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中国社会最基层的社区党委书记,可以以怎样的魄力在创新路上演绎辉煌,葛菊英给出了答案。她用一个类似神话的资本滚动的传奇故事,花了将近20年时间,让2000元资本扩展了数千倍,向人们展示了一代中国社区人的魄力和魅力。
魄力和创新是一对孪生兄弟,它是强者之所以辉煌的人生信条。但凡见到过葛菊英的人都有个印象,就是她为人的大度,她做事的风风火火雷厉风行,还有她特征明显的大嗓门。
笔者首先要向读者展现的是一个关于房地产开发的故事,这是葛菊英在社区书记岗位上的一个大手笔、大智慧。
一位中国社会最基层的社区党委书记,可以以怎样的魄力在创新路上演绎辉煌,葛菊英给出了答案。她用一个类似神话的资本滚动的传奇故事,花了将近20年时间,让2000元资本扩展了数千倍,向人们展示了一代中国社区人的魄力和魅力。
假使,笔者把一位社区书记与房地产商画上等号,有人信吗?或许没有人信。但是葛菊英就是用她前无古人的果敢,创造了一个社区书记遨游房地产市场的奇迹。她是中国屈指可数的曾经在社区书记任上经营过房地产的女性。
房地产,21世纪中国经济一个非常敏感的领域。它对中国经济的影响之大,比之20世纪90年代的股票市场,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股票你可以去炒,也可以不炒,假如你不去眼红别人赚钱,你完全可以“当它没有”。
炒股是有钱人的游戏。
但是房地产就不同了。假如纯粹炒房,它与股票的实质没有区别。但是,房产是有形的商品,它与千家万户老百姓的生活有着密切关系——不管富豪还是穷人,都离不开房子。
在房地产市场,有一个名词叫作“刚需”。
20世纪80年代,中国房地产开始羞羞答答登上了市场经济舞台。之后20多年,房地产业一路高歌,很快成为各级政府GDP中举足轻重的砝码。这种近似疯狂的嬗变,带来了让人意想不到的诸多效应。
无法判断这是福是祸。
毫无疑问,对那些房地产开发商和炒房者来说,一路高歌猛进的房价,不啻是他们的福音。可以说,在很长一段时间,只要参与房产业,总是赚钱。但是,对那些刚性的消费者,这恐怕不是利好消息——“房奴”这个名词的诞生就是真实写照。
谁能想到,葛菊英,一名中国最基层的社区干部,居然跻身于早期房地产开发行列,掘到了一个大大的金矿。葛菊英在房地产赚到的利润,在20世纪90年代是一个庞大的数字。这个数字到底有多大?差不多是当时城关镇其他全部五个街道居委会资金总和的数倍。
一个社区,居然敢于进入房地产行业,从这个巨人竞争的行业分得一杯羹,这是葛菊英和她的团队超人的魄力。是葛菊英早就预料到房地产市场的巨大潜力?这不是事实。用葛菊英自己的话说:我不懂经济学,但我知道哪里有食物,鸟儿就会向哪里飞。葛菊英就是用这种对经济现象朴素的解释,“一不留神”跨进了这个“赚钱行业”。
这是一种偶然吗?是也不是。科学地说,这是葛菊英跨越式思路取胜的必然结果。
葛菊英和她的团队创造了一个近乎传奇的故事。从主办者层面上来说,她创造了中国房地产公司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一个街道(社区)成立房地产公司,且远远提前于“疯狂的房地产时代”——宁波市没有,浙江省没有,中国也没有。
但是它的诞生,其初衷完全是为了改善居民群众的居住条件。
1992年,这一年后大街社区创建了积累财富高地的一个里程碑——后大街道创办的兴威房地产开发公司正式挂牌。这也许是中国规模最小的房地产公司,注册资本只有50万元。
50万元注册资本,就是在当初价格不高的房地产市场上,也买不来10套住房,现在,葛菊英居然要在投资巨大的房地产业开办公司,能行吗?
资金确实少了一些,但是葛菊英自有她的思路,啥地方必须用钱,啥地方可以借鸡下蛋,她老早就想好了。假如不是葛菊英独出心裁的思路,也许这家房地产公司连批准的可能都没有。
葛菊英开发的项目瞄准了街道那些零零碎碎的“边角料地块”。那是一些“鸡肋”,除了葛菊英的兴威公司,没有一家房地产公司会看中这些“鸡肋”。
那几年,随着镇海城区老城改造工程的铺开,一些稍有规模的地块都开发了。但是在地块与地块之间,有些零碎的老房子留了下来。这些只能建造两三幢甚至于一幢楼房的“边角料地块”,政府出面拆迁困难重重,房地产商也因为地块太小没有兴趣。于是这些地块便成了被房地产遗漏的角落。
难道这些老房子就永远成为镇海城区的“过去式”?葛菊英心里为那些老房子的居民抱屈。有几次,葛菊英走进那些夹杂于新楼房之间的旧屋破舍,那些在破旧房子前晒太阳的老人看到葛菊英,用几近无奈的声音抬头看着精致的新楼房对她说:葛书记,啥时候我们也可以坐在自家家里的阳台上晒晒太阳啊?
葛菊英不敢直视居民那种渴望的眼光。当然,没有人会把这归咎于她这个社区书记,但是她内疚,甚至于缺乏勇气安慰他们“面包会有的”。过去住在同样破旧房屋的居民,有的“吃着”了,住进崭新的楼房,生活品质焕然一新;有的“吃不着”,还是蜗居在颇有年头的旧房子里,只能与阴暗潮湿为伍。这种反差,岂是一般人能够坦然接受的?
难道这些人就只能在这种状态下生活?葛菊英感到心酸。她决心要为这些老房子争来阳光,于是,一个念头在她心里萌发:能不能由街道来开发房地产,让老房子的居民也能住进新房子享受生活应有的幸福。
毕竟是房地产开发,里面的学问多着哩。什么建筑成本核算、地块容积率、拆迁补偿政策等等,她一概陌生。所以这次,她一改往常办事旗帜鲜明的作风,没有大张旗鼓亮出思路。
在筹划建房地产公司这件事情上,葛菊英展示出了一位决策者的智慧与细腻。那一阵子,葛菊英常常踯躅在那些旧房子之间,她悄无声息地进行着测量,脑子盘算着各种“假如”。几个星期走下来,她脑子里形成了一组组公式:在平房面积上建造六层楼房,建筑面积会增加多少?扣除应该给原住户的补偿面积,还能剩下多少房子可以用作商品房出售?刨去建设成本,余下的商品房能够产生多少效益?葛菊英的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一笔一笔算着细账……
细账算下来,葛菊英算出了这里的利润空间。
渐渐地,最初的念头变得清晰、实在,一个大胆的设想浮出了她的脑海:组建街道居委会房地产公司,用自己的力量改善居民住房条件,同时也为街道居委会积累资金。
但是这毕竟是房地产,葛菊英不敢贸然造次,她悄悄请来建筑行家,请他们帮助测算。一笔一笔账目算下来,结果出来了,竟然与她计算的大体相符——那些“鸡肋”居然还有令人振奋的“油水”。
葛菊英心里有底了。那天,她召集居委会班子,将她的想法和盘托出。
“啥?我们街道居委会开发房地产?能行吗?”听到葛菊英的设想,那些街道干部们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咋就不行?你们听我算笔细账,看看行不行?”葛菊英早就预料到大家会有这种反应,她不慌不忙沉着说道。葛菊英一笔一笔给居委会干部算账,一套账目算下来,扣除安置和建设成本,居然还有很丰厚的利润。
街道居委会干部服了,假使把这件事办成,居民改善了住房条件,居委会积累了活动经费,辖区改变了外部环境,这样的好事为啥不干?
班子思想统一了,葛菊英马上做成方案向城关镇领导汇报。看了葛菊英的方案,城关镇领导最初也表示怀疑,但是在她精算的数字计划面前,镇领导无疑义可说,只能表示赞同。
方案送到区里审批,区里同志听说街道居委会办房地产公司,马上发出惊异的声音:啥!街道居委会办房地产公司?你们赚钱的手伸得也太长了。
葛菊英早有准备:我们办房地产,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改善居民居住条件,改善城区面貌。葛菊英不卑不亢,细细阐述她的想法。
听完葛菊英的解释,区里同志这才明白葛菊英的初衷。这种政府不用出钱,却有利于城区面貌改变,对老百姓有好处的事情他们为什么要反对?于是同意了葛菊英她们创办房地产公司。
葛菊英的这一步,比日后广泛开展的城市危旧房改造工作提前了至少十多年。
这是葛菊英的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