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ylograph请求混编队伍,我们人手不够”。瑞得-埃在下令奔赴目标地后,转身对着基里-扬与云舞。基里-扬迟疑了一下,还是采纳了瑞得-埃的提议,虽然他意识到这有些蹊跷。他们人数的确不多,可并没有发生意外减员,突然说人手不够明显是对方找的借口。
瑞得-埃与那名一直没露出面容的军官用射钉枪挂好绳索,借助收缩绳索在不到10秒内的时间,几乎像不受重力作用影响一样,用近乎是跳跃的动作攀爬上到了50米之上的另一层。
指挥官跑去探路了,之前交待由蒙特上尉负责联系与导航,双方的协调则委托给了基里-扬少校,混编小队的十多个人默不作声地行进。
“轰隆——”类似建筑倒塌的巨响隐隐传来。基里-扬立即下令停止前进,确认周围无异常情况,立即联系瑞得-埃与莫非斯托,被告知是瑞得-埃两个在清除障碍,并要莫非斯托最好待在原地不要动。而莫非斯托这边,A小队还没有与B小队取得联系,也没有到达失去联系前B小队最后的位置,枪声还在持续着,太阳早就偏西了,这么下去实在是很不妙。
对这种情况,几方都还是预见到了。根据各种情况分析,那个失踪考察队多半是被这个城市的防卫系统处理掉了,这种可能性在之前电脑分析的各种模拟测算中,被打分值也不低。这并不奇怪,鉴于这座城市的职能特点,它的防卫系统应当异常发达。因为野生动物对机械物天生的惧怕,使得这里几乎没有他们的痕迹,也能说明这一点。
让人猜不透,让电脑觉得不符合逻辑的,就是城市的使用年代。综合各种特点,城市只可能是大混乱之前的建立起来的,而且可能与周围人类集居地根本没有联系,因为在乐平历史上根本没有关于这座城市的记载。也就是说在切断与外空间联系后,这座城市不会维持太长时间。那么问题就来了,即便山体运动不活跃,被废弃近三千年的城市也早该化作尘土了。怎么会还有机能在运转?
前面的蒙特上尉不时地与联络器那边的瑞得-埃确认位置。这时基里-扬的联络器又响了:“C组基里-扬少校,这里是A组莫非斯托,A组莫非斯托。”耳机里刺刺啦啦的杂音很重。
“C组收到,请讲。”
“A组已与B组会合,受伤人数为4,初步判断敌方为单体重型武器,……形似大型陆战装甲,”似乎莫非斯托也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对方“A、C组方位坐标(-166,382),请求图像传输。”
“C组位置(-421,-210)”基里-扬回复位置后,下令调整通讯设备。负责信息传输的军士则表示传输条件很不理想。而莫非斯托那里也是如此。从分散行动开始,已经又过了一个小时。两方距离拉开了不少,在乐平星的这种山地,不可能有卫星辅助传输系统覆盖,无法传送几乎是必然的事。
“那么,请务必小心,随时保持联络。”
基里-扬一队人所在的街巷再往前,很明显就是一条交通动脉。这座城市大体上下共有5层,横在前面的交通动脉上下纵深贯穿了所有的五层。这个工程如此之浩大,致使看对面的城市建筑,竟然有一种隔江相望的错觉。
一种金属与塑胶材料烧焦后的气味传来。
“β3线。”核对过终端上的地图,蒙特面向基里-扬,“我们需要上到4层穿过去。”
此处的β3线南北向偏东20度,可以看出这条大动脉也总共分为五大层,大概是使用了独立地基结构,直接建筑在了地面上,与城市主体结构并不是一个系统,当初与城市建筑群的五层交接持平,现在因为地面沉降或是,城市建筑承压塌缩的缘故,β3大动脉已经与同层的城市建筑垂直错开,高出15米左右。水平方向上,也与基里-扬、蒙特所在的通向β3的路面裂开了两米的裂缝,就像大地裂开的口子,黑洞洞深不可测,通向另一个世界。
“应该是聚酯类材料。”云舞站在裂口边缘,观察着β3的外层结构。
此时轰地又传来一声巨响。
“所以坚持这么久也基本没有变形,很安全,少校试过了,强度很高,通过完全没有问题。”蒙特接过话,好像没听见一样,回身去准备射钉枪。
这种结构的交通动脉应该也有许多夹层,不过到了现在已经完全不见踪影,只剩下了主体结构。小队所在的是高度介于第三层与四层之间的一条露天公路,更靠近城市4层。因为沉降的关系,此时公路的高度距第三、第四层的距离正好相同。紧靠裂缝,是一条与β3方向平行的辅助通道,想必当初车流就可以由此或上行或下行并入β3。
小队进入通道上行线,在还可以通过的地方,找了距第四层最近的位置架设好简便缆索。
上到β3四层,发现这里竟然满是弹孔和激光灼烧过的痕迹,像发生了激烈的战斗,那种气味越发浓厚,远远一团黑乎乎的庞然大物还在冒着黑烟。
蒙特示意没有威胁,可以继续前进,等走近时基里-扬发现,这大概就是莫非斯托口中的那个重型武器了——确实很难形容,像个巨型的机械蜘蛛或者说章鱼,八条金属“腿”是层叠关节结构,成十字柱形,像蜈蚣身体一样可以向任何方向扭动,想必可以在任何地形移动,不过此时有两条被切断了。主体翻倒在一侧,被毁得面目全非,确实像一部陆战装甲,但已经看不真切,爆炸的巨大冲击使内部剥开,黑乎乎像是烧焦的线路、能量源内核似的东西散露在外,冒着浓浓黑烟。还能看出各种武器发射装置的轮廓,背部有一道极深的切割痕,贯通整个机体,像是物理性创伤,但在切口边缘又有金属熔化的痕迹。
“那种家伙就是了不起啊,换了莫非斯托,他用炮弹还不一定能解决。”
云舞依旧是不以为然略带调笑的口气,而声音大小也只有旁边的人能听见,此时她和基里-扬几乎同时明白了瑞得-埃找借口的目的,“有时候会奇怪,像你这么敏锐的家伙,在政府军里应该爬得更快才对。”
“也许有时候,太多注重内容了。”基里-扬也开着玩意,未置可否。
“啊,那还真是要不得。”最后看了一眼兵器残骸,云舞幽幽地转身跟上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