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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小霸王之死——许贡门客刺孙策

“小霸王”孙策年纪轻轻便叱咤风云,笑傲汉末群雄,有着万夫不当之勇。然而最终却死在三个连姓名都不为人知的匹夫手中,年仅26岁就被迫抛下自己创下的大业,退出了群雄争战的舞台,成为史上一大遗憾。究竟三个刺客与孙策之间有怎样的渊源?他们又是怎样杀掉了有万人之勇的孙策呢?

王室弱,纷争起

东汉末年,军阀四起,外戚和宦官两大集团为了把持朝政大权,互相争斗残杀。至汉灵帝时,朝政更加腐败。灵帝时宠信宦官,卖官鬻爵,导致民怨沸腾,农民起义纷涌而兴。巨鹿郡(今河北平乡西南)人张角趁乱世创立太平道,与兄弟张宝、张梁借治病救人之机,秘密传道,发展教徒,几年便聚集了万余教徒。公元184年,太平道起义爆发,因所有起义军头上都裹着黄色头巾,这场起义又被称作“黄巾军起义”。各地黄巾军纷纷攻入郡县,火烧官府、释放囚犯、开仓放粮,气势席卷全国。仅十几日,便惊动了京师,汉灵帝急忙派各地方出兵镇压。在镇压黄巾军起义的过程中,各地州郡官吏和地方豪强地主都趁机发展自己的势力。他们拥有自己的武装,逐渐发展为半割据的军阀势力。其中梁州军阀董卓因镇压黄巾军有功,被封为破虏将军,势力也发展得最为强大。

公元189年,董卓废少帝刘辨为农弘王,拥立陈留王刘协为献帝,并一手独揽朝政,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天下愤于董卓专权与暴行,纷纷起兵讨伐。群雄怯,孙坚起公元190年,袁绍联合十几个州郡的兵马讨伐董卓。他们兵分三路,袁绍与河内太守王匡驻扎在河内郡(今河南武涉西南),从北面威胁洛阳;曹操和广陵太守张超等驻扎酸枣(今河南禹县),从东面进攻;袁绍的弟弟袁术作为后将军率军从南面包围洛阳。在讨董联军的三条战线中,以东线人马最多,达到10万之众。可联军却害怕董卓手下羌胡骑兵的骁勇,没有人敢首先发起进攻。曹操号召大家一起进军,但因为他当时势力尚未壮大,人微言轻,并无将领响应。曹操情急之下孤军作战,最终因寡不敌众,败走河内。东线联军也因此土崩瓦解。接着董卓偷入王匡军队后部,在渡口北岸大破王匡,王匡全军覆没,北线也宣告失败。至此,只有南线的袁术还在向洛阳进军。

袁术派手下将领孙坚率兵攻打洛阳,孙坚首战告败,单人匹马从小路逃脱。随后他收拾残局,重振军容,屯据阳人聚(今河南汝阳东北)。董卓派中郎将胡轸率5000人来攻,遭到孙坚迎头痛击。孙坚大破胡轸,并杀死了董卓的大将华雄,取得讨董以来联军的首次胜利。

孙坚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开始遭到军队中一些将领的嫉妒。袁术为了不让孙坚独占大功,竟断绝了孙坚的粮食供应。孙坚忍无可忍,连夜疾驰去见袁术,气愤地边用剑划地边指责袁术,袁术自知理亏,才重新调发了军粮。

几场交战之后,董卓感觉到孙坚具有卓越的军事才能,他为了避开这个劲敌,便派人向孙坚提亲,企图以此拉拢孙坚。孙坚严辞拒绝了董卓,还大骂董卓是国贼,要将董卓亲手杀死以报天下百姓。之后,孙坚继续进兵,与董卓展开大战,打败董卓麾下的强将吕布,光复了国都洛阳。

孙坚越战越勇,攻势凶猛,董卓也害怕了起来,他对部下说:“联军都是鼠辈,没什么值得害怕的,只有孙坚称得上劲敌,可惜他追随了袁家的小儿子。”随后董卓留部属把守要道,自己则迁兵去了长安。

孙坚死,孙策霸

董卓迁到长安后,孙坚本想率兵追击,但联军内部却发生了叛乱。袁绍、袁术两兄弟素来不和,袁术任命孙坚为破虏大将军兼豫州刺史,袁绍却趁孙坚进攻董卓未归之时,让周昂以豫州刺史的身份,袭击孙坚的后路阳城(今河南登封东南),以阻止孙坚建功。孙坚无奈,只好撤兵。撤退的路上,孙坚愤慨长叹道:“大家本来同举义兵,挽救国家社稷,却自己先乱了纪律,相互钩心斗角,我还能跟谁齐心奋斗呢?”

初平三年(192),司徒王允令养女貂蝉离间董卓与其义子吕布之间的关系,最后借吕布之手杀掉了董卓,国内百姓奔走相告,纷纷举杯同庆。

董卓死后,各地割据势力又陷入混战。同一年,袁术派孙坚征讨荆州,攻打刘表。刘表派部下黄祖在樊城、邓县之间迎战。孙坚击败黄祖,乘胜追击,渡过汉水,包围襄阳。刘表闭门不战,派黄祖乘夜出城调集兵士。黄祖带兵归来,孙坚又和他大战,黄祖败走,逃到山中,孙坚紧追不舍。黄祖令部将埋伏在山中的竹林间,孙坚经过竹林时,被其暗器射中,中箭身亡。

孙坚娶钱塘吴姓女子为妻,生有四子一女,其长子名叫孙策。孙坚长年征战,将家眷留在寿春(今安徽寿县),教育儿女的责任就落在了吴氏的身上。吴氏宽容、诱导,悉心教诲,让儿女学习明辨是非。因此,孙策兄弟均懂得礼贤下士,尊重人才。尤其是孙策,十几岁时已广交朋友,在当地颇有名声。

孙坚去世那一年,孙策只有18岁。他忍住亡父之悲,将孙坚的灵柩运回,葬于曲阿县(今江苏丹阳县)。料理完父亲的后事,孙策来到江都(今江苏扬州),结纳豪俊之士,等待羽翼丰满,为父报仇。孙策为人开朗、直率、大度,善于听取部属的意见,很快就得到了一大批士人和百姓的拥戴。

投袁术,走江东

孙策希望自己的势力能够更壮大一些,便到寿春去找袁术,希望他能把父亲的旧部还给他。袁术见他谈吐有度,举止不凡,知道他有过人之处。但要马上将旧部还给他,自己又心有不甘。于是他对孙策说:“我已经任命你的舅父吴景为丹阳太守、你的堂兄孙贲为都尉,丹阳是精兵聚集的地方,你可以去投奔他们,召集勇兵。”

孙策便接了自己的母亲,带着自己结交的才士,到了丹阳曲阿,投靠舅父去了。不久,孙策就召集到勇兵数百人。但不幸遭到泾县大帅祖郎的袭击,差一点丢了性命。孙策只好又去见袁术,袁术这才勉强将孙坚旧部一千多人交还孙策统领。

自此孙策渐露英雄风采,逐渐引起各地将领的注意。不久,汉朝廷太傅马日碑持节安抚关东,在寿春以礼征召孙策,并表奏朝廷任命孙策为怀义校尉。袁术和他的大将也十分爱慕孙策的风采。见孙策少年英雄,袁术常叹:“如果我也能有一个孙策这样的儿子,即便是死也没有遗憾了!”

当时江苏一带有一股以严白虎为主的势力,大概有万余人,处处屯聚。袁术派孙策帮助吴景消灭严白虎,并许诺可以分给孙策部队和领地。孙策急于积聚势力为父报仇,便带兵攻破了严白虎等人。但袁术却出尔反尔,不肯兑现诺言。孙策渐渐感到不满,有心自立门户。

当时朝廷派刘繇做扬州刺史,所治之地就是寿春。但因寿春被袁术占据,刘繇一直无法到任,便到吴景处投靠。吴景接纳了刘繇,但不久刘繇却发兵将吴景逼走。吴景斗不过刘繇,便向孙策说明此事,让他出主意。孙策借机向袁术借兵去帮舅父打刘繇,袁术就拨了3000人马给他。孙策向南进兵,因声名显赫,一路上不断有人前来投奔,队伍越来越强大。孙策渡江后,打败了刘繇,进驻扬州。

一开始,扬州百姓听到孙策兵到,都胆战心惊,纷纷躲避,官员们也都丢弃城池,混在百姓之中躲逃。后来,人们渐渐发现,孙策大军所到之处,军士们严守将令,从不掳掠百姓,财物妇女秋毫无犯。百姓渐渐接纳了孙策军队,并表示十分欢迎,争着用酒肉犒劳部队。

孙策赏赐将士,并发布告示,表示刘繇的乡人和部下,如果愿意来投降,不追究以前为敌的事情;愿意从军的,免除全家赋税徭役;不愿从军的也绝对不勉强。告示发出后,前来归附的人风集云涌,不久就招得了两万多士兵,征集了一千多马匹。袁术得知孙策大胜,上表奏请孙策为殄寇将军。孙策威震江东,世人称之为“小霸王”。

杀黄祖,斩许贡

公元197年,孙策终于建立起了属于自己的武装力量和根据地,得到了其他军阀和朝廷的认可。公元198年,东汉朝廷封孙策为吴侯,拜讨逆将军。公元199年,孙策率军大败宿敌黄祖,为父亲报了仇。然而就在孙策报了杀父之仇,准备大展一番宏图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许贡是东汉朝廷任命的吴郡太守。因为吴郡当时被严白虎等众多叛军占据,许贡无法到任,曾一度依附刘繇,后虽返回吴郡,但始终没有力量统一郡内。

孙策奉袁术之命掠江东,先灭刘繇,后平吴郡,将朝廷所置太守逐一降服,许贡看在眼里,十分不满。他向献帝送了一封密信,信上指责孙策背叛朝廷,拥兵自重,并说放任孙策势必将危害大汉政权,并建议皇帝召孙策进京,以遏制孙策不断增长的势力。许贡与朝廷之间多次书信来往,终于有一次被孙策无意中截获。孙策看完信后十分生气,便去找许贡对质,许贡却依然固执己见,说孙策是叛国的逆贼,孙策一气之下便令人绞杀了许贡。

一时疏,终身恨

许贡生前招揽了许多食客,平时善加款待。许贡死后,有三位门客不忘故主,千方百计想杀掉孙策为许贡报仇。但他们都听说小霸王的威名,知道孙策勇猛过人,加上身边有重兵护卫,三个人一时不知怎样去行刺。后来三人经过打探后得知,孙策十分喜欢出门打猎,并且每次都不带重兵,只有几个侍卫陪同,防备心不强。三人合计后,决定埋伏在孙策打猎的途中,出其不意,将其杀死。

公元200年,孙策轻骑出门打猎,他骑了一匹精良宝马,很快就把随从的士兵落在了后面。孙策走到半路中,突然从草丛中跃出三个人来,孙策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一人答道:“我们是刚刚入伍的士兵,奉命出来巡查。”孙策说道:“士兵我全都认识,但从来没有见过你们三个,你们一定有什么阴谋。”说完便抽出箭来,朝一人射去,不偏不倚,正射中那人胸口,一箭就将他射死了。另外两个人趁孙策无暇顾及,弯弓搭箭,向孙策射来,孙策来不及躲闪,被射中面颊,大叫一声倒在了地上。这时后面的侍从赶到,杀死两名刺客,将孙策抬了回去。

孙策伤势严重,他自知不能久活于世,便请来谋士张昭等人,把弟弟托付给他们。接着,又叫来弟弟孙权,给他佩上印绶,说道:“率领江东数万之众出兵打仗,也许你不如我;但是举贤任能,让各位贤才尽其所能,保卫江东,我又是不如你的。希望你能好好保重啊。”孙策交代完后事,当天夜里就去世了,死时仅有26岁。

孙权失去兄长,悲痛难当,他含泪将哥哥厚葬入土。他谨记孙策的教诲,选贤任能,势力范围迅速扩大,不久便建立了东吴政权。孙权称帝后,追谥孙策为“长沙桓王”。

关于孙策之死

孙策当日被许贡的刺客射中面颊,受了伤,此后关于孙策的死,史上一直有两种不同的记载。一种是:伤只是擦破皮肉,伤在脸上,经过调养已经没有大碍。但是孙策之前是一个出了名的美男子,他在镜子中看见自己的样子,觉得毁了容,气愤而死。另一种说法是:孙策中的是毒箭,经过治疗已经没有大碍,但是体内有余毒,不能动怒。一次孙策走到街上,看见道士于吉在大肆散布学说,听的人们非常崇拜。孙策历来不迷信,见此情景非常气愤,将于吉杀死了,但因愤怒过度,自己也毒发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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