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见吕盼春这样说自己,眼珠一转便说道:“小姐,您开门这是要去哪呀?”说完,便捂着嘴看着吕盼春笑。
吕盼春一看春芽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打趣自己。便说道:“谁告诉你我要出去了,我只是见屋里闷得慌,想开门透透气——”
春芽说道:“噢,原来是这样呀!人家透气不都是开窗的吗?小姐倒是好,直接开门透气了,看来憋在屋里想心事的滋味是不好受!嘻嘻!”
吕盼春看春芽还在逗自己,便扬起手吓唬道:“你这丫头,瞎笑什么呢?我不是让你在下面摘花吗,你怎么跑上来了!是不是想抽打呀?”
春芽说道:“我上来是有话要告诉小姐的。小姐既然不想听,我不说便好了。小姐你再在这楼上烦闷吧,我下去摘花了!”说着,却佯装要下楼的样子。
吕盼春说道:“你给我回来,有什么话快说!”
春芽笑了笑,说道:“回小姐,程岁寒先生要见您。你看您是去呢还是去呢?”说罢,春芽终于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吕盼春扬起的手,一下子落到了春芽的肩上,说道:“你这个坏丫头”
春芽“哎哟”一声,喊道:“小姐,你真打呀?!”
吕盼春笑着说道:“呵呵,打痛你啦。”
吕盼春给春芽揉了揉接着说道:“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啦。快前面带路吧——”
春芽朝着吕盼春犟了犟鼻子,就与吕盼春一齐动身前去找程岁寒了。
不一会儿,他们便来到了吕府大厅。程岁寒独自坐在下手偏坐上,思考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程岁寒看到吕盼春与丫鬟春芽一齐来到了大厅,便起身迎接了上去,说道:“吕盼春小姐,你们过来了。”
吕盼春对程岁寒说道:“程岁寒先生,我不是告诉你不要叫我小姐了吗?直接喊我名字就好了。”
程岁寒说道:“还是叫小姐吧。直接喊您的名字,我一时还真的适应不过来。”
吕盼春说道:“好吧,那随你叫吧。程岁寒先生,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程岁寒说道:“吕盼春小姐,还是坐下说话吧。”
吕盼春便在主人位置的下手坐了下来,春芽站在了她的身后,一直盯着两个人看,她不晓得两个是要谈什么。
春芽本是认为程岁寒叫吕盼春来,是为了谢谢她昨夜送给荷包的事情,心里还在埋怨程岁寒太不懂情调,怎么能把两个人间的事情搬到大厅这样的正式的场合,至少应该找个适合两个人说话的小世界才对。
程岁寒等吕盼春坐下来后,便在吕盼春的对面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
吕盼春说道:“程岁寒先生,有什么您就说吧。”
程岁寒说道:“这事我告诉吕盼春小姐,您可千万不要心急。”
吕盼春笑了笑说道:“尽管说就好了,你一直不说才让我心里着急呢。”
春芽在后面也插嘴道:“说吧说吧,小姐是天生的慢脾气好脾气。就连城隍庙里解签时都不急,还有——”
“春芽,你乱说什么呢!”吕盼春呵止春芽道。
春芽听得吕盼春这么一说,知道自己多说话了,差点把自己与小姐一齐去城隍庙求签,求得了一个下下签的事说了出来。不由得伸了伸舌头。
吕盼春和春芽认为程岁寒不知道她们去城隍庙求签问姻缘的事,孰不知静轩主持已将此事告诉了程岁寒。
吕盼春和春芽听得静轩主持的解签,签上说吕盼春与程岁寒的姻缘红线如断如连,乱如一团,十分的不好。春芽不由得为吕盼春着急担心起来,而吕盼春却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并告诫春芽千万不要把救签的事告诉任何人,更不可以告诉父亲和程岁寒。
程岁寒自然也不想点破两人的秘密,便说道:“吕盼春小姐,有人盯上了你们家的金银财宝,要想诡计覇占你府上的家产。”
吕盼春倒还淡定,只是随口道:“会有这样的事,程风寒先生是从哪儿听说的?!”
程岁寒告诉吕盼春,有人盯上了中府的金银财宝,正在施行阴谋诡计覇占吕家的家产。吕盼春问程岁寒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程岁寒回答道:“这些消息是我来府上之前在客栈里,偶然听到的。”
吕盼春问道:“程岁寒先生,你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吗?”
程岁寒说道:“我只知道算计这件事的是三个大恶人,他们具体的名号和来头,现在我还说不出来。”
吕盼春说道:“既然有这样事,程岁寒先生应该先告诉父亲,让他时刻防备着一些为好。”
程岁寒说道:“我已经告诉吕员外了。可是——”
吕盼春问道:“可是什么?”
程岁寒说道:“今天早上,有人到药铺闹事,我与吕员外前去处理。发现前去闹事的正是那三个人,我本来戳穿了他们的伎俩。却不想他们从药铺逃走后,便告了官。吕员外已经被官府请去调查了。”
吕盼春一听这话,方才坐不住了,她站起来问道:“你是说我父亲被官府的人捉去了?那他要不要紧?”
程岁寒说道:“我本想与吕员外一齐去的,可是官府的人不让。于是,我就回来,想先告诉您一声。”
吕盼春说道:“怎么会这样?!不行,我得赶紧去衙门一趟,问金赤宣大人为什么要抓我家老父亲。”
程岁寒说道:“吕盼春小姐,请你冷静一下,不要急着去衙门。”
吕盼春不由提高了声音,大声说道:“我的父亲被抓起来了,他可是我唯一的亲人,你让我怎么冷静?!”
程岁寒说道:“吕盼春小姐,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这样去是万万不可的。”
吕盼春说道:“有什么不可,我就是要去问一问吕府向来是和善府第,我父亲素有菩萨心肠,他们凭什么相信恶人的一面之词,就将我送亲关了起来。”
程岁寒说道:“吕员外只是被官府请去了,到底有没有关起来还不一定。”
吕盼春说道:“只要官府动用官兵了,那还有不是关押之理?如果只是请去谈事情,哪用得着出动那么多的兵勇,他们肯定是想做对我父亲不利的事情。”
程岁寒不由得佩服吕盼春比吕员外想事情还要全面,对世人的心态了解得还是比较透的。但是,他还是必须要劝信她,便说道:“吕盼春小姐,我们还不明情况,你现在去说不定会自投罗网的。”
吕盼春说道:“我只是一介女流之辈,金赤宣大人不会黑到连一个女人也要下手吧。”
程岁寒说道:“吕盼春小姐有所不知,那三大恶人中的老二便对你起了色心。如果知府衙门真的与那三大恶人串通一气,那你去了,不就正好给他们送上门去了吗?”
春芽不由得说道:“可恶,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呀!”
吕盼春说道:“不管怎样,我们总不能坐视不管,坐以待毙吧!”
程岁寒说道:“那是当然。我告诉吕盼春的目的就是想这些天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都要呆在家里哪里也不要去。救吕员外的事情就交给我,我尽全力把事情办好的。”
吕盼春说道:“可是我心里还是担心父亲的安危呀。”
春芽说道:“程岁寒先生说得对,小姐你千万不要离开府上了,你安全了程岁寒先生才不会分心,就更有把握把吕员外救出来。”
吕盼春焦急的眼泪早已夺眶而出,她哭泣着说道:“唉——父亲,你的命怎么这么苦,为什么好人得不到好报?”
程岁寒对春芽说道:“春芽姑娘,这些天你一定要看好吕盼春小姐,千万不要让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春芽说道:“程岁寒先生,您尽管放心,我会看好吕盼春小姐的。而且,我会用自己的命来保护小姐的,我在小姐在。”
程岁寒说道:“那就好。你现在扶吕盼春小姐回去吧,我要到药铺去一趟,然后再去衙门打探一下吕员外的消息。”
春芽便对吕盼春说道:“小姐,我们回去吧——”
吕盼春用企求的目光看着程岁寒,说道:“程岁寒先生,你一定要尽力将我父亲救出来呀!一切就拜托你了!”说着,竟给程岁寒施了一礼。
程岁寒连忙说道:“吕盼春小姐,千万使不得,快请起。”
春芽将吕盼春扶起,对她说道:“既然程岁寒先生答应了,你就放心吧。小姐,我们回绣楼吧。”
吕盼春点了点头,春芽便扶着吕盼春离开了吕府前厅。
程岁寒送走吕盼春后,便又回到了药铺,他一直担心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他刚到药铺不久,便发现又有一伙官府的人来到了吕氏药铺门前,那些人不由分说,便把所有人从药铺里赶了出来。
程岁寒问道:“你们凭什么这么做?这里不家这么多的病人呢。”
其中一个官爷说道:“少废话,我们是奉知府大人的命令前来查封药铺的。如果有不明白的,可以到旁边看一下告示。”
说着,那人便伸手向墙上一指,程岁寒果然发现有几个兵勇正在那儿往墙上贴着一张纸。
程岁寒走上前去,看到他们贴的正是烽州知府的一张告示。告示的大体内容是这样的:吕氏药铺作奸犯科,枉治人命,根据律列,现予查封云云。
程岁寒气得上去一把将那告示一把揭了下来,他说道:“你们官府怎么能这么办案呢?没有真凭实据,你们凭什么随便查封药铺?!”
那个人却说道:“你少与我们说这些,我们只是奉命办差的,你如果有冤屈可以找知府大人去伸冤,我们可还管这些。”
说着,那人便命令其他兵勇,将吕氏药铺贴上了封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