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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逃离大陆,慌不择路(1)

1949年12月10日下午2时,蒋介石带着儿子蒋经国,乘汽车人不知鬼不觉地飞速来到成都凤凰山机场。蒋介石慌忙跳下汽车后,急急忙忙爬上飞机,在机舱门口四面张望了一下,迅速钻进机舱,急令专机驾驶员起飞。中美号专机迅速消失在成都的雾霭中,向台湾岛飞去。这就是蒋介石最后逃离大陆的一幕。从此他亡命天涯,再也没有踏上大陆半步。于此前后,他的残兵败将不是起义、投诚,就是被追歼,还有少数逃散于云贵川大山、缅甸等山区当了土匪。这就是蒋介石在大陆大败迹的终点。

一、不堪一击的“川西决战”计划

人民解放军占领重庆及川南地区后,国民党军成了瓮中之鳖,纷纷向成都平原及其附近地区撤退和逃散。胡宗南一面组织兵力企图继续与解放军对抗,一面准备撤逃台湾。他以第7兵团在大巴山一线掩护,保障第18兵团向成都急进,另以第5兵团向成都以南开进,加强南翼防线。孙元良第16兵团西撤广安、岳池、南充、三台地区,暂8、暂9及第127军撤至渠县。宋希濂及罗广文残部则向成都及遂宁地区撤退。

蒋介石逃离大陆后,在成都地区的国民党总兵力为32万余人,其中胡宗南集团15万人,其他国民党军约17万人。

胡宗南为挽救其即将覆灭的厄运,在新津紧急召开军长会议。会上,色厉内荏的胡宗南,强打精神,提出了“保卫”成都的3个方案。最后,胡宗南决定:向雅安、西昌夺路突围,以云南、缅甸为靠背,进可攻,退可守。按照这一计划,以第15、第20两兵团由罗广文统一指挥,于24日开始向重庆方向移动,以吸引解放军第2野战军主力回援,保障其主力向西康突围。

但是,顾祝同决定集中兵力,实施“川西决战”,其具体作战计划是:首先击破成渝路及其以西地区之解放军,并迅速消灭刘文辉部,夺取雅安及康定,恢复后方联络。“一、以孙元良部(辖第16兵团、第79军之第194师、第20军之第79、第134师,以及第235师),除以一部向遂宁、乐至方向攻击,牵制匪军,并掩护该兵团左侧背安全外,主力即依现态势,兼程向沱江以西,简阳、资阳之线前进,准备参加主战场方面之作战,并与第7兵团(正向保宁院以南集结)切取联系。二、以第18兵团之第90军,即向简阳、淮州地区前进,联系孙兵团,侧击简阳匪之右侧背,兵团另以一部控制南部及三台。三、以第15、第20兵团余部,截断灌县、彭县、崇宁邓锡侯叛部。”

顾祝同虽拟制了上述作战计划,但在解放军的猛烈追歼下,国民党军实际上已溃不成军,“川西决战”已根本无实现可能。12月1日至6日,刘伯承、邓小平等相继做出部署:第3兵团之第10军和第5兵团之第16军,由第10军军长杜义德、政治委员王维纲统一指挥,自富顺、纳溪地区略事休息即向西急进,迅速占领乐山、井研、荣县地区;第5兵团之第18军为该两军的预备队,尾第16军前进,占领犍为;第3兵团之第11、第12军西进大足、内江,与第10军策应,准备出成都及其以南地区;第47军控制邻水、广安,第50军及湖北独立第1师控制垫江。为配合第2野战军主力歼灭胡宗南部,贺龙、李井泉、周士第12月7日亦做出部署:第62军在占领武都后准备向江油、绵阳前进;第7军准备向广元、剑阁、昭化前进;第60军沿川陕公路向梓潼、绵阳前进;第61军经南江、巴中或望苍、阆中之线向盐亭、潼川(三台)前进。聚歼胡宗南部于成都地区已为期不远。

二、在大陆的最后一支力量——胡宗南集团被歼

1949年12月,四川境内的国民党军已被团团包围于成都地区。胡宗南为保存实力,避免被全歼,遂收缩兵力,组织仓促防御,其部署是:以第5兵团守新津,第18兵团置于新津、成都之间,第7兵团南撤德阳、三台地区,将第16兵团置于什邡、广汉地区,还将第3兵团(由湖北绥靖总部改称)置于金堂地区,第15、第20兵团残部置于彭县地区。

人民解放军第2野战军为全歼胡宗南等部于成都地区,根据国民党军相当集中并准备突围等情况,司令员刘伯承、政治委员邓小平等于12月21日指示2野各参战部队:“我军追击阶段已告结束,对当前之敌绝非一两个冲锋所能消灭,严防轻敌乱碰。须知敌尚有反击的力量和局部进攻的可能,我们必须十分慎重。尔后各军应就现地调整态势,掌握部队,恢复体力,调集火力,鼓励士气,瓦解敌军。”“今后的作战方式,仍用先打弱点和集中力量割开敌人、一点一点吃的战法。千万不可进行无准备无把握的战斗。”“为使各军密切协同,决定杨勇、杜义德两同志统一指挥3、5两兵团共5个军。”

与此同时,转战于西北的贺龙、李井泉也要求第18兵团各军加速向安县、绵阳、罗江、三台、中江一线集结,要求部队“恢复体力,鼓励士气与积极准备,以配合2野会攻成都战役”,“以及采取一切方法展开政治瓦解工作”。

上述解放军各兵团根据野战军首长指示,抓紧调整部署,研究战役战术,同时运用战场喊话、广播、遣俘、送信等各种形式,对国民党军进行政治争取和瓦解工作。在强大的军事包围和有力的政治争取之下,国民党川鄂边区绥靖公署副主任董宋珩与第16兵团副司令曾苏元,于21日率第16兵团4万余人在什邡宣布起义,兵团司令官孙元良率警卫部队于24日乘飞机逃往台湾。

胡宗南针对岌岌可危的形势,决定组织部队向南突围,部署如下:第5兵团指挥第1、第3、第36军及第24师向西昌;第18兵团指挥第90、第65军向云南昭通;第7兵团指挥第76、第17军向贵州威宁;第15兵团统一指挥第20兵团第79、第127、第20军等残部先由成都向东,尔后转向贵州毕节;各部统于23日22时开始行动。胡宗南做出上述部署后,即于23日11时率参谋长罗列及西南军政长官公署部分高级官员由新津机场飞往海南岛。

23日深夜,国民党军按照突围计划开始行动。然而,在解放军的严密包围与监视下,向滇、黔、康突围谈何容易!次日,第20兵团司令官陈克非、第15兵团司令官罗广文率部分别在郫县、安德宣布起义。

在解放军兵临城下,有些部队纷纷起义的情况下,国民党军第5兵团司令官李文及成都防卫总司令兼第3军军长盛文,害怕突围意图被暴露遂命令各部停止行动,并于24日重新部署如下:第5兵团为中央兵团,率第69、第27军沿新(津)邛(崃)公路向邛崃前进;第18兵团为右兵团,率第65、第90军及第36军之第48师,由双流向邛崃攻击,于邛崃与第5兵团会合后,向雅安前进;第1军残部为左兵团,沿新邛公路以南向蒲江前进,到达蒲江后以一部进占丹棱,掩护左侧兵团前进;成都防卫总司令盛文,率第3军及第36军之第165师为左侧兵团,循第1军道路向蒲江以北前进,另留第24师于新津担任掩护;其余原西安绥署之特务团、炮兵团、辎汽团及干训班等部5000人,随第3军跟进。

坐以待毙不如走为上,12月24日下午,国民党军开始分路向西突围。其先头部队开始在邛崃以东之高山镇、固驿镇一带与解放军第12军接火。正值此时,第7兵团司令官裴昌会率部18万余人于25日在德阳宣布起义,第18兵团司令官李振率第65军在成都按兵不动。李文只好以其所能指挥的7个军继续向西突围,并以第27、第36、第90、第57等4个军,由成都经崇庆向邛崃进攻,以第1、第3、第69等3个军沿新(津)邛(崃)进攻。

解放军2野司令员刘伯承、政治委员邓小平据上述情况判断:“胡匪所部有于日内即行突围逃窜或解体之可能。”为此,要求“各部队应即多方迅速切实查明当前敌人之动态,如其突围时,则应适时适地于野战中捕歼之,如其仍固守顽抗时,则应以各种方法争取瓦解,并速做有效之组织的进攻准备,以便适时受降和诱导起义与多方捕歼可能溃窜之散匪”。

杨勇、杜义德根据野战军首长的要求,又根据国民党军向西突围的情况,做出了新的部署:扼守大邑之第12军第34师向邛崃与主力靠拢,坚守桑园镇、童桥、高山镇、固驿镇及邛崃东南一带高地,阻止国民党军南逃;第16军由蒲江进至复兴场、寿安场之线,第18军第53师赶至寿安场;第10军占领新津后,以主力出大邑,第11军向双流出击,以求围歼逃跑之国民党军于新邓公路南北地区。

国民党军第27、第36、第90军等部向邛崃突围,遭解放军第12军围堵;国民党军第1、第3、第27军等部,被解放军第16军于25日截在了吴山镇,被歼2000余人。与此同时,解放军第10军向新邛公路急进,第11军由东向西直趋双流、新津,第18军第53师亦直插新邛公路。26日4时,解放军各部发起全线攻击,经两天激战,至27日,国民党军第5兵团等部7个军大部被歼,兵团司令官李文以下5万人被俘。

解放军的其他部队第18兵团、第7军第19师及第50军加速向成都地区急进。至25日,第60军进占德阳,第62军进占什邡,第61军渡嘉陵江直插三台,第50军由遂宁地区向成都疾进。在军事压力与政治争取之下,26日国民党军第20军军长杨汉烈率3个师15万人在金堂起义。第127军军长赵子立率4个师12万人在巴中起义。27日,第18兵团司令官李振与国民党军第30军军长鲁崇义率第65、第30军共24万人在成都起义。同日,解放军解放成都。其他零散之国民党军也纷纷缴械投降。至此,蒋介石坚守西南的计划成为泡影。

三、汤尧集团被追歼

卢汉率部于1949年12月9日在昆明起义后,蒋介石极为恼怒,10日任命第8军副军长曹天戈为该军军长,第26军副军长彭佐熙为该军军长,在陆军参谋长汤尧(后为陆军副总司令)统一指挥下,向昆明进攻,企图“敉平滇乱”,保持云南一隅,继续顽抗。

经昆明决战,国民党第8、第26军损失余部,向滇南撤逃。第26军位于蒙自、开远、个旧地区,第8军位于建水、石屏、曲溪地区。这时,2个军共3万余人,其内部在撤留问题上意见不一。余程万、曹天戈等主张将部队空运海南岛,转运台湾,李弥则主张第8军留于滇南,开辟滇西,继续周旋。

蒋介石则根据上述意见做出如下部署:“一、第26军,即利用蒙自机场撤运海南,尔后船运台湾。第26军撤运完毕后,蒙自基地交由第8军接管。二、以第8军为基干,扩编为第8兵团,继续留驻滇南,并与云南省政府协调,极力向滇西发展,建立新基地。三、第8兵团下辖第8、第9军,调任陆军副总司令汤尧为兵团司令,第8军军长曹天戈兼兵团副司令,第170师师长孙进贤升任第9军军长,仍暂兼任该师师长。四、第26军于撤运前,归第8兵团统一指挥。”据此,国民党军第8、第26军在南盘江以南地区占领阵地,并在南盘江北岸建立桥头堡和据点,阻止解放军南进,李弥则派人深入滇西,搜集反动武装,准备最后顽抗。

国民党军撤退到滇南后,中共中央军委判断其将向缅甸、越南逃窜,为此于24日致电第4野战军领导人:“我应出兵一部沿桂南、滇南前进,截断敌人由滇越路逃越之路,配合我滇地方武装和2野入滇部队歼灭该敌于滇南地区。因陈赓兵团尚不能出发,且距离较远,可否由4野住百色附近部队抽调2个师立即出发,担任此项任务。”

根据中央军委的指示,第4野战军领导人即刻复电中央军委,决定以第38军驻百色之第151师和驻思隆(今田东)之第114师经富宁、文山向老开(今河口)、靖边(今屏边)前进,截击国民党军;同时致电第38军首长,指出进击滇南的重要意义,要求第114、第151师全体指战员再鼓一把劲,完成这一光荣任务。25日,军委决定第38军第114、第151师的作战归陈赓指挥。同日,第4野战军决定该2师于26日或27日向河口以北迂回,并且在与第4兵团沟通电台联络之前,两师由第114师师长刘贤权、政治委员方国南统一指挥。26日,中央军委根据国民党军撤退情况又致电第4野战军领导人并告陈赓、郭天民:“敌26军和8军一部正准备集结开远,尔后向越南方向逃窜。151师及114师应即由你们下令并指挥他们向老开、靖边前进。在他们与陈赓建立通讯联络并陈赓入滇后即归陈、郭指挥,以免时间上赶不及。”

为截断敌人南逃之路,第4兵团司令员兼政治委员陈赓在南宁召开会议,就滇南战役及进军云南做出部署:以已穿上棉衣的第13军第37、第38师于1950年1月1日出动,经富宁、文山向开远、蒙自前进,第39师及第14军于3日后尾进,截击向越南逃跑之国民党军;第15军及兵团部于5日后直趋昆明。

正在苏联访问的中共领导人毛泽东对滇南战役也极为关注。1949年12月29日,中央军委致电第2、第4野战军领导人及陈赓等:“顷接毛主席来电:我军可在李弥、余程万之先头阻止其向越缅前进,不可向其后尾威胁或追击,以免该敌早日退入越南。又卢汉及我军均应向该敌迅速进行争取工作,策动该敌起义,云云。望即分别转知前线,本此方针执行。”据此,第2野战军命令边纵及卢汉部参战部队暂缓南进,待第38军等迂回部队到达河口之线后再行南下,配合作战。以后根据战况的发展,第13军第39师及第14军也北上昆明。

根据第2、第4野战军首长的指示,陈赓将参加滇南战役的部队分为三路:第38军主力在边纵第1支队的配合下直插河口、屏边之线,封闭中越边境,切断汤尧集团逃往国外的陆路通道;第13军主力在边纵第4、第10支队的配合下直奔开远、蒙自,抢占蒙自机场,切断汤尧集团的空中通道;边纵西进部队、主力第2支队第4团、第9支队、独立第1团及卢汉起义部队4个团,集结于元江南北地区,准备实施机动作战,阻止国民党军西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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