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首《白色天堂》,你总是喜欢叫它“天堂相思”。如诗一般的译文,逝去的时光里所有的记忆……在你的信里,你要萱记得:“同一片天空下,你,在,所以,寒,在。”,你对我说:“需要的时候,请记起:寒爱你,永远。”……其实就算你没有写出来我也会知道的,你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你的爱!你说过,《空气》“不只是一部小说。它,会是你见过的最长的一封‘情书’。”
……
陆寒离开已经几天了,几天的时间里有更多的时间坐在电脑前,不止一遍地看过了他留下来的所有的字。原来,那一天在雨中离开的时候……原来那一天他的心中,曾经是那样的雷电交鸣!
有的时候也会离开电脑,会走到窗前去,去看外面。那几天,似乎总是在下雨。或许天上也曾经是阳光明媚的,但怎样的阳光都进入不了严琰的心里,那个空间里的时间似乎还停留在与陆寒最后相见的那一天……身处世界的时间也像是从他离开的时候就开始变得缓慢,每一分每一秒都近乎煎熬,煎熬着度过恍惚间的无数个世纪。
看着他留下来的那封信时脑中的清明确乎是极短暂的,仅仅保留了一天的时间而已。其实更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个晚上,仅仅是8月17日零点开始一直到清晨的那几个小时。而后逐渐地开始混乱,更多的情绪涌上来,诸多的……混乱的时候甚至开始有了怀疑,怀疑曾认为的疏远是否真的存在过,怀疑那是不是刻意的在疏离,也开始怀疑远离与维持的意义,试图想象今后却什么都想象不出来……陆寒,告诉我,你说的“更多的美好”,真正的含义!你让我尽力去看去想我和姜睿之间的那些好的东西,你说,“那些过去的不好的事,如果可以,忘记”!这样的努力我何尝没有过,但即使自我欺骗着当那件事没有发生过它就真的是没有发生吗?我也不想刻意地记住它,我也想忘了它,但是……陆寒,你觉得我做得到吗?
2013年8月17日,陆寒离开后的第一天。白天的时候曾试图打电话给他。其实可以猜测到那时候的他可能会在飞机上却仍希望电话能在他转机的时候被接通,但是,打出去的电话每一次都是那个冰冷的声音在提示对方已关机。手指操纵者鼠标还是会时不时地滑向QQ的悬浮窗,屡次看到他QQ移动在线的显示……略略地皱了眉,开了一个QQ小号搜索他却显示对方不在线……把手机放回到桌子上……陆寒,既然你不希望与我通话,好吧,我不会再打扰你!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乖乖好像喝水喝多了闹着要出去,带着乖乖下楼便便的时候有些碰巧的看到了林妈,林妈不再只是沉默着摇头不说话。从林妈的口中得知你把在哈市的东西清理得干净,车送给了你的堂弟,房子转给了林妈,甚至警队的工作你也早已悄悄的办理了离职。原来……陆寒,你的离开又怎会只是“暂别”而已!
陆寒离开哈市后的第三天。
“Didn't·need·to·ask,don't·know·the·reason,everything·that·I。believe·is·righ·there。Not·thinkin'bout·tomorrow,couldn't·catch·it·if·I·tried。World·is·spinning·too·fast,so·I'll·wait'til·it·comes·to·me……”,音箱里面传出的声音。只要打开电脑就会打开播放器放歌的,早就已经养成习惯了。那一天下午的时候根本没停在书房,只不过打开着各个房间的门让音乐的声音充满在整个房子里。躺在床上。床上的被子是很少折起来的,夏天的季节却也没有拿出凉被来,只不过换了较为轻薄的棉被而已。躺在床上朝着那一个卧室顶端根本没什么装饰的天花板看着,然后注意力停在中间的灯罩上,看着上面蓝颜色的卡通小人,有点儿像蓝精灵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龄的原因近几年越来越喜欢听节奏舒缓的歌了,耳边传来这首Kelly·Sweet的We·Are·One的时候严琰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就眨了那么几下,然后就随着音乐哼唱了起来:“I·am·you,you·are·me,we·are·one。Take·me·in·your·arms·and·flow·through·me,i'll·flow·through·you……”严琰的英文很差,整首歌的歌词也就中间的这几句能随着唱出来。Kelly·Sweet的We·Are·One其实很早以前就已经喜欢了,喜欢它的原因并不单纯是因为它那种令人心动的舒缓,更多的原因也许就是因为其中这几句会被严琰深深记住的歌词吧:“我是你,你是我,我们是一体。将我拥入怀中,将我融合,我会融入你……”,陆寒曾经说出不止一次的那句话,多么相近的含义!
摸到扔在身边的手机,身体仍躺在薄薄的棉被上,打开锁屏输入信息。其实,信息的内容也仅仅是重复了那首歌的名字而已:“We·Are·One!”——我们是一体。
一直觉得自己是矛盾的,一直都是。在那么冷静的思索过后竟还是会这样反复着,这是不是一种难以解释的病态?还有一些时候,做出的事连自己都没有办法解释。就好像2013年8月16日陆寒离开的当天,在姜睿回家之后还是和他一起出去吃了一顿饭。一起吃饭的时候严琰没有把心里那些东西表现出来丝毫,而且在吃饭的时候真的就会和姜睿一起谈笑的,就好像陆寒的离开对心情真的不会有太多影响一样。也许,那一天吃饭的时候只有严琰知道自己何时分了心……是在8月17日零点的时候才看到陆寒留下来的那封信的,所以16号和姜睿在外面吃晚饭的时候也不会觉得姜睿的行为有任何表演的成分。但是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的姜睿也是知道陆寒已经离开了的吧,那么姜睿那时候表现出的一切、他脸上的笑……是不是都会有更多当时的严琰臆测不到的含义?
一曲终了换了另外一首歌,从床上坐起来走到书房去,坐在电脑前面按动鼠标让We·are·one单曲循环。那一天的心,真的好想要一个声音重复着说:“我们是一体”。
没有心情去做任何事。
短信息发送出去以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还是没有任何回音。
“Didn't·need·to·ask,don't·know·the·reason,everything·that·I。believe·is·righ·there。Not·thinkin'bout·tomorrow,couldn't·catch·it·if·I·tried。World·is·spinning·too·fast,so·I'll·wait'til·it·comes·to·me……”,“无需问,无需原因,我信仰的都在这里。不去想明天,试着追逐却追不到。世界转个不停,所以我愿意等待它的到来……”Kelly·Sweet的We·Are·One一直循环着,就坐在电脑的前面,把音箱的音量调低,所以Kelly·Sweet的歌声和音乐的声音就愈发的轻柔舒缓了。也许真的是因为近距离的原因,甚至能够听到Kelly·Sweet演唱时换气的呼吸,那声音,就好像一声又一声的叹息。
“Steal·my·breath·away,cause·I'm·so·moved·by·you。Deeper·than·I·ever·thought,was·possible,was·possible,it's·everything……”,什么都有可能!
眼睛看着电脑的显示器,那上面用度娘搜索到了WeAreOne的中文歌词,正在显示。WeAreOne的更多歌词都需要看翻译才会记得的,唯一不需要提示就能记起的其实从来都只是那一句:“I·am·you,you·are·me,we·are·one。Take·me·in·your·arms·and·flow·through·me,i'll·flow·through·you。”
坐在电脑的前面看着屏幕听着歌,心里就好像真的是空空的,间或会出现一种说不出到底是什么的混乱来。曾经拿起过手机,却不是想要再打电话给陆寒。曾经调出过一个号码来,那是娃娃的手机号,却没有真的打过去。是不知道究竟想说什么吧!心里有事的时候经常都会想到远在北京的娃娃,但是,乱极的时候却还是不知道该用哪一句开始。
短信的提示音响起来的时候看了看表,已经快晚上六点了。有预感会是陆寒回复的短信。看着那个时间,距离那一句“We·are·one!”发送出去的时间已经过了近三个半小时。
“萱!给我们些时间,我们都需要静下来!一段时间而已。我相信,不会太久。”
并不长的回话,里面出现了两个看起来总会是硕大的叹号。
也许那天不应该在短信里说出“我们是一体”。你的离开、你留下来的那封信都是你千般考虑后的决定,我的那一个短信,只会再一次地纷扰了你的心!也许真的不应该在自己心里混乱的时候毫不顾忌地去干扰你。不知道你离开之后是怎样的,不知道你用什么样的办法才可以让心保持平静……不知道你的离开是不是也是一种对于心的平静的选择,不能够确定那算不算是某一种意义上的逃避……却又是觉得你的离开还是万分正确的,即使那已是心里的又一个声音。心里总是有着诸多矛盾的,就好像同时存在的那两个声音时不时都会发生争执。
删除你发来的短信。那些字,根本不需要用书面去牢记。闭上眼睛,就好像看久了显示器感觉到疲累了一样。“我们都需要静下来”?是,是的,不该是“或许”!需要,而且真的应该做到,必须尽力!即使矛盾时刻都存在在心里,即使已经不止一次怀疑过“心的疏离”是否真的存在过了,即使在你离开之后头脑最初的清明之后还是混乱着的,即使认定了时间才有验证一切的能力,即使……心里的好多感觉其实都无法形容,根本没有任何能力去表述,所以……静!如果能够做到的话,那么,“静下来”对你和我来说无疑会是最好的。
仍旧闭合着眼睛,那样的一种状态和姿势不知道被保持了多久。曾经屏住呼吸,然后在连呼吸的声音都消失掉的世界里很单纯地听着Kelly·Sweet时而像是叹息的声音……静,需要一个过程,还需要努力。
开门的声音兀然地进入,睁开眼睛看到姜睿提着几个塑料袋走进门来。塑料袋是透明的,能够看到里面大多数都是绿色的,是蔬菜。还有几个红红圆圆的个头有点大,好像是苹果。走过去接过姜睿手里的东西的时候脸上已经显示不出任何的异样了,本来就不曾流泪的,所以,伪装真的很容易。
姜睿让严琰帮忙洗了菜之后就让严琰拿着一个苹果回书房了,他留在厨房做菜。严琰回到电脑前咯嗤嗤咬着苹果,把那首We·Are·One的单曲循环关闭让音乐随机播放下去。几天了,已经知道姜睿找陆寒谈过,在陆寒留下的那封信的字里行间里可以看到姜睿已经承认了他对妈妈做过的那件事。但是几天下来严琰都没有问姜睿相关的问题,而姜睿也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不曾提起。
索性就这样下去吧!其实如果真要和姜睿谈话的话严琰也不知道该怎么谈,或者,是也没有做好正面面对的心理准备吧。关于以后,严琰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假想都无法让它成立。
陆寒,你说的对,我无法放下我和姜睿之间的婚姻,所以我没有力量让我的心完全完美的接受你,所以我的心才会时常充满矛盾,在无法全然放下你的同时也无法放弃他,然后在一种自责中一次次地自我怀疑:“严琰,你是不是一个*****,你是不是就是一个思想出轨的范例”!姜睿犯下的那个错我真的试过太多次了,忘记它,我……真的很想做到。如果做得到多好!如果做得到的话,那么陆寒,我觉得,你说的“更多的美好”,它真正的含义,我不会再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