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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寒星无法点亮天际,相伴何必相依

陆寒离开哈市后的第四天,2013年8月20日。时间又过了零点,天还是黑着的。之前在《空气》的贴楼里看到那一个名字“奉命上传”的歌了,《真爱你的云》。之后按照歌词里面唱的,严琰真的一直一直地听着,“天是透明的,因为雨慢慢的停了。因为风轻轻吹着,所以我想念你了……纵然只是一刻,百年似的。My·Girl!愿你听着这一首歌。”其实从那个论坛马甲的名字被严琰看见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是陆寒了,用个马甲什么作用都不会有,真的有点儿蠢。一遍又一遍的听着那一首黄国俊的《真爱你的云》,知道,是他在用歌声诉说!

安静……

“静下来”,真的需要一个过程,需要努力。而在努力的过程中……原来,陆寒,你也一样!

2013年8月20日,在那一个深夜或者说是凌晨里,不知道是不是经过一些对“静”的努力之后的结果……其实从16日陆寒离开那天就开始动笔了,却在17日看到陆寒留下的信之后才知道16日开始写出的那些字就是给他的“回信”。

陆陆续续地写下的一些心情,16日与18日时候的不同,看过信之后的惊愕远小于另外的一种情绪,“如果你们的婚姻还会维系下去,陆寒只可以在远处祝福你。萱,只要你喜欢,陆寒支持你。你可以保留你的家庭、婚姻的完整,陆寒还是那个关心你的人。可以,只是你的知己……萱,如果,只是如果。你如今的生活、家庭难以维系,那么陆寒又会是你另一个依靠。陆寒并不知道自己是否足够坚强、足以佑护你,但是我知道:我有一颗坚定的心”!你把选择的权力归还我,且不说它是不是一个负担,单单只说你。你在交付了选择权的同时却只是退离到远处而已,你没有在离开的同时也给自己一个机会。虽然你没有说,但我已然看见。你的萱太自私,从没站在你的角度想过,而你却凡事都为我想着,考虑得周全,想得很远、很多,即使是你突然的离开也都是站在萱的角度考虑的结果。虽然你写给我的信里写出了很多理由,但我明白其实你的理由只有一个:你只是希望萱过得好。为了萱,你情愿遥看、情愿做一个替补……你只考虑了这么多,你只让你的萱凭着心自己选择。你给了萱时间也给了萱空间,却什么都没有留给你自己!而我在从前的时候也从没真正的站在你的角度为你想过。以你的条件,才30几岁而已,正值男人的“花样年华”,硬件软件都很好的你再婚的话会有很多很好的选择,又何必等下去!时间验证的过程会很长,我和姜睿之间的感情真的无法弥合的话确定它也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更何况谁都无法预知最后的结果。我没有能力给你任何承诺,你的等待很有可能最后会落空,那么等待将没有任何意义……陆寒,你可以有一个很好的未来。你的未来,不一定非要有我!

其实,20号那天的在写着那些字的时候这样的想法就已经出现在心里面了,虽然不过是当时的一闪念而已。

……

“你改变了我的世界。当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爱也许会来临会离去,但此刻它正在这里逗留,和你相伴的一天将定格成永恒。当我看到你的微笑我陷入你双眸的温柔,永远不要消逝。我需要你为我驱散乌云,让清晨再次沐浴在明媚的阳光里。我在这里等你,不需要任何言语……”仍记得你在病房里第一次为我弹唱这首Stewart·Mac的I·Love·You的时候,看着你微微侧身拨弄琴弦的样子,看着你演唱时微眯起的眼睛,听着你很是独特的声音……坐在你的对面看着你,心里面,微微的湿意!

如今坐在这里回想起那一个下午,眼里的潮湿仍旧只是隐隐,心里面,那些正在泛滥的东西!

已是你出院后的一个下午,在曾经属于你的有着能够与我的书房对望的那扇窗的房间里,在你再一次为萱弹唱了Stewart·Mac的I·Love·You之后,你说,“当我用叶笛为你吹奏这首歌的时候,那一天开始,我们再不会分开”!

如今……

21日下午登陆论坛的时候看见陆寒一早的跟帖,《天涯心系》,被刻意减淡的字色,法文词句下面中文的翻译用了颜色更加浅淡的字:

(由于外文无空格显示杂乱,故在此站只发布中文译本)

你关心的问题,那个从没有过的距离。

我只会说:爱你,不在乎距离,永远。

就像现在,我们之间的远离,只有空间上的意义。

天各一方,心的记挂,距离是否还拥有具体的意义?

爱,又何必在意无谓的差距!

那一些,毫无意义,完全没有价值的东西。

萱,寒爱你——今日仍在重复,永远无法变更的事。

对你说着“静”的同时,心里……

你说得对,又怎会真的“静”下去!

远在天涯,心系于你。

即使再隔数千座山、数万条水……心,还在这里。

怎样的忙碌也无法中断想你的思绪。

彻夜难眠。萱!你的寒,何尝不是如此。

远在天涯,心系于你。

因为风轻轻吹着,所以,我想你了……无数次的反复。

萱!你重复着听着的同时,我不住地哼唱着。

这一刻,想念着你,经历着百年似的。

远在天涯,心系于你。

因为决定爱你了,所以,你别再怀疑了。

若今后有选择,你仍是唯一的。

我在唱着,你听得到吗?我的萱!

远在天涯,心系于你。

我的萱!保护好自己,保重你的身体……

耳边仍在循环播放着那一首《真爱你的云》,看着他留下来的那些字。眼睛里的感觉从起初的潮湿逐渐变得干涩,看着他留下来的那些字,良久……心里面,那些个盘桓不去的东西!良久之后,用英文回复给他的一句话:“也许,我也应该让你自由。”——之前只是一闪而过的那个念头经过一段时间之后已经在心里逐渐地加深并且坚固。

陆寒,你可以有一个很好的未来。

你的未来,不一定非要有我!

……

隔日,又一个午夜。

手机在桌子上猛烈的发抖。看了看来电显示,是陆寒。

接起电话却没有声音,严琰也没有做声。

只是接起电话的同时,泪,终于落下。

……

空气,我们,是彼此的空气。离了谁,我们,都会窒息。

……

其实22日上午的时候已经在论坛的楼里看到他的留言了,“自由不是谁能给的,心的自由是一个很抽象的概念。爱是人类的普遍情感,抽象的爱不能完全阐明没有隐喻。”(原文为英文)

很多时候和陆寒的对话就是这样,不会把什么都说得太明白。但却万分确定的知道他已经在之前严琰给他的回复里明白了严琰的意思,所以他的回答也是在表明着他的心意,所以在午夜的时候接起陆寒的电话的时候两人的无语,却在无语之中述说了诸多,那样的诸多,都源自于心底!

……

转眼间陆寒离开哈市已经半个多月时间了,自从2013年8月16日陆寒离开哈市之后严琰就开始代替他在论坛和潇湘更新。间或陆寒也会登陆他的论坛账号,但多数时候都不在严琰“出没”的时段。不过陆寒已经不再与严琰断绝联系了,曾经主动打过电话给严琰,虽然只是在通话的过程中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但毕竟还是主动打电话了。陆寒说他自从到了香港之后就一直很忙,要从早忙到晚的,一日三餐都要在办公室里。他说他回到香港之后只休息过一天,接手他母亲的工作还需要一段时间,要经过一段时间的历练,虽然从前也一直没完全放下过公司的事务但全盘接手和以前那样兼管还是很不一样的……其实经常都会看到陆寒的QQ头像是亮着的,虽然都是手机挂机状态。滑动鼠标的时候很多次都想点击到他的头像上去,但是……犹疑之后最终的放弃,只因每一次都会第一时间看见他QQ上面一直都在的那一句话:“真正的永远,我必要你亲见”!

一闪而过的那个念头经过一段时间后已经在心里逐渐地加深并且坚固,而后经历的更多时间让那些加深并且坚固的变成了一种已成决定的牢固。

从陆寒离开哈市的那一天就已经开始写的那一篇《烟花雨》,是在17日看到陆寒的《暂别》之后才知道它是作为一封给他的回信存在的。断断续续地写着的一些东西,一些心境的改变都被写了进去。

《空气》在2013年8月的最后一天刚好更新完了正文部分,那一章怀满感伤与诀别的《永远》。就像一直在估测着日期一样,9月1日那天再次登录的时候就看见了陆寒更新的那一篇“后记”。一直都未忘记他在那里写过的字:“一切的结果,源于‘未知’。‘人的生命中,总是有太多的事情不可挽回’的同时,亦有着太多、太多的未知。那些未知的,也许就是被潘多拉关押在盒底却仍是存在着的‘希望’。”,也绝不会忘记那一个似是而非的问题:“永远,又怎么会有结局?”!

其实8月30日那天把《永远》那一章定时发布的时候就已经写出了最后的决定,在那一篇《烟花雨》里。只是还是没有做出发布的操作。《烟花雨》的“回复”注定要在《暂别》之后,或许也是因为,将它发布出去需要消除掉最后的犹豫……

陆寒,你离开了哈市离开了萱的身边,但是,没有离开的是你的心。无论远隔千万里,你的心还停留在原地。你的“永远”与其说是一个承诺,不如说是一个被你固定在脖颈上的枷锁,只是牢固地锁牢了你自己!你给了萱时间和空间,把选择的权力完全的交还给你的萱,你只是等待选择的结果却没有在同时给自己空间和时间……你不仅用那一个并没有被要求存在过的承诺锁牢了自己也将自己完全地禁锢起来,就好像在“画地为牢”那一种被意念封锁住的禁地。

空气,我们,是彼此的空气。离了谁,我们,都会窒息!是的,我们是彼此的空气。如今你的萱也不想再隐瞒了,离开你,真的会感觉到窒息!但是,还是可以继续存活下去。因为无论如何我的身边还有姜睿,你也说过,只要我能够忘掉那件事只要我可以放下心中的窒碍我和他还是会很好的生活下去……你曾经离我那么近,但是最终的,还是放任你的远离。一切的事实都只能证明:我无法放下姜睿,多年的共处下我是爱他的,我……不够爱你!两者相择,最终对你离开的无声无为就是证明,即使心里再难过也无法否定最真实的事实!

还记得曾经你的那一个比喻,你曾说我把你当做世界里的毒气了,其实你的萱才是你世界里面的毒气,正因为我的存在,你的幸福遥遥无期!或许你也曾想到过所谓的等待多么漫长,或许你也明白那个“希望”多么渺茫,但是,你还是在坚持。而在你做出坚持的决定之后,我的决定却是在否定你这样的一种坚持,否定你等待的价值。我的决定或者说是我对你的要求,就是对于我的完全放弃。你应该有属于你的幸福,陆寒。只要你放下心里的这一份执着,你的幸福,其实会来得很容易……

怀着心里最后的决定写出了很多。8月30日那一天,把这样的决定用那样的一种形式写在那一篇作为回信的《烟花雨》里,31日那天做了定时发布,正式发布的时间确是在9月3日。发布出去的时候,在最后的最后加上的一些字:“时光荏苒……只有时间才是永恒!相伴,又何必相依……”

之间的过程中与一些朋友聊过,像灰神一样的朋友也曾对严琰说过“弥合裂痕太难,跨越心里的障碍太难,重新开始更容易”这样的话,他们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那个秘密,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他们还是知道那个裂痕是很难弥合的,所以都是在劝告严琰,但是……其间也曾经打电话给娃娃,就在听到《真爱你的云》的第二天。在电话里的严琰对娃娃哭了很久。娃娃问严琰:你觉得你能忘掉那件事吗?陆寒离开后你有多难过?看着陆寒如今这样会比想到与姜睿分开还难过吗……答案!答案!即使答案早就在那里、永远在那里又怎么样,就算它一直都在那里又怎么样!陆寒,放任你离开而我仍留在原地,或许……真的是因为我不够爱你!我无法让我的心在多年的变迁之后仍保持着原来的模样,没有办法让那一个不变的你永远的占据着最主要的位置……所有的所谓的担忧也都是世事变迁之后演变而来的怀疑。对一切的怀疑!其实不想它存在在心底,却是……却是如此的无能为力!你要用时间对萱证明的东西……萱是值得你去证明的那一个吗?你,是否考虑过你的坚定你的执着的价值和意义……

在时光的消磨中一切早已变得混沌黑漆,浑浊的苍穹里曾现的一抹星光不过就是转瞬即逝,如梦一般的寒星即使有着再亮的光也无法点亮整个天际。所以,梦一般的寒星不如停留在梦里。就在梦里相伴,即便,无法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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