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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玉清仙游雪菊现

吴从龙来到蜀山剑派下榻客栈,将玉清子受伤一事禀报于蜀山剑派掌门人齐霞真人,没想到这齐霞真人袖袍一挥道:“那妖道早已逐出门派,现与我派无任何瓜葛,生死自安天命,居士请回吧!”吴从龙甚是纳闷,匆匆道别后返回告知掌门,众弟子听后一片哗然,凤奕鸣沉思一会儿道:“玉清真人道义高远,为人洒脱大度,虽有些我行我素,也不至于与蜀山剑派有如此之大的隔阂,如若没错,他应该是蜀山剑派辈分最高的剑道高人,怎会被逐出师门,之间定有莫大误会。”说完吩咐众弟子回房休息,只与吴从龙一起向沐雪房间走去,心中思量待真人醒来详询清楚便知原由。

凤奕鸣和吴从龙来到沐雪房门前,凤奕鸣轻叩门板,无人应答,再叩,仍无响应。凤奕鸣心中一颤,一手向吴从龙示意后退,一手聚气备战,然后轻推房门。房门豁然打开,只见玉清子盘坐于榻上,轻闭双眼,神情安详平静。沐雪扑在榻前地板上,一动不动。

凤奕鸣见此,急速冲上扶起沐雪,把脉探息,脉象沉稳,气息顺畅,说是昏厥,更像是沉睡。凤奕鸣这才松了一口气,只听吴从龙低声道:“师傅,玉清真人已经仙游了。”凤奕鸣轻放下沐雪,上前探查,随即摇摇头道:“从龙,真人乃武林泰斗,一生云游四海教人向善,早已超凡脱俗,却走得如此突然,唉!明天你去街上挑副上好棺木,好让真人肉身入土为安。”吴从龙抱拳点头道:“是!”然后和凤奕鸣一起向真人再三跪拜,以示尊敬。随后扶着沐雪关门而出。

凤奕鸣与吴从龙将沐雪扶到另一个房间,然后吩咐吴从龙也回房休息,自己用轻柔内劲灌输沐雪体内,本想使他缓缓苏醒,没想到却被一股极强劲力反震回来,凤奕鸣大吃一惊,心想沐雪何时已经练就如此深厚内力?这一震,沐雪也苏醒过来,凤奕鸣为他倒来一杯茶水,沐雪只感受宠若惊,连忙道谢。随后凤奕鸣询问他如何昏倒,沐雪便将他与玉清子之间所谈之事和传功之事一一告诉凤奕鸣。凤奕鸣听后大为震惊,没想到不爱习武的沐雪竟然有此奇遇,而吕家一案至此真相大白,更令凤奕鸣又喜又愤。他随即对沐雪道:“你我今日所谈,事关重大,你涉世未深,却机缘巧合下获此神功,又知晓了武林中的惊天秘事,切记今日你我之谈不要与他人再提。”沐雪听后点了点头。

凤奕鸣随后离开房间,沐雪躺在床上无法入眠,这一天的遭遇,使他无法言喻。忽然想到那木剑,起身四下寻找,却未得。随即飞奔到原来房间,轻唤真人未回应后推门进屋,才发现真人早已仙游,不禁伤心哭泣,再三跪拜后拿起榻前的木剑道:“真人,晚辈一定不负所托,您安息!”随即关门出屋。

翌日一大早,吴从龙就雇了马车,选来棺木和香烛黄纸,装殓玉清子,为免惊扰客栈房客,还特地给了掌柜几两银子保密。一切办妥后禀明掌门,凤奕鸣便带领众弟子离开客栈,一行人护送棺木来到CD西郊一处溪边,找了一处幽静之地便安葬了玉清子。众人正默哀致礼时,忽然一人从远处飘忽而来,轻功之好众人皆是称赞。来人正是云随风,他从师傅那里得知玉清子过逝,便私自前来拜祭,只是到鸣剑门所在客栈时已经晚了一步,便一路打听追赶而来。

一到跟前便道:“在下蜀山剑派云随风,拜见凤掌门和各位师兄弟。”凤奕鸣点点头道:“去给真人上柱香吧!”云随风拿过香烛黄纸,在云清子坟前跪拜三叩后,转身对凤奕鸣道:“凤掌门,我此次前来是瞒着我派掌门和众师兄弟,玉清真人本是我派德高望重的前辈高人,即使我师傅也得称他为师叔,只是不知何故,被污蔑与邪派勾结,遂被逐出师门。”众人听后面色凝重,他又道:“我辈年幼,此事均是听师傅师叔所言,可是近年我下山历练,所闻玉清真人在江湖中名声甚好,堪为武林泰斗,想他与我派定有莫大误会,虽我从未见过真人面目,却是由心敬重,我相信真人不会和邪派勾结作恶。”

凤奕鸣点点头道:“少侠所言极是,玉清真人道义高远,众人尊重,他与贵派之误会,我定会全力帮忙周旋,希望能尽早冰释,也好让真人在九泉之下得以安息。”云随风抱拳行礼,以示感谢。随后众人一起返回CD。

这时沐雪挤上前道:“云师兄,云师兄。”随风一听是沐雪,心中喜悦,连忙道:“沐雪兄弟,你伤势可好?”沐雪连忙压低声音拉着云随风道:“借一步说话。”于是两人慢慢落于众人后,沐雪告诉随风那日于逍遥楼救下他们的便是玉清真人,而且玉清真人是被飘香阁那些歹人所害,那鲁豪克就是害他的其中一人,所以说他与邪派勾结,定是子虚乌有。云随风听后大为震惊,心中默念定要手刃真凶。

返回CD后,云随风便与鸣剑门众弟子辞行,沐雪见他走时面色凝重,略带杀气,于是便悄悄跟在他后面。

云随风大步来到逍遥楼,一屁股坐到正堂酒桌前,将佩剑重重放到桌上,大喊道:“来十坛好酒!”小二一眼便认出他是昨日闹事的主儿,哪敢怠慢,十坛好酒匆匆呈上。随风抱起酒坛,咕咚咕咚连喝三坛,然后将空酒坛往地上一砸,稀里哗啦的吓得酒客门尖叫逃出。店小二见此连连叫苦,这三天两头来闹事,还要不要人做生意了。

随风又抱起一坛咕噜喝了,边砸酒坛边大声喊道:“鲁豪克你给小爷滚出来!”

鲁豪克从阁楼雅室走出,蔑视着楼下酒气熏天的云随风道:“你堂堂蜀山剑派大弟子,三番五次来我逍遥楼闹事,蜀山剑派,哼,教出来的弟子不知所谓,什么名门正派,浪得虚名!”

随风一听,大喝道:“杀我师尊,辱我师门,纳命来!”随即提剑跃起,直冲鲁豪克,剑出如游龙。鲁豪克见招拆招,未下十招,鲁豪克又以一记刚猛直拳破了随风的蜀山剑法。随风虽以利剑护身,又以灵巧身法避过拳劲,轻落楼下,却已输得一败涂地。随风性情刚直,自知实力与鲁豪克相差十万八千里,无法替师尊报仇,心中郁闷,提起桌上一壶酒又是一顿狂饮。

大敌当前,随风全然不顾,一壶接一壶的猛喝。沐雪在旁已静观多时,见随风如此疯饮,定要出事,连忙冲上拦下随风手中酒壶,随风本想再举壶重饮,没想到被沐雪压着的手却举不起来,心中一怔:沐雪的内力尽然如此了得。此时沐雪抬头对鲁豪克怒斥道:“鲁豪克,你也是一方豪杰,又与玉清真人为交友故人,为何助纣为虐,设计将他杀害?”

鲁豪克一听,心中一颤,双拳紧紧一握,又缓缓松开,面露愧色,摇头想:没想到真人却惨死在我的手上!随后缓缓走下阁楼,他面色凝重,直走到沐雪和随风跟前才道:“真人仙体现于何处?”随风应声喝斥:“卑鄙小人,你若在他坟前自刎,我便领你前去!”鲁豪克怒目向随风一瞪,欲要发难。沐雪踏步上前道:“真人葬在西郊。”鲁豪克收下杀气,对沐雪道:“还请少侠领路。”沐雪点点头。随风气闷,待沐雪放开手,又拿起酒壶咕咚喝了几大口。

鲁豪克命下人备下马匹,沐雪领路,三人骑行来到玉清子坟前。三人翻身下马,只见坟前香烛还有袅袅青烟,旁边一枝折花色泽幽黄安祥。鲁豪克和随风径直到坟前拜祭,沐雪却对这枝花大感差异,心中想道:这花明明是一枝冰山雪菊,怎么会在此处出现?原来这冰山雪菊产自昆仑山高寒之地的冰峰峭崖中,采昆仑之灵气,集天地之精华,耐酷寒之磨砺,经冰雪之纯化,是极其珍贵的灵花,凤奕鸣炼就凤血丹时曾上昆仑山求得此花,沐雪因此有幸得见。如今无故出现在玉清真人墓前,确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鲁豪克跪拜祭奠后,忽然站起朗声道:“真人,在下对不住你,今日以此谢罪!”只见鲁豪克举起右手,凝气于掌,忽的以极强掌力砸向自己的左肩,噗的一声,鲁豪克左手齐肩而断,飞出数丈,他断臂处血流如注,煞是吓人,遂自行封住全身多处大穴,才止住流血。

这一奇变,沐雪和随风均是大为震惊,心中顿时对鲁豪克的恨意大减,却多了几分敬佩。沐雪急忙扯下大块衣布为其包扎,鲁豪克挺身站立,一动不动,虽然斗大汗珠从面额流下,但是刚才满脸愧疚却消散大半,而多了几分豪迈之气。随风面对鲁豪克,握剑抱拳致礼,然后翻身上马道:“沐雪兄弟,我们剑盟大会再见。”说完策马绝尘而去。

沐雪为鲁豪克包扎完后道:“鲁掌柜,我知你与真人是故友,为何。”鲁豪克忽然举起右手,示意沐雪不要再说,然后道:“故友实不敢当,真人曾有恩于我,可我却害他性命,恩将仇报,妄作小人。我本应在真人坟前自刎方能赎罪,可是我确有极重要的事情未做,不能就此了生。”

“呵呵呵,诸多搪塞,我看你就是贪生怕死之徒。”忽然一娇媚女声从他们身后传出,沐雪和鲁豪克回头看去,只见一西域装束,体态丰盈,衣着性感的年轻女子缓步走近。俩人均是一惊,心想她在此处应已多时,而自己却未发觉,此人轻功定十分了得。

鲁豪克并不答话,又见这女子穿着轻浮,蔑视一眼后就扭头向马匹走去。沐雪也觉奇怪,但年轻气盛,这等袒胸露脐的装束不免多看了几眼。

那女子忽然提力,以极快轻功飘向两人,在飘过沐雪身旁时以妖媚双眼扫过沐雪面庞,随即露出莞尔一笑,青丝拂面而过。待沐雪还未回过神时,女子已经伸掌击向鲁豪克后心,鲁豪克并未回头,只听噗的一声,一把蛇剑自上而下飞来,直指那女子百会穴。那女子反应奇快,手腕一转,掌心向下一击,顺着力道整个人倒立与飞来蛇剑平行,再旋转身体双脚猛踢剑身,那蛇剑忽的变相直射向鲁豪克后脑。鲁豪克身子轻轻一侧,蛇剑擦肩而过,直射向前方棕马,那马顿时穿膛破肚,就此死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原来黑煞与其他两名杀手也已跟来,悄然隐于暗处。忽见这不明女子发难,才出手截她。

那女子忽见多了三人,也不再出手上前。提起轻功向后飘去,在飘过沐雪时扔出一朵冰山雪菊。黑煞三人正欲追赶,鲁豪克摆手示停,兀自走向那死去的棕马,蹲下身子轻抚马鬃,甚是怜惜。

那女子越飘越远,即刻就消失在密林之中。沐雪手握那朵冰山雪菊,若有所思:她是何人?与玉清真人到底有何牵连?

待沐雪回过神来,见鲁豪克四人已经没了踪影,只剩下一匹棕马独自在一旁吃着野草。沐雪走到玉清子的墓前,将手中那朵冰山雪菊与之前那枝放在一起,又拜了一拜。随即骑上棕马返回了C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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