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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0章 【叶】怒不可遏

亮着油灯的房间里,赤身裸体的莲儿躺在床上,浑身汗津津的,痴迷地望忙于穿衣服的景少谦:“老爷,你以后还来找奴婢吗?”

正在手忙脚乱地穿衣服景少谦没有心思回答,此时的他只想尽快离开这里。这可是在夫人的眼底底下,要是让夫人发现就遭了。

刚才,在梦中惊醒的景少谦,嗅到云皎身体上散发出的淡淡幽香,全身燥热难耐,暗淡的灯光下看到云皎隆起的腹部,他不敢胡来,只得走出院子来透气。景少谦才到院子里站立一会儿,就看到莲儿的房间里灯亮了,接着莲儿只穿着睡衣走出来。姣洁的月光落到莲儿半裸的躯体上,勾画出女子曲线玲珑的轮廓,散发出极大的诱惑,让景少谦看得口干舌燥。待莲儿赤luo的胳膊缠上景少谦粗壮的脖子,柔软的胸脯在景少谦的躯体上乱蹭时,景少谦是气血喷胀,只看到莲儿的小嘴在一张一合地,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景少谦再也受不了,一把抱起莲儿,把这个热辣辣地盯住自己的女子,抱入了她的房中……

身体上的燥热是没有了,景少谦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懊悔的他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在云皎醒来之前,回到她的身边。

房外,回过神来的云皎是怒不可遏,推开虚掩的门走进莲儿的房间。

房间里,明亮的灯光下,景少谦正忙乱地穿衣服,莲儿全身赤luo地躺在床上,情意迷离地看刚刚与她欢爱过的老爷。

就像是受到了狠狠的当头一棒,云皎身体踉跄着站立不稳,倚靠在门板上用身后的结实作为支撑。云皎作了一个深呼吸,很想借此平息自己内心的愤怒,可是没有如愿以偿,她仍是浑身颤抖。云皎冷冷地盯住房间内的两个人,声音出奇地冷:“三更半夜的,老爷跑到丫头房里来了。这事传扬出去,景爷的风流逸事里又添了一个新故事。”

景少谦仓促地穿上裤子,才披上衣服,房间就被人推开了,看到云皎倚靠在门边冷冷地看自己,景少谦的躯体霎时僵化,衣服掉落地上,他呆若木鸡在站在原地,头脑一片空白。

莲儿瞥见云皎进来,是早有心理准备的,她并不急于穿上衣服,而是扑到景少谦的身体上,从后面环抱景少谦,作势躲藏在景少谦的身后。将娇嫩的脸颊紧贴在景少谦雄浑厚实的背上,娇声说:“老爷,你可要为奴婢作主。”

一副得宠新欢的妖媚!

莲儿这样做,是有目的的。景少谦要是贪恋刚才的缠绵悱恻,就会回护自己,让自己不受云皎的责罚;就算是不能勾起景少谦的怜香惜玉之心,也可以刺激云皎,让云皎明白自己已经成为景少谦的女人,在处罚自己时就会有所顾忌。

景少谦能够当着云皎的面,转身搂抱自己,说些对自己有利的话,是莲儿最渴望的。

让莲儿大失所望的是,景少谦粗暴地推开她,垂头丧气地走到云皎跟前,面如死灰地望流泪的云皎,不知所措:“夫人,我……”

云皎倔强地咬牙,不让自己发出哭声,任凭泪水滴落,她狠狠地盯住景少谦,在心里把景少谦杀死了几百次几千次。极度的愤怒和极度的失望,让云皎扬起手,对准这个体形比自己高大强壮的家伙狠狠地扇下去。

景少谦呆呆地看云皎。没有躲开。云皎手掌扇到景少谦的脸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景少谦仍是呆若木鸡,看狂怒的云皎没有任何反应。

刚打过人的手是热辣辣地痛,云皎禁不住呲牙咧嘴,狠狠地瞪这个彪形大汉,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无——耻——。”

昔日威风凛凛的景爷,此时变成了可怜巴巴的待罪羔羊,摆出一副任云皎宰割的熊样,看得莲儿慌了神,匆匆忙忙穿上衣服。

莲儿爬下床,跪下向云皎叩头:“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想起刚进来时看到的情景。云皎对准莲儿那张娇艳的脸左右开张,是越打心中火气越旺:“贱丫头,竟敢在我眼皮底下胡来。”

晴儿站在外面,看到景少谦离开了,走进来搀扶云皎,劝说这位狂怒中的夫人:“夫人,你身体娇贵,不能出这样大力气的。你就是心中有气,把她交给管家处罚就是了。”

莲儿是晴儿的堂姐,看到云皎不停地打莲儿,晴儿心中惶恐不安,一方面害怕云皎不知节制,用力过重触动了胎气;另一方面晴儿担心云皎会变本加厉,要了莲儿的性命。

听到晴儿的话,云皎停止了罚打莲儿,怒气难消地指着莲儿斥责:“我一向待你不薄,你这丫头竟然做出这种无耻下流的事。我饶不了你。”

莲儿瞥见房间内没有了景少谦的身影,就想到既然景少谦不看情面维护自己,唯有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景少谦的身上,以求自保。莲儿是一面哭一面磕头:“夫人,奴婢也是个知廉耻的人,奴婢也不想弄成这样的。是老爷撞门闯入奴婢的房间,奴婢不从,老爷就强来的。请夫人明查。”

“莲儿,你跟随我几年,你看我像傻子吗?”云皎冷若冰霜地盯住跪下的莲儿,声音凌厉。两个人是怎么开始的,云皎不得而知,从两个人结束的情况看,这莲儿可不像是被迫的。

晴儿站在云皎身边冷峻地看莲儿,刚才听到莲儿打开房门的声音,晴儿好奇地起床观看,从门缝里亲眼看到莲儿半裸着身体缠住景少谦不放。但是,晴儿不敢把刚才看到的说出来,晴儿要是说出来了,她这个堂姐可能就没命了。

云皎要找景少谦算帐,环顾屋内。已经没有了景少谦的影子。怒火中烧的云皎,又狠狠地打了莲儿几耳光,才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晴儿送云皎回到房门,折身回到莲儿的房间,看到莲儿若无其事地清理床铺。

“莲姐,你这样做,为了什么?”晴儿是怒火满腔,厉声质问。

莲儿拿手帕捂住脸,哭泣地说:“晴妹,谁想弄成这样。都是老爷好色,看上了我。我一个做丫头的,老爷逼迫我,我能怎样。”

“别说了。”晴儿冷笑一声,打断了莲儿的啼哭,“刚才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要不是你半裸着身子粘住老爷不放,老爷是不会看上你的。你这样做,伤了夫人的心,你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知道晴儿把刚才的情景全看到了,莲儿就没有必要演戏,她丢开手帕欣赏景少谦丢下的衣服,开心地说:“谁说我好不到哪里去?我已经是老爷的人了,只要我想办法在这府上站稳了脚跟,就有享不尽的富贵荣华。晴妹,天天看夫人穿金戴银的,难道你一点都不心动?”

“我才不会傻到跟夫人抢老爷。跟在夫人身边几年,我看到跟老爷的其他女人,没有一个是得宠的,都是半道离开。”晴儿对莲儿的想法是不屑一顾,她另有一番打算,“夫人说过了,再服侍她几年,她会用副小姐的嫁妆把我嫁到好人家去。在这里,我只要尽心尽力服侍夫人,其他的一概不想。只要夫人没事,几年后我就可以嫁到好人家去做元配;就是我不嫁到外面去,在这里服侍夫人,也不差到哪里去。我看出来了,夫人心地善良,只要我对夫人好,夫人是不会亏待我的。”

莲儿对晴儿的打算同样不屑一顾:“我才不要做一辈子奴婢,我要做主子,做不成主子做半个主子也好。我的容貌比夫人差不了多少,我比夫人年轻。我就是不得宠,只要我想办法怀上老爷的骨肉,生下一男半女,在这景府就是半个主子,是穿不尽的绫罗绸缎,吃不完的山珍海味。晴妹,你得帮帮我。”莲儿转换了语气,哀求晴儿。

晴儿厌恶地:“你要干什么?你要过什么生活跟我无关,你要我帮你害夫人,休想!”

“我的好妹妹,我不要你做伤天害理的事,我只要你不把今天晚上看到的事告诉任何人。夫人要是知道我主动在先,我就死无葬身之地了。”莲儿又抓起手帕拭泪。

“这个我可以答应你,别的你千万不要指望我帮你。”晴儿厌恶地转身离开。

莲儿走去关门要休息,站在门口处听到云皎和景少谦的房间里传出争吵声。那争吵,肯定是因自己而起的,说不定,景少谦正在提出让自己做他的通房,甚至做姨娘。莲儿开心地笑了,成功地迈出了第一步,以后的事就容易多了。

莲儿抱紧景少谦遗留下的衣服,沉溺于幻想中,渐渐睡着了。

云皎回到房间,看到景少谦耷拉着脑袋坐在床边,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景少谦大骂:“你真是狗改不了****的本性。你这个浑蛋,前几天才跟我发誓,说绝不在外面拈花惹草,现在倒好,在我眼底下跟丫头鬼混。是嫌我命长,成心要气死我吧。”

景少谦要分辩,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欲不说话,就等于承认了自己存心气死云皎,他有气无力地说:“夫人,本来我是要出外面去透气的,没有想到遇见到了莲儿那丫头……”后面的话,景少谦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出来。说不出口的事,自己却干出来了,景少谦是愧疚不安。

“别为你的风流找借口了。你这个浑蛋,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又跟其他的女人纠缠不清,你是个没心没肺的东西。”云皎对景少谦是又骂,又打,都难以消去心中的怨恨。

“夫人,你先休息,我出去走走。”景少谦是被缠得心慌意乱,推开云皎向外走,脚步沉滞。

云皎透过窗子向外看,景少谦在院子里仰望天上的明月,身影无比寂寥,心中阵阵酸楚涌来,泪水忍不住又汹涌而出。

景少谦回房间时,云皎已经睡着了,腮边仍挂有泪滴。

“夫人,我也不想弄成这样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弄成这种样子的。”景少谦伤心地喃喃,从后面环抱云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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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景少谦一如往常外出练武。再回到房间时,云皎依然在沉睡。坐在床边凝望困倦地躺在床上的人,阵阵愧疚向景少谦涌来:自己一心要她快乐,总是在不经意中,伤害到了她。

莲儿打开房间出来,照例和晴儿、周妈一起给云皎准备洗漱用品。很快,莲儿察觉到,玉馨院中的几个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看向自己,不禁有些心虚,只有装得若无其事地站在云皎和景少谦的房间外,等候云皎起床。

猜测着昨晚云皎和景少谦争吵的结果,莲儿心中是患得患失。

厨房的管事李妈带领几个人,到玉馨院来送早餐。李妈从一个篮子中亲手捧出一碗稀粥,这粥热气腾腾香气四溢,李妈把稀粥送到莲儿跟前,笑呵呵地说:“莲姑娘,快喝了这碗银耳燕窝粥。按照景府惯例,前一晚上服侍过老爷的人,老爷都会赏一碗银耳燕窝粥。快趁热喝了。”

晴儿望向李妈手上的这碗粥,不屑地瞟莲儿。

莲儿露出了得意之色,接过李妈手中的银耳燕窝粥。到一边去喝了。银耳燕窝粥,可是上等的美味,在景府只有云皎常喝这银耳燕窝粥,用以滋补身体。

能喝上这银子燕窝粥,就是享受了夫人的待遇。昨天晚上才为老爷暖床,今天就享受了夫人的待遇,以后不知道还有多少好处在等待自己。

莲儿是喝得佘香满口,心中乐滋滋的。

厨房的管事李妈接过空碗,打趣了莲儿几句,放下其他人的早餐,带人走了。

在房间里,云皎睁开眼睛就看到满是胡碴的脸凑近,立即想到了昨天夜晚发生的事,厌恶地将脸扭向一边去。

强行把躺在床上的人搂抱在怀中,景少谦的声音竟有些颤抖:“夫人,对不起。我真的不想那样,原谅我。”

听到这异样的声音,云皎抬头看近在咫尺的脸,发现景少谦比昨天似乎苍老了许多,整个人显得心事重重。回想昨天夜晚景少谦在月下的寂寥,云皎的心再也硬不起来,使劲擂打景少谦,哽咽地骂:“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地欺负我。你这个浑蛋!”骂了没有几句,云皎自己忍不住了,伏在景少谦的胸前哭得全身颤动。

搂住怀中泣不成声的夫人,景少谦是心慌意乱:“夫人。对不起,对不起。”

待云皎平静下来后,景少谦说出自己早就想好的打算:“夫人,用过早餐后,我就叫人送走那丫头。”

“送走那个丫头,你不喜欢她?”云皎惊讶极了,抬头观看这个威震江湖的景爷,发现自己对他是难以了解。

景少谦摇头,他对夫人身边的丫头向来不太注意,更不要说喜欢莲儿了。回想昨天夜晚发生的事,景少谦察觉到,莲儿接近自己是蓄谋已久的事,事后给景少谦的感觉是受到了别人的暗算。景少谦喜欢掌控一切,最讨厌别人计算自己,何况这计算自己的人是家中的一个丫头,让他以生具来的征服欲如何受得了。

“夫人,留下那个丫头,会成为祸害。”景少谦若有所思地看云皎。

云皎仔细观察景少谦,看到他对莲儿是没有一点的眷恋,是满腹狐疑。原以为景少谦看上了莲儿的年轻美貌,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也许昨天夜晚还有一些是自己不知道的。

聪明伶俐的云皎,隐隐约约想象到了个大概。看来,昨天的事,并不能全怪他。云皎心中的怨恨减少了许多。

“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你惹下的祸,自己来处理。”云皎当然不希望留下莲儿在身边。要是莲儿整天在眼前晃来晃去,昨天夜晚的事,就成为云皎和景少谦间不可磨灭的阴影。

房门打开了,景少谦出现在门口,脸色阴沉沉的。

“老爷,你今天没有出门?”莲儿抢先一步迎上去,娇媚地看这个老爷。在别人眼中板着脸的景少谦,在莲儿看来竟是畜满柔情。

景少谦面无表情地看莲儿,沉声命令:“这里没有你的事,回到你的房间去,过一会儿我叫人去找你。”

回想起昨天夜晚老爷的狂热,莲儿娇痴地望景振几下,才愉悦地回房间等候。

景少谦坐在床边,看周妈和晴儿服侍云皎洗漱完毕,把周妈叫到跟前,把一张卖身契和一张二百两的银票递过去,命令说:“你拿上这个,送那个莲儿丫头回家。从此以后,她不再是我府上的人。”

周妈接过卖身契和银票,答应了一声,向外走去。周**心中,充满了疑惑。

晴儿心中了然,暗暗为莲儿叹息,这位堂姐一心要攀上高是枝煞费苦心。结果美梦成空。晴儿对此并不感到奇怪,过去的几位是老爷自己看上的,都要送走,何况莲儿是自己贴上去的,更加留不住了。

景少谦心事重重地陪同云皎去小厅用早餐,此时的他除了哄云皎回心转意,就没有别的念头了。

晴儿跟随在后面,看景少谦小心翼翼地搀扶大腹便便的云皎,是那样的体贴入微,那份深情,哪里还能容得下别人的介入。莲儿真是鬼迷心窍了,长年服侍在夫人身边,就看不出来,老爷的一颗心全在夫人身上?!

莲儿满心欢喜地坐在房间内,对卢夫人充满了感激之情。要不是卢夫人这位贵人在暗中指点,自己恐怕是想不到用这种方法可以成为老爷的女人,可以由一个奴婢变成这景府的主人。今后有机会,得好好报答卢夫人的恩情。

周妈走入房间,沉着脸看莲儿:“不知道羞耻的丫头!快收拾东西,我送你回周家村。”

“回那个村子干什么?我在这里呆得好好的,我不回去。”莲儿心慌,意识到事情没有自己想像的顺利。

“你凭什么要呆在这里?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这景府的人。”周妈沉声喝斥。

莲儿惊呆。坐在床上半晌没有反应。周妈将莲儿的常用衣服和几件首饰打成一个包袱,拉住莲儿往外就走。

“姑妈,我不走,我要去找老爷。”莲儿挣扎,不想离开,她的好梦才刚刚开始,哪能轻易离开。

周妈不管,拉住莲儿往外拖:“是老爷叫我送你回家的,你还有脸找老爷?”

“不,我不相信。肯定是夫人背着老爷叫你送我走的,老爷肯定不会舍得我离开的。”莲儿拚命挣扎。最后挣脱了周**手,跑去找景少谦。

莲儿不能相信,昨天夜晚才要了她贞洁的老爷,今天早上就叫她走人。

云皎和景少谦在小厅里用早餐。云皎用银勺子慢慢搅动盅子里的银耳燕窝粥,热气腾腾的稀粥香气四溢,仍难勾起云皎的食欲,她只是本能地舀起稀粥往嘴里送。

景少谦本身也是食不知味,却在劝说云皎:“夫人,多吃点,你和肚子里的孩子都需要补充营养。”

云皎不回答,只是心不在焉地喝粥。

“老爷——,老爷——。”

随着惊慌失措的叫喊声,莲儿披头散发地跑进来,晴儿上前阻拦,差点被莲儿撞倒。精神快要崩溃的莲儿,完全没有留意到景少谦正深情地凝望云皎。莲儿看到景少谦如见到了救星,不顾一切地抱紧景少谦的胳膊,泣不成声:“老爷,他们要送走奴婢,他们要瞒着老爷送奴婢走。”

看到莲儿抱住景少谦痛哭,云皎的心是恶劣到了极点,扔掉手中的勺子,皱眉看这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眼前又闪现出昨天夜晚刚进入莲儿房间看到的情景。

“放肆!”

景少谦大吼一声,把莲儿甩到地上,虎眼圆睁杀气腾腾,逼视地上的莲儿:“你不过是服侍夫人的一个丫头,竟敢这样放肆!我叫人送你回家,已经是从轻发落了。我若是要按家法处置,就将你乱棍打死。”

“老爷,真是你叫人送走奴婢的?”莲儿绝望地看景少谦,瘫软在地上。

景少谦只是冷冷地盯住莲儿,一言不发,那眼中射出的寒意,叫莲儿连连打寒噤,景少谦的眼中,不但没有一丝的柔情。还渐渐露出了杀气。莲儿再看云皎,后者也没有了往日的温和,莲儿焉了。

为什么,事情并不像卢夫人所说的那样,只要上了老爷的床,就可以在老爷的心中占有一席之地。现在,自己不仅没有成为老爷的妾室,连夫人的丫头都做不成了。

周妈跑来,向景少谦和云皎告罪,用力拉起瘫软地上的莲儿向外就走。才走到小厅的门口,莲儿就听到身后传来了景少谦温和的声音:“夫人,别理她。来,再喝一点,你就是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我们的孩子着想。”

莲儿忍不住回头观看,刚才还杀气腾腾的景少谦,正在捡起桌子上的银勺子,劝云皎继续喝粥。莲儿这才想起晴儿昨天夜晚说的一句话“我才不会傻到跟夫人抢老爷”。

自己,真是太傻了,为什么就没有晴儿看得透。

卢夫人站在景府大厅旁的拐角处,遥望莲儿乘坐马车离开,懊恼地对身边的仇洪良说:“还以为那个丫头能够出来搅和几下,这样快就完了。枉费我在她身上花费的一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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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午餐,景少谦到镖局去了。

云皎独自呆在房间里。是越想越气闷。这景爷太古怪了,要说无情,他又对自己深情款款;要说有情,他总是跟其他的女人有染。最后,云皎决定到小李村去小住几天,避开景少谦,想想这个反复无常的家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云皎走出房间,吩咐人收拾行李,要马上出门。

凌姑慌了神,想起景少谦请自己来的初衷就是防止云皎逃跑,急得她跑到玉馨院外,叫人马上去叫景少谦回来。

景少谦骑马往景威镖局去,远远地看到了镖局的大门,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掉转马头往家中赶。半路中,景少谦遇到了凌姑派来的人,更是心急如焚,快马加鞭往家中赶。

卢夫人在云芳院中听到云皎带着大包小包要离开景府,忘情地拍手叫好:“走得好!这一走,最好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

云皎这一走,景府的日常事务重新归卢夫人掌管。卢夫人一家子的苦难日子就结束了。

仇洪良恶狠狠地瞪卢夫人,怒喝道:“胡说八道!夫人跟老爷吵架要离家,你不去劝说,倒说这些废话。还不快去劝夫人不要走。”说完了,暗中向卢夫人使眼色。

卢夫人醒悟,这种话是不能乱说的,要是传到景少谦的耳边去,恐怕云皎没有离开景府,他们一家子就得卷铺盖走人了。幸好,身边只有两个贴身的丫头,卢夫人叮嘱她们不可向外乱说。确信这两个丫头不会对外泄露刚才的话后,卢夫人对仇洪良说:“你说得对,我是应该去劝阻夫人的。”

这劝阻是假,要看热闹是真。

景府的前大院里,停歇着三辆马车,云皎正指挥人把大大小小的包袱放进最后一辆马车里去。

李安岩带领百里湾三雄从外面匆匆进来。李安岩知道云皎要出门,劝说道:“夫人,你现在是不应该出远门的。你就是要出门,也要等老爷回来商量了再说。”

“没有什么,我不过是出去几天散心。安岩哥,你去收拾一下,跟我出门。”云皎决定带凌姑、李安岩和百里湾三雄去小李庄。

李安岩知道自己劝不动云皎,深深地看云皎几下,转身离开了。

百里湾三雄得知云皎要出门,什么话都没有说,牵过下人拉来的马,等候出发。

卢夫人来到云皎身边。装作关心地问:“夫人,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夫人现在这种身子出门,景老爷会担心的。”

云皎继续指挥下人往马车上装行李,淡然敷衍:“他有什么可担心的,我不过是出门几天,又不是一去不回。”

卢夫人的热情并不因为云皎的冷漠而减少,带着关切之情向云皎问这个问那个,不忘叮嘱云皎出门在外要注意保重身体。不明白实情的人,看到这种情景肯定会以为云皎和卢夫人是亲姐妹,为她们的手足之情感动。

景少谦才回到景府的大门,就看到大院子里有三辆马车整装待发,马车后的四匹马上,百里湾三雄已经坐到了马背上,旁边的另一匹马暂时无人乘坐。

看来,要不是在等一个人,夫人是已经离府了。

“景老爷,你可回来了。夫人执意要带小少爷离府,我劝夫人不要离府,夫人不听。景老爷,你快来劝劝夫人,夫人现在这种身体。是不宜远行的。”卢夫人向景少谦迎上两步,将自己对云皎和小少爷的关心充分表现出来,表明自己正在为景府尽心尽力。

景少谦没有太多的心情理会卢夫人,只是向她点头示意,快步走向停歇在大院子里的马车。

李安岩提个包袱在远处观看,发现了景少谦的身影,知道已无大碍,就提包袱走来。

最前面的那辆马车里传出小子轩的啼哭。景少谦走过去掀开车帘,看到云皎、凌姑和抱孩子的奶妈坐在里面。

云皎向马车外看,跟景少谦的目光相遇,都在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了沧桑。

“夫人,快下车。”景少谦伸手要搀扶云皎。

云皎稳坐不动,她不会因为景少谦的回来,而打消了去散心的念头:“老爷,我想到小李庄去小住几天。”

景少谦不能完全相信夫人的话。过去夫人是频频逃跑,让景少谦找得焦头烂额、险象环生。要是让夫人带一个小孩子在外面跑来跑去,危险性更大。景少谦压下强行拉夫人下车的念头,耐心地劝说:“夫人,你现在有身孕,不要带孩子出门。别去了,呆在家中,下车吧。”

云皎坚持要去:“这有什么,我带了这么多人,不过出去几天的时间,不会有事的。”

景少谦无奈:“那么,我陪同夫人一起去。”

“老爷,你事务繁忙,我自个带孩子去就行了。”云皎一口回绝了景少谦的提议。本来就是因为看到他心烦,他跟随去。跟在家中有什么区别。

云皎坚持要出门,并且不准景少谦跟随去;景少谦是坚决不放行。两个主子僵持,让跟随云皎出门的下人,呆在原地,不知道听谁的好。

卢夫人在一边看热闹,乐开了怀,只差没有失笑出来。云皎和景少谦不和,让卢夫人感觉到,憋在心中的恶气总算可以发泄出来了。

“夫人,你要是不想见到我,用不着跑到外面去。我走行了,我把这个家让给你。”景少谦权衡轻重,决定自己暂时避开两天,等云皎气消了再回来。

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没有听错吧,老爷要离家出走,把家让给夫人。

云皎难以相信刚刚听到的话,从马车里探头出来,研究景少谦:“你刚才说,你把这个家让给我,你走开?”

景少谦无可奈何:“夫人,你要离家不过是不想看到我。我走就行了,你不用跑到外面去。”

看到景少谦一脸的悲壮,云皎被逗乐了。要向景少谦解释,无意之中瞥见卢夫人在一边偷偷地笑,恼怒地暗骂:“浑蛋,看到我们两人不和,你幸灾乐祸,我要你一家子跟着遭殃。”云皎饶有兴趣地看卢夫人借助转身、低头等动作掩饰心中的得意,一个将计就计的想法涌上心头。

奶奶的,看到我们吵嘴你乐,我要你最后哭得比谁都凄凉。

“你真的要把这个家让给我?”云皎望向景少谦,因为心怀鬼胎,笑得怪怪的。

景少谦一怔:“当然!”

“那好。我不走了。”云皎痛快地答应,并从马车里走出来。

生怕云皎改变主意的景少谦,马上叫人卸下行李,赶跑了马车。景少谦依依不舍地看云皎和奶妈怀中的小子轩,掉头向外走:“夫人,我走了。”

卢夫人在一边憋得脸颊发紫。

景府的人是看得惴惴不安。

“喂,你等等。”云皎从后面叫住景少谦,上前几步揪住景少谦的衣襟,“你不能就这样走了,你还没有把家里的东西给我。这个家既然已经是我的,你得把这些人的卖身契、房屋的契约和田地文书还有银子都统统交给我。”

卢夫人惊骇地捂住嘴巴,才没有尖叫出来,瞪得圆圆的眼睛在云皎和景少谦间移动。这样光明正大地争夺家产,古今少有。

周围的下人更是目瞪口呆,觉得云皎的话不可思议。

景少谦同样怔忡地看云皎,他刚才说的让家,只是说他不住在景府上,完全没有把景府的财物过户到云皎手下的意思。

云皎差点要失笑,这一群人都被自己的话给吓晕了。不过,云皎没有打算退却,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她眨眼看景少谦:“你自己说要把这个家让给我,那些财物都在你的手上,这个家怎么能算是我的?”

景少谦真得好好研究自己的这位夫人了,他仔细打量了云皎片刻,就痛下决心:“好,都给你。”说到做到,景少谦才说完,就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交到云皎手中。

云皎毫不客气地接过,看都没看就把带有景少谦体温的银票塞到怀中。这只是刚刚开始,云皎继续向景少谦伸手:“拿来,下人的卖身契、房屋契约和田地文书。”

深深地看了云皎几眼,景少谦吩咐呆头呆脑站在旁边的卢夫人:“你去把所有下人的卖身契都拿来给夫人,给夫人过目。”

卢夫人正看得有趣,看到云皎和景少谦间闹得不可开交,比舞台上的表演更精彩。一听说要自己交出下人的卖身契。卢夫人心中就像被割肉一般地痛,那叠卖身契可是卢夫人唯一掌管的景府财物。

“老爷,有必要拿出来吗?”卢夫人支吾着搪塞。

“不给就算了,我不稀罕。”云皎沉下脸,冲不远处的何管家吩咐:“你去把马车重新给我叫来,我要出府散心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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