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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丹穴洞战胜凰仙 三圣庙铲除妖神

且说庞遂怒逐两名仙子,一直打到丹穴洞金凰娘娘的门上。那娘娘大怒,走出洞来。见她:

面庞俏丽,肤白如雪;身段曼妙,姿态婀娜。

穿着一套鹅黄色的服装。娘娘质问庞遂安敢无礼,大闹自己的宝山。庞遂不识好歹,欺娘娘柔弱,口粗无礼,晃动扁担。娘娘忍无可忍,叫道:“怎敢放肆张狂,撒野蛮?”将手掌向地面作一个抚摸之势,地长了起来,至于膝盖,锢住了庞遂的双腿,移动不得,便更别说逃遁了。娘娘吩咐婢女:“打。”那俩受了欺负的仙子可逮着了,心说:“白吃你扁担的打呀?现在还回去,赏你一顿鞭子,出我们的气。”将庞遂鞭挞,致使衣服零碎,遍体鳞伤。娘娘看刑罚得差不多了,这才道:“够了。今日一番教训,足以让他记上三年的。”收了法术,放掉庞遂。

庞遂吃到了一顿暴挞,十分地不甘心,找到了韩兰。韩兰见得他闹成了这一副惨怜样子,大吃一惊,来问究竟。庞遂恨恨讲述了挨打的过程。韩兰怒起,随着庞遂来到丹穴洞外,滋事生非。韩兰使一根艄竿为战。但比起金凰娘娘来,他这点本事可谓小巫见大巫,差得不是半点。金凰娘娘飞出红绫,将韩兰拿获。庞遂心骇,道一声:“臭婆娘,别猖狂得意,你爷请师父去。他厉害,足可降得住你。”跑去找老丐。这里,金凰娘娘令下人将韩兰鞭挞,大约百余下时,才发话停手。

另道庞遂见到了师父,诉说前情。老丐将之痛斥了一顿,然后喝之引路,一同来在丹穴洞,向金凰娘娘赔礼认错,并请求放还韩兰。金凰娘娘极其瞧不起老丐,故意刁难,道:“放人可以,但须把你那一根青竹杖予我做交换。”老丐心说:“这娘娘真好眼力,蛮识货的哟。”道:“此杖为我祖上所遗传之物,怎可轻换?娘娘修真养性,清心寡欲之人,怎么也会起了贪念?却不应该呀。”金凰娘娘面赤,恼上心头,冷冷言道:“那便不换。你们既然擅犯本娘娘的宝山,那么便按照这里的规矩处罚,各斩一足。”老丐道:“娘娘,这未免太过狠毒了吧?”金凰娘娘道:“狠毒?这还算狠毒?矬子与高个子寻衅滋事,冲撞本娘娘,此罪没有算将进去呢,断去一足已经是够留情的了,你还想着怎样从轻?”老丐问她:“是的,是的,那么处罚之后呢,娘娘可允许放得我们师徒离开?”娘娘道:“这个自然。”老丐道:“那便先砍了我老花子的脚。”“好,”娘娘向一名婢女做了一个手势,示意行刑。这名婢女领命,毫不客气,“咔嚓”,一剑,砍掉了老丐的左脚。但是伤创处光华一闪,又见一足。“啊,”这名婢女一惊,不自觉又斩下一剑。情状依旧,脚掉了,但却复生出一只。一边观看着的金凰娘娘也着实为之惊了一下子,心说:“这叫花子有些道行。”令婢女弃老丐,去断庞遂的一足。庞遂毛了,他可没有那被砍掉了脚却还会重新长出来的本事。老丐拦止,道:“娘娘,这好无道理呀。您之前已经说明白了,将我师徒每人断去一足,却又为什么削掉我老花子两只呢?那便应当算是我已经代这矬徒弟受过,为甚还要对之另加刑罚呢?”娘娘语顿了一下,道:“好,就算是你代这矬子受了刑罚,还有一个大高个子呢,便砍了他的一足。”老丐忙道:“娘娘且住。矬子与长人皆不晓事理的庸夫,粗鲁人,您什么身份,根本犯不着同他们一般见识,还请饶过吧。我作为他俩的师父,有训教不严之过。三人的过错全算到我一个的身上,情愿承当您所降下的任何刑罚。”娘娘道:“好,便罚你一人。”但她情知用金器杀不得老丐,于是道:“本娘娘要用火烧你。”老丐道:“火烧的滋味可是难熬。唉,也只能承之。但是烧过之后,娘娘您是否便就不究一切,放我师徒三个离去,再不为难?”娘娘道:“那个自然。”老丐道:“到时候可别反悔无信。”娘娘道:“绝无此也。”但在心中冷笑:“想必你具有一定的克火之能,却也是针对普通之火而论。怎识得我金炉之火的厉害?怕你辟不得,将身、命全销。”手一招,一尊铜炉现于眼前。打开盖子,见内中之火熊熊。娘娘吩咐:“左右,将老叫花子叉入炉中。”老丐道:“不必劳驾,我自个儿来。”扎身而入火炉。起初大叫“好舒服”,但不久便无了声息。矬子庞遂大骇,绕着铜炉呼唤着师父。娘娘大笑,道:“舒服,好舒服,看你化成了灰还舒不舒服。哈……”她却并不知道老丐入得火炉之后,钻进了灵宝道君所赐的那一只宝葫之中。它可是好东西,有上百种用处,内里别有洞天。具清气,足以令老丐安然无恙。听到娘娘的怪笑,老丐叫道:“睡着了,冲了一个好盹儿。”将身穿炉而出。娘娘感到面上羞惭,无限恼火,运用法力而将铜炉祭起,欲行压倒老丐。老丐用杖一指,喝个“落”。铜炉落于身前,犹如扎下了根。娘娘一时撮弄它不起。娘娘飞绫,来绞老丐,绫缘现出齿儿如锯。但是,绫子流飞于老丐身边,却无能触及,缠绞不得,便就更谈不上伤到人家了。老丐大笑。娘娘不甘承认自己失败,虽然已是既定的事实,仍旧掣出一口霞光剑,欲为最后的拼斗。

却在此时,猛听的空中有人叫道:“贤妹,不可造次。”一朵祥云落于地面。现身一位满面红光的老者。老丐认得,此一位乃是多年之前,通过自己的师父灵宝道君而结识的友人,名叫飞飞翔,统领东海各山、岛、洲禽族的王者,真身为一只金凤,故称“东海凤王”。老丐忙来见过。金凰娘娘也来礼见。原来她是凤王的胞妹。东海凤王闲来无事,看望妹子,碰巧赶上了此战,方才行以制止。并且,从中调停,排解了纷争,避免老丐同金凰娘娘之间植下仇根。娘娘释放了韩兰,并赐予伤创药。又将兄长与老丐请入洞府,设香茗招待。

却说武陵郡酉阳县境内造有一座于世间独一无二的三圣庙,供奉的是添福仙师、增财仙师、无祸仙师。是庙的前身是三星庙,如今福、禄、寿三星已经被取代,他们神像丢弃在了乱石坑中,破碎不堪,牌位也被什么人早就做了劈柴。你说,连自己的庙都保全不了,还可能来为民间施利益吗?供奉他们何用?而所谓的添福、增财、无祸三位仙师实则是一对半的骗子,一对半的妖人。他们暗中运用了种种手段、伎俩,赚人轻信,蛊惑民众敬仰。譬如变身乡民,随便与人搭讪拉呱,故弄玄虚,宣扬自己如何神通。仅举二例:

某甲(某一“仙师”所变)遇到了某乙,称自己道途遇到了三位神仙,“他们见我衣衫褴褛,十分穷困,心生恻隐,遂赐予增财符、平安符各一。且道言,百日之内有其效用。自打遇到仙人之后不久,走到一处陡坡下头,突然轰隆隆声响,一方巨石飞速滚下,朝我而来。我躲闪已是不及,只有等死。谁想奇迹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但见一片华光现于身周,来石崩碎。想必是神仙所赐的平安符起了作用,救得我一条性命。从而我也期望那一张增财符也能够同样给自己带来惊喜。你看我现在蛮富有的样子,不知我以前只是一个穷困潦倒,给人放牧的羊倌。那次化险为夷刚刚过去了不满一旬,我在牧羊之间不慎将那一张增财符失落于地。未及拾起来呢,却被一只羊儿抢先一口吃到了嘴里。我暗叫‘糟糕’,认为自己生来无有财运。谁知这一只羊儿拉出来的屎蛋儿一颗颗金灿灿的,真叫异事。我发现这事的时候,简直快要乐疯了。但这一切可万不能教旁人,更不能教雇主知道。于是,把这一只羊儿自己眯了,而用一颗金丸儿换了钱,另又从别人那里买了一只羊儿充到群里。当然,替人牧羊的活计也辞掉了。我有了会产金丸儿的羊儿,还出那苦力?连着多少天可以不劳而获金子,直到灵符失去了效用为止,前后得了不下一千丸。我因此上发了,从此过上了好日子。弃了补丁衣服,着装了绫罗绸缎。也造起了大房子,购置了田地,开了买卖,完全变成了一个富人,天壤之别于从前。这全要拜那三位神仙所赐。他们长……模样,您如果哪天碰上,可要记着向他们求赐一张什么符,灵验着呢。”说得有鼻子有眼,让你不容不信。

某一“仙师”变成了老妪,道于某丙之妻,声称自己曾得神仙赐平安符,“刚回到家中,儿媳妇正准备和面。我道她,‘还是我来吧。’并不把灵符当一回事,还以为所碰到的道长故弄玄虚,哄骗人玩哩,将之信手放到一边。不料风刮进屋里来,将灵符吹进了面粉里头。我只顾同儿媳妇说话了,没有注意到将它一并和到了面里。好在是揉在了一个面团中,没揪一个两开。蒸熟了,全家人吃饭时候,也恰好为我捏了这个馍馍。入口,感觉有异物,可惜馍中的灵符被咬得只剩下了半拉。索性,全都入肚子,那半拉也吃下。以后您猜怎的?坏人都靠不了我的跟前。更有一次,山里头拾柴,不期冒出一只大虫,朝我扑来。可把我吓了一个半死,以为自己非填了它的肚肠不可,连叫的本能都失掉了。那大虫距离我仅仅还有几头发丝,鼻子快碰鼻子了,这时候奇迹出现了。我的身上爆发强光,居然将虎冲撞出去三丈多远,软在那里。我想是平安符起了大作用。一不做,二不休,壮了胆气,也加着一时冲了性子,骑到了大虫身上,乱拳打下,生生将之打死。而后,想也没想,便扛它于肩,回到了家中。合家饱餐了几顿虎肉。骨头泡酒,毛皮卖钱,全是白赚的。事后自己也难以琢磨,当时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十多里山路,扛着偌大的一只死虎,走来轻松,丝毫便没觉得累。怕是十个棒小伙子也不如我呢。”某丙之妻听了她的话,笑了,道:“你这老太婆太逗人了,尽信口开河,云山雾罩。就您这一副瘦得还不如一只猴子,胳膊、腿跟棍儿似的,能有力气扛得起老虎?打死大虫更教人不能想。您可别把天吹塌了。再来一次天河倒泻,咱上哪儿去找女娲娘娘来补它?”老妪把眼睛瞪大,道:“这大嫂,您别不信。以为我有疯病,满市胡说八道,或是闲来哄着人玩,是不?您瞅着。”她居然将海碗口粗的树木连根拔起,而且面色不更,令观者瞠目结舌。老妪对看热闹的人说:“你们若想获得财运,添加福气,祛灾免祸,那便赶紧去寻三位神仙,祈求降赐。”有人信以为真了,问她:“可知神仙现在哪里?”老妪道:“山(附近唯此一处的莲花山)中洞里修行,我昨个还见到过他们呢,应该不会离去。我想,咱们当长久地留住他们,请之赐福一方。还须为之造一所神庙,多多供奉,总不能白求人家,是不?”有人附和:“对,对,理应如此。俺们村头有一个三星庙,常年供奉,香火不断,却从来不见得他们保佑当地人一些什么。不如去了三星,另置您所说的三位神仙,改庙作‘三圣庙’。”

从此,便多有人敬仰三位“仙师”,并扩建三圣庙,请他们入居其中。三“仙师”表面一副慈善,利益于民。东家丢件东西,西家得个疾病,他们均能予以照顾得到,让人满意。实则不然,许些东西是他仨盗取的,那还有一个寻不回来?很多人生病,是他仨背地里往人的汲水井中投毒下药所致,那还有个治不了?更是把人玩弄于股掌,使得远近的民众手提供奉,或携钱财,纷至沓来,乐此不疲。至于与之无关的被盗、丢失事情,人生病,能够解决得了的便予解决,解决不了的,捏个理由,拿鬼话敷衍。人从他们这里求得各种灵符,但有不灵验,回头问时,他们也如此蒙混。三“仙师”在赚得肥实之余,暗中还丧尽天良,干着那掳童男童女,盗取紫河车的罪恶勾当。苦主但来庙上求卜,他们当然不会说娃子是被自己吃掉了,胎儿制作了迷药。但还要予人一个好的交代,诡称童男童女是被天庭的王母娘娘选中,收去于左右。自己的孩子这般幸运,苦主自然是高兴了。而对于被杀害的孕妇与被取走的紫河车,三“仙师”也有说法,称这些妇人曾经有过亵渎神灵的行为,所以天帝遣派魔母将之杀死。胎儿已被妥善处置。如此来掩盖真相。本地从来没有发生过类似的案件,民众不明所以,听此一说,轻而信之。三“仙师”得以继续为祸行恶,百姓则全被蒙在鼓中,还当他仨是善良一族。

却道老丐师徒三人走到了这里,听到许多关于三“仙师”的传闻。庞遂对老丐道;“师父,却后还有如此三位大仙,没咱们不妨去拜访一下。”老丐则反倒觉得有关三“仙师”的一些事情十分离奇怪诞。尚不得他们的实底,不便轻往。但是架不住两个徒弟的撺掇,于是一起往三圣庙而来。横穿一片丛林之时,遇到蹊跷事,大晴朗的天气,前方独独笼罩有一团浊雾,十分凝重,范围不像很大。人但要撞入其中,怕是很难出得来。老丐运用法眼,透过浊雾,发现地上散乱着很多的白骨,并有一颗颗破掉顶盖的人的髑髅,均见小,应该是夭折的孩子的。老丐心说:“怎么有这么多的死孩子被丢弃在这里?但又极其零碎,根本找不出一具完整,又怎么一个究竟?难道是被兽类祸害啃食过?浓雾之起,聚此不散,也难得一个解释,莫不是为死去的这些小儿们的怨气所化?”但他并不知道,这些是三“仙师”所吃掉的孩童的残骨,弃置于此。并且笼罩浊雾,不教所造下的孽暴露。老丐感到这里阴气太重,引领两名弟子快速离开。

师徒来到了三圣庙,老丐发觉妖氛沉积,心头一紧。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走了进去,入在大殿。观三“仙师”的神像,金光霍霍,栩栩如生,可见工匠们好一番费心费力。老丐眼光落在了那第三位“仙师”——无祸仙师的脸上,感到面熟一些,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他。老丐于自己的印象中搜索。而那韩兰、庞遂不问不顾,只认作是面前所供的是真神仙,倒身便拜,叩起了响头。老丐并未加以制止。庞遂这时却感到尿憋,便跑到了外头。因为头一次来,又不及找个人问上一问茅厕在哪里,便就这房山方便。赶巧来了一名道士,见之生怒,大喝一声:“何人无礼,敢在神庙小解?”将一只采药用的小锄向矬子撒手飞劈,正枭在庞遂的后背。庞遂方尿到一半,一惊之间,那半泡尿被逼回去了。这矬子恼忿而起,把裤腰一紧,同时叫道:“是哪个狗东西这般不开眼,连你庞爷爷也敢动打?”上前揪袖子、薅脖领,继而扯翻这名道士,骑上去便打,一边还骂。道士连连告饶,夹着痛号。庞遂打下三、二十记皮捶,方才收手,放开了道士。道士鼻青脸肿,踉踉跄跄跑到后面,向三“仙师”禀报,原来他不过是干杂事的。

三“仙师”其中的一个动怒前来,先动口后动手,最后将庞遂拿住。正要带他到后头审讯并惩治,老丐与韩兰不见了庞遂,循着吵吵声寻来这里。见庞遂被人用绳索捆成了粽子,不知是怎么回事,便是一惊,赶忙上前询问。待到明白了事情的究竟,老丐赶忙向对方道歉,并请求释放自己的弟子。眼前这一“仙师”是增财仙师,尚未作答回应,那边又来了一位圆首小睛并且跛足的“仙师”,他一眼便看到了老丐。起先一怔,继而怒生,叫道:“老叫花子,是你。本师一直想着报多年之前伤足之仇,只是寻不到你。没有想到,今儿你却撞到了这里,自己送到了我的门上。该着劫数难逃,死期至矣。而别想活着离去。”老丐大悟:“原来是你。”正是当年在锦云城附近的青狐山曾与自己斗法较量,但结果败阵而去的那一个鳖精,怪不得之前瞅着那一尊神像眼熟呢。鳖精即今日的无祸仙师,撞见仇家,咬牙切齿,掣一口太阿剑杀上。长人韩兰起艄竿截住他厮杀。鳖精无意与韩兰耗工夫,将剑一摇,一座刃山横空出现,盖向对方。老丐恐韩兰有危险,用杖一指,剑山分崩离析,成了白霜齑粉。老丐将杖向地一劈,地下射起一道土屏,如同切刀,由裆下向上而将鳖精身分两半。增财仙师见之,怒不可遏,将一只钩来战老丐。不敌,洒出一片飞钱,成百上千。钱的边缘打磨有刃子,欲伤老丐。老丐用葫芦将飞钱尽收,并行调侃道:“老叫花子今天造化,发了一笔大财,二年不用再去讨饭。”实则是在嘲弄、戏辱对方。增财仙师七窍生烟,再施手段。他倒是会散财,另又飞出无数刀币,却具有斫刀的威力,杀向老丐。老丐用杖一指,刀币聚成一鼎,反撞向增财仙师。增财仙师以左掌来撞,大鼎粉碎。但自身也被来力与反作用之力弹撞出去,劈倒了一堵墙,跌在地上。不待爬起,被老丐抢前一杖打下,绝了性命。现出原形,却是一只苍毛鼠。

后面的添福仙师闻讯杀来,将一对铁尺来取老丐。难以拿下,便驱动滚滚的无数电光球,要炸老丐成碎片。老丐将地一划,出现一道屏壁,遮挡身前。雷打不透。增福仙师心下吃惊。老丐将杖变成百千,如造一鹊巢,将添福仙师裹于其中滥打。添福仙师并不简单,纵法力崩开乱杖,将身向空中来逃。老丐喝声“疾”,青竹杖变成长索飞钩,把添福仙师扯将下来,跌他一个半死。老丐以符将之镇住。经过审讯,获悉了三“仙师”蛊民惑民、坑民害民的罪恶。老丐师徒将他牵至集市,向大众揭露三“仙师”的罪行。民众知晓了真相,群情激愤,将菜蔬、禽蛋、水果、瓜儿一齐向添福仙师飞劈过来。甚至还有人拎来了粪汤、畜血,向添福仙师从头浇淋而下。添福仙师被打现原形,却是一只毛毫褐色的蝙蝠。老丐剥其元功,废之丹基,然后放生。

离开了酉阳县,师徒三人又行走半月光景,至于一条玉带河。休息一夜,起早渡之。此河不是很长,也不算宽阔,但比较深,半锁一座小山,甩头来向流去,注入更大的江河。猛然见得有两道怨气冲天,老丐大吃一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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