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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回斯坦福开创新局(4)

由于赖斯在入学招生与用人问题上没有降低门槛,而是采取严格标准与一视同仁的政策,斯坦福大学校园学生与教工队伍的多样性的确是不仅不见改善,而且在某些方面更加恶化。《布什的女将们》的作者罗拉·弗兰德斯指出,在赖斯担任斯坦福大学教务长期间,斯坦福大学是全美精英大学中校园师生面貌多样性程度最低的大学之一。一个显著的例子是,斯坦福大学学生中非洲裔黑人学生的比例不但没有任何增长,反而下降了。另外,斯坦福大学教授中女教授的比例也非常低。在斯坦福大学7个学院中,所有的院长都是男性,没有一个女性。斯坦福大学得到终身教授职务的女教授只占11%,比全美大学的平均比例还低。1993年,在赖斯出任教务长的那一年,斯坦福女教工委员会的一个特别委员会曾发表一份调查报告,说明该校的女教授太少,有的系连一个女教授都没有,要求学校采取行动聘用更多的女教授。

在赖斯担任教务长5年之后,该委员会又发表了一份调查报告,发现斯坦福大学这5年来在聘用女教授方面几乎没有做出任何努力,该校女教授的人员结构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与进展。该报告称,斯坦福的女教工士气低落,人心不稳,要求学校行政当局采取行动,“展现道德领导”,并宣称“我们需要改进我们的状况”。

赖斯对斯坦福大学女教工委员会发表的调查报告与对学校行政当局所作的批评很生气,她一方面不得不承认,斯坦福大学在加强聘用更多的女性教授方面进展很慢,但她同时又说,斯坦福大学女教授的比例已比过去增加。她举例说,1993年,斯坦福大学女教授的比例只占全校教授人口的15?郾8%,到1996年,已上升到17?郾8%。赖斯特别强调说,斯坦福大学聘用教授有自己的标准,不能为了多聘用女教授而降低这方面的标准。

赖斯的传记作者菲尼克斯也为她辩护说:“康迪不想给斯坦福大学女教工一种印象,认为斯坦福聘用她们是因为有一定的录用照顾女教授的名额比例,而不是根据她们的能力与资格。”

但斯坦福大学女教工委员会的成员伊斯泰勒·福里德曼教授有不同的看法,她指出:“没有人说我们要降低聘用标准。我们所说的是有许多方式可以改变这种状况。”她并强调说:“很难想象一个男性行政主管会像她那样处理这个问题。”“这可能是因为她是一个黑人女性,使她更易于采取一种对抗的方式。”

90年代中期曾在斯坦福大学英语系任教的莎农·霍兰德是斯坦福大学少有的几位黑人女教授之一,她认为,斯坦福大学教工队伍多样化的状况是令人难以容忍的。但她并不将这种状况全怪赖斯一个人。她认为,赖斯所做的一些政策决定并不让人感到惊讶。霍兰德说:“她是一个保守派,你能期待她做些什么?”霍兰德的观点是,当保守的赖斯被任命为教务长时,斯坦福的教授们应该清醒地认识到他们会面临什么样的形势与结果。因为赖斯与斯坦福右倾保守派的大本营胡佛研究所有长达10多年的联系,她为布什政府工作过,她与共和党保守派走得很近,与大公司大财团关系密切。

赖斯在担任斯坦福大学教务长任内不仅未能解决该校女教工们所抱怨的种种歧视问题,到她离任时,斯坦福大学这方面的问题甚至更加严重。据《布什的女将们》一书的作者弗兰德斯说,到赖斯从斯坦福大学教务长的职位下来时,斯坦福大学行政当局面临长达400页的与性别歧视与平等机会法案有关的抱怨与投诉,联邦政府劳工部并为此展开调查。

从1993年夏到1999年夏,赖斯在斯坦福大学做了6年的教务长。人们对她这6年的工作有褒有贬,有誉有毁。赖斯本人对这6年的工作相当满意,认为她担任斯坦福大学教务长的这6年是对她人生的一个重大挑战,她成功地回应了这个挑战。这个时期,赖斯不仅担任斯坦福大学的教务长,还兼任许多大公司大财团与学术机构的董事或理事。在40岁时,赖斯的学术与行政地位都有了,真可谓功成名就,如日中天。1994年,《时代周刊》杂志挑选赖斯为具有社会影响的“50位值得观察的年轻领袖”之一。《时代周刊》杂志在介绍这50位年轻领袖的文章中说,这些年轻的领袖未来会给美国社会带来某些改变,“这些领袖将来不仅会领导一个社区,而且还会领导全国,也许整个世界。”约翰·E霍普金斯大学的迈可·曼得鲍姆教授在执笔撰写的介绍赖斯的小传中预言说:“她具有能够做内阁部长的能力——她可以当国务卿。”

赖斯在担任斯坦福大学教务长期间,日子过得繁忙紧张,丰富多彩。她在紧张工作之余,轻松地享受生活,并开始重拾因忙于学术与事业而一度荒废了的钢琴。

斯坦福大学人才济济,而且各院系的教授中有许多音乐人才。这些学有专长的教授们有的会拉小提琴或大提琴,有的会弹钢琴或竖琴,有的会吹长笛或小号,有些人的演奏水平几乎可以媲美专业音乐人员。这些喜欢音乐的教授们组成了一个室内音乐小乐队,定期轮流在各家交流表演室内音乐。赖斯出任斯坦福大学的教务长后,在这个室内音乐小乐队中弹钢琴的布莱斯特教授得知赖斯会弹钢琴,热情邀请她加入他们的室内音乐活动,赖斯愉快地接受了邀请,开始利用周末的时间参加室内音乐活动。室内音乐活动为赖斯敞开了一扇新的音乐大门。

赖斯曾经梦想当钢琴演奏家。她后来虽然改行成为国际关系与国际政治的研究学者,但音乐始终是她的至爱。现在参加斯坦福大学教授们组织的室内音乐活动,为赖斯提供了一个重温钢琴旧梦的机会,再度燃起她的音乐热情。赖斯每周参加两次斯坦福的室内音乐活动,演奏舒曼、勃拉姆、莫扎特与贝多芬等人的作品,偶尔也会参加斯坦福大学校园的音乐演奏会。介绍赖斯加入室内音乐小乐队的布莱斯特教授说,康迪喜欢演奏钢琴四重奏与五重奏,是个很棒的室内音乐家。他指出,在表演四重奏时,康迪会很轻松地与他人配合。她的乐感与听力极好,她是一个优异的钢琴家。乐队中的弦乐演奏人员通常会抱怨演奏钢琴的人钢琴弹得太响了,但康迪会认真接受大家的意见,很好地与队友们配合。她是一位真正的团队合作者。

赖斯以前是学钢琴独奏的,参加需要相互配合的室内音乐演奏,对赖斯来说是一个新的挑战。赖斯很快就喜欢上室内音乐,她认为室内音乐不仅可以满足她的音乐爱好与兴趣,还可以交朋会友,加强社会交际与联系。赖斯后来多次表示说,我喜欢室内音乐,我当时非常投入室内音乐活动。我必须有所选择。我没有太多的时间练习钢琴。我非常喜欢室内音乐社交方面的活动。2005年新年元旦,赖斯在接受纽约电台“音乐发烧友”节目采访时谈到当年她参加斯坦福大学室内音乐活动时说:“我发现室内音乐是很好的社交活动,它是一种与人们交往的极棒的方式。在一起玩室内音乐的人来往密切,你与一起玩室内音乐的人成为朋友。”“室内音乐的确是我生活中一个极棒的经历。”

为了提高自己的演奏技巧与水平,赖斯曾专门拜斯坦福大学的音乐教授乔治·巴斯为师,认真向他学习钢琴琴艺。巴斯后来回忆赖斯向他学艺的经过时说:“当我们开始教与学时,我不知道要达到什么结果。她是一个非常忙的女性,我最初以为她只是对钢琴保持一种好玩的态度。”巴斯表示,他没想到赖斯学琴非常认真,钢琴技艺进展迅速。巴斯说:“她学琴得到很大进步,我对她的进步印象非常深刻。”

在担任斯坦福大学教务长期间,赖斯不仅重新捡回了她对音乐的兴趣与爱好,积极参加室内音乐活动,而且还忙里偷闲地欣赏观看各种球类比赛活动,并努力参加体育健身运动。赖斯从小就是一个球赛与体育运动迷。像音乐一样,体育运动是赖斯生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当了斯坦福大学的教务长之后,只要斯坦福大学的球队有任何比赛,赖斯都会抽时间到赛场为学校的球队加油助威。有时,她还会放下手中的一切,追随到其它城市打比赛的斯坦福大学球队,观看球队的比赛,为他们呐喊加油。1998年11月14日,是赖斯44岁生日。在过44岁生日的那个周末,赖斯连续观看了女子篮球比赛、男子篮球比赛,以及橄榄球比赛,以欣赏一系列的球赛来庆祝她的生日。赖斯是个超级橄榄球球迷,每当全国橄榄球赛季来临,赖斯每个星期天必定要收看电视实况转播的比赛,了解她所关心球队的比赛进程与得分情况。赖斯后来半开玩笑地说:“如果不看星期天的全国橄榄球比赛,我可能会写作出更多的学术著作。”

这个时期,赖斯不仅热心各项球类比赛,还积极身体力行地参加体育锻炼与健身运动。为了减轻工作压力,保持强健的身体与良好的身材,身高1?郾74米、体重约140磅的赖斯专门雇请了斯坦福大学橄榄球教练马克·马特斯卡做她的个人体能训练顾问,利用业余时间,每周两次去健身房进行健身运动。马特斯卡按照训练正规运动员的办法,为赖斯制定了严格的训练计划,每星期训练两次,每次一小时时间。每次训练时,赖斯先在跑步机上跑10分钟,然后,做15分钟的全身伸展活动,等身体各部分放开后,开始进行举重强化训练,分别训练腿部、肩膀与胳膊等部位的肌肉,同时加强耐力与爆发力。马特斯卡教练说:“我让她像斯坦福大学的任何运动员一样进行系统的训练。她觉得这种训练能够帮助她的身体与脑力保持敏捷清醒。”

赖斯后来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体育锻炼是我优先的活动项目。我在跑步机上会产生一些最好的想法。”赖斯认为,她从体育锻炼与健身运动中获益无穷。她不仅锻炼了身体,增强了体能与毅力,减轻了工作压力,还保持了良好的身材与朝气蓬勃的活力。至今,赖斯一直能保持优美的体形与身材,的确与她长期坚持体育锻炼与健身运动有关。

赖斯在担任斯坦福大学教务长期间,还继续在政治系上课,并带博士研究生。赖斯所带的两位非洲裔黑人女研究生斯金纳与弗莱兹尔后来都成为国际关系领域颇有成就的政治学者。在培养博士研究生的同时,赖斯继续就她感兴趣的国际关系与政治问题进行研究。

1999年春,赖斯出任斯坦福大学教务长已近6年时间,她觉得做这么长时间的学校行政管理工作已够了,现在是回到自己的学术领域集中精力做学问的时候了。赖斯表示:“最重要的是我要回到我的本行——国际政治领域。我有两年多时间没有去俄罗斯了。对我而言,去俄罗斯就像呼吸新鲜空气一样。”她强调说:“现在是寻回我的激情的时候了。我的激情是国际关系与国际政治。”

1999年7月1日,在做了整整6年的斯坦福大学教务长之后,赖斯正式卸去这一行政职务,并向政治系申请暂时离开教学岗位一年,到斯坦福大学胡佛研究所从事国际关系与国际政治问题的学术研究。胡佛研究所的所长约翰·莱斯恩对赖斯回到胡佛研究所做资深研究员非常高兴,称赖斯将是该所的宝贵财富。莱斯恩说:“她是我所曾遇见的最聪明的人之一。她具有丰富的经验,拥有无比感染人的热情,她将成为胡佛研究所外交政策发展远景的重要一员。”

莱斯恩特别重视赖斯的学术背景和她与华府政坛及共和党上层人物的联系,认为赖斯在为布什政府工作期间与布什家族,以及鲍威尔、切尼、沃尔福威兹等人建立的关系与联系是她的重要政治资产,使她能够像胡佛研究所另一位资深研究员舒尔兹一样,随时有机会对美国的外交政策发挥影响。

事实上,赖斯在1999年春天决定不再做斯坦福大学的教务长,并暂时离开教学岗位一年,回到胡佛研究所从事国际关系问题研究,是深谋远虑的一步棋。因为胡佛研究所的研究工作时间比较灵活,研究人员不必每天到办公室坐班,可以根据自己的研究计划与日程安排研究工作。更重要的是,当时,2000年总统大选的热身赛已经开始。老布什的长公子乔治·W·E布什已决定参加总统竞选。与布什家族一直保持联系的赖斯已得到老布什与小布什的邀请,希望她能够参加小布什的竞选活动,做他的外交政策顾问,帮布什家族夺回白宫宝座。赖斯觉得,协助布什家族在美国政坛重放光彩是她责无旁贷的职责,而且这也是她奉献所学,大显身手的一次极好机会。她感到,她将迎接一场人生中前所未有的伟大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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