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啸风与大伯韩之超三叔韩之过监督韩松率领操练武艺。自韩啸风当了掌门之后,每日操练武艺成了必修早课,远比从前韩之越严格。众弟子苦不堪言。但得知当日相救韩门的风萧寒就是今日的掌门韩啸风之后,众弟子佩服之情溢于言表。虽然操练武艺比之议案前严格,但都是欣然行事。每个人都渴望能练到韩啸风那一身功夫,好保卫韩门,为对付圣星教尽一份力,以身韩门弟子而自豪。
过了一会,一个姑娘过来了。除了那每日闲得无聊的陶玉还能有谁?只要陶玉一来,众弟子就有些心不在焉了,尤其是那些男弟子。韩门女弟子本来就少,突然间多了一个年轻美貌的姑娘怎能不让他们高兴呢?这姑娘不知美貌,又潇洒大方,不像尤怜儿那么冷冰冰的,也不像别的师姐师妹那样文静矜持拘谨。众弟子年纪大都与韩啸风韩松相若,大部分都比他们年轻,正是知好色而慕少艾的年纪,这也是人之常情。众弟子中也有不少倾慕陶玉的,这时见他来到,早已心猿意马,手中的招式早就不成样子了。
韩之过脸露微笑,韩之超摇了摇头。韩啸风上前一步,眉头微皱。众弟子一见,均是吓的忐忑不安,不敢再东张西望,各个聚精会神。韩松见了,不由暗暗好笑。陶玉来到韩啸风身边,道:“哥,你每天都这样看着他们练武,有什么好玩的,无不无聊?不如陪我去玩会儿?”
韩啸风摇了摇头,心中只想徐让早些回来陪她胡闹,这样众人就能少不少麻烦。忽然间守山门的韩千行来报,道:“掌门,师父,三师叔,山下有一男一女一个小孩要上山。自称是掌门的朋友,叫徐让。”还不等韩啸风说话,陶玉忙道:“快让他们上来。”韩千行一愣,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掌门还未发话。他看着韩啸风,等候他的回复。韩啸风点了点头,心中却想:徐让素来独来独往,还有一个女子。甚至还有一个小孩,却不知道是什么人。
没过多久,只见韩千行带着徐让沙青青丑儿三人过来了。徐让与沙青青牵着丑儿,神情亲密,看起来这简直就是一家三口。韩之过在韩啸风那里知道了陶玉与徐让的事,这时又见陶玉脸色不好看,便去到她身边悄声道:“丫头,看来你是没指望了。”陶玉气鼓鼓地瞪了三叔一眼,转过头去不理他。韩之过忽然道:“韩门弟子真的是一代不如一代了。都这么大的年纪了,却还没成家立室。你们看看人家徐少侠,才多大年纪,就已经老婆孩子热炕头了。”
陶玉心里知道不是那回事,但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的,去到韩之超身边,道:“大伯,三叔他又在胡言乱语了,他欺负我。”
韩之超道:“我倒觉得他说的蛮有道理的。再说,他说的是徐少侠,怎么欺负你了?”陶玉心里委屈之极,低声道:“原来大伯最坏。”
众人都了解韩之过的性子,他胡言乱语又非始于今日。倒是韩之超,今日居然赞同他的观点。这让众弟子多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韩门很少有外人到来,众弟子都是一心好奇这徐让与韩啸风和陶玉是什么关系,还有那女子和那小孩是什么人。韩啸风知道再也难让他们静下心来,道:“今日就到此为止,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日再来,不得偷懒。”
众弟子闻言欢呼雀跃,瞬间走得干干净净,临走前看救星似的看了一眼徐让等三人。广场上就只剩下了韩啸风陶玉,韩之超韩之过与韩松了。徐让松开丑儿的手去到韩啸风身前,笑道:“当了掌门,说话都不一样了。”又笑嘻嘻地看着陶玉,这几天却是想得她好苦。就是从前,那么长的时间,自己都不觉得有那么难熬。可自从两人互明心意之后,就恨不得可以天天厮守在一块。男女情人之间有小别胜新婚之说,徐让和陶玉眼下就差不多是这种情况了。可是陶玉却是哼了一声,并不怎理睬他。徐让又是无奈地笑了笑,看着韩啸风。韩啸风脸上并没有什表情,心中却道:“你小子,可有苦头吃了。”
沙青青看了一眼陶玉,心道:“这就是他心上人么?果然漂亮。”冲她微微一笑。陶玉回以一笑。两个女子初次见面,紧紧相视一笑,就对对方倍生好感,大有一见如故之感慨。人就是如此,有的人,不用怎么样就能成为朋友。而有的人,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成为朋友。
陶玉道:“这位姐姐是谁?怎么也不给我们介绍一下。还有这个小弟弟,小弟弟,你叫什们名字?”丑儿有些羞涩,道:“我叫丑儿。”陶玉忍不住摸了摸丑儿小脸蛋,道:“这么可爱的小弟弟,居然叫丑儿。奇怪。”
徐让给众人介绍了一下沙青青,丑儿的事却并没有多说。
韩啸风道:“一别多日,今日重逢,又是在韩门,走,你跟我去,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大伯,三叔,玉儿,就有劳你们替我招待一下沙庄主和这位丑儿小兄弟了。”说完轻轻拍了拍丑儿的肩膀,丑儿笑了笑。说完,拉着徐让去到无人之处,拿出酒,痛痛快快地喝了起来。
徐让道:“我本以为,你当了掌门,该当一本正经,不苟言笑才是。原来,”说完,笑了起来。韩啸风道:“其实按我的性子,我是不会当这韩门掌门。可是,我答应了他。还好及时来了,不然再过几天,陶玉那丫头只怕被憋疯了。对了,你这次去东海,到底是干什么去了?”徐让这才说出了自己的经历。韩啸风没想到他背上所背的就是昔日的平浪剑。也没想到他还有这些经历,怪不得看起来改变了不少。徐让道:“对了,这次我还打听到不少圣星教的消息。”
韩啸风道:“哦,你倒说说看看。”他面无表情,看不出兴奋,也看不出惊讶。
徐让道:“你好歹有点反应,你这样我会很没面子的。”
韩啸风道:“看来徐让是真的回来了。”
徐让道:“不是真的,难道回来的徐让还能是假的么?你说话比我还好笑。对了,你到底想不想知道我打听到了什么信息?”
韩啸风道:“其实,关于圣星教的事我也知道一点。圣星教除了紫莲教主是不世出之高手外,还有日月二使。天地人三仙,四大护法,五行卫士,六合杀将。“
徐让道:“这些人当中,随便哪个都够令人头痛了。”
韩啸风道:“是啊。六合杀将的刀阵,纵横漠北,闻者莫不胆寒。五行卫士的遁术玄奇诡变,令人防不胜防其中以水行卫士水碧月最为高明。四大护法,就不用我多说了。天地人三仙据说都已到了神气合一的境界,飞花摘叶,举手投敌,尽可杀人于无形当中。月使以一曲《落月魇》败尽关外豪杰。至于日使,就是消失多年的天下第一杀手阳灭。毒术与剑术号称天下无双。”
徐让道:“看来你知道的不比我少。当了掌门,就是不一样。可是我还知道一个消息,你是无论如何都不知道的。”
韩啸风听了这话,面上才微微露出惊讶的表情,道:“你倒说说看。”
徐让道:“当晚我从步留行月王朗申的口中得知,紫莲教主与月使已经来了中原。”
韩啸风面色大变。紫莲教主都已经亲自来了中原,看来大劫不远矣。至于月使,他已经知道了月使就是他这么多年一直苦苦寻觅的赵江月。她既然来了中原,又是圣星教的月使,自己也已经成了韩门掌门,再见到她,两人该如何是好?情何以堪?这就是命运吗?他们注定是不能相爱的么?听完徐让的话,韩啸风低下头去,两眼之中都是担忧。不过,他心中也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只要还能再见她一面,别的一切又能算得了什么。
徐让道:“当天晚上,沙掌柜被步留行害死之前,若不是当时紫莲教主出手相救,步留行早就死了。沙掌柜昔年以平浪剑纵横天下,而紫莲教主紧紧以一段沙漠上的枯草就将他的剑打开,你说,如此修为,不是可畏可怖么?”
韩啸风点了点头,道:“是啊。这次圣星教来势汹汹,比之以往的每一次都有过之而无不及。怪不得杜精诚派下‘独行八俊’通知各派掌门与六月六参加武林大会。本来我韩门在江湖上极为低调,很少参加江湖上的事。而这次杜精诚却吩咐,我务必前去。看来事情远远超过了你我的想象。对了,武林大会你去不去?”
徐让道:“我这次来韩门,就是为了和你一起去参加武林大会的。”
韩啸风忽然笑道:“你可要小心一点,你现在可是江湖中传得越来越凶的叛徒。现在又不少人都怀疑浩然山庄的灭门惨案,与你有脱不了干系。你真的要去?”
徐让道:“你猜猜。”
韩啸风道:“也好,你既然要去,路上也多个照应。以你此刻的剑术修为,我大可对你放心。”
徐让道:“你什么意思?”
韩啸风不语,一笑带过。徐让道:“我怎么觉着,只要你这样一笑,就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韩啸风道:“但愿你的感觉是错误的。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要和我一起去参加武林大会吗?”
徐让道:“我身为习武之人,事关中原武林与天下苍生的安危。焉能视若无睹?倘若真的袖手旁观,那可就是真真正的习武之人的叛徒。那我也有负于传剑给我的沙掌柜了。”
韩啸风道:“不错。男子汉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不求流芳万古,美名远扬,只要问心无愧。自反而缩,虽万千人吾往矣。就算天底下人都认为你是叛徒,那又能怎么样呢?”
徐让仰首一笑,道:“自反而缩,虽万千人吾往矣。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了。多事之秋,正是你我大展身手之时。”两人相视一笑。韩啸风道:“你现在去见见玉儿吧。把丑儿事情说清楚了。不然的话,你可就有的受了。”徐让一阵苦笑。
两人徐国一番话后,这才前去到大厅当中。吃过午饭,韩啸风便带着徐让与沙青青在陶玉的陪伴之下,四处欣赏韩门冰炭山的美景。徐让没有想到陶玉会和沙青青处得极好,就像是一对多年不见的姐妹一样,亲密之极,无话不谈。徐让便只随着韩啸风,沙青青只是跟着陶玉。反正陶玉对韩门也是熟得不能再熟。四人信步所至,竟然来到了韩之越在时,是禁地的后山望月湖。沙青青与徐让只觉风景美极,唯一的缺憾便是太过冷清,没有什么人。徐让知道韩啸风与赵江月的往事,多少能够猜到一点。陶玉更是心知肚明。唯一不解的就是沙青青了。为什么这里没有什么人。而这里并不像是从来没有过人的痕迹。一些建筑的遗迹依稀可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