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道:“你是缥静?”
“对。”缥静十分轻柔的回答了。
“缥静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林晓凡惊讶道。
缥静轻柔的声音回道:“我只是这里的医女罢了。”
林晓凡想说些十分,也说不出口了,他不知从何说起。
她正要过来给他重新包扎伤口,伤口都溢出血了。可是他却躲开了,说道:“这个我自己来,一点小伤没事。”对于他的回答,她还是有些心痛,可是她只是卑微的医女,而现在他是都军大人,三品正职。
无论什么时候见到他,他都看起来高高在上。在森林时,他受到老先生的重器,在森林外面,他便是都军大人。
屋内又进来了一人,他聆听着风铃声进来的。他喜欢风铃的那种声音,很美,其实他更喜欢风,风能够步及天下,扫过每一尘天下的尘土。
李胜,现在他更加的具有王者之气,他知道他只要再过一关,他便会被赐封为太子,成为储君。
可是如果不是林晓凡为他挡住了一箭,他现在已经命不保昔了。他应该来感谢他。
“你可以下去了。”李胜十分轻婉的声音对着缥静说道。
林晓凡说道:“怒卑职不能起身行礼。大皇子不要见怪。”
李胜露出了笑,说道:“当然不会,你是为了救我而受的伤,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伤口都裂开了。如果是那医女的错,我可以处死她,虽说她长得如水似玉。”
“不要。是我自己的错。”林晓凡紧张的说道。
李胜命出了一个已经发黄了的竹筒,笑着从里面掏出了一幅画,那是一幅人物画,画得徐徐如生,唯妙唯俏。
“她可不是好姑娘。”李胜看着画说道。
林晓凡没有敢露出不满,李胜看了出来,说道:“她长得美丽,又会了不得的医术,若不是她救过了我一命,我也不会带她来皇城的。”
“救过大皇子陛下,那为何不是好姑娘呢!”林晓凡不解道。
“那是因为她喜欢权势,她想让我娶她做大皇子夫人。”听到这里,林晓凡牙齿已经咬到了一起。脸颊的两块肌肉已经突现出来了。
可他冷静得也快,说道:“喜欢权势,谁都没有错。”
“可是女人喜欢权势有就错,我五弟的夫人孙惠就是一个例子。”
“女人喜欢权势总得有个理由,不可能无缘便喜欢权势。”
李胜说道:“那你说,她为什么喜欢喜欢权势。”
林晓凡说道:“她要找他的父亲,而找一件东西,人多总是好办事的,有权的人当然调动的人可以很多。”
李胜说道:“女人总喜欢编些可怜的身世来骗人,而我不是那么容易被欺骗的人。”
林晓凡说道:“她没有骗你,她的确在找他的父亲。”
李胜说道:“就算她在找她父亲,她也不该勾引我,我不喜欢勾引人的女子。”
林晓凡说道:“她如果不勾引你,那么她就得不到权势。”
李胜说道:“不,不,她还可以爱我,但她爱不了我。”
林晓凡惊讶道:“为什么?”
李胜说道:“因为她有喜欢的人了。”
林晓凡问道:“是谁?”
李胜说道:“不会是你。但你却喜欢她,虽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林晓凡没有承认,说道:“大皇子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李胜说道:“我们可以是朋友吗?”
林晓凡说道:“这个……”
“只要说可以,或不可以,如果你喝酒的话,那么就应该干脆点,做男人就得干脆些,不能够婆婆妈妈。”
林晓凡回答,他无法拒绝的回道:“可以。”
李胜说道:“即然是朋友的话,那么你就该说实话。如果你喜欢她的话,我可以为你做谋,她是无法拒绝的。”
林晓凡回道:“我喜欢她,但我却不想她做我的妻子。”
李胜问道:“为什么?”
林晓凡回道:“她不喜欢我。这点就足够了。”
李胜说道:“呵呵,你可以让她喜欢上你。”
此时风铃在响,丁当,当丁的响着。节奏很慢,风不大。
他没在听,他陷入了思考中,不可以,我的身份,谁跟着自己,都终是受苦。
他喜欢安宁,平和,无所争斗。但他不得不斗争,为了过去曾保护他的护卫们。
李胜在听,他陶醉在风铃的那声音里,这声音能让他心灵得以安宁,放松,他始终崩紧的弦才不会断。
“你听,那声音多么的美妙。”
林晓凡回道:“是很清脆,可他没有心情在听。”
风铃醉人,城外的大军,就算有十万风铃同时响起,也醉不了他们。
宗玄王的大军已经到了,他是来造反的。
“今天,我就来夺回属于我的天下。”宗玄王毫不可气的直接表明了自己造反的决心,他决计不不会后退。接着说道:“现在皇宫内正在内斗,正是最好的时机,成王将相,此刻只要你们抓住这次机会不放,你们将是万古的功臣,我可以封疆列土给你们。你们是要一辈子当一个小兵,还是出头人头地,我给你们这一次机会,你们如果不肯同我造反,可以杀了我宗玄王。是不是要出人头地。”
“出人头地,出人头地。”二十万大军的声音齐刷刷的响起。
宗玄王的阵前鼓舞,士气大涨,他是个军人,没读书的将军,他也知道士气的得要性。
“成者王侯,败者寇,攻城。”
那些士兵,眼睛里像冒着碳火,他们要出人头地,就得把命系在裤腰带上。那样才可以得到美人,财富,权力,他们一生梦寐以求的东西。
出人头地,这四声,震得皇城内的守军有些退缩,他们有的已经是将军了,他们有的已经有钱了,他们在青楼还有相好,他们皇城的军兵已经出人头地了。他们不想死,所以退缩。
李民染,现在他已经身无可恋了,他将自己的家人全部都杀了。当然,他还有兄弟,父亲,可对他来说,父亲兄弟不是他的依靠,只有他自己结建的家才是唯一的依靠。
睡了一上午,他已经精神弈弈了。
三军之权,已经都在他的手中了。
大将军将兵权交给了他,禁卫军的兵符也在他的手上,护城军本就是他的。
此次祸乱,史称中宫之乱。在史册上毫不起眼。
李民染的眼中,看到那密如蚂蚁的敌人。
“放。”皇城城墙上,那万支箭同时放出。
如雨滴一般的落在蚂蚁的头上。
“盾牌。”宗玄王喊道。
盾牌如一面墙竖了起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那只是形容成墙的盾牌墙呢!
白色的羽毛,尖锐的箭头,发着寒光,如流星,却比流星更惨忍。
他从护城军弓箭手的手上发出。搭弦放箭,划过优美的弧线。
翻过护城河,是那箭雨中的一员,它迅速而有力,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穿过那盾牌的缝隙,还旋转了几圈。
无情的扎在有情的士兵的腿上,穿过他的右腿。他痛嚎了一声,接着惨叫。
他倒地了,那个地方便露出了空缺,一支箭射中他的右腿,下一支箭贯穿了他的身体,他只是战场尸体的一具。
以他为盾牌的地方,便出了漏洞,他旁边的战友,便也跟着中箭,有的额头中箭一命乌乎,有的幸运只擦破了些皮。
为夺得江山,牺牲些士兵是在所不惜的。
宗玄王又喊道:“放。”弓箭手是战场上不可缺少的利器。
弓箭手比骑士更可怕,他们手中的箭能取人性命于百丈外。
盾牌后,蹿出弓箭手,很快的搭弓。冷静,站在盾牌手的旁边,他们不能撤,除非死,他们不能动,一动不动的射箭。只有比对方的弓箭手,他们活命的机会才能更大。
箭在阳光下,发着白光,朝着皇城城墙上射去。
宗玄王挥了挥手:“上。”云梯队开始往前冲。
只有冲上城墙,他们才有退路。
李民染,也挥手,道:“撤。”脸上还带着笑。欲擒故纵之计,命相己替他想出来了。
宗玄王面对突然撤下城墙的守军有些不解。他旁边的将军说道:“是否有乍。”
此时双方死伤都不重。
宗玄王看此事太过蹊跷,不得不再挥手喊:“鸣鼓。”
鸣金收兵,宗玄王撤的兵撤了下来。
江山如画,用兵戟为笔,血为墨。画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天空风轻云淡,地上悲鸣万里。
美人如梦,以轮廓念想,肤如玉。望能缠绵悱恻,情意浓浓。身为凡人之躯,心若寒潭千尺。
他身上的箭已经拨了出来,是他自己拨的,拨箭之痛对于林晓凡来说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解开了绷带,有一个箭口,有三厘米的直径。血渗了出来,红色的血他已经看多了,根本不在乎。
受了伤,光着半边膀子。盘息而坐,他身上瘟绕着黑气。箭伤牵动着着他体内的毒。如果他不运功疗毒,他会死的。
这里唯一的大夫只有缥静。
她又来了,一位医女,察言观色是必须的。
她看见,他中毒了。
她没有动,她一进屋,就被那如海的真气所包围,眼前这个人很强。可是看上却不是很强,好像弱不禁风,稍有不甚就可能死掉。
林晓凡不能顾及周围来的人,就算此时有人来杀他,他也不能动,否则他就完全没有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