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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逃离大陆,慌不择路(2)

解放军第38、第13军主力分别于1949年12月27日和1950年1月1日,由百色、南宁出发,以每日50公里的速度隐蔽西进。这两支部队发扬英勇顽强、不怕疲劳、连续作战的作风,1月11日,第114师进占边防重镇河口,16日攻占曼耗渡口,歼灭国民党军1个营,同日第151师攻占屏边。至此,解放军控制了蒙自以南的交通线,封闭了中越边境。与此同时,第13军第37师于15日到达蒙自以东,接着绕过夏龙国民党军第26军警戒部队,于16日晨攻占蒙自机场,歼灭国民党军第26军第193、第93师各1部1500余人,缴获飞机2架。第38师击溃了鸣鹫街之国民党军。

解放军堵敌后路的计划初步得以实现,在进占河口和蒙自机场后,便堵死了汤尧集团逃往越南和空运的道路。汤尧得知这一情况后,急忙下令各军向元江以南撤退,第26军即仓促南撤。17日下午,汤尧得知南撤道路被解放军所截,又命令第8兵团部及第8军于次日从建水、石屏地区向西撤退,经元江、墨江进入普洱、思茅地区,与李弥组织的反动武装会合。

元江水流湍急,不能徒涉,唯一通道是元江城北的铁索桥。根据上述情况,陈赓决心将汤尧集团追歼于元江以东地区,并部署如下:以第37师及第38师一部为中路,除控制蒙自机场外,主力向建水、石屏追击;以第114、151师为左路,除以一部控制金平外,主力沿红河西进,迂回汤尧集团左翼;以边纵和卢汉起义部队各一部为右路,乘汽车进至峨山,然后向墨江前进,堵击逃跑之国民党军。

此时,国民党军的粮秣弹药奇缺,要想与解放军对垒,已很困难。而解放军各部则发扬穷追猛打的作风,于17日展开追歼作战。第37师于当日攻占个旧,歼灭国民党军第26军3000余人。彭佐熙率主力经蛮板南逃,第114师一部及第151师于17日至20日在蛮板地区又歼灭其3000余人。彭佐熙率残部3000余人逃往越南、缅甸。与此同时,第37师由东向西,第114师主力由南向北,边纵和卢汉部由北向南,追歼汤尧第8兵团部及第8军。

国民党军在溃逃中,有的被歼灭,有的则溃散于荒郊野岭之中。19日至20日,国民党军第8军第237师一部被解放军第114师主力在宜得地区歼灭,该师师长李彬普等300余人在逃跑时跌入山谷。第8军副军长兼第3师师长田仲达鉴于逃跑无望,乃率2000余人在石屏西北地区向边纵投降。21日,解放军第37师在元江以东营盘山与国民党第8军后尾接触,第37师第109团第2营以1个连穿戴国民党军衣帽,乘乱直插营盘山隘口,控制了制高点,主力揳入国民党军队形中央,实施穿插分割,歼灭国民党军第8军教导师及第3师1700余人。此时,边纵也到达元江东岸的铁索桥附近,截击国民党军。

国民党军已陷入四面楚歌,一片混乱,其先期逃过铁索桥的第9军第170师害怕被追歼,将桥炸毁。同日下午,汤尧率其第8兵团部、第8军军部及第42师逃到元江东岸。为夺路逃生,当晚抢修铁索桥,被解放军第37师一部粉碎。汤尧见过江无望,乃率部沿元江东岸南逃。第37师与边纵一部即多路迂回追击,至23日将汤尧集团主力包围在红土坡、二塘地区。24日拂晓,解放军发起总攻,经8小时激战,全歼第8兵团部及第8军残部,计击毙1500余人,俘6000余人,汤尧及曹天戈被活捉。

战到此时,滇南国民党军大部被歼,少部正在逃窜,其中,国民党军第170师等残部正向中越边境逃窜。为不使其逃往国外,解放军第13军遵照陈赓关于“敌逃必追,追必到底”的指示,于28日以2个营和4个连分别从元江出发,在边纵和卢汉起义部队的配合下,向西、向南追击。向西追击的部队经8昼夜猛追,于2月4日在镇沅以西按板井追上第170师主力,迫该师师长孙进贤率部2400余人投降。向南追击的部队经普洱、思茅南下,于2月19日在南峤(今勐遮)追上第170师残部,歼其500余人,其余逃往国外。解放军相继解放车里(今景洪)、佛海(今勐海)、打洛。

四、在大陆的最后据点被拔

1950年3月中旬,在荡平了溃逃到云南南部的国民党军事力量残部后,第2野战军将打击的锋芒指向了蒋介石军队在西南地区的最后一个立足点——西昌。

西昌,位于当时西康省的东南部,毗邻云南、四川两省。该地,南临金沙江,北濒大渡河,东邻大小凉山和鲁南山,西有雅砻江环绕,交通闭塞、地势险要。十多年前,在抗日战争初期,撤退到西南的蒋介石就“相中”了这一块“风水宝地”。1939年8月,国民党政府在这块地处川滇要冲的战略要地设立“西昌行辕”,扩建飞机场,抢修干线公路,部署嫡系部队,设立广播电台等等。

在西昌城郊外10多公里处,有一个风景优美的高原内陆湖泊,号称邛海,是该市的着名风景区。邛海的东南,则坐落着“西昌行辕”——邛海新村。这是一片现代化的建筑群,设计新颖、建筑考究、错落有致的平房约有200余间,全部散布在半山坡上,堪称邛海一景。其中,一座代号为“特6号宅”的柱廊式青瓦板条墙平房,便是国民党总裁蒋介石的宅邸。

1949年12月下旬,蒋介石逃到台湾后,惊魂未定,便想起了西昌。12月21日至23日,蒋介石曾从台湾数次电告胡宗南,令其带部队向西昌突围。然而,几天时间过去了,台湾却收不到西南胡长官的回电,蒋介石大感疑惑。原来,胡宗南于12月23日从成都乘飞机逃到了海南岛。两天后,四处寻找胡宗南的蒋介石终于打听到他的学生的下落,他对这种危急时刻抛弃部队的“擅离职守”行为备感恼火,立即派顾祝同飞往三亚,要“查办”胡宗南。经过顾祝同从中斡旋,好说歹说,最后,蒋介石方才同意让胡宗南戴罪立功,立即飞往西昌,指挥部队作战。

12月28日上午,胡宗南一行匆匆告别了风光秀丽的三亚,乘飞机返回西昌,住进了邛海新村的“特6号宅”。12月29日,即抵达西昌的第二天,胡宗南收到了蒋介石给他发来的特急电报,交给他两项任务:一是固守西昌3个月,等待国际形势变化;二是收拾川西遭击溃的部队,加以整编,保卫西南大陆。当天晚上,胡宗南与参谋长罗列、副参谋长沈策和其他几位高参,在“特6号宅”召开会议,商讨对策。

在胡宗南的主持下,罗列、沈策及几位高参,绞尽脑汁,设计出一个固守西昌的方案。这个方案包括:整编现有部队,将胡宗南身边的警卫扩编为第1师,作为基本骨干力量;收编从川西侥幸逃到西昌地区的各路残兵败将,只要有部队的,一律加官晋爵,以鼓励士气;大肆网罗、组织西昌地区的地方武装,组建“反共游击军”,准备与解放军长期周旋。

1950年新年伊始,第2野战军司令员兼西南军政委员会主席刘伯承,便向龟缩在西昌的胡宗南发出警告:“如果你们还不觉悟,还不迅速转到人民方面来,很快就要被完全消灭掉。”2野司令员的这番话,是在元旦讲话中披露的,电波载着这条信息,瞬间飞到了西昌。当机要秘书将收听到的讲话稿呈送到胡宗南面前时,他说:共产党西南军政委员会主席的这一番警告是实实在在的!

2月,当解放军彻底消灭了向中越、中缅边境逃窜的汤尧残部后,开始进击西昌,准备彻底捣毁蒋介石在大陆的最后一个据点。这是第2野战军进军西南作战的最后一次战役。

此时,聚集于胡宗南之下的国民党军事力量,共计有12万余人,除了刚扩编的独立第1师等警卫部队外,其余的大部分为逃脱解放军打击的散兵游勇和地方土匪武装。

为了彻底消灭这一股反动力量,2野决定:调集第14、15、62军各一部,在“边纵”第7支队的配合下,以13个团的兵力,发动西昌战役。其具体部署是:北线以62军之184师经富林、石棉、冕宁南下;南线由滇东北、滇北分左右两路进军,其中:右路以15军的第44师经会理、巧家北上,左路以14军之第40师、42师一部和边纵第7支队经盐源、盐边北上,合击西昌。

3月12日,担负北线进攻任务的62军184师自成都出发,经夹江、峨眉,向大渡河前进。一路上,部队越过了空气稀薄的蓑衣岭,以每天100多里的速度追击敌人。3月22日,担任前卫任务的184师第553团一路急驰,赶到大渡河北岸。此时,望风披靡的国民党军刚刚逃过河去,并炸毁了一切渡河船只。184师于当天克服了天险大渡河。3月24日,184师逼近西昌,与南路进攻的第15军之44师协同,形成了对西昌国民党军的南北夹击之势。

而与184师对进、担负南线右路进攻任务的15军第44师,是于3月13日从云南曲靖出发的。师长向守志率该师第130和132团,经富民、武定、元谋,于3月19日进抵金沙江南岸。3月21、22日,全师自龙街、白马口渡过金沙江,攻克会理,进逼西昌。

面对着解放军南北对进、三路夹击,胡宗南是一点辙也没有。蒋介石让他守西昌3个月,从来到这里开始,他就每天数着时间,真是度日如年。特别是解放军第184师和44师相继渡过大渡河、金沙江后,胡宗南的不安情绪达到了高潮。

3月25日,当北路解放军攻占大树堡、南路解放军攻占会理后,此时,离蒋总裁交给他的“守西昌3个月”之任务完成还差3天!胡宗南问他的参谋长罗列:“由大树堡到西昌,最快要走几天?”身为参谋长,罗列当然明白胡宗南言下之意,他尽量详细地回答道:“从大树堡到西昌,一般要走5天,但是,像共产党那样的行军速度,只用3天!另外,从南面的会理到西昌,也只是3天路程!”胡宗南一闻此言,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告诉罗列:“命令南北两线部队,要不惜一切代价,死死守住!”

罗列明白,胡宗南眼下思考的核心问题,是如何体面地逃离西昌,不要成为解放军的俘虏。于是,他建议道:“目前的危急情况应马上报告台湾,请示总裁是否可以脱离西昌?”。胡宗南马上回答:“情况应急报台湾,但不必请示总裁撤离西昌,我们守西昌的任务时限只有3天了。”

3月26日下午,解放军已经进逼德昌,距西昌仅有几十公里的路程了,胡宗南立刻命令罗列:“马上通知长官部所有单位,27日凌晨2时撤离西昌,沿德昌、盐源,向西藏方向转进。”

当晚9点多钟,罗列正带领他的参谋人员,准备西窜的地图、行军方案,忙得焦头烂额。忽然,寂静的夜空中,传来隆隆的飞机引擎声。众人很觉惊奇,这么晚了,怎么会有飞机起飞呢?参谋长罗列急忙拿起电话,要通飞机场,询问情况。只见罗列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音讯后,脸色一变,愤然骂道:“怎么?他招呼也不打一个,就这么飞走了,真是无情无义!”摔下电话后,罗列转过身来,对愣在旁边的众人说:“胡宗南抛下我们飞走了!”众人顿时默无一言,面色如土!

胡宗南逃走之后,西昌城内一片混乱。当天晚上,在胡宗南部参谋长罗列的率领下,“西南军政长官公署”的所有残余人员,开始弃城西逃。这支溃逃的队伍,由胡宗南卫士营的1个排在前面开路,其余的则护卫着“长官公署”的文武官员。走在后面的,是胡部第1师残存的1个营。按照罗列的计划,这股残余力量先向西逃往泸沽,然后再经木里窜至西藏,在摆脱解放军追击后逃往国外。3月27日晨,就在罗列率国民党“西南军政长官公署”残部西逃仅数小时之后,解放军15军44师第132团攻取西昌机场,全歼守敌,并一举攻入西昌城内。

与此同时,62军的184师解放了冕宁,截断了罗列等人的逃路。同一天,罗列率溃军逃至泸沽镇。就在这一伙惊弓之鸟在泸沽稍作喘息之际,解放军全面围剿国民党“西南军政长官公署”残部的行动开始了。3月28日,令罗列沮丧的消息接踵而来。先是接到报告:解放军正分兵沿公路向冕宁挺进。接着又接到报告,解放军已占领冕宁县城,并把通往木里的道路封锁了。在一连串的坏消息打击下,罗列已经是无所适从了。最后,在邓德亮的提议下,这伙亡命之徒直奔甘相营。

解放军184师得知敌人向甘相营逃跑后,主力兵分两路,从东、北两个方向直插甘相营。当晚23时,解放军在通往甘相营的一个山口截住了国民党溃军。经过战斗和清剿,全歼了徒有虚名的“西南军政长官公署”。与此同时,担负南线左路进攻任务的14军40师第119团由禄丰经元谋、永仁北渡金沙江,于3月31日进占盐边。14军42师第124团和边纵第34、35团分别由永胜、宾川出发,于4月1日攻克盐源,歼灭溃散国民党残部2400余人。在解放军军事打击和政治感召下,被胡宗南委任的一些“反共游击军”首领,纷纷向解放军投降。

西昌解放后,胡宗南残部的另一路,在第76师师长张相森的率领下,乘解放军北上盐源、盐边之机,西渡雅砻江,向云南西部逃窜。为了歼灭这股国民党溃军,不使其逃往国外,第14军命令40师昼夜兼程,跟踪追击。接到命令后,40师第119团长途奔袭千余里,翻过了横断山脉的11座高山,经10天9夜的追击,将该敌全部歼灭于云南西部的宾川、邓川一带。至此,西昌战役胜利结束。

西昌战役,是第2野战军进军西南作战的最后一仗。是役,解放军第14、15、62军各一部,在滇桂黔边区游击纵队的配合下,浴血奋战33天,解放了西昌、屏山、雷波、汉源、峨边、会泽、巧家、华坪等康滇边界城镇19座,击毙国民党“西南军政长官公署”副长官兼游击第二路总司令唐式遵以下官兵2600余人,俘虏国民党汉源行署主任兼第11军军长单仁安以下5000余人,胜利地完成了任务。

西昌战役的胜利,彻底粉碎了蒋介石企图依靠胡宗南残部建立“大陆游击根据地”的梦想,铲除了国民党残余军事力量在中国大陆的最后一个立足点,为第2野战军的进军大西南作战,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五、秘密撤离舟山

穷途末路的蒋介石,视舟山为救命草,他任命爱将石觉为舟山防卫司令,下辖75军、78军及新编第1军。1950年初,蒋介石又加强了对舟山的军事部署,并先后将战斗力最强的52军和在金门战斗中为国民党当局立下大功的19军调往舟山。连同海空军,舟山国民党守军共12万人,部署的军队数量超过了海南岛。

1950年春节后,蒋介石曾乘军舰巡视舟山。他警告石觉:“你们要小心,如果舟山有什么三长两短,后果如何,不问可知!”

石觉连忙立正向蒋介石表态:“报告校长,学生誓死守住舟山!”

蒋介石强笑道:“我知道你在山上写下了‘打下舟山、奉送台湾’8个大字,但不能轻敌,要赶快加强防御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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