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暑假了!晚饭后我就开始打包,很简单,就是将几件换洗的衣服塞进包里,准备明天闪人,陪风儿回去看她爷爷。
“老大,真的不用我作陪?”隗才将正在自玩的扑克牌收起来,抱臂望着我,“这完全是为你们着想,绝对没有去赖吃赖喝的意思。到了王兆东的地盘上,他会不会把你生吞活剥了?”
“你很期待?”我不认为王兆冬在突然间变聪明了。据我的观察,他是一个喜欢动嘴排斥动手很要面子的人,有损于他正经人士绅士形象的,他不会干,再者,他多多少少有一点畏首畏尾的小农思想。
“不长良心!一点都不体谅我的担心。”
“你还是留下收中介费吧!我会尽快赶回来。”学生会自两个星期前就开始了学生假期打工的中介工作,这个假期有的忙。
“你离开几天,问天也要回家几天,留下我一个人当老黄牛,独守空房。唉!真是命苦呀!老大,你有没有感到莫问天不是个简单人物?不是说做事能力,而是指感情方面。我怀疑,他在家里有一个阿莲,近期内有在这里搞了个公主。”
“什么意思?”
“我说老大,往后别老跟小学姐厮混在一起了,瞧瞧,变笨了不是。阿莲的丈夫是陈世美,陈世美后来又混了个驸马爷。”
“谁是公主?”谁又是阿莲?
“婆婆丁呀!你不觉得他们俩走得太近乎了点儿?”
“那是成立乐队的需要。”
“得了吧!没有人比你更具备成立乐队的能力。那个婆婆丁为什么不找你,每次都找他?有问题!问天那家伙怎么会喜欢那种女人呢?”
“你不喜欢?一直讨厌你妈妈的软弱,该是情衷于强悍的吧?”
“哪里!之所以讨厌我妈的软弱,是因为那导致了她一生的悲剧,我是指爱情方面。不过,接触你和小学姐的故事多了,我还是倾向于温柔似水的女子,小学姐类型的。”
“故事会很精彩?”
“不知道该不该期待。”
野外,夏夜,满天星斗。这是我有史以来见过得最多最美丽的星空。虫鸣蛙叫,蕴含着大自然的多少奥秘。风儿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望着忽近忽远的萤火虫不语。
我们刚踏进村,就适逢一场婚礼,王兆冬迎娶柳雪。我不是先知,却言中了这件事,觉得好笑。新郎牵着新娘的手从我们身边经过,不是尴尬,是眼睛交汇的刀光剑影。他们高高抬着下巴,把脖子伸得老长,不知道那样会不会很累。从我们身边经过,装腔作势的视而不见。我笑了,不发一言,拉起风儿就走,聪明的知道,只要我们说出一个字,麻烦便一触即发。婚姻是终身大事,我可不想做搅局的罪人。
“大哥,我总觉得王兆冬娶柳雪不是真心的。”风儿一向迟钝都觉察到了。聪明人的思想岂不更活跃?“他会不会是在报复我们柳家的人?那我就是罪人了。”
“傻瓜!什么年代了,家族观念还那么重。王兆冬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我们是看不到了。你没有错,自始至终都没有错,错的是他的一厢情愿和狂妄自大。他现在娶柳雪,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是他们自己的事。王兆冬想娶,没有人把刀架在柳雪脖子上,逼着她非嫁不可,是不是?”
“嗯!是了!可能就是天意吧!我怎么会怀疑王兆冬不是真心的呢?要知道是整天玩在一起的,要任何人都拆不散的搭档呢!大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由你决定,不想走就多住几天。”
“不是了!我是想早点回去的好,大哥那边还有事情要忙,不是吗?而且,爷爷的身体已经康复了,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真是没想到,当时奶奶突然离世,爷爷赶我走完全是为了保护我。”在那样的情况下,风儿是不能留在这里的,否则,流言会攻击她,胡言乱语会铺天盖地的砸向她,悄无声息的忍受会是她的选择。可以个人的承受能力毕竟有限,何况柳雪的母亲是一个不饶人的利害角色。
“风儿,你爷爷已经把什么都跟你说清楚了,你奶奶的死不是因为我们的事,而是因为跟柳雪的母亲吵嘴。所以,从今往后,就不要再内疚了。”
“大哥知道?”
“傻瓜!”她那风儿的脑袋瓜动什么心思别人不知道,能瞒得过我?她一直很内疚,别人指责她气死的奶奶,她就以为真是她的错误,而我只能在一旁看着她的挣扎,却无能为力。如今,她爷爷的一番解释终于解开了她的心结。她爷爷很爱她!我隐约地感到,我们的事多多少少都得对奶奶的死负责任,毕竟吵嘴的内容不会单纯,柳雪的母亲不会是盏省油的灯,当时的我更是世人无法容忍的阿飞。算了!只要风儿不活在阴影里,什么都无所谓。
“大哥许个愿吧!”
“没有流星呀!”
“为什么要对着流星许愿呢?那是会转瞬即逝的呀!流星很美丽,对不对?如果闭起眼睛许愿的话,不就错过那美丽的瞬间了吗?还是对着恒星许愿吧!永恒的愿!好不好?”
“好!”很独到的见解。双掌合十,唯愿永恒的相伴!睁开眼睛,风儿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你不许愿吗?”我问。
“我怕主管愿望的神太忙,忙不过来。他只要听到大哥的愿望就好!大哥的样子好虔诚啊!”
“你这是在取笑我吗?”
“才没有!”她主动偎依到我怀里,我用下巴蹭她的头,发出心满意足的叹息。
我们的那套书,总起来说还算成功。猜题命中率达40%,所划的重点亦是考试的实实在在的重点,解题思维和方法相信也有其不小的帮助。
声名在外,有时未必是好事。惊动了教导主任,惊动了校长,惊动了媒体,这些都是我厌烦的,硬派给问天和隗才去应付。有一个人我却得亲自迎接,我叔叔,提着大包小包来感谢我,并问我接下来的动向,我很坚决地说了No。
利用新升的大一再出一套题,不是什么难事。趁热打铁,借助着既成的名声,收入也会颇观。当初的目的,是想赚钱,并借着自己刚参加完高考的后劲,做起来很顺手。接着做下去,可能会赚大钱。但这不是一个可以长久玩下去的游戏。这种行为的结果,对于高考学子来会是鸦片,培养出很多的瘾君子,同时,对于真正有能力的人来说,会是一种打击。
这也不是一件简单易行的事,你得研究高考动向,哪怕是最细微的动向,你得看很多的资料,研究大量的习题,付出的永远是超过别人想象的。
问天、卫亮和隗才的意见也都是坚决不干,谁想干就让谁干去,不支持也不反对。万事开头难,我们开的先例,自会有人步后尘,只是希望千万不要西施不成反类东施。不是任何事都可以模仿的。
新学期开学,我当选了院学生会主席,几乎是全票当选。半年的学生会副主席是基础,另有三件最主要的大事,《月光风铃梦》的拿奖,高考复习题的小小成功,惊人的跳级,我都没有令自己失望。现在我总算跟风儿平级了。
学生会内部也有些许变动。大华毕业,莫问天由学习部长调任组织部长。学习部长空,应征启示已经通过电视和广播发放出去。我用人的原则,除了大一,其他的应该都不陌生。各系学生会选出5名,提交院学生会,整个面试过程有校台录制播放,做到公开、公平,优者上任。
最后锁定马千里,名字很好,大一,数学系。自我简介:用外国人的姓名叫法,我就叫千里马。身高是潘长江的,长相是赵本山的,头脑是陈景润的,整个的一个名人制造。身家清白,体健,无烟酒不良嗜好。人生格言: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千里马就是千里马。
问:如果你当了学习部长,会怎么做?
答:等我当了再说,不然说了也是白说。
问:你考入M大的成绩在100名开外,这你知道吗?
答:知道!我不记得你们在应征的时候把成绩列为限制条件。听闻你们老大是怪才,应该不会以成绩论英雄吧!学习部长的职责应该是领导管理方面的吧!要不,你们把这个位子给我留着,我回去重新高考,拿个第一再回来?
就是他了!没别的选择。他很自信,这是成事者不可缺少的。不以成绩论英雄!个性!我喜欢!
蒲公英的乐队已经成立,在学校里反响不小。当然,打拼出一方自己的天地,还得需要时间,需要能力到位。蒲公英最大的失望是我没有加入。她不明白,我虽懂音乐,却也是个孤独的音乐人。何况大学里人才济济,比我懂音乐的人比比皆是,而且,他们还是真正的爱好者。所以乐队没有我,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另一点,我可不想这儿搀一脚,那儿伸只手,让人以为我无处不在,以至见多了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