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静不是来杀他的,是来送金创药的人,还有送纱布。她一身一药气,一东郊别苑的一闻到药味,就知道她在附近。
她进来,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她看见了桌子上的画,那画的是一位美人,美若天仙的画,至少画上的诗是这么说的。
这画上的句上应该不是诗吧!
她看着画,画画得很逼真,她像在那里见过画中的美人。
如果有一面镜子话,她还真想看看她与这美人谁更漂亮,女人比美的心总是有的。
镜子,有,不时何时,房子里多了一面镜子,大概本该是有的,只是没注意罢了。
人话说有两面,前面和后面,不管是前面和后面多多少少都有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自己的眼睛就看到不到自己的脸,那么想看自己的脸就得看镜子,看镜子就知道自己长得怎么样了。
她看向了镜子,手里又拿着画,以方便做比较。
她不敢相信,难道世界上有两个长得如此相像的人吗?她无论如何都想到不到这画中的人竟和自己一模一样,她很少照镜子。
他画的难道是自己吗?她也不敢相信。
她此时的心情很复杂,有点高兴,有点不敢相信。
但她觉得有些不妥,她连忙将画卷了起来,放入了竹筒,她得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她突然感到她来错了地方。
这个地方就像一个牢狱,她进来了,就别想出去,她原以为能够做大皇子的夫人。那时她就有能力找自己的父亲了。
现在她知道东郊别苑太多的秘密了。所以她根本别想离开东郊别苑,这个地方到处都是隐廷卫,这里到处都是眼睛。
她也不想死,所以她还活着。
此时,她想到了,她要借着这个人离开这里,她本借着他离开了森林,森林也不是那么好离开的。没有老先生的准许,谁也别想离开原野森林。
现在她看到了这幅画,她想到了,她要借着他离开。
林晓凡醒了,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缥静站在他的面前。
“东西放下了,你可以走了。”林晓凡绝不是一个容易动心的,就算动心了,他也是能克制住的人。
缥静说道:“你中毒了。”
林晓凡惊讶的说道:“你能够看得出我中毒了。”
缥静说道:“身为医女,察言观色都是必须做到的。你中的毒很深,以至于你面色红润如常人,但是由毒会散发出一种味道,而这种味道常人都是无法闻到的。”
林晓凡说道:“你闻得到。”
“对。”
林晓凡自己还不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毒,问道:“你可以替我看看,我中的是什么毒吗?”
“很乐意为都军大人效劳。”
说完,那轻柔的手,探住了林晓凡的手脉。不过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脉息很稳,如常人。
林晓凡问道:“怎么样,能看出些什么吗?”他有些焦急,他很想恢复功力,做自己要做的事情。
可是从缥静那暗然的脸上,己看到,她也不曾知道。但她还是说道:“或许百毒内经中有所记载。此毒太过怪异,似无但却有。处于一种假死若活的装态。”
他早己有所料,目光余视处,只见那原本应摊放在桌上的画已经进了竹筒。脸不由有些红道:“你看了画吗?”
缥静连忙说道:“没有,不曾见到有画。那里有画,倒有兴趣瞧瞧。”
“即没见着,你可以下去了。”林晓凡恢复平静道。
脸变得冷若冰霜,双眼异常深重,眉间露出狠色。缥静见了,也许因为自己窥了都军大人的画,他生气了,她连忙应道:“是。”便退了去。
屋内,他叹息道:“画得美人于纸,终解不得其心。”
城外,铁蹄铮铮,立于马背的宗玄王,手一挥:
“攻。”
那如海的军队,眨眼间己变在成了万丈的高潮冲击着岸边。
箭依常如雨下。
“撤。”李民染喝道。放完第一轮箭便撤了下来。
“点火。”
“放。”宗玄王的先锋官喝道。
缠了燃油布的箭便飞过城墙,如流星陨火而落。
可是李民染早有准备,命相早己料到城西忌火。那火落在城内的屋顶上,还有草堆上,草堆下面是柴,还有稻草。
而士兵早己躲得远远的,是箭所射不到的地方。
城墙上还有人,他周身已经被铁皮包得严严实实,所以那些箭只彭彭的打在铁皮上,他心中却像在打鼓一样,他要看的是城墙下的动静。
心提到了嗓子,那涛天的喝叫声,还有那四面皆兵的场面,那闪闪发着银光的刀枪,还有那暗沉的盔甲,跑得比兔子还快的敌人,抬着长长的梯子。
他想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他只是一个小兵,如果这一次他不死的话,他就可以升职了,出人头地,他也要出人头地。
为了出人头地,宗玄王的士兵跑得更快了,如猛虎一样。
动作十分迅速,快,很快就架起了攻城梯。
奇怪,攻上去并没有人阻击。
难道敌人胆怯了,这是机会。
那个替李民染观察敌情的小兵,从铁皮箱里跳了出来。他手中扬,他脸上在笑,跑起了像兔子,但是那火红的箭头,已经朝他射来了。
只听见其擦,一声。那个小兵带着人生最后一抹出人头地的微笑告别了人生,五皇子在看着他。
“准备点火。”李民染喝道。
早己好的准备,那敌军如洪水般越过了城墙,似一阵秋火,扫着地上的落叶。
草堆下面是一大块布,连着绳索,只要一拉,下面的柴还有稻草就露出来了。
城西即然忌火,那么就用火解。
宗玄王的大军,冲上了城墙。他们要去打开城门,让骑军能够进城,那么此战便指日可胜。
他们迎来的是大火,还有弓箭,大火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有的被火烧得发出焦味。
“不好,中计。”先锋官攻上了城墙后,心一凉。已经有十几位弓箭手盯住了他。
那如洪水的大军,遇到了如天降临的大火。
箭如闪电。
出人头地也得有命,否则只不过是句空话。败退了下来,宗玄王的大军从城墙上败退了。
皇城内,大将军求之哉己戎马在身。握坚执锐,骑着皇城内最好的马,悍铁马。身子如钢铁般的马,还披着战马甲。
城南,城门己开。从城西己得来首次交锋胜利的消息,大将军的兵马己战意傲然了。
十万大军。
宗玄王看着皇城内的大火,还有从城墙上摔下的士兵,己知败退。他的左眼皮在跳,虽说左吉右凶。可是他却感到祥意。
看不见尘土扬扬,刚下完大雨,道路还是湿的。
可他久经沙场,早己感到地面颤动。
只见南面,旗上镶着大字李。
“大丈夫。若不能扬眉吐气。死亦何妨。”
“杀。”宗玄王大喊道,己策马向前冲去。
两军硬生生的冲杀在一起。
面对着前方的李字大军,宗玄王末感败意,可是北面,也传来了铁蹄声。此战败也,败在太急,如果等着孙卫文的军队前来,两军同心协力,便可一战。
宗玄王败北,中宫之变,如风云,来得快,去得也快。
这场争斗,兄弟间互相残杀,恭亲王在皇宫中发了疯。他不想死,所以得疯。
李然君的大儿子李胜在大殿上,被册封为太子。本来这应该是李然君在寿诞时要宣布的事情,却不得不提前册封太子。
大殿之外,御书房内。李然君挥笔提了四个大字:江山如血。
脸色有些神伤,但却不难过,李然君说道:“你现在贵为太子,只希望你明白,这江山的每一尘都是用血所浸染而来的。”
李胜恭敬道:“儿臣明白。”
李然君继而笑道:“明白就好,安外必先攘内,巩固了内部,那么就得安外了。东候赵阳自自称为占江王后,在岸江高设城墙,箭塔。丝毫没有称臣之意,反有夺天下之机,不断扩兵屯粮。”
“父皇是从何得知了,整个占江己全面封锁,哪怕半只蚊子都休想从占江飞过。”
“是东面飞鸽传书而来,占江还是没到飞不过一只鸟这么严的地步。”
李胜脸上惊愕了一下,然后才说:“即然我们的细作能飞鸽传书过来,那么占江王赵阳就有可能飞鸽传书过来。既然这样,占江王就有可能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培养自己的势力。”
“所以你的隐廷卫得密切注意现在各方面的动向,防止东候的势力渗透,最要小心的便是女人,美如玉的女子,贵为太子的你,不得动心。否则天下迟早不过拱手相让于人。”
“儿臣记住了。”
李胜从宫中出来,直接到了东郊别苑,而非赏赐给他的太子宫。
持着字卷。
进了东郊别苑,现在他身着己比别的皇子不同了,头束金漆冠,腰缠蓝玉带,足踏金马靴。身着黄丝蚕衣,无形散发着王者之气。
他是喜悦的,他本来应该和他的三弟饮一杯酒来庆祝的。可是三皇子己有事离了皇城。
林晓凡箭己好了大半。
见到李胜进了屋,连忙行了礼。见李胜一身光灿灿,才道:“祝贺大皇子被册封为太子,太子万福。”
李胜有些不高兴了,说道:“说了如果是朋友的话,就不要那么多礼。”
“是朋友的话,那么就得去喝酒。”林晓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