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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章 【叶】谁相信你的鬼话

云皎登上马车,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老爷,真是喜事一桩,布庄的生意出奇地好。”

景少谦思忖着,决定不把刚才的事告诉云皎,微笑着说:“夫人,我们家真是双喜临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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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过去了,云皎对景府实行了一番整改。

整改过后。许多下人干劲十足,看到了希望。也有一些人,在整改中收益受到了损伤,对云皎是满腹怨气,暗中筹划。

仇洪良和卢夫人商量了一番。

卢夫人来到景府后院的大厅,见到云皎低声下气地说:“夫人,我想求你一件事,我相公要到镖局中谋个差事,麻烦你在景老爷跟前说一说。我们实在是入不敷出,他有差事做,可以粘补一下家用……”说到后面的话,卢夫人显得局促不安,像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仇老爷要到镖局做事?”这太出乎意料了,据云皎所知,仇洪良住进景府后,一直没有外出寻找工作,所谓的做事就是协助何管家管理一些府上事务,顺便搜罗银子放入自己的腰包。

仇老爷要工作!这真是闻所未闻。

在旁边的凌姑、晴儿和莲儿听了,都睁大眼睛看卢夫人,以为自己听错了。

“每个月就这点月例,实在不够支出。”卢夫人为难地瞟云皎。低声嘀咕。

云皎听见了,没有作声,她的心中实在怀疑,这卢夫人到底是在谋差事,还是找借口索要银子。

元宵节刚结束,云皎就对仇洪良一家子都分发了月例,除此以外,景府只负责向仇洪良一家子提供饭菜和衣服,不再额外负担诸如玩具、首饰、送礼等开支,用云皎的话来说,这叫按例分配。

去年,仇洪良一家子除了吃穿的不算数,另外还花掉了景府的几万两银子,太奢侈了!云皎在年终算帐时,心疼了很久。

“卢夫人,在我娘家,我兄嫂的月例就是十六两,我侄儿们的月例是十两。你们在我们家,享受的是少爷、少奶奶和小少爷的待遇。怎么,你们嫌我给的待遇低?”云皎眉毛轻轻上扬,脸上流露出不悦。

你一个外来人,我拿你当少奶奶待要是还有怨言,难道要我把你当老祖宗供?

“不是这样,夫人给的待遇不低了。我知道,清州城中许多大户人家的少奶奶,都是我这种月例。夫人待我们一家实在是太好了。”卢夫人说得言不由衷,表明自己不是来挑刺找茬的。但是需要夫人的帮助,“就是我那大孩子,花银子大手大脚惯了,十两银子不出几天就花光了,又花到我们的分例上,我们这点银子实在不够维持。我相公就想到要到镖局去谋个差事,得些少银子补贴家用。”

卢夫人眼不眨地看云皎,可怜巴巴的。旁边的人看到了,都有这种错觉,云皎要是不帮助仇洪良谋到镖局的差事,仇洪良一家就会断炊了。

云皎的柳眉轻颦,这卢夫人既像在讨银子,又像在谋差事。你不说清楚,我索性装聋作哑,这就叫难得糊涂。

“卢夫人,仇老爷要到镖局谋差事,直接跟老爷说就行了,何必跟我说。镖局的事,我是从来不过问的。”云皎一脸的迷茫,心中偷乐。你想要银子,我就不给;你想要差事。本人不作主。

卢夫人着急,恳求云皎:“务必请夫人帮忙。我相公已经跟景老爷说过此事了,景老爷说要考虑。夫人要是在一旁催促,这差事就办妥了。”卢夫人难为情地低头,揪扯手帕子:“我们也是没有办法,要不是日子实在维持不下去,我们也不会求夫人你的。”

这下,云皎就不再装糊涂了。

“卢夫人这话,我听了不明白。你们一家的吃穿用度都由我府上供给,可以说是衣食无忧,所剩下的零碎使用,每个人都有月例。卢夫人你刚才说维持不下去了,你们还要维持什么?”云皎睁大清亮的眼睛,好奇心十足。

卢夫人困窘地低头,支吾其词:“我相公外出谋事做,总比闲暇在家的好。一个大男人,整天无所事事,不好。”

这样说还差不多。你相公闲得发慌,要找事做,可以理解,千万别说生活艰难之类的话,让外人误会我虐待你们一家子。

云皎心想,仇洪良外出做事,也未尝不可,免得老是呆在府上吃白食。就是不知道景少谦是否同意仇洪良到镖局去,麻烦不要自找,人情也是要送的。

“卢夫人,仇老爷找事做,我大力支持。问题是镖局的事。我不能作主,是老爷说了算。今晚我替你们问老爷,是否有合适仇老爷的差事。”云皎是说得一脸的真挚,充分表达出对仇洪良找工作的热心支持。

“那,我就先谢谢夫人了。”卢夫人对这种答复当然不会满意,怏怏不乐地走了。

仇洪良看到卢夫人回来,关上房门迫不及待地问:“怎样,那姓谢的是给银子,还是给差事?”

“她什么都不给,只说今天晚上替我们问景爷,是否有合适你的差事。”卢夫人将会见云皎的经过,一一说给仇洪良听。

分洪良皱眉:“这个姓谢的,居然做到滴水不漏,还真小瞧了她。行!我们明天倒要看,他们怎样答复我们,再做打算。”

晚上,云皎将仇洪良要到镖局做事的经过,告诉了景少谦。

“对这件事,夫人你怎么看?”景少谦不动声色,民主地征求意见。

云皎是不假思索,直言相告:“他们想要银子,没有。想到镖局做事,我管不着。老爷你看着办。”

真够坦诚的。景少谦失笑,有心考考这夫人的智慧,试探性地问:“依夫人看,我该不该给他差事?”

这是个伤脑筋的问题。

云皎摇头晃脑:“不好给。月俸高体面的差事他做不来,打杂的小差事,又伤了你的体面。”

景少谦哈哈大笑,伸手扯云皎的秀发,戏谑地说:“女人就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不是不好给,是不能给,是绝对不能给!”

这个绝对不能给。云皎一时间想不明白,眨眼看这个一脸胡碴的人。

景少谦收起笑容,极其认真的说:“我是宁可每个月白给他几百两银子,也绝不能让他进入景威镖局。”

要是让仇洪良听到这话,恐怕马上要来讨几百两银子了。云皎吃惊地看景少谦。

看到夫人迷惑不解,景少谦用粗壮的手指按在光洁的额头上,责怪地说:“我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原来是个糊涂蛋。他们住在府上,想使歪脑子,也只有用在府上开支剩余的几两银子上;要是给他进入了镖局,可就要动摇我祖传的根基了。”

“你也认为他们会使坏?”云皎惊讶,景少谦死活不让自己赶走仇洪良一家,还以为景少谦十分信任他们。

景少谦不答,眯缝起眼睛看向某个遥远的地方:“夫人,我每隔几个月才放一些银子入库房,作为府上日常支出,你就不想想为什么?难道你以为,我们家就只有那点银子?你曾说我给别人办妥一切后,我们的孩子就所剩无几了。夫人,你说错了。我景某人从来是把最好的留给自己的亲人,只不过是没到给的时候,给得太早了没有本事看守,容易被人抢了去。他们,只能使用我们孩子剩下的。”

云皎怔忡地看这个一脸严肃的人,回味他刚刚说过的话,恍然大悟,一个词语在头脑中闪过:老奸巨滑!

“老狐狸!”云皎柔软的手掌拍打在景少谦宽厚的肩膀上。

景少谦面露得意之色,睨向夫人:“我要是连这基本的警惕性都没有,我的尸首早就变成泥土了。夫人放心,我们餐桌上的食物很多,不妨大方一点让别人吃几口。要是我们的孩子只有白米饭吃,旁边的人就只有喝稀粥了;要是我们的孩子喝的是稀粥,那旁边的人……”景少谦嘿嘿笑着没有说下去。

云皎正听得入神,发现没有了下文,就催问:“旁边的人怎样?”

“能怎样,夫人。我们的孩子都吃不饱,我哪里还顾得上旁边的人?”景少谦哂笑。

“这些话。可都出自你的内心?”

“夫人,肺腑之言,绝不虚假。”

云皎点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有你这些话,我就可以真正在家中休养了。”

接下来,云皎和景少谦商量,明天怎样回复仇洪良夫妇。

云皎想了又想,凑到景少谦耳边低语,不停地吃吃笑。

“你呀,我看是闲得发慌了。”景少谦只是含笑,并不反对。

第二天,用过早餐后,景少谦和云皎把仇洪良夫妇叫到后院的大厅。

讨要差事的结果出来了。不管答复是什么,对于仇洪良和卢夫人来说,有答复就是好事,要么是云皎给银子,要么是景少谦给差事。

景少谦手捧茶杯,目视手中袅袅轻烟,在字斟句酌:“关于你们说要到镖局谋差事的事,我认真思考过了,这镖局舅老爷你去不合适。好的差事你做不来,做小差役,外人会笑话我。”

差事谋不成了,看来只有用银子打发了。仇洪良和卢夫人期待地看景少谦,等候他给银子补贴家用,后者只是慢条斯理地喝茶,不再说话。

轮到云皎上场了。

“仇老爷嫌闲得慌,我给仇老爷找了一份好差事。”云皎故意停顿,吊别人的胃口。

由云皎给差事,这是仇洪良和卢夫人预先没有想到的,诧异地看云皎。

“我给你们十万两银子。”云皎说得慢悠悠的。

就像是平地响了一个炸弹,把在场的两个人炸晕了。

仇洪良睁大眼睛,难以置信。

卢夫人被震得身体一个摇晃,努力坐稳了,结结巴巴地问:“夫人,你说给多少银子?”

景少谦不得不暗暗为仇洪良夫妇哀叹,自己这位夫人想来是闲得发慌,故意拿这对夫妇找乐子。也许,自己昨天应该反对夫人这样做的,不过现在才反对已经迟了。

“十万两!”云皎有意加重了语气,绝对肯定地说,她满意地看到仇洪良夫妇张大了嘴巴,眼睛中闪出贪婪的狂喜,才接下来说:“你们在清州城繁华市区买下一间旺铺,那种带有后院的大店铺,前面做买卖,后面一家子居住。自己做东家,这差事既体面,银子又多。”

仇洪良夫妇仍是张大嘴巴,一时间难以合拢。不过,现在他们眼中的狂喜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震惊。

云皎要用十万两银子作遣散费,将他们一家子扫地出门。

十万两银子,在许多人眼中,是天文数字,可在景府中过惯了奢侈生活的仇洪良一家子来说,这只不过是他们在景府几年的用度。为了拿十万两银子,离开景府,绝对是划不来。

“怎样?仇老爷,卢夫人,拿这十万两银子可以在清州城把任何一间旺铺连货带人买下,还剩下大笔银子。比起到镖局去做苦差,这个差事好得多了。”云皎看两个目瞪口呆的人,进一步劝诱,“你们要是同意了,可以明天就去找店铺,看中了我马上给十万两银子。”

当然了,你们在接过十万两银子的时候,也是卷铺盖走人的时候了。

“夫人,不用考虑了,我不会做生意。”反应过来的仇洪良连忙答复,害怕云皎连考虑的机会都不给,一锤定音叫他们找铺子扔银子然后赶走他们一家子。仇洪良不惜自贬:“我不是做生意的料,当心让那十万两银子打水漂。我还是老实呆在府上管教孩子的好。”

云皎暗笑。

给十万两银子,你们不敢要。你们想要几百两,几千两,我偏不给。

“仇老爷,没有谁天生就会做生意的。想来不过是进货卖货,再说了,不是还请有掌柜么。做生意,很简单的。”云皎热情洋溢地劝说。

“夫人,我们做不来。”卢夫人勉强堆笑,生怕再说下去,云皎会强行要他们接下这十万两银子,然后把他们扫地出门,拉起仇洪良急急地离开了。

仇洪良夫妇离开很久了,云皎和景少谦仍坐在椅子上不动。

景少谦狠狠地瞪眼云皎,她正竭力憋住笑,模样很难看:“想笑就笑出来,憋什么。”

云皎真是听话地伏在桌子上,笑得身体乱颤动。

回到云芳院,仇洪良夫妇关上房门,颓然坐在椅子上,相对无言。这种结果,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

“**,那个姓谢的分明在拿我们开涮。”仇洪良狠狠地骂,眼睛中射出寒光。

卢夫人犹豫不决:“要不,我们干脆要了那十万两,离开这里,省得看她的脸色。在外面挨不下去了,再回来。”

仇洪良狠狠地瞪卢夫人:“啐,你神经病!十万两银子,不过是我们在景府几年的花费。我们只要走出了景府的大门,就休想再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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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府,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地方。在仇洪良谋差事不成的十天后。景府中又是暗波涌起。

这天中午,景少谦从外面赶回来吃午餐。

用过午餐回到玉馨院后,景少谦告诉云皎:“我这次赶回来,主要是为了告诉你,我今天晚上不回来吃饭了,到翠红楼去。我刚从外地调来一个新出行的姑娘,今晚首次在客人面前亮相,我约了好些人去捧场,要一举把她捧红。”

景少谦是一边说话,一边作向外走的准备,样子十分地匆忙。

云皎看得哭笑不得:“你忙成这样,用得着跑这一趟吗?你就是今天晚上回来再告诉我也不迟。”

“不告诉你我不放心,免得你从哪里听到消息,瞎猜疑。”景少谦走了两步又转头补充,“再说了,我害怕你又跑去泼我一脸的酒。”

回想上次自己泼了景少谦一脸酒的事,云皎失笑,来不及说什么,景少谦已经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傍晚,云皎走向景府的后院,准备去用晚餐。在快到后院大门时,远远地看到仇洪良和李姨娘纠缠不清。

“媚儿,快回去,别耽误了我出门,听话!明天我买一支金簪送给你。”仇洪良跟李姨娘说话,是一半命令,一半哄劝。看样子,李姨娘在阻拦仇洪良出门。

李姨娘仍拉住仇洪良的衣袖不放:“就不回去,我不准你到那个地方去。老爷,你要到那种地方去找女人,你不喜欢媚儿了?”李姨娘撒娇,就是不松手。

云皎带领凌姑和晴儿、莲儿走近,想要将仇洪良和李姨娘忽视,是不可能的。云皎是装得若无其事,微微向这两个人点头示意。凌姑和晴儿、莲儿就没有这种从容,眼睛看向地面,以免看到拉拉扯扯的男女。

仇洪良尴尬地向云皎苦笑。李姨娘倒像是见到了帮手,冲云皎说:“夫人,你看我家老爷,居然要抛下我家夫人和我,到那些风月场去喝酒。我就不信,那些地方的酒就特别好喝,那里的女人就特别漂亮。”

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拈酸吃醋的事更加难管。

云皎没有多想,一面闪身离开,一面应付:“这个,恐怕只有男人才知道。”

凌姑和晴儿、莲儿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看。巴不得云皎马上走开。几个人越过仇洪良和李姨娘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偏偏,离开的几人仍能够听到身后两个人的谈话。

“媚儿,快回去,我得出门了。再不马上赶去,翠红楼那里的酒宴可要开始了。”仇洪良在劝说李姨娘的同时,向她使个眼色。

李姨娘会意,用力地跺脚,大发娇嗔:“老爷,我就是不让你去。你前几天还说家里没有多余的银子了,现在又拿大把的银子去翠红楼喝花酒。老爷,我不依。”

“胡说。我没有拿家中的银子去喝花酒,今晚是景老爷请客的。这事你可不能对别人乱说。”仇洪良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却又隐隐约约地传送到云皎她们那里。当仇洪良看到云皎闻声站立,一丝奸笑浮现脸上,很快消失,他悄悄地掐了李姨娘一把,大声地命令:“快回去,再不听话,我可真的恼了。”说完,丢下李姨娘。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姨娘冲仇洪良的背影嘀咕什么,扭身跑了。

云皎站在原地,细想刚才仇洪良和李姨娘的话,半晌,嘴角微微向上翘,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直想给仇洪良和李姨娘鼓掌。别人专程表演给自己看,不送上掌声有点失礼。

后面的三个自然也听到了仇洪良和李姨娘的话,看到云皎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都暗骂仇洪良和李姨娘两个人混帐。

“夫人,别理会他们,这种人吃饱了没事干,疯狗一样乱叫嚷。”凌姑上前一步安慰,担心云皎承受不了刚刚听到的消息。上次云皎找上翠红楼时,凌姑已经回凌家堡,事后才听人说起这事,她真担心会历史重演。

晴儿和莲儿也赶上前来劝说:“夫人,凌小姐说得对,他们是看老爷和夫人要好,成心挑拨离间的,老爷是不会到那种地方去的。我们不理他们,吃饭去。”

云皎知道这三人误解了自己,并没有明说。身边的人关心自己,也是一种幸福。

如果景少谦没有事先打过招呼,明知那翠红楼是自己家的产业,也免不了猜测吧。还好,那个家伙事先说明了,让自己听到仇洪良和李姨娘的话后,仍能够保持心平气和。

“你们说得对。不必理会他们。走,我们吃饭去。”云皎甩甩头,似要把刚才听到的话全部都甩掉。

凌姑和晴儿、莲儿看到云皎听说景少谦在翠红楼的消息,仍能够保持冷静,都感到诧异,同时也如释重负,簇拥云皎往餐厅的方向走去。

景府的餐厅门口,卢夫人在向下人吆喝:“快摆放饭菜,该开饭了。”

手捧食盒子的下人们像聋子一样,静静地站在餐厅门口外。厨房的管事李妈不卑不亢地说:“卢夫人,得等到夫人来了,才能开饭。”

“夫人今晚有事,不来用餐了。”卢夫人是说得理所当然。景府的两位正牌主子都不在,轮到半个主子抖威风了。

景子政站在旁边,他向远处看后说:“谁说我母亲不来用餐,那不是来了吗。”

其他人听了,都向大院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云皎在凌姑和晴儿、莲儿的簇拥下,慢慢走来。再看向卢夫人,许多目光都含有深意。

卢夫人看渐走渐近的云皎愣住,反应过来后,怏怏地走入餐厅。

云皎进入餐厅,侍立在外面的丫头们鱼贯而入。摆放食物。

凌姑自行进入隔壁的小餐厅用餐。一般情况下,云皎要是在后院的餐厅用餐,凌姑就会在隔壁的小餐厅进食,如果云皎是在玉馨院用餐,凌姑就回到居住的秀春院去吃。

晴儿和莲儿则是轮流服侍。晴儿先跟随凌姑进入隔壁的小餐厅吃饭,莲儿先去服侍云皎。

餐桌上,云皎坐在正中的座位上,默然吃饭,她的前面,摆放几盘专门做给她的素菜和一碗骨头汤。

看到云皎心平气和地坐在这里喝汤,卢夫人是百思不得其解。想来想去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仇洪良和李姨娘根本就没有将消息传给云皎。

卢夫人想,我得想个办法,把景爷在翠红楼的消息透露给她。

想像云皎得知景少谦在翠红楼风流快活的消息后,脸色熬白丢下碗筷去翠红楼找茬,卢夫人就偷偷地乐。问题是,要如何巧妙地把消息传给云皎,又不至于让她迁怒于自己呢?

卢夫人的头脑转个不停,连矮桌子上仇大公子叫唤都没有听到。

云皎饶有兴趣地看卢夫人,后者面对一桌子的菜肴时而皱眉,进而傻笑,正在做白日梦。云皎有心提醒一句,又害怕打断了别人的美梦。

仇大公子在矮桌子上连叫几声,卢夫人都没有回应,他就不耐烦地跑过来,抓住母亲的胳膊叫:“母亲……”后面的话,被清脆的响声打断了。卢夫人猝不及防,是连碗带饭掉落地面,碗碎了,饭粒洒了一地。

正苦于无从开口的卢夫人机灵一动,冲大儿子眼睛一瞪,厉声叫骂:“你不坐那边吃饭,跑过来闹什么?你父亲不是好东西,你这小子也不是好东西。”

侍立在身后的下人们是面面相觑,不就是摔了一碗饭么,这样夹七夹八的骂孩子,显得小题大作。两个小丫头走来,扫干净地上的饭粒和碎片。

云皎也是深感诧异,看到仇大公子嘟着嘴回矮桌子上,有心要劝说两句,想到卢夫人似乎在趁机发泄对仇洪良的不满,别人家中的事,少介入为佳,于是仍是慢悠悠地喝汤。

要演戏,没有人配合不要紧,关键是有观众欣赏就可以了。

卢夫人不因为云皎的冷淡而退却,她愤愤地向云皎说:“夫人。男人都不可靠,真没有说错他们。你看这个,纳了一个年轻的小妾还嫌不足,还要跑去翠红楼去喝花酒。”

卢夫人恨恨地瞪仇洪良平日坐的椅子,想像仇洪良坐在那里,用仇恨的目光把仇洪良宰割。

翠红楼!云皎兴致浓郁地看卢夫人。

这一家子轮番上场,生怕自己不知道景少谦在翠红楼。反正吃饭后没有事可干,不妨逗他们乐一乐,权当消遣时间。

景少谦平日坐的椅子让云皎坐了,云皎没有椅子可以瞪,唯有看向餐桌上方的空气,神色狐疑:“我家老爷没有回来吃饭,不知道这个浑蛋跑到哪里去了。别是也跑去翠红楼喝花酒了吧。”

卢夫人自以为云皎进入了自己的圈套,心中那个高兴劲就别提了,她故意回顾身后侍立的人,压低声音说:“听我家老爷说,他去翠红楼就是你家老爷请客。”

咳,景老爷又去风流快活了。

“不会的,我家老爷跟我保证过,不再去那些风尘之地了。”云皎望对景少谦的洁身自好是信心十足。

“夫人,越是作过这种保证的男人,越爱偷腥。”卢夫人是不以为然,一副过来人的经验丰富。

云皎沉默,看似在思索景少谦是否会在外偷腥。

“夫人,景老爷肯定是到翠红楼去了,不信你亲自去看一看,就知道了。”卢夫人极力挑唆云皎,到翠红楼去找景少谦。

侍立在身后的丫头媳妇们脸黑,好端端的府上,又要闹得鸡犬不宁了。

云皎把筷子重重地拍到桌子上,就在卢夫人以为云皎要怒发冲冠地跑去翠红楼时,云皎稳坐不动,愤愤地说:“我去找那个浑蛋干什么,我才不找他去。卢夫人你说得对,男人都不可靠。我现在有了一个儿子,肚子里又怀了一个,以后我只要花心思找银子,抚养我的孩子。其他的,我一既不理。”

赌气似的,云皎端起眼前的骨头汤,一口气喝光,满足地轻叹一声,抚摸日渐隆起的腹部。

侍立的下人们都松了一口气。能平安无事,最好!

卢夫人傻眼,继而轻叹:她变聪明了!

半夜,景少谦蹑手蹑脚地进房,悄悄地上床休息。

“老爷,你回来了。”云皎根本就没有睡着,替景少谦掀开被子。把头埋进宽阔的胸脯里,感受男性的雄浑和强壮,云皎的心底一片温馨。为什么,这强壮的身体上,除了浓浓的酒气,另有一种淡淡的香味,若隐若现。解开扣子嗅赤luo的肌肤,那种香味依然存在。

云皎心中警铃大作,小狗似的吸鼻子:“老爷,你身体上怎么会有一股异味?”

“夫人,我喝了一晚上的酒,当然有酒味了。”景少谦不以为然,说得相当轻松。

“不对,不是酒气,是香味。”云皎小狗一样不停地在这宽阔的胸脯上嗅来嗅去,得出结论,“是女人的脂粉香气。”

“胡说八道。”景少谦惊得差点要翻身下床,愣愣地看云皎很久,才醒悟地说:“可能是那些女人靠得太近,脂粉飞到了我身体上。我从那些地方回来,是应该先去淋浴,免得熏坏了夫人。”

不等云皎答话,景少谦匆匆忙忙下床。

“你这个浑蛋,去死吧。”云皎抓起景少谦的枕头,向他掷去。

景少谦转身接住枕头,放到椅子上,走到外面去了。

听到景少谦在外面叫晴儿和莲儿抬热水来洗澡,云皎气得擂打大床,咚咚地响。回想自己怀孕以后,两个人已经有几个月不亲热了,在未怀孕前,两人几乎是夜夜*宵。这个精力过剩的家伙,肯定是熬不住,公私兼顾了。

景少谦淋浴回来,看到云皎正面向墙壁哭泣。

“夫人,我真的没有做什么,只不过是在喝酒时那些女人靠得太近,蹭了一些脂粉到我身体上。”景少谦凑近云皎,表明自己的清白。

云皎哭得更厉害,用力推开景少谦:“谁相信你的鬼话。”

要不是有肌肤之亲,女人的脂粉不可能跑到男人的身体上。

“夫人,相信我。”景少谦的话,显然底气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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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皎不时在景少谦身体上发现其他女人留下的蛛丝马迹。两个人间的关系就紧张起来。

一天深夜,云皎朦胧中翻身,在迷糊中感觉到不对劲,睁开酸涩的眼睛看床的外侧,空荡荡的没有景少谦的影子,伸手摸床仍有体温。云皎估计景少谦是去小解了,没有在意,重新闭上眼睛休息。

过了好久,景少谦仍没有回床休息。真是奇怪,这三更半夜的,景少谦能跑到哪里去呢?

云皎心中的疑问是越来越大,再也睡不着了,披衣下床看个究竟。

十五的月亮高高挂在天空,洒下清辉,院子里一片明朗。初春的夜晚,寒气逼人,云皎站在房门外禁不住打了个寒噤。院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的影子,西侧有一个房间的灯光仍在亮。

这三更半夜的,谁还没有休息?

在云皎的印象中,玉馨院里只有自己有开灯休息的习惯。拉紧外衣裹住身体,云皎悄悄走近有灯光的窗户。就听到里面传出现男子暧昧的喘息和女子做作的呻吟。在这寂静的夜晚,这种声音格外刺耳。

云皎的头脑一片轰鸣,她想起来了,这是莲儿的房间。里面喘息的男子,除了景少谦,再无别人,云皎对这种声音是熟悉不过了。

云皎一下子回到了寒气逼人的三九天,难以忍受的寒气笼罩了她的全身,彻骨的寒意让云皎身体僵硬,胸口胀得快喘不过气来。记得怀小子轩的时候,云皎在书房里也曾把景少谦和丫头堵在床上。

这是又一次赤luo裸的背叛,居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跟自己的贴身丫头鬼混。

云皎感到头晕目眩,身体摇摇欲坠,连忙伸手扶墙壁,避免栽倒地上。

隔壁的房门打开了,晴儿快迅地走到云皎身边,搀扶云皎,低低地叫唤:“夫人。”有灯光的房间里传出暧昧的声音,让晴儿听得面红耳赤,要不是正在搀扶云皎,晴儿肯定会掉头就跑。

亮着油灯的房间里,赤身裸体的莲儿躺在床上,浑身汗津津的,痴迷地望忙于穿衣服的景少谦:“老爷,你以后还来找奴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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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夏架空背景,试图构建一个中国版的巫师世界。
  • 综魔卡幻想

    综魔卡幻想

    带着一台老虎机穿越也是没谁了。每次都在非酋和欧皇间转换。叮!恭喜玩家甄好抽中白卡人物——执着的歌唱家,胖丁。叮!恭喜玩家甄好抽中紫卡人物——博学的金色妖精,维多利加·德·布洛瓦。(《GOSICK》女主,哥特萝莉)……我的橙卡呢?!累觉不爱。恭喜玩家开启合成功能,是否合成?是!恭喜玩家合成紫卡——炙热的火焰,Mega喷火龙!呵呵哒……终于再一次,欧皇附体!叮!恭喜玩家甄好抽中橙卡人物——孤傲的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神探夏洛克》)。简单来说,就是带着卡牌闯世界。对了,还有一段羞耻的开头:“创世神创造的魔卡啊,请你舍弃旧形象,重新改变,以你的新主人甄好之名命令你,封印解除!”
  • 伽蓝皇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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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华自第一面见到拓跋逸起,便一直在求佛。起初,她是寄养在寺中的孤女,他是初丧母的九皇子。他是她此生所见最好看的男子,一眼倾心,万世无悔。于是,她乞求佛祖,能与他结缘。之后,她入宫做了女官,而他却成了新皇的眼中之钉,流落凉州,与朝廷对峙。她乞求佛祖,佑他平安归来,一生无虞。后来,她被封了昭仪,成了妖妃。他却手握重兵,称霸一方。天下动荡,皇帝骤薨,她欲殉葬,他却将她囚于深宫。她乞求,愿两不相欠,再无牵连。再后来,他继位为帝,她成了最尴尬的存在。终于明白,佛能让他们结缘,却成全不了半生的有缘无分。几番沉浮,半生纠结。决定放手时,他却说:“莲奴,我一生所爱,唯有你!”架空南北朝,有点曲折微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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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短篇《这甜度超纲了》,已经发布,不甜你打我呀! 【1V1+高甜】 南晏姿穿进了黑粉写的小说里,书中的她空有美貌,是男主的炮灰前妻。她脸不红,心不跳地扮演着,江景铄的废柴花痴妻。然后,南晏姿整天都想着,男主什么时候离婚?离婚后,她可以分到多少财产?可是,为什么剧情渐渐不对了呢?“姿姿,你乖乖的,别想着离开我。”霸总将人圈在怀里,极其温柔地道。南晏姿:???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做什么?“我可以净身出户。”南晏姿以为,霸总心疼自己的财产,忍着痛表决心。霸总联系律师,把他的财产全部转入南晏姿名下。“姿姿养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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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她壁咚在床上,“你·····你要干什么”“你说我要干什么了。嗯!“我·····我怎么可能知道”“我马上就让你知道”“夜辰希,你混蛋,你····唔唔唔唔唔”“你一定是我的,小雪你跑不掉的。”“跑不掉?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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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逆天改命一时爽、一直改命一直爽...叶枫来到灵气复苏世界,得到三界改命群,疯狂秀起了操作。张无忌娶了周芷若叮:改变张无忌命运,得到《九阳神功》曹操去涿州结拜了关羽和张飞,顺便带回个叫赵云的小正太叮:改变曹操命运,得到倚天剑李逍遥和燕赤霞义结金兰,兰若寺领着小倩回家二郎神联手叶凡,踏破紫薇星域叮:改变...整个世界大变样,恭喜群主,你无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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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万“镇”字封体,怨力横生,修不同体系,铸就剑身。大道无常追及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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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热爱三国的屌丝一次无意的醉酒后一个神秘的黑衣人一场奇妙的旅行一切……从这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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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容雨转过身,准备离开。可刚抬脚,便被一股劲拽住了长裙后摆,整个人往前趔趄。千容雨赶紧拽住胸口的那点布料,堪堪防止走光危机。澹台宋!千容雨愤恨地转头,往回看去,如刀子一般狠厉的眸光朝着澹台宋射去。后者却若无其事地松开踩住她裙摆的脚尖,面色如常。幽黑的眸子静静地回望她,仿佛此事与他无关。“你......”千容雨咬牙切齿。这个人怎么能这么厚脸皮!澹台宋(理直气壮ing):“还不走吗?想继续被拍?”总的来说,就是人前天使、人后宅女的过气歌手千容雨和人前人后都本色面瘫的大势演员澹台宋的美丽爱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