话。她哭了,就紧紧抱住她,给她擦泪水。

尤其在今晚,陆笛想得更多更远,甚至想到要和她生孩子,在干净整洁的家里享受浪漫的二人世界,做快活夫妻,他要做个好丈夫,永永远远对她好。

“和陆笛在一起就像找到归宿,是灵魂的归宿,只有喜悦,很好,真的很好。”这念头不断浮现,阮霜不由自主想起很多。她想抚平他的忧伤,让他的眼眸不再湿润,想为他擦汗,付与柔情与关心。那种日子少去距离悲愁,少去眼泪,但她没有想太多,她不允许。阮霜狠狠掐手上的肉,想尽办法清醒。

他们相遇了。那时头顶上的星星亮个不停,皎洁的月光洒下来,温柔的风有节奏地涌动,蝉虫嘶嘶鸣叫,林荫道两旁树枝上的叶子星光点点。八月有些花还未败,这时候竟有旺盛之迹。

他们没说什么,刚刚才那样亲密,现在怎会好意思。两人的脸都烫烫的,内心澎湃。

阮霜跑着离开,带着羞涩的笑容。陆笛随之也笑了,纯天然的甜蜜。

阮霜前脚刚到,没多久,陆笛也到了客厅。灯亮得刺眼,两人占成一条线,头都低低的。

透过门,林诗琴看得很清楚,他们两很紧张,陆笛一下子变成小男孩,仿佛初次女孩接触。

“明天是我女朋友生日,我要给她个惊喜,今晚麻烦你了。”陆笛。

因为爱得太深,所以选择放弃,对感情女孩要比男孩敏感得多,自己谈了那么多次恋爱,都还有这么大影响,何况她。他必须灭掉她的希望,有时期望不是好东西。他希望她自由飞翔,越远越好,只有天使才配守护在她身旁,而他不是。

爱着的时候,通常会想太多,常人简直不能理解。

“好啊,我会做的很好。”阮霜很大声,她是为了掩饰。嘴角有笑容,只是心里像被石头压着,踹不过气。

前几分钟,她还在想如果他表白自己是否会顶得住,凭直觉他一定是喜欢自己的,这猝然的一刻让阮霜措手不及。

叠着千纸鹤,泪止不住,很多滴到手上,还有很多滴到千纸鹤。阮霜不说话,就算想说也说不出。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陆笛的眼眶挤满泪,似流未流。

他知道她哭了,她不知道他会难过,而林诗琴全知道。

“明天是我生日。”林诗琴念着这句话,自嘲地笑了笑,泪如涌泉。

“他的事与我何干,怎么可以这样没出息,不许有眼泪,不许。”阮霜越这样想眼泪越来劲,连身体也开始颤抖。

陆笛从客厅走回卧室。

“为什么?为什么让两个女孩如此痛苦?爱她就去说呀,我算什么。”林诗琴不能自已,她受不了他竟然可以因为阮霜从自私到无私。

陆笛沉默着流泪,一言不发,林诗琴跑出房间,泪在飞。

“要有风度,要祝福,他不我的谁谁谁。”阮霜挑战极限。

当阮霜叠完千纸鹤,她准备了许多方式,坦然的、轻松的、洒脱的,然而递到陆笛手上时,她还是做不到,身子侧到一旁。

“你很喜欢她?”她要亲口听到才放心。

“嗯。”陆笛答得好轻好轻,她掉头就走。千纸鹤都快被陆笛捏碎。

回到房间,阮霜收拾行李。她承认自己面对不了,所以选择逃避。

“我要走了。”清晨雾气很大,陆笛坐在客厅,阮霜站在他面前,露出解脱的神色。

“哦。”陆笛感觉呼吸困难。

“祝你们愉快,替我祝她生日快乐。”阮霜拎着包,大步向前,速度很快。

“这样也好。”陆笛在窗边一直看,这句话语气很淡,心里的感受却是深的。

阮霜走了,林诗琴小小的希望萌芽:也许时间会冲淡一切,陆笛对阮霜的感情肯定会减少。她亲自下厨做陆笛最喜欢吃的酸汤鱼。陆笛也以为可以过另种生活,回到从前,不认真不会痛,玩想玩的。他附和着林诗琴,但浑身的牵强。

他们去KTV,去溜冰场,去游泳池……凡是可以疯狂的他们都去了。但眼前的只是浮华,安静静下来空虚环绕心间,挥之不去,阮霜的一切来来回回。

林诗琴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她从陆笛空洞的眼神明白阮霜已经完完全全占据他的心。

林诗琴挣扎一段时间决定离开,她用的是陆笛常用的沉默,她不敢保证永不见他,但还是尝试。呆在一个深爱着别人的男生身边,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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