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他吻了别的女人
在她完全停下来的前两秒,沙纸纯忽的被扯进一个男性怀抱中,耳边又响起那把温厚好听的磁性声音:“纯纯好让我失望,宁愿跑得精疲力竭,也不愿意找我帮忙。”
后面的蓝火也随之停下了脚步,尔后像完成了一个任务一样,转身去抓其他的“苍耳”了。不得不提的是,他的体力,真的好得惊人。
沙纸纯被裹在碧弥生的怀抱中,身上的衣衫已经湿了个半透,黏嗒嗒的粘在后背上,十分的不舒服。
“游戏还没结束。”碧弥生像是故意忽视沙纸纯脸上的倦态似的,松了松手臂禁锢的力量,往后退了一步。
“不……”沙纸纯抓住碧弥生抽开的手臂,自己主动靠了上去,“让我、让我歇会。”
如愿以偿的碧弥生终于扯起抹颠倒众生的微笑,笑意到达眼角,美目被柔意浸染的闪闪发亮,让不小心看到的人都露出惊艳的表情。
“啧啧,弥生可真不是一般的会耍手段。”翘着手挨在众多女生身上的殷子珩看向不远处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摇了摇头,俊挺的眉毛帅气地挑了挑。
不过不会耍手段,他就不叫做碧弥生了。
休息时间。
“野猫儿,你没事吧?”莫子孽递过一瓶自己刚去冷饮店买来的果汁,关切地看着眼前靠着一根电线杆喘着气的沙纸纯,“抱歉,没有矿泉水。”
沙纸纯接过果汁,喝了两口,感激地朝头顶的莫子孽笑了笑:“谢谢。”
她还以为自己要死了。数数以前的日子,她有多久没做过这么剧烈的运动了,就算是平时体育课跑步,也只是随便地应付跑两圈,最重要的是……后面没人追着。
“你要刚才早说,我就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抱你了,我还以为你不喜欢随便被人抱,然后怕我抱了你你会生气,才没有动手。”莫子孽蹲下身子,习惯性地挠了挠脑袋,“谁知道你根本不介意啊。”
错!不是不介意!沙纸纯在心里怒吼着,刚才那纯属是迫不得已,要再不抱,她可就蔫菜了喂!两者一比较,那当然是命更重要!
游戏终于到了要全部人一起散开的环节,每个“苍耳”都有被抓到的可能。
而很不幸的是,沙纸纯就是恰好被抓到的那个。所有人都像约好的一样,目标都选准了她。于是,沙纸纯就成了这个游戏“拍苍耳”的人。
其实对沙纸纯来说,是报仇的时候来了。虽然她很想让蓝火这小子也尝尝被人穷追不舍的滋味,可惜她体力不够,这样做吃苦的只有她自己而已。
所以……她的目标就直奔碧弥生。她想以她的毅力,解决一个常年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还是绰绰有余的。只是依他这种奸诈阴险的本性来说,她又不能把抓他这个目标表现得太过明显,不然就不可能抓到他了。
“子孽,帮我个忙。”此时的沙纸纯正有意无意地绕在莫子孽的周边,好让他能听到自己说的话,“你与碧弥生两个人为伍抱一块,等我就要跑到你们那里的时候你马上松开手,让我抓到他。”
“可是……”
“在这里我唯一能相信的就是你了,况且你又不是把他什么机密信息卖给别人,只是个游戏,你用不着会有背叛他的感觉。”
莫子孽眨巴了两下眼睛,觉得沙纸纯说得很有道理,特别是那句“我唯一能相信的就是你了”彻底取悦了他,然后他就理所当然地答应了下来。
计划进展得很顺利。沙纸纯勾了勾嘴角,漫不经心地在一堆堆人群里绕着圈,只是与碧弥生的距离也在神不知鬼不觉地缩短着。
莫子孽咽了口口水,眸子有些不自然地瞥向人群那边,心里也在算计着沙纸纯的距离。他得要时刻注意她的举动,才能估计到沙纸纯扑过来的时机,他得要在那之前松开手。十二分精神要打起,不然以弥生那种变态的反应力,怕是他没松开手呢,弥生已经闪了老远了。
碧弥生的视线都落到了眼前的莫子孽脸上,眸光在捕捉到那抹一闪而过的慌色后,黯了黯,唇角也随之勾起个意味深长的弧度:“你在等纯纯,对吗?”
咦、咦——莫子孽机械地转过头,神经在接收到危险信号的时候迅速做出了反应,只是对方比他先一步退开身子,他则被扑过来的沙纸纯抓了个满怀。
那一瞬间,自觉不妙的沙纸纯还没来及从莫子孽身上退开,身子已经被另一股力量扯到了男人的怀抱中。
这一系列的动作转变以常人无法想象的速度进行着。
“子孽,拍苍耳的人轮到你了哦。”一把清朗悦耳的男音自沙纸纯的头顶响起,乍听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幸灾乐祸的味道夹杂在里头。
沙纸纯错愕地转过头,望向至今还愣在原地的莫子孽,也不知脸上是什么表情,心里头是什么感觉。
天——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记得她是算准时机再扑过去的,那时候明明、明明碧弥生还在……
殷子珩单手插着兜,扫了两眼还处于呆愣状态的莫子孽,一手揽过他的腰间,媚眼往碧弥生的方向瞟去,“别欺负他啊。”
碧弥生半阖着眸,薄唇仍呈上提的弧度,眼梢处却迸射出某种一闪而过的寒光,“那么,子珩要管教好。”
水唇一勾,一股不羁的野性美从殷子珩的眸里酝酿而开,“当然。”
沙纸纯愣愣地看着两个人的互动,表情变得像莫子孽那般呆滞。
那几段对话……听着听着,怎么就那么的……暧昧。
接下来的游戏时间,殷子珩自然而然地就代替了莫子孽,当“拍苍耳”的人。这下子,“苍耳”们可就真的遭殃了。
没有人敢有一丁点的松懈,无一不胆战心惊地抓紧着身边同伴的手臂。神情像防狼般警惕严谨,眼睛却不敢随意地看向别的地方。
没办法,殷子珩可是出了名的体育全能将啊!
沙纸纯几乎是跟着那班人疯了一整天。
到最后她实在是跑不动了,也只好乖乖窝在碧弥生的怀里,养神安歇。她绝对不会告诉你,经过这次游戏的“大厮杀”,自己对殷子珩那家伙产生了多大多汹涌的崇拜感……
他丫的简直不是人!那速度,那身姿,那神态!靠,她沙纸纯算是第一次真心对一个人产生了膜拜感,她以前是眼瞎了才会觉得他只是个无所事事的花花公子啊啊啊!
有一句话不是说,上帝是公平的吗?给你关一扇门,就会给你开一扇窗什么的……
那是放屁!一张脸长得这么祸害祖国花朵也就算了,反正这世界比他帅的男人多得是,可是……可是!他这智力这体能……不应该啊。
“加多一份西冷牛扒。”
沙纸纯正在苦恼纠结间,男人那把温柔低浅的声音忽的响起,拉回了她游走的神绪。
低下头,沙纸纯意外地瞥见在自己手中的刀叉蹂躏下那份已经不堪入目的牛扒,顿时脸尴尬得红了一大半。
再抬起头,男人脸上的那抹淡笑着实又狠狠地把她刺激了一下。
“我……”沙纸纯咬咬唇,有些不知所措地放下手中的刀叉,挟在衣领上的餐巾也随之掉落,她此时的表情无辜的就像一只迷路的小兔子,“对不起。”
她从来没有来过这么高级的餐厅吃饭,也没有在别人面前像现在这样失态过……
“纯纯现在的样子,”碧弥生单手托腮,美目近似调戏地看向对面无措的沙纸纯,“嗯……我好想扑倒。”
沙纸纯愣了愣,两边脸颊像火烧云般蔓红了起来。
倒不是她对他产生了什么感觉,只是一般女人听到这种暧昧不明的话,都会觉得不好意思吧!更何况是这么一个表面看起来温柔内敛的男人在格调如此浪漫的餐厅对她说。
“看不出来,你讨好女人的方式完全不比你解一道高超奥数题少。”沙纸纯故作镇定地咳了咳,执起高脚杯,抿了口葡萄酒。
指尖有意无意地划过餐桌沿的花纹布,碧弥生唇角上的笑容又扩大了几分:“只有纯纯,才有资格成为我的例外。”
碧氏的家族宴会如期进行。
大清早,沙纸纯就被一女仆穿着的小女生叫醒,心不甘情不愿地从软绵绵的床被里爬起来,说是要为宴会好好打扮一番。
“少奶奶,这条纱裙,你看看喜不喜欢?”
在盥洗盆上洗漱的沙纸纯听到那么一声惊悚的叫唤,口中的泡沫水“噗”地一口全给喷到了镜子上。
“凌晨小琴去给少奶奶拿裙子的时候,才发现那些手捧衣裙站成一条直线的裁缝师们,都是杂志上经常能看到的世界名师呢!要请来他们其中一个来做衣裳,肯定不仅要花很多很多钱,这人情面子,不大也是不行的。小琴觉得呀,少爷对少奶奶真的好体贴喔。”
浴室外传来女仆声声慕羡的童音,沙纸纯拧着毛巾的动作顿了顿,唇角划起个似有若无的弧度。
碧弥生是故意给她遣那么一个年纪小易聒噪的仆女来,好让她从她拴不紧的小嘴巴里,听到他对她有多用心之类的种种语句?
只是这样又有何意。她一向知道他对她好,只要她一开口,想要的任何东西都会变成现实,可是由始至终,除去他们之间可以互利的关系,她对他,只剩下感激。
不可能出现对墨至的那种心悸。
她既然认定了墨至,那这个男人就是她的。等任务一结束,管他什么未婚妻不未婚妻的,她第一时间就要回到枢兰夜,把那两个难缠的女人一一清理掉!至于殷子珩所说的那什么荏末浅,哪里凉快哪里去吧!
一室之内,金属屋顶,湸金墙面,波浪形透雕镂刻铜架,水晶壁灯,艳色香槟塔,是皇家典范的宴会厅。
宾客满座,欢笑交谈声响彻厅室。
沙纸纯身着一袭狐黑色低胸小礼服,及腰的纤紫发披散肩前,皓腕上轻系着一只阿嘉莎狗狗吊坠手镯,纤长白皙的美腿下是一双蝴蝶结漆皮娃娃高跟鞋,妩媚与可爱同在。
碧弥生一手揽着她的腰,唇角带笑,一手执杯,接连不断的会有人来到他们面前敬酒。来者无一不是西装革履,满脸谄笑,目光都会有意无意地落到一旁夺目非常的沙纸纯身上。
贵气的玫香,发亮的珠宝,暧昧的眼神,都会让沙纸纯打从心底里升起一股厌恶之情。
“喂,能不能不穿这种鞋子,”羽睫微颤,沙纸纯那对氤氲着迷蒙水汽的美眸霍地对上碧弥生,“很难受。”
呼吸陡然一窒,碧弥生温情似水的眸子内满满是小女人娇态十足的模样,“乖,再忍一会,以后我再也不让你穿不喜欢的鞋子了。现在要不要过去先休息一下,嗯?”
沙纸纯蹙了蹙眉,脚跟处传来的闷痛令她不自然地低呼出声,尔后只能乖乖靠在碧弥生的身上,不敢随意乱动。
看出了怀中女人的难处,碧弥生宠溺地笑了笑,在一片唏嘘声中打横抱起了沙纸纯,从容镇定地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不要总做那么引人注目的事啦。”沙纸纯收紧了搂在碧弥生颈上的力度,整个脑袋都埋在了他的胸膛上,不敢去看四周投来的惊羡的目光。
拜托,她脸皮还没厚到这种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男人用这种姿势抱着也毫无感觉的程度呢!第一次穿高跟鞋,鞋跟尖成那样也就算了,还要陪着他兜兜转转地走遍了整个会场!不用看就知道脚肯定红肿了,可是她宁愿疼着,也不要像现在这样啊……
“让自己的女人觉得难受,才是最不该的。”碧弥生俯下头,在沙纸纯耳边落下这样一句话,声音淡然得就像在陈述一件最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
入眼的是地上被昏色的暗色调灯光笼罩着的玫红色地毯。
显然现在不是歇息的时间,穿梭在走廊上的只有横抱着沙纸纯的碧弥生。空间静谧得只有那“哒哒”作响的沉稳脚步声。
拐过了几个转角,越往灯光点映的深处走去,肌肤泛起的暖意便更甚几分。
一路上,沙纸纯都只是静静地埋在那副温热的胸膛里。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
碧弥生在一倘做工比其他宾客房门明显都要精致的门前顿下了脚步,沙纸纯以为是到了,所以也就没多在意。
直到头顶上响起他那把澄朗中难得带有隐忍的声音,才引得沙纸纯抬起了头——“我想两位会比我们更需要这间房室。”
循着碧弥生那对沉静里翻滚着寒意的眸光望去,就在他们面前,沙纸纯看到了令人脸红心跳的一幕——一个脊梁线看起来十分优美的男人正压在一个看不清面目的女人身上,发狠地蹂躏着她的唇瓣。修长的手臂技术地钳住女人的纤腰,两人的身体契合得几乎寻不着一丝缝隙。
听到碧弥生不温不火的声音时,女人似乎挣扎了一下,攀在男人脖颈的两只藕臂瞬时移到了男人的胸膛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推攘着,应该是觉得在外人面前上演这么火热的戏码,不好意思了。而男人一如既往地覆在女人身上,完全没有退开的意思,反而是更凶猛地在女人唇里攻略城池,引得怀里的女人暧昧地呻吟出声。
沙纸纯羞红了脸,撇过头,不敢再看眼前如此限量级的场景。
微微抬起头,只见碧弥生那张一向纯良温和的俊脸沉色萦绕,娆美的薄唇更是抿成了一条线。
不是那张总是带有微笑的面具了。
沙纸纯有些讶异。看来那对男女亲热也真是找错了地方,刚刚好就抵在了他们的房室门外……这真是……
“接下来的事在房里进行比较好,敬爱的先生。”碧弥生面带寒色,吐出的话语明目张胆地带上了警告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