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海英之地
“他会不会在睡觉时杀人啊?”张文猜测小心点问道,
“哼,…”贝洛牵动唇角只冷冷一笑,却什么也没说,担忧,有种令人焦虑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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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克伸展手臂懒懒的坐在沙发上,朝我一直微笑。
“过来,”他说,随意瞥了一眼他傍边,示意我坐过去。
我坐过去了,但离他很远。
瑞卡但笑不语,挪动身体轻轻向我这边靠了靠。
这时房子内就我和瑞克两个人,其他人都悄无声息的退出去了。
瑞克一脸笑意的看着我,一只手开始给我解上衣扣子。
“你要干嘛?”我问,
“不知道吗?”瑞克问,
“…”我摇了摇头,
“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了,…我们要做一项以后都会经常做的事,…开始也许会有哪一点儿疼,一点儿不适应,但多做几次就好了。”瑞克边说着,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扣子已经解到最后一个了,自己大半个胸膛已经露在外边了。
我看到他屏住呼吸,手微微有些抖动,眼睛紧紧盯着我露在外边胸口上。
我禁不住皱起眉头,
“我们的身体结构都是一样的,没什么好稀奇的,”我不开心的说,开始向外推搡他手臂。
“可我就是喜欢,”瑞克很无赖的说,眼里满是垂涎的欲念。
“只是看看嘛?还是有其他目的,你最好直说,我不喜欢猜谜,”我说,内心其实很淡漠。
“做——爱,”瑞克这次回答的很简单明了。
“哦,做——爱吗?…但我们似乎不太符合条件,”我说,
“…”瑞克无语,很疑惑的样子。
“做-爱要有两个必不可少的先决条件,”我慢慢说道,
“什么?”瑞克显然是很吃惊,大概没有人在如此状态下还有空和他作分析。
但我是很有耐心的,也是本着淳淳善教的方针给他一个受教育的机会。
“第一个条件,是两性间的,也就是说是性别不同的男人和女人,第二个条件,就是两个相爱相恋的男人和女人,…但是你看,我们似乎都不符合,就算你不在意第一条,还有第二条呢,我不喜欢你,和你做——爱对我来说应该是一件很不愉快的事,…所以,你最好不要再给我脱衣服了,”说完,我立马起身,让自己和瑞克拉开一段‘礼貌’距离,一边开始整理自己被扯开的上衣。
“…”
瑞克用一种十分复杂纠结的眼神瞪着我,像是很不可思议,像是不认识我…
接着,便是哈哈大笑,直到笑到气绪不稳,一览无余的满是讥嘲。
在他安静之前,我选择沉默。其实很久之前我就了解到一个很怪异的现象,在我身上。
我的很多时候是很可笑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会是这样子,为什么,每次我很认真很严肃简述和阐明某些观点时就会变得很好笑,在别人眼里就会变得很滑稽,在这正常人的世界里让我倍感迷惑茫然,不知所措。
如上所述的观点难道是错误的,滑稽好笑的吗?难道‘做——爱’不是属于男女恋人间的亲密吗?如此简单明了怎么会有变得白痴好笑呢?
在此很久很久之后,我才渐渐意识到,自己是多麽的不同。举个例子来说吧。
就像看喜剧电影,当周遭的观众在为屏幕上出现的一些显而易见的‘笑话’时,都会人禁不住爆笑时,为什么呢?因为那些大多不合逻辑,不合常理,违背寻常,可我,‘李雨’为什么不笑呢?因为,在我眼里那些看似‘可笑’的状况都是很正常的。
如此大的反差,可见我平常就是他们生活里‘笑料’。为他人带来欢笑按说是件很荣幸的事,但
我却无法否认自己为此感到很羞涩,很沮丧。
我也曾学着,或装作适应周围,极力让自己看起来和他们没什么区别,但很失败,我变得更不正常了!
瑞克终于停止不笑了。
“难道你是想要我和你恋爱吗?哈哈哈,”瑞克说忍不住又笑了。
“哈哈哈,”我也忍不住笑了,因为这是我听到过的最无稽的笑话了。
“…”瑞克沉默,脸色变得很难看。
很粗暴的一把将我有拽到他面前,瞪着我,近在咫尺的脸,满脸盛怒。
“小子,最好不要激怒我,否则后果会很可怕,”瑞克威慑到,双眼喷火。
他发火尽管总是莫名其妙但也是理所当然的,而我也只能是糊里糊涂接受。
我的解析是这样的,
因为对于恶人,无论何事都要顺应他们的思维模式都要按照他们的意图行事才是真理,很可笑,但却是无法争辩的事实,所以,好人总是会被欺负的吐血,却又无计可施。
但我李雨是个例外,不是说我不会受到不公平待遇而是说,每当我遇到吐血的事都会释然而过。
最后瑞克怀揣着一肚子气离开了,把我丢在这间很有格调的房子里。
我没有抗议,因为我要说话算话,我已经答应他了,
但…答应他什么了呢?我还真说不好,因为我对他口中的‘代价’还不是很清楚。
哎,烦心劳神,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看着他气呼呼离开,我心里还是很爽的。
先安心住下再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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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
瑞克满脸怒意,使劲撒气的扯着衣服扣子,将上衣敞开,这时手边的电话响了。
是他的律师打来的。
“好,把你了解的情况说一下,最好简单一点儿,我心情很糟糕,”瑞克冷语道,像是有一股无名火在胸腔内无处宣泄。
“简单点儿说就是现在您对那孩子什么都不可以,无论你让他签订什么协议也都是无效的,……再简单点儿就是如果你是那孩子的监护人的话,您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但现在你做什么都是错的,都是…违法的,”律师以一种很无奈的口气说道。
“…你不最擅长让一切不合理都变成合理吗?让违法变得合法,这不是你最大爱好吗?”瑞克说,带着微微故意的鼓动刺激。
“哈哈,可那是个脑子有病的孩子,而他现在的监护人是某家族的继承人,这个…就比较难办了,你明白,”律师似乎并不上套。
“真的就没办法了吗?”瑞克问,
“除非……您可以和那孩子的监护人坐下来好好商讨一番,也许会有转机,毕竟,那孩子是个孤儿,他没家人了,”律师提醒道,
“…。”瑞克沉思,
一会儿,两人有讨论了一番,最后,瑞克面带微笑的挂断电话。
瑞克知道自己竟然会有如此好的耐心,对李雨,李雨对他来说是从未有过的一种体验。
瑞克的性取向在他十几岁时未成年就已经不是家族里的秘密了,至于原因吗,对瑞克来说那是刺激,好奇。打个比方,他对于女人和男人的感觉,前者就像是吸烟稀松平常,激不起一丝感觉,而后者对他来说就好比可卡因,死也不愿戒掉了。
家里对他由原来的积极‘管教’到后来的放任自流。
也就是说,家里对他没办法了。
瑞克暗自得意,他不会像贝洛,安迪还有罗卡那样因为家族而附带有那么多的顾忌,疑虑,对李雨他可以肆无忌惮,只是现在吗,他想先治一下李雨的倔强,顽固,反正是已经握在手掌心里了,跑是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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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克给我安排的住处说句实话却实很舒服,不管怎样,我觉得先要休息好了才有精神面对明天,面对瑞克,面对以后的很多事,所以,我要躺在那张软硬适度的大床上,尽情睡上一觉。
所有令人头痛是是都让瑞克自己去思考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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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洛那边却一点儿信息都没有,这次,瑞克很认真,这次瑞克做的很隐蔽。
但通过点点蛛丝马迹,李雨很有可能被送进了,瑞克在本市西区的一片领地内,内建设有各式各样的小型别墅,而每个建筑别墅却没有任何标志性的名称。它们是瑞克供给某类人寻求特殊‘玩耍’,特别嗜好,特别变-态发泄的‘特色会所’。
这里被大家笼统的称之为海英路段某处。
这海英路段在本市内此地,却是很负盛名的,至少在某一阶层的特权人物圈子里。
贝洛,威克他们早就有所耳闻。但却只有吉尔曾有缘去过一次。
吉尔说,那里的各个别墅都是独立而隐秘的,无论你进去过多少次,都不可能一下窥探它的全部。
他又说,但可以很肯定的就是那里存在着很多不为人知的很黑暗,暴力,很凶残的内幕。
所以,最后的结论就是——李雨完蛋了。
“不过,就目前瑞克对那小子的兴致应该还不至于,”威克安慰道,
贝洛却始终暗沉着脸,不发表任何想法。但谁都可以看得出他的焦虑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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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英路之所以被称之为‘海英’是因为这里生长着一种很独特,有别于本市其他地方的一种植物。
海英不高,枝干带刺,应属荆棘类,据说是曾经生长在海洋深处的植物,大概是因为地质演化才露出地表,可见这种植物的适应能力相当强悍,也可以说是相当狠毒,因为它总是成大片的生长,而且在海英的生产范围内寸草不生。
每当夏秋交替的时候,这种植物就会开出泛着蓝色荧光的花朵,一片一片的很壮观很绚丽,每年此时都会吸引大量慕名而来的游客。
瑞克的领地就位于这一片海英的东段。
他将自己独特的别墅建设于其中,有人工种植了大量可以与海英顽强生命力相抗衡的大型树木。历经三年,才有如此神秘隐蔽却又宏大的规模,不得不说这也从另一侧面反应出他的非常之能力。
我所居住的这一处是瑞克最为喜欢的,门牌号十一,看见,按顺序应该还有十二,…
我就这样住下来了,
自那日瑞克气呼呼离开后,七天了,他却一直没有露面,在我身边,只有一个做饭,打扫的女仆,是个黑人,嘴唇很厚,眼睛却很亮,爱笑,嘴里总是哼哼唱歌。
我们确实无法深度交流的因为语言障碍,她发音有问题,我说的英语她也听不懂,于是,多数时候,我都是安静的听她唱歌,看她做家务。
可惜,她不会做中餐,我常常感觉吃不饱。于是,最后,她负责房子的打扫,我负责做饭。每次我做好让她品尝,她总是笑着摇头,像是很不放心,于是我们就各做各的,各吃各的。
这样的还算惬意的日过了没几天,瑞克就出现了。
他说要带我出去。
我问去哪儿?
“你要为我工作,还债,”瑞克说,
“…”我沉默,
心底暗想,好日子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
我一脸无奈的穿戴好瑞克带来的衣服,一身质地剪裁合体的西装,第一次穿感觉有些拘束,因为我的衣服都是玛卡亲自为我购置的而且多数是材质舒适的休闲类服装,不过穿西装也没问题,我很快就适应了。
瑞克带我进入一家看似很高级的酒店,说这里正在举行派对。
我很好奇的问他,排队要买什么,你这样的人还需要亲自排队购物吗?
“…”瑞克无语,表情纠结。
当我试图再问他时,他用非常不愉快的眼神告诫的我,最好闭嘴。
当下车时,他才用英文解释说明,是派对不是排队。
“哦,…”我明白不是买东西的那个排队了,
“明白了,”瑞克
“嗯,知道不是排队买东西了,…但派对,又是怎么一回事呢?”我问,
“…。玩游戏,”瑞克简单回复,转过脸不再看我。他生气了。
明明怪他中文发音有失水准,怎么怪听话的人脑子有问题呢?
此时我才真正明白所谓强权是无处不在的。
我连最基本的说话权,疑问权都没有了。
我更加讨厌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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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着瑞克的脚步,下意识遁形于他身后,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而瑞克似乎有所察觉,唇角上扬,露出一丝笑意,伸手握住我的手,将我拉置身侧与他并行。
“不要怕,有我在呢。”他伏在我耳边声音极致轻柔的说道。
我抬眼恰好看到他眼眸里划过一丝暧昧的笑。
当瑞克带我迈着优雅的步履踏入派对大厅时,有一种非常熟识的很强烈的感觉将我包围,是为周遭交汇在我身上的那种眼神。
身旁的瑞克此时脸上满是毫无遮拦的得意。
这货将我带来就是为了炫耀,满足他的虚荣心。我只是他自以为是,与众不同的一种展现。
就像某类奇珍异宝…
派对上的人大概都是各界名流,有一定社会地位很声誉的人,无论男女都是衣着华丽,竞相展示着某种气派,气势,…感觉却是很无聊。
瑞克紧紧拉着我手,穿梭于人群,一一不厌其烦的介绍着他的‘展示品’——李雨。
这群人也毫不吝啬大加吹赞,
瑞克则恬不知耻的自鸣得意,脸上挂着倨傲得意的笑,我看着就心生厌恶。
“嗨,宝贝,来着是为了开心好玩,不要呆板着脸,你笑起来是非常迷人的,你不知道吗?”瑞克说,竟用请挑起我的下巴。
这姿势我在电视上看到过,这动作表示的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一种挑逗。多数是隐含轻蔑的意思。于是我很不客气的把我的手甩开了。
“我不喜欢这里,我想回去,”我说,
瑞克淡笑并不气恼。
“一会儿,你的老朋友回来,不想见吗?”瑞克说,
“我的老朋友?…谁,”我问,我很笨,瑞克只轻轻抛出一个问题,我就自然而然的上道了。
“…哼,”瑞克轻笑,却不回答,他是不打算告诉我了。
“耐心点儿,一会儿还有很多有趣的游戏呢,会很好玩的,”瑞克说,
他的语气神情都像是在哄逗一个小孩子。
可我早已成年了。
但…我还是被他蛊-惑了,我也很好奇,什么‘朋友’?什么游戏?
我就这样又一次和安迪不期而遇了。
安迪今天穿了一身合体笔挺的西装,身形显得格外匀称,走路也是格外优雅挺拔,无论从那一面都是俊朗帅气。
我忍不住扬起唇角,总算还是遇到一个令自己开心的人。安迪对我还是很好地,至少在监狱里时,他没有像某人将我像玩具似的丢弃,只是这人过于自我,过于冷漠了,出来后,就不怎么理会我了,搞不清为什么。他不像身边这位总带着一股邪魔味道,像是随时都可以向你伸出利爪将你残忍撕裂,血淋淋的。为此,我总是提心吊胆,处处小心。
人和人真的很不一样,都是独立的个体,都有独特的个性。
瑞克,安迪,贝洛,还有罗卡,即便有着差不多的背景却有着差别很大的本性。
就像书上说的,心理有着相对的共性也有个性。
我想作为有着心理博士学历的李曦的儿子,也一定将母亲的心理分析意识在无形中慢慢渗透进自己的脑袋里,所以,我才总是这样无聊的对认识的人和事进行无聊的自以为是的分析。
总之此时此刻能见到安迪这位老友,我还是很开心的。
当我举步正打算向安迪走去时,身边的瑞克却一把将我,猛的又一次拉到他怀里。在我还没明白他意欲何为时,他突然一下吻在我嘴唇上,舌头迅速灵巧的探入,…
我惊骇万分,大庭广众注视之下,他怎么会如此肆无忌惮,这又不是监狱里?
他双臂将我紧紧揽着,吻的相当贪婪,可我觉得自己身体慢慢升腾起来的怒火快要在脸上爆开了,火苗一直在往上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