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雪回到客栈,将玉清子背入自己房间安顿于榻上,小小和子渊急到掌门房间传话求助。沐雪感到玉清子气息越来越弱,急忙用内劲为他护住心脉。
凤奕鸣一行闻讯赶来,一眼便认出卧床不起的乃是尉迟公的师傅玉清子,连忙上前搭脉探息,沐雪退到一旁焦急等待。凤奕鸣再以凤血丹喂服,凝聚无上内劲‘鸾凤易血功’为其续脉延血。未免打扰掌门运功,众人退出房外焦急等待。
半个时辰后,凤奕鸣满头大汗推门而出,他摇头道:“玉清真人负伤极重,以至筋脉尽损,若非他内力修为深厚,早已。唉!我刚以内劲和丹药暂时延续其性命,望能保住一时。沐雪,真人是如何负伤?”沐雪只知他被火药爆炸所伤,小小和子渊一旁点头。凤奕鸣听后,对吴从龙道:“速去蜀山剑派下榻的客栈通知他们玉清真人受伤一事,请他们速速前来商议。”又对沐雪道:“你守在真人旁,若有异动,立即报我。”然后再聚集了众弟子于客栈大厅上,对众人吩咐了一些杂事礼节之类,就此等候蜀山剑派前来。
沐雪回到房内,见玉清子仍是昏迷,便坐于一旁,端起手中木剑想道:真人是义父最亲之人,有教导和养育之恩,诲人正道,妄动杀欲,摒弃邪淫的意愿由此传于我,而如今真人命在旦夕,我却无能为力,若是义父得知真人如此,那会是何等伤心。沐雪心中杂乱,又想到自己无父无母,唯一亲人便是义父,这真人定然也是自己亲人一般,如今亲人即将离世,好似心中多年积怨忽然打开,竟在屋内呜呜哭了起来。
“小哥,你何故哭泣啊?”原来玉清子早已转醒,盘坐聚气,看沐雪发呆出神也未惊扰,自顾聚气疗伤,忽闻哭声,才此询问。
沐雪见玉清子醒来,破涕为笑,连忙说道:“没事没事。您感觉好些了没,我去通知师傅。”抹抹眼泪准备出门,玉清子说道:“别急,小哥你来我跟前,我有事相询。”
玉清子便将自己如何得救,沐雪手中木剑如何得来,和尉迟正德何种关系一一问来。沐雪一一作答,待说到尉迟公对师傅歉疚一事时,玉清子已经是老泪纵横,他颤颤说到:“正德啊正德,为师苦了你啊!”他摸摸沐雪的头又说到:“孩子,我游历江湖多年,在我百岁之时,方领悟到世人之心万千复杂,权贵金钱,欲望念邪,那是凡人所不能参破的,律己难,律人更难。诲人正道,妄动杀欲,摒弃邪淫,正德虽只行得两条,我已大感宽慰,不必心存愧疚。你再见他时,定要转告于他。”
沐雪点点头,玉清子拿起木剑又道:“此剑乃吾师真五道人的法器,名曰句芒木剑,为上古梵木所制,坚硬如钢,虽无利器之刃,却能极大发挥吾派绝学淬火六阳剑的威力,正是五行学说中木生火的道理。”云清子沉思片刻,心想:正德传剑未传功,定是希望这孩子能继承师训而非继承这能杀人伤人的功夫。
玉清子忽然面色凝重而严肃,压低声音对沐雪道:“吾多年云游四方,其是为了寻找几件极器重要的法器,一为蓐收如意,一为玄冥净水钵,一为祝融火幢幡,一为后土钟,加上这把句芒木剑,集成五行法器。据传这五行法器为人文初祖轩辕黄帝所创,利用这五行法器,能开启通天彻地轮回阵,开启此阵之人方能超脱三界,凌驾五行,管控生死轮回。”
沐雪听来玉清子话语中严肃拘谨,不像说笑。可是这远古传说让他实难信服。
玉清子又道:“吾师初提此事时,我以为只为传说故事,未曾放在心上。二十年前琓州城吕家灭门惨案,却让我对此事大大改变。当年吕家灭门,就是因为吕嵩偶获蓐收如意,却被歹人得知,方才灭门抢夺。”沐雪一怔,道:“那些歹人难道与今晚放炸药袭击真人的是一伙。”玉清子点头道:“这些人为飘香阁门下,炸药虽猛,却实难伤我性命,真正伤我的是飘香阁的几位高手。”沐雪道:“飘香阁?那不是三年前大举攻打蓬莱剑派的旁门邪派嘛。”玉清子道:“正是。飘香阁是极其隐秘的杀手组织,成立已有两百余年,本是做些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勾当,后以经营酒楼茶坊妓院赌坊掩人耳目,逐渐财力雄厚高手如云。其下分日月星三使和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白九煞堂,白日里伤你的那鲁豪克即为吞日使者,是飘香阁第一杀手。”沐雪又是一怔,原来今天已经惹上了这样一位杀神。
玉清子咳嗽两声,继续道:“这鲁豪克曾与我有些缘分,当时他已是一方豪杰,只是为何后来加入飘香阁,我就不得而知了。而从二十年前,飘香阁主申屠雄翼就派遣高手各方寻找五行法器,为得其物,不择手段,杀人无数,吕家只是一例。三年前又大举屠杀蓬莱剑派,就是为了抢夺玄冥净水钵,虽在剑盟各派的帮助下,抵挡了飘香阁,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玄冥净水钵最终还是被他们盗去,守钵的蓬莱两大高手也均惨遭毒手。余下的三件法器一件在正德手中,他自己不知其中缘由,只知是我传他的普通木剑,加上在鸣剑门深居简出,飘香阁极难找到,其余两件我在这二十年来寻遍大江南北,却毫无音讯,估计飘香阁那边也是一筹莫展。”
沐雪道:“飘香阁如此劳师动众寻找法器,难道法器的传说是真的?”玉清子不语,忽将木剑举起道:“孩子,你走近些,这木剑你收好。”
沐雪走到玉清子跟前正要接剑,玉清子忽然出手,以强大内劲黏住沐雪,再以剑指与沐雪掌心相接,在强大内劲下,沐雪毫无反抗之力,连说话眨眼都无法控制。随后身体逐渐飞起,全身竟然放平与地面平行。玉清子平静的说道:“孩子,你我缘分非常,这句芒木剑又传于你手,这是上天冥冥安排,我如今身受重伤,命不久矣,遂以淬火回心大法将毕生内力传授于你,望你能替我继续寻找剩下法器,阻止歹人为祸苍生。”沐雪只感胸中奇热,听玉清子话言,更是心急如焚,想到玉清子内力一失,定然马上气绝身亡,焦急无力间,眼泪潺潺流下,随后便失去意识。玉清子看在眼里,露出安详微笑,闭目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