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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2章 【叶】你这是要干什么?

云皎身边的凌姑,警觉地向周围张望,已经扯下了腰带。

小子轩不懂得周围环境的险恶,看到家丁手中的灯笼一片明亮,好奇地走近家丁,伸出小手抚摸灯笼。家丁弯腰,顺手把小子轩抱在怀中,举灯笼给小子轩看,逗他玩耍。

“贼人在哪里?”云皎的心顿时狂跳不止,睁大眼睛看何管家。才天黑不久,贼人就到了,真是出乎意料。

何管家转动眼睛,将身边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趁凌姑不防备自己,以快速不及掩耳之势将云皎拉到胸前,用一柄短剑抵住云皎脖子,拖住云皎飞快地后退几步,得意忘形地说:“谢夫人,贼人就在这里。”

那个家丁也扔掉手中的灯笼,抽出一柄短剑抵住小子轩的胸口。小子轩顿时大哭,挣扎着要下来,哪里挣得脱。

这一惊变,让凌姑目瞪口呆,等凌姑反应过来时,云皎和小子轩都已经被何管家和家丁牢牢地控制住了。

黑暗中的景少谦和周静南,也惊愕地遥望这一突然变卦,不敢轻举妄动。

“何管家,你这是要干什么?背叛主子,犯上作乱,你不要命了?”自从被何管家用短剑抵住脖子时,云皎就知道大事不妙,厉声训斥何管家。

何管家不理睬云皎,在怀中取出一个竹筒,向黑暗的夜空发出一个信号。看到彩色的火焰冲破漆黑的夜空,何管家放声大笑。近于疯狂。

正思忖着脱身之法的云皎,惊慌失措地看到,玉馨院的院门大开,从外面涌进一群家丁打扮的大汉。从小子轩大声的啼哭声中,云皎想到了房间里的两个小宝宝,向凌姑大叫:“快,去关上房门。”

凌姑会意,几个起落跃到云皎的房间外,将刚刚提剑冲出来的景子政点了穴位,重新塞回房间里,并叫一个战战兢兢的奶妈来,关上房门并从里面上了门闩。

屋顶上的景少谦,俯视明亮的火光中,何管家吩咐人用特意铸造的大刀劈西厢房的铜锁,凌姑势单力薄地跟一群贼人撕杀,他几次畜势要跳下庭院中,看到被控制在贼人手中的云皎和小子轩,只得沮丧地放弃。

云芳院里,正在火盘旁边取暖的仇洪良,听到外面的吵杂声,向家人吩咐:“我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呆在房屋里,千万别走出云芳院。”

卢夫人和李姨娘来不及反对,就看到仇洪良大步走出房间,消失在黑暗中。

玉馨院中,院门又一次被撞开,李安岩带领几个护院冲进来:“夫人别害怕,我们救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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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府的后院、东西两个侧门附近。都在进行激烈的打斗,景府的护院们跟入侵的贼人展开生死搏斗。

玉馨院里,激战正在进行着。

云皎的耳边,回响着小子轩凄厉的啼哭;眼睛里看到的,是小子轩痛苦地挣扎,以及李安岩等人吃力地还击。

都是因为自己和小子轩被对方扣为人质,让景少谦和周静南不敢现身,让李安岩等人不敢放开手脚撕杀。

何管家并不把这个柔弱的夫人放在眼里,他左手勒紧云皎的脖子,握短剑的右手时而指挥人撕杀,时而指挥人用寒铁特铸的大刀劈铜锁,眼光极少落在胸前这个景府的女主人身体上。

好几次,云皎举起铜戒紧靠在何管家的手背上,何管家都毫不察觉。云皎咬牙,只要将铜戒子划破何管家的皮肤,这个嚣张的贼人就失去行动能力,自己就可以摆脱险境。可是,在即将行动时,云皎都恨恨地放下了手,因为她看到了小子轩在另外一个贼人的手中挣扎、哭喊。那个抱小子轩的贼人紧张地向四周张望,手中的短剑从来没有离开小子轩的胸口。随时随地准备杀害小子轩。

如今之计,唯有拖延时间,等候机会。

“何管家,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地谋害我?”云皎跟背后的人说话的同时,眼睛专注地看向小子轩,心里是阵阵的疼痛:可怜的孩子,过早地卷入了仇杀之中。

“谁叫你是景爷的女人!我跟景爷有血海深仇,只要是景爷的家人,就是我的仇人,都该死。”身后传来的话语,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透出一股寒意。

云皎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镇定下来后又问:“那么,出五千两赏银雇人杀我、三番五次要追杀我的,就是你了?”

何管家一阵冷笑,想起几次要杀害云皎,都没有成功,才想到不能小看云皎,他谨慎地打量云皎一番,确信云皎没有能力在自己手中逃脱后,才用短剑抵住云皎的脖子,狞笑着:“算你命大,都让你逃脱了。这次落到我手中,就没有这么幸运了。等我搬走这屋里的财物后,再用你的人头日拜祭我的家人。”

云皎听到这里,后脑勺凉嗖嗖的。想起这里张开的天罗地网,不禁冷笑:“是谁先死,还说不定。你以为我家老爷会放过你们?”

“哈哈,景爷回来时,只可以给你们收尸了。天黑之前,我派出的人亲眼看到景爷在镖局里,现在几个门口都有我的人把守。有你们两个在我手中,就是景爷现在回来,我也不怕。”何管家狂笑不已,为自己的老谋深算自鸣得意。

云皎听了有些刺耳,嘲讽着说:“别高兴得太早,你逃不了的。”

“为了这一天,我准备了十年。财物到手之后,我就血洗景府,让景爷也尝尝痛失亲人的滋味。”何管家咬牙切齿地,对自己的行动显然是胸有成竹。

血洗景府!看不出来平时里老是点头哈腰的何管家,也嗜血成性。

云皎才要继续探听虚实,这时西厢房的铜锁被劈开了,何管家押着云皎靠近西厢房,换另一个大汉控制云皎。

西厢房的铁门被推开了,几十个大箱子出现在眼前。

“终于到手了。不枉我苦等了十年。”何管家是两眼放光,忘情大叫。

就在这个时候,在东西两个侧门的护院们,挑开了贼人脸上蒙的黑布,撒出了手中的迷魂粉,把贼人迷倒后杀死。护院们打开两个侧门,从外面涌进一群镖师,护院和镖师们汇集在一起,冲向景府中有贼人的地方,奋勇杀敌。

身着护院服装的周静南,躲在屋檐下的黑暗中,紧张地观看庭院里的动静,一筹莫展。忽然,几步之远的地方传来低低的哭泣,引起了周静南的注意,定神看时,是没来得及撤出玉馨院的小青、小婷和小凤三个小丫头。小婷和小凤是缩在黑暗处,哭个不停。小青却探身向云皎和小子轩的方向张望,一边抹眼泪。

小青对云皎和小子轩的关注,胜过对危险的恐惧,这让周静南有了主意。周静南悄无声息地来到小青身边,用极低的声音问:“我让你去救二少爷,你敢去吗?”

看清来人是周神医,小青抹干了眼泪,想要出一份力量,又想到自己能力有限,犹豫着:“可是,我打不过那个捉住二少爷的人。”

“就因为你是一个不显眼的小姑娘,才有机会救二少爷。”周静南顺手拨下小婷头上的发簪。插入一个小瓶子里,然后将湿润的发簪递给小青:“你想方设法靠近二少爷他们,只要将这发簪划破那个贼人的皮肤,就有机会救下二少爷了。我在后面接应你。”

小青拿过发簪,藏匿于宽大的衣袖中,担忧地问:“谁救夫人?”

周静南不得不佩服这小丫头的护主心切,他用大手拍了拍小青的肩膀:“你放心,只要能够救出二少爷,夫人她就能够脱身了。相信我,夫人她有办法脱身的。”

小青擦干泪水,向小子轩走去。身为孤儿的小青,被疯狗追赶过,被恶人毒打过,因此对于这种撕杀场面,她的心里只是有点紧张,仍能壮胆向小子轩走去。

小子轩平日大多数的时间都是跟小青玩耍,他看到小青走来,用力挣扎,向小青伸出了双手,哭喊着:“抱——抱——”

“二少爷,二少爷。”小青看到小子轩痛苦的模样,急得眼泪打转,加快了脚步。

一直关注着小子轩动静的云皎。看到小青向孩子走来,悟出这极有可能是有意的安排,因此目不转睛地观看,同时将手中的戒子凑近身后贼人的手背,随时准备着。

何管家才走到西厢房的门口,听到身后有异样,回头看到小青靠近,大声喝令:“干什么?站住!别让这小丫头靠近,小心有诈。”

“别过来,往后退。小心我收拾你。”抱小子轩的贼人恶狠狠地冲小青叫嚷,对这个瘦小的丫头不是很在意。毕竟来人长得太瘦弱了。在忍饥挨饿中长大的小青,看模样只有八九岁,这个抱小子轩的贼人不过是要吓唬一下小青。

小青并没有往后退,又往前走了几步,跪下哀求:“求求你放开二少爷,二少爷是我带的,他出事了,我也活不成了。”

小子轩看到小青就在身旁,向小青伸出双手,小腿乱蹬,要到小青这里来。那个抱小子轩的贼人差点抱不稳小子轩,不得不抱一个姿势,改为用双手抱。

小青跪在那个贼人的跟前,偷看这个贼人,发现他手忙脚乱,根本就不注意自己,于是举起手中的发簪,向贼人的脚面狠狠地刺下。

抱小子轩的贼人痛得大叫一声,很快全身麻痹,失去了行动能力。小青灵敏地抢过小子轩,抱于怀中,往后退去。周静南冲过来,一剑剌穿贼人的胸膛,继而保护小青和小子轩往后退。

听到抱小子轩的贼人惨叫,云皎知道机会来了,用手中的铜戒子狠狠地划破身后贼人的手背,迅速离开了他的控制,向周静南的方向奔跑过去。

潜伏在屋顶上的景少谦,双拳早就篡出汗,眼睛瞪得血红。当景少谦看到小青从贼人的手中抱过孩子、云皎脱离了贼人的控制时,闪电一般从屋顶上跃下,随着一声大吼,落下的同时,将两个贼人同时击毙,又向云皎的位置奔去,一掌把刚才控制云皎的贼人打得口吐鲜血而死。

听到景少谦的吼声,景府的人精神大振。奋力杀敌。贼人们是魂飞魄散,只恨少生了两条腿,不能尽快逃生。

景少谦掌落之处,又击毙了两个贼人。有一个贼人在李安岩眼前逃过,被李安岩一刀劈成两半。何管家要伺机逃跑,被景少谦连续放出几把飞刀,其中有两刀分别插在何管家的肩膀和大腿上。

云皎怀抱啼哭的小子轩,轻轻安抚这个刚刚受惊吓的孩子。云皎和小青站立在周静南和几个护院围成的保护圈中,观看玉馨院中的这场激战。

“老爷,夫人,我们把其他地方的贼人全部消灭了。”张护院大声叫喊着冲入玉馨院。

玉馨院外又涌进几个护院和一群镖师,将其他的贼人杀个一干二净。

一个黑暗悄悄地出现在距离景少谦等人最远的屋顶上,遥望玉馨院中的一切。

身受重伤的何管家退到屋檐下,被护院和镖师们围在正中,眼前站立着杀气腾腾的景少谦。

景少谦眼中的寒光射向何管家,用阴冷的口吻说:“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狗奴才在作怪。给老子下药的人,也是你这狗东西吧。”

自知逃生无望的何管家,将生死置之度外后,反而放轻松了,他仇恨地看景少谦,用后悔的语气说:“是我,又怎样?都怪我一时贪财,放弃了几次好机会。否则,你早就变成一堆白骨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景少谦哈哈大笑,笑声震得在场的人耳朵嗡嗡作响。景少谦的笑声戛然而止,换成了冷冰冰的话:“狗东西,你在我的身边潜伏了近十年,就是为了谋取我的家财?”

“你错了,景爷。我堂堂黑狼山的副寨主秦望天,是要来报仇雪恨的。”何管家咬牙切齿地盯住景少谦,眼中是疯狂的仇恨,“我秦望天被你呼来喝去、像狗一样打骂,为的是给死去的亲人报仇。”

“你就是秦望天?”景少谦玩味地望向何管家——秦望天,轻蔑地笑:“十几年前被你侥幸逃脱,现在还是逃不出我的掌心。可笑!可笑!!哈哈——”

秦望天在脸部上摸索一番后,取出一张轻薄无比的脸皮,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仪表不俗的中年人。这,才是秦望天的本来面目。秦望天得意地看景少谦:“我是没能血洗景府、搬走景府的财物,这十年中,我没有白过。看到你景爷在痛苦中捱日子,我的心里不知有多痛快。

痛苦的日子?

景少谦微闭眼睛,头脑中闪过相继过世的夫人,孤寂无奈的生活,难以自控的欲望……景少谦的眼中,杀气更浓,冷冷地逼视秦望天:“那些,都是你的杰作?”

“前几位夫人,都是你害死的吗?”人群外传来一声质问。大家顺着声音看去,是云皎站立在外面,于是众人让开一条道,让云皎和周静南走进来。

“景爷是克妻命,你也活不长久了,到阴曹地府时,亲自问她们。”秦望天嘲讽地看云皎,继而将目光转向周静南,怨恨地:“刚才是你的杰作吧。要不是你几次坏了我的大事,我早就可以报仇雪恨了。”

秦望天陡地用手中的短剑,刺向自己的胸口。

景少谦一手打掉秦望天手中的短剑,恶狠狠地吼叫:“想死,没那么容易。”景少谦拨出周静南腰间的长剑,飞快地挑断了秦望天的手脚筋,阴森森地说:“我要把你关进地牢里,让里面的老鼠将你一口一口地吃掉。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跟我景爷作对,没一个有好下场。”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你可以阻止我逃生,但是你不可以阻止我去死。我们的帐没完,我在下面等着你。”瘫软在地下的秦望天,平静地望向景少谦,嘴角流下一缕血液。

“**,死了?!”景少谦狠狠地踢两脚地下的秦望天,看到他已经一动也不动,余怒未息地吼叫:“给我拖出去,扔到乱坟岗去喂野狗。”

看到聚集成一圈子的人散开,忙于清理尸体,屋顶上的黑影悄然无声地离开。

谋害自己的元凶已经除掉,以后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云皎释然,看护院和镖师们清理尸体。云皎想起了仇洪良,皱眉叫来李安岩,在他耳边低语一番,吩咐道:“你即刻带人去,看他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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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大亮,景府浸yin于凛冽的北风中。寒气逼人。

下人们来往忙碌着,一如往常。昨天夜晚激战时留下的尸体,早已拖走;残留的血痕,都已清洗干净。抹不去的是烙在人们脑海中的记忆,许多人仍记起昨天夜晚那浓浓的血腥、躺倒的尸体,耳边仿佛还在回响刀剑碰撞声和惨叫声。

玉馨院里。

云皎和景少谦刚用过早餐,小子轩从外面走进来,爬到景少谦的大腿之上,吵着要到庭院外面去。景少谦抱起小子轩,带他到庭院去玩耍。

一直心事重重的周妈,瞧准机会,走到云皎跟前,焦虑地问:“夫人,能不能饶莲儿不死、放她一条生路?”

又在为莲儿求情!

云皎头大,不敢看愁眉苦脸的周妈,硬起心肠回答:“周妈,真的不行。我不能再给她机会了。要不是莲儿和卢夫人挑起事端,就不会发生昨天夜晚那场杀戮。昨天夜晚虽说我们歼灭了潜伏在府的秦望天,可府上有五个丫头、三个家丁惨死,十几个人受重伤。如果不是早有准备,这府上恐怕是血流成河。你我早不在人世间了。”

从周**角度看,她要为内侄女着想,可是云皎身为景府的当家主母,是决不能宽容一个屡次危害景府的人。

昨天夜晚的惨状,周妈从儿子李安岩那里知道得一清二楚,她在暗恨莲儿不知好歹、惹是生非的同时,又想为莲儿这个娘家的侄女谋取一条生路。周妈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夫人,真的不能放莲儿一条生路?”

抬头看焦虑的周妈,云皎爱莫能助:“周妈,就是我看在你的份上,再放她一条生路。你想想,老爷会同意吗?毕竟昨天夜晚发生的事,非同寻常,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周妈转念一想,不再多说,流泪叹息而已。以景少谦暴戾的性格,是绝不会放过莲儿的。

景府后院的大厅里。

云皎和景少谦并排坐在正中的椅子上,都阴沉着脸。大厅里只有晴儿一人在服侍,大厅外站立有许多的丫头、媳妇和家丁。

云皎派人请来卢夫人,请卢夫人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对她说:“府上有一些事,请你来商量一下。”

卢夫人心中忐忑不安,硬撑着坐在云皎身旁,在接过晴儿递来的热茶时,偷偷地看云皎和景少谦的脸色。从景府两个主子阴郁的脸色联想到近来发生的事,卢夫人惊慌地预知,接下来发生的事。于自己不利。可是,卢夫人不敢走开,她借喝茶掩饰心中的慌乱,慢慢地问:“夫人,找我来不知有什么事?”

“请耐心等候,你就知道了。”云皎淡淡地看卢夫人,将卢夫人的惊悸尽收眼底。云皎很快沉下脸,向大厅外大声命令:“带她进来!”

被景少谦的小厮押进来的人,正是莲儿。

在柴房里关了五天的莲儿,身上穿着周**棉衣,头发蓬乱,全身脏兮兮的,跟大街上的乞丐差不多,与过去的俏丽娇媚判若两人。在过去的五天中,人们几乎把莲儿给忘掉了,只有周妈按时送饭送药到柴房,又将自己最好的棉衣给莲儿卸寒。

莲儿对荣华富贵已经不再向往,她只想离开这里,平静地过完这辈子。周妈今天清早时说过,会求夫人放自己一条生路。

云皎怒视跪下的莲儿,有种将她千刀万剐的冲动。这个自己的贴身丫头。在知道了自己的一些机密之后,竟然用以算计自己,以达到她不可告的人目的。如果不是自己多方设法,这个家将会毁于她的手中。

“莲儿,你不是说过,老爷会把我赶出府去吗?我早就说过,老爷不会被你这三言两语蒙骗的,我跟老爷间的情感不是你两句谣言就可以破坏的。”云皎俯视莲儿,威严的斥责中充满了自信。

莲儿抬头,看到云皎跟景少谦并排坐在正中的椅子上,两个人间有一种难以言状的默契,只看一眼就知道,云皎和景少谦早已和好如初。无意之中遇到景少谦阴冷的目光,莲儿禁不住身体一个哆嗦,很快低垂下脑袋。

云皎的咄咄逼人和景少谦一身煞气,让卢夫人看得胆战心惊。此时此刻,卢夫人心里明镜似的,云皎请自己前来,绝对不是向自己请教如何处置一个丫头。卢夫人看到莲儿跪在云皎和景少谦跟前,如坐针毡,身体不能自控地发抖。

晴儿站在云皎身后,除了必要时走动,其余时间都是站立不动,眼睛望向地下。晴儿心中明白,自己这个堂姐的最后期限到了。一心往高处飞的堂姐落得这个下场,让晴儿伤痛。

莲儿进来后,景少谦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她和身体。想到莲儿的造谣中伤给景府带来的灾难,景少谦全身散发出浓浓的煞气,用低沉的声音喝令:“把头抬起来!”

莲儿依言抬头。蓬乱的长发间,露出一张肿胀并且肮脏不堪的脸,要说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想起之前自己曾跟这个污秽的女人同床共枕,景少谦一阵阵恶心。景少谦嫌恶地盯住莲儿:“过去你曾亲口告诉我,说在我身体上毒性发作晕厥不醒的时候,周公子拉住夫人要私奔。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这些话吗?”

“记得。”莲儿面如土色。刚刚走出柴房的时候,莲儿就想到会被追究曾经说过的话。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夫人一口拒绝了周公子,并苦苦求周公子为我疗毒?”景少谦眼中射出寒光,笼罩住莲儿,“你是故意隐瞒后面的内容,有意不告诉我,夫人为我的晕厥痛不欲生、要跟我一起离开这个人世的事情。你这样做,是要达到中伤夫人的目的,对吗?”

“是的。”

莲儿有气无力地回答,并用惊诧的目光看景少谦:他怎么会知道得这样详细?莲儿的目光在大厅内的每一个人身体上扫过,最后落在云皎的身体上。

云皎傲然回望莲儿,既有当家主母的威严,也有胸有成竹的自信。云皎用冷冷的眼神告诉莲儿:“你的一切都白费心机了,最后胜利的是我。我和老爷是任何人都拆不散的。”

读懂云皎眼神中的内容,莲儿是又气又恨,望向云皎的目光不自觉地就充满了怨恨。

莲儿敢当自己的面,用怨毒的目光看云皎。让景少谦怒不可遏,重重地一拍桌子,待莲儿本能地望向自己后,才继续逼问:“你污蔑夫人在回谢府两个月的时间中,曾经要跟周公子在一起。可实际上,夫人一心想我去接她回家,拒绝了周公子的请求。你这样做,是故意要离间我跟夫人,对吗?”

“是。”莲儿麻木地回答。景少谦连这些都知道,可见是曾调查过,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景少谦怒火爆发。腾地站立起来,圆瞪的两眼怒火熊熊燃烧。景少谦绝对不能忍受,府上的一个丫头,居然敢歪曲事实中伤夫人,欺骗自己,他在血雨腥风中养成的暴戾恣睢爆发了,凶相毕露。

莲儿吓得魂不附体,瘫软地上,不甘心地想:怎么会这样,周妈不是说,夫人会放自己一条生路的吗?

卢夫人打了一个冷战,差点从椅子上栽下来。

晴儿低头看地面,咬紧嘴唇。

“你这个贱人,敢搬弄是非,中伤主子,留你在世有用何用?!”景少谦一伸手拎起莲儿,恶狠狠地瞪眼看她。

莲儿绝望地闭上眼睛,知道自己是难逃这一劫了,想起周妈说云皎会放自己一条生路的话,有种被戏弄的愤怒,咬牙切齿地想:反正我是活不成了,你们谁也别想过得快活。

“我临死之前,还有几句话要告诉你,你还要听吗?”心生歹念的莲儿,睁开眼睛看这个自己曾要将一生托付的人,有种报复性恶作剧的痛快淋漓:“那对龙凤胎孩子,并不是你的骨肉,是夫人跟周公子生下的野种。”

“你说什么?!”景少谦像被当头打了一棒,一时蒙了,揪住莲儿的大手不觉松开,愣愣地看跌落地上的莲儿。

“你血口喷人!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老爷的事,他们都是我跟老爷的孩子。”云皎猛地站立,愤怒地盯视坐在地上狂笑的莲儿,涨红了脸。虽说谢府的人是千方百计要促成云皎跟周静南,云皎跟周静南最亲密的接触就是在百花亭中,周静南忘情的那次拥抱,两个人间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这兜头泼来的脏水。对云皎是奇耻大辱。

“莲姐,你又污蔑夫人了。这对你有什么好处?”晴儿知道这事非同小可,当时自己也在场,有责任出来为云皎澄清事实,“夫人跟周公子间根本就没有发生什么,你别胡乱编排夫人。”

“晴妹。”莲儿的笑声戛然而止,她恨恨地看晴儿,“我最后叫你一声妹妹,你哪里像是我的妹妹?你的胳膊总是向外拐,想方设法地维护这个女人,讨好这个女人。你确实比我聪明,懂得为自己的将来谋个好出路。小心一点,千万别有朝一日惹恼了她,落得我这样的下场。”

晴儿气极:“我,我,我不过是阻止你干坏事,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晴儿低头,不再说话。

“卢夫人,看来你教给我的方法并不好使,”莲儿怨气冲天地看卢夫人,要不是自己一时听信了卢夫人的话,自己仍是景府中有脸面的大丫头,“我使用你教给我的方法,并不能做姨娘,更不能做夫人。我走了,你不用再为我出谋划策了,留着那点心思给自己保命吧。”

“你,你这个丫头,胡说些什么!”卢夫人从椅子上惊跳起来,焦急地看在场的人:“这丫头疯了,你们千万别听她胡说八道。”

云皎看莲儿坐在地上,笑得前俯后仰,近似疯癫,走近景少谦挽住他的胳膊,镇定自若地看地上的莲儿:“你别疯狗一样,到处乱咬人,我们只相信事实。要不是你这丫头造谣生事,府上就不会出现大乱。死到临头了,还要继续挑拨离间?”

“对,这丫头疯了,她的话不足为信。”卢夫人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马上附和云皎的话,并上前讨好地看云皎。

云皎看都不看卢夫人,讨个没趣的卢夫人,讪讪地往后退。

怔忡中的景少谦清醒过来,这丫头造谣惑众差点给家中带来灭顶之灾,自己再相信她的话,不正逐了她的心?!

景少谦紧紧将云皎揽在胸前,冷若冰霜地看地上的莲儿:“你这丫头,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造谣,我们夫妻间的情感,岂是你两句话就可以离间的。”

莲儿站立起来,不相信似地看景少谦紧紧拥住云皎,两个人亲昵的模样大大地刺激了莲儿,她先是发愣,继而爆发出狂笑,用手指景少谦:“戴了绿帽子,给别人养小野种,还自鸣得意!好笑,真是好笑!哈哈哈哈——戴了绿帽子,给别人养小野种,还……”

卢夫人和晴儿僵在那里,愣愣地看疯子一般的莲儿。

云皎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涨红了脸,眼睁睁地看莲儿不断地中伤自己。

“去死吧,贱丫头!”

景少谦的眼睛瞪得圆圆的,血红的眼睛中凶光毕露,他放开云皎,冲狂笑的莲儿狠狠踢去。

莲儿惨叫一声,飞出七八步远的地方,重重地摔到地上,气绝身亡。

空气突然凝固了,所有的人都定形在原地,一动不动地望已经死去的莲儿。

卢夫人最先反应过来,双腿一软瘫软在地面上。造谣生事引起景府大乱的肇事者之一莲儿,已经被暴怒的景少谦处死,卢夫人真害怕,景爷会大发威yin,把自己送入阴间。

卢夫人浑浑噩噩地坐在地上,家丁是怎样进来拖走莲儿的尸体,云皎和景少谦站在自己跟前说了些什么,卢夫人弄不清了,只是傻傻地坐在地上。

“夫人,走吧,我们应该回云芳院了。”服侍卢夫人的丫头搀扶坐在地上的卢夫人,轻轻地说。

卢夫人朝四下里看,整个大厅里空荡荡的,只有自己和两个服侍自己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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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后院大厅,云皎和景少谦一起走回玉馨院。回想刚才处置莲儿的场面。两个人是沉默寡言,心事重重。

走入玉馨院,就听到龙凤胎姐弟俩的婴儿室里传出清亮的啼哭。这娇嫩的啼哭,唤起了云皎和景少谦身为父母的慈爱,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走进婴儿室,看望这对幼小的婴儿。原来,是奶妈给秋儿换尿布,秋儿这小宝宝不喜欢别人把自己翻来覆去,正用啼哭作为抗议。

云皎疼爱地接过秋儿,掖紧小被子,将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宝宝抱在怀中,亲了亲那粉嫩的小脸,用母亲特有的温柔安抚这个啼哭的小宝宝。

景少谦站在床边,注视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子秀,端详那露在小被子外的小脸蛋,莲儿的话不觉在头脑中闪过。

难道这孩子不是自己的骨肉?

景少谦带着这个问题审视子秀,在这个孩子的身上景少谦找不到任何像自己的痕迹,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中疑团加重:难道真的不是自己的骨肉?景少谦研究着子秀粉嫩的小脸,疑心重重,又去看云皎怀中的秋儿。实在看不出这两个孩子哪里像自己。

景少谦用阴霾的眼神看孩子,不像往日的慈爱,让秋儿和子秀的两个奶妈惊骇,惊慌失措地交换疑惑的眼神。

晴儿看出景少谦的异样,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察觉到景少谦的反常,云皎将秋儿交回给奶妈,专注地观察景少谦好一会儿,绷脸问:“怎么,想起那个丫头的话,心中有疑问啦?”

“胡说八道。我怎么会相信那个丫头的话。我只是,只是有些累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有休息过。”景少谦一口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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