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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杂文(6)

“人之宋后少名桧,我至坟前愧姓秦。”这是秦桧的本家后世子孙清朝乾隆年间的进士秦大仕对秦桧的评价。中国人一般爱说愧对先祖,而说先辈愧对后世的不多见。秦桧是个特例。

这样的结局是秦桧个人的悲剧,更是南宋时代的悲剧。

秦桧一切咎由自取。他遭后世怎么唾骂都不为过。我们不仅要追问:“是什么原因和动机使秦桧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残害忠良,自毁长城,而走上遗臭万年的不归路?”

其实,秦桧也跟普通人一样,并不是一出娘胎就是一肚子坏水。他是宋徽宗政和五年(1115年)进士,官至御史中丞。秦桧一开始并不是投降派,相反,他开始是坚定的对金主战派,反对割地求和。这同后来力主求和,打击主战派,残害岳飞,卖国求荣的行径大相径庭。有必要去分析一下什么原因造成这么大的转折。

秦桧主战、反对求和而罢官遭贬,并且直接导致了被金人掳去为奴,在遥远北方的五国城冰天雪地中受苦受累,过着非人的生活。在这种现实下为急于摆脱困境,他放弃是非观念,放弃自己的主张,以自己的利益为取舍,选择投靠金国,做金国的利益代言人。这也换取了他的人身自由和从遥远的五国城返回。这是一切汉奸、民族罪人的一贯的逻辑:只为生前荣华与富贵,那管当时是与非,只以个人利益为取舍,那管身后骂名滚滚来。

但许多卖国贼就会遭遇鲁迅先生而言的“当奴才而不得时候”的尴尬。对于秦桧而言,他即使想当民族罪人,如果没有宋高宗赵构的默许、纵容,能办成求和、杀死岳飞的勾当吗?

秦桧的所做所为有必要放到南宋的大背景中去考虑:宋朝至宋太祖赵匡胤黄袍加身、陈桥兵变登上皇帝宝座后,为了防止军人类似事件的发生,在制度设计上就采用了抑武扬文的策略,这样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宋朝“文强武弱”,对外交往就从来没有自信和强大过,对外的战争一直采用通过和谈、提供岁币等绥靖政策,换取短暂的和平。第一次金国入侵时,金国部队还很远时,宋徽宗就紧急让位,做好了逃跑的准备,而后来建立的南宋政权,一直也延续了这个作风,所以不论对金作战战局如何,但始终是投降主和派占据上风。而后来赵构继位,成立南宋政权,不但更加软弱,又加上了如何保住皇位的思想。当时的形势,主战不符合皇帝赵构的意图,如何保住帝位,能够苟延残喘,阻止岳飞北伐才是当时皇帝的想法,投降和主和才是皇帝要做的事。正如史学家毛佩琦在《大明王朝》中写道:“岳飞手握重兵,本来就遭到赵构及南宋文官集团的提防,而岳飞动不动就‘直捣黄龙,与诸君痛饮’,岳飞公开宣称要北伐,迎接徽、钦二宗回来,这赵构能不着急吗?他父亲和哥哥回来了,他这个皇位就不稳固了。岳飞是军事天才却是政治弱智,等待他的当然是‘莫须有’罪名,这个罪名不能服众,当然不是赵构、秦桧首先考虑的,现实的权力总会比身后的历史评价重要些,手握绝对权力的人,要搞死一个人,安什么罪名还不容易吗?”

秦桧准确地揣摩到了赵构的意图,而甘愿把皇帝要做但不能明说的事做了。说穿了,岳飞是秦桧害死的,但更是皇帝的意图。在皇帝的意图下,秦桧不去做,总会有李桧、王桧去做,有许多人甘愿代人受过而谋取自己的功名富贵呢。

皇权社会中本质上必须要听命于皇帝,以皇帝的个人喜好,价值取向为标准,必须要千方百计迎合主子的想法和意图,才能生存,此所谓的君教臣死,臣不得不死。秦桧以自己一己私利而出卖国家民族大义,这是过去家天下的必然结局。

杭州岳飞墓是一处著名的旅游景点,每天游人如织。大家如果仅仅看到秦桧跪在岳飞墓前而不吸取秦桧的悲剧下场教训,那秦桧长跪的现实意义也就大打折扣了——秦桧为了获取自身的荣华富贵而放弃是非判断。

杜牧在《阿房宫赋》中写道:“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复哀后人也。”

——当愿后人复哀后人的情形少出现点。

三十年的媳妇熬成婆做什么

“三十年的媳妇熬成婆”是中国流传很广的一个俗语,它表示了一个人在漫长等待和经历一定的努力之后,终于达到了一个自己期待已久的结局。

“熬”字在《新华字典》中的解释为:①久煮,如熬药、熬粥。②忍受,耐苦支撑,如熬夜。这句俗语中的“熬”字显然是后一种意思。这句俗语中透露着一个人对熬成婆的这样一个结局的期望,透露着一种长久等待、忍辱负重后苦尽甘来,终于有了出头之日的喜悦。我们不禁要问:是什么值得期待的利益和收获让一个人(尤其妇人)去期待成为婆婆这样的一个结局呢?

从理论上来讲,一个妇人生了儿子,儿子健康成长,儿子会娶妻生子,人伦更替,顺理成章,就会成为婆婆。也无需苦熬。再说了,过去生活条件差,人均寿命并不高,一个妇人,三十年的媳妇熬成了婆婆,同时也意味着成了一个老态龙钟,满面皱纹,齿松皮老,形态干瘪的老太婆,这样的结局有什么值得翘首期盼的必要呢?又有什么值得留恋呢?但偏偏在中国的传统认识中就有一种时来运转,苦尽甘来的期盼;有一种如释重负、达到目的的轻松感,我们就要分析其原因了。

说穿了,媳妇熬成婆,就是在家拿到了话语权。一朝把权掌,就把令来行的机会。在三纲五常、三从四德的封建社会中,女子都是低眉顺眼,而一伺成了婆婆,在以“孝”的思想主导一切行为的封建社会,婆婆就可以在儿子和儿媳妇面前抖威风,就可以在一家老小面前发号施令了。

既然过去大多数妇女都在走熬成婆婆的这条路,我们也可以想见熬成婆婆也不外乎这样几种结局:

一种会成为开明婆婆。作为从媳妇到婆婆的过来人,切身体会到了做媳妇的不易,上要侍候公婆,下要相夫教子,还要操持家务,照顾家中的一切,知道媳妇的种种不便,甚至非人的折磨,将那些繁文缛节一概革除,不要让媳妇一直低眉顺眼,战战兢兢,该干什么干什么,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让媳妇呼吸自由的空气。

第二种会成为秉承性的婆婆。把自己当媳妇的一些规矩、做法统统继承下来,反正繁文缛节我婆婆的婆婆都是这么做的,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照这样做没有什么不合适。

第三种就是变本加厉性的婆婆。一般来说,当一个人长期受压抑和委屈,一旦有了话语权和能指手画脚的机会,那种补偿和报复心理尤为突出,有时还带有破坏性和歇斯底里,正如鲁迅先生所说:“奴才当了主子,比过去的主子还要强劲百倍。”把他当奴才所遭受的压抑、不平感全部发泄出来。就从中国历朝历代来看,宦官是典型的奴才,但宦官得势,手中有了权力,所做的事就更加嚣张和张狂,这种破坏性的权利欲往往会使一个王朝更替、朝纲崩溃……这种熬出来的婆婆大多会成为变本加厉式的!

当前,当婆婆对女性已经没有了多大吸引力,当了婆婆只能证明岁月无情、青春易逝和儿女长大成人外,再无其他实质的功能,最主要的是民主制度改变了媳妇熬成婆的条件和土壤,女性不想熬婆婆是因为没有了熬下去的土壤和气候,没有了熬的必要。因为身处民主社会,每个女性都有充分的人身自由和民主权利,可以以自由独立的公民而存在,不必依附于任何人。但三十年媳妇熬成婆的情况还存在于一些部门和一些人中间,还有人在等待着三十年的媳妇熬成婆的情形出现。

过去三十年的媳妇熬成婆,对一个女性是别无选择的选择,因为女子就须从一而终,三从四德,除了苦熬之外别无选择。而当前,多元化的社会中每个人的事业都有多种选择,有许多人还是选择了三十年媳妇熬成婆的道路,并期待着一个人为了成为“婆婆”的那一天出现而甘愿地熬下去,我们就应该警惕这种现象,并要防止三十年的媳妇熬成婆的情形出现了。因为用三十年的时间去苦熬,熬的成本太大,熬出来的婆婆,往往会是老态龙钟,除了精力不济外,当这种“媳妇”有了话语权的时候,多数情况就是一朝把权掌,就把令来行,往往还会在权力的使用上变本加厉,恣意妄为……《党政干部选拔任用条例》等干部任用规格性文件制度的出台,使越来越多的人失去了论资排辈熬成婆婆的资格。我们做的就是在党的干部任用选拔过程中,改革制度,使越来越多的媳妇脱颖而出,使一大批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四平八稳,平庸度日的干部失去熬成婆婆的资格,使大批德才兼备、作风扎实的能人不必“熬”而当上“婆婆”一婆婆少了熬的经历,少了不平之气,少了压抑委屈感,当婆婆后自然就会更加以开放的胸怀去更好地正确行使手中的权力。

想起了腾子京和智仙

腾子京和智仙何许人也?在浩如烟海的人类历史长河和汗牛充栋的文学作品中,也许许多人都已忘记。但说起范仲淹、欧阳修,说起《岳阳楼记》《醉翁亭记》就会有更多的人记起,并可以随口吟出“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名句。

岳阳楼、醉翁亭因为文人的参与而名扬天下,成为著名的古建筑;而两位文人,因这两座著名的古建筑,更令他们的作品熠熠生辉,至今传唱不绝。可以说是文人的参与增加了这两座建筑的文化底蕴,因这两座建筑的存在触发了作者的文学灵感,使作者思如泉涌,给我们留下了宝贵的文学财富。腾子京和智仙给我们留下了文人和文化,文化和名胜古迹珠联璧合、遥相生辉的千古佳话,实现了文化与经济,文化与地方名胜古迹、地方特色的最佳结合。

腾子京“庆历四年春,腾子京谪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俱兴,乃重修岳阳楼,增其旧制,刻唐贤今人诗赋于其上,嘱予作文以记之”。至于智仙,欧阳修在《醉翁亭记》中写道:“做亭者谁,山之僧智仙也,名之者谁?太守自谓也。”说穿了,是腾子京和智仙主持修建了这两座著名的建筑,而两位无一例外地恭请两位文学高手大家来作文以记之,为醉翁亭题写亭名。而这个当时顺理成章的举动,却为后世留下了如此丰厚的文化遗产。

之所以想起这两位,是因为在一般人而言,重修岳阳楼,建造醉翁亭的工程要比写文章重要的多,这项“重点建设工程”要建成,建造者要剪彩、大宴宾客,这样的头彩还能挨由文人来出?但正是他们二位,他们对于文人发自内心的尊重,与文人的真诚合作,促成了千古名篇的诞生和伟大的文学作品的生成,最终他们二位也通过文学作品而千古留名。这也给我们启示,发自内心的对文人的敬重,文化的力量与实体经济的结合,会起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时下,文化作为一种软实力,越来越受到党和国家及社会各界的重视,其中在经济建设和弘扬优秀传统文化过程中许多地方有一种模式叫做“文化搭台,经济唱戏”。以传统的文化搭建平台,招商引资,引来八方商客,促进当地经济的发展,以经济的繁荣反过来促进文化的繁荣,但不管怎么说,在招商引资中要遵守经济和文化各自的规律,找到二者的最佳结合点,不能搞拉郎配,不能只把文化当做一种点缀和道具,把文化作为一种噱头和空架子。

真正的尊敬、真正的敬畏,发自内心的尊重才会使文化和经济真正地珠联璧合,相互映辉。

对文人、文化的尊重,我想起了腾子京、智仙。

重视三等爸爸家里骂的现象

近年来,城乡就业压力巨大,就业形势严峻已经成为国家上上下下关注的重点和焦点问题,尤其在当前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机下,这个问题表现得更为突出。一些家庭为儿女上大学背上了沉重的债务,而毕业后一些大学生迟迟不能就业,又引发了一系列社会问题,甚至出现了极端情况,河北农村大学生刘伟就业遭挫,四处碰壁后自杀身亡令人扼腕叹息的同时,不能不为这些现象引起高度的关注。

勿庸讳言,现在的大学生就业已经成为了父母拼关系、找门路、找法子的一种比拼。以致过去民间流行的一些顺口溜又有了市场:“学好数理化,不如有个好爸爸。”针对孩子就业找工作,顺口溜又说:“一等爸爸不说话,二等爸爸打电话,三等爸爸家里骂。”此顺口溜的意思是说如果爸爸社会关系打硬,可以利用的资源比较丰厚,不用为孩子的就业发愁,甚至出国留学、联系学校,不用自己操心,早有下边的人安排得顺顺当当;而爸爸的办事能力和社会关系次之的,打电话向熟人、亲戚朋友求情下话,虽然困难,结局总会安排得不错;而三等爸爸,就是平常老百姓,无关系、无权力、无门路,属于“三无牌爸爸”,眼看别人家的孩子就业上班,自己孩子还在家呆着,或者刚一毕业,就加入到失业者行列,孩子抱怨、妻子埋怨,心中是又气又急,只好在家骂。

三等爸爸在家骂,骂什么?一般不外乎社会的不公,骂自己的无能。

就业形势严峻,这牵扯复杂的社会、经济现象,这是世界各国面临的同样社会问题,党和国家持续出台扩大社会就业的各类办法,但现实和人们对就业的期望还有一定差距,这也不可能完全解决。所以骂不要紧,骂是一种人民百姓表达利益诉求的一种方式,关键是要重视在家骂的现象和骂的背后折射的一种社会不公。

首先要重视三等爸爸家中骂的现象。家中骂的现象折射了人民群众的正当利益诉求机制还需改进,说明了人民群众的一些利益诉求还解决得不尽如人意。我们国家是社会主义民主国家,人民享有最充分的民主,“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是老祖宗早就有的政治智慧。所以民主就是要给人民充分的话语权,要把人民群众的正当诉求合理地表达出来,而不是在家骂。要尽量减少在家骂的现象,因为骂的人多了就加重了人们对社会不公平的认同,长此以往,人们的诉求得不到有效解决,情绪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爆发,这些年一些群体事件的引发,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一些群众关注的利益诉求没有很好地解决。所以骂不要紧,关键是要重视人民群众的骂。其次在党和国家下大力气解决社会就业压力,尤其是大学生就业的同时,关注孩子就业过程中的公平,让所有的选手都处在同一个起跑线上竞争,减少三等爸爸在家骂的不公平感,减少不平则鸣的口实。

终止错误

晚饭时,妻吃饭不慎噎着了,她立即拉着我的手,要我击打她的后背。而我没有这么做,我立即站在了她的身后,两手抱着她的腰部,用手在她腹部进行快速冲击,她呛着的东西顺利咳出了,即便这样,妻子还在嗔怪我这个奇怪的动作:以前呛着均是用手猛拍背部呀,这次怎么不一样了?

我已经庆幸从今后遇到食物呛着或者异物进入气管不再按传统的方法去错误行事了,不但我不按错误方法去应对一些类似的紧急情况,而且也尽我所能利用一切机会,宣传中止在类似紧急情况中的错误做法,让更多的人掌握正确的急救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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