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岁寒望着恶老大、恶老二、恶老三远去的背景说道:“我也猜不透他们到底是何方来头。但是,从恶老大刚才的作为来看,我们不能小觑他们。”
吕员外说道:“有程岁寒先生,我们也不用害怕了。对了,刚才您说龟息大法,是什么意思?”
程岁寒说道:“龟息大法实际上一种憋气的心法,让人觉得他已命断气绝。昨天,你给他看病之时,他就使用了龟息大法,只是稍稍保留了一点气息而已。待你给他开好方子,服下药后,他便解开了穴道,所以就活了过来。这次,他是全息了,所以一看上去就如死人一样。”
吕员外说道:“噢,原来是这样,难怪昨天我们怎么也想不通呢。现在好了,他们让程岁寒吓跑了,如果没有你,说不定会遭到他们怎样的讹诈。”
程岁寒说道:“难说呀,他们说不定真的去告官了。”
吕员外却不依为然,他说道:“程岁寒先生你放心好了,我还求不得他告官呢。”
程岁寒不解,于是问道:“吕员外,何出此言。”
吕员外笑着说道:“程岁寒先生,请随我进屋说话。”说着,他们便走进了吕氏药铺。
在后厅,他们分主次坐下,下人端上了一些茶水和一些点心。
吕员外说道:“程岁寒先生,这么早就起来,先吃些点心,喝点茶垫一下吧。”
程岁寒说道:“谢吕员外了。刚才,吕员外说希望他们去告官,不知吕员外是什么意思?”
吕员外说道:“程岁寒先生有所不知,我与当令知府金赤宣可是好些年的朋友了。他如果接了案子,不要说是断偏案,他就是秉公断案,那也是对我有利的。”
程岁寒说道:“噢,原来当令知府唤作金赤宣。但不知他为人如何。吕员外会如此肯定,一旦金赤宣偏心于那三大恶人怎么办呢?”
吕员外说道:“不会的。金赤宣知府在烽州任上已有十余年了,我与他的交情就是与他上任伊始开始的。那三大恶人我也是初次在烽州见到,他们定然不会与金赤宣有多大交情,金赤宣知府一定会秉公处理的,他绝不对偏袒于他们的。”
程岁寒担忧的说道:“吕员外,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呀。您可不要对官府的人太过放心了。”
吕员外依然笑道:“哈哈哈哈,程岁寒先生是多虑了。老夫虽然不是巴结经营之人,可是这十多年来,我每年都要给金赤宣知府孝敬一些银两,却没有救他办过一件事。这回我遇到了这一劫,他定不可能掣肘于我的。”
程岁寒见吕员外听不进他说的话,只好说道:“但愿吧——”
吕员外拿起一块点心,示意程岁寒说道:“程岁寒先生不要多想了,快吃些点心吧。”
说着,吕员外便拿着点心往自己的嘴里递去。
可是,点心还没有递进嘴,却听到下人急匆匆的跑进来,说道:“吕员外,不好了,不好了。”
吕员外放下点心,问道:“什么事如此慌张?”
下人说道:“不好了!官府的人将这儿包围住了!说是要前来抓拿您!”
吕员外不由得蹭得一下站了起来,说道:“什么!你有没有听错?!”
下人说道:“小的不敢。”
程岁寒听得这话,也站了起来,对下人说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那下人刚要转身走,却听得吕员外叫住了他。吕员外说道:“慢着,你却告诉当头的,就说我一会儿便过去。”
程岁寒说道:“吕员外,你真的要去吗?还是要静下来想一想吧!”
吕员外说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金赤宣知府定会秉公办理的,我去去就回来了,程岁寒先生不必过过于担心。”
程岁寒说道:“吕员外,我想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你想想,即使三大恶人要告官,官府的人也不会来得如此之快;即使官府应下了这个案子,只要差几个人请您去一下就行了,也不用出去侍兵将药铺团团围住吧?!”
吕员外听得程岁寒的分析,觉得也有些道理。但是,他还是坚持说道:“程岁寒先生说得有道理。但是,我为人站得直行得正,断不能容忍别人诬告于我。既然惊动了官府,我自然要前去说清楚的。”
程岁寒说道:“吕员外,您要三思呀!”
吕员外说道:“我主意已定。”
程岁寒只好说道:“既然吕员外这样说了,那我也陪你一齐去吧。”
吕员外也没有答话,就独自一个人走了出来,来到了前厅。在前厅却看到一名副将正在守在那儿。
他见吕员外出来了,便给吕员外鞠躬说道:“吕员外,在下奉知府大人之命,前来请您去知府一趟。”
吕员外看来人如此客气,心里也就平静了不少。他说道:“原来是副将大人,有事让把总来说一声便好了,还劳烦您亲自跑一趟。”他转向柜台,对下人说道:“快给,副将包一些茶水钱。”
下人一听这话,连忙从抽屉里拿出两锭银子,用红纸包了递给了副将。
副将伸手接过银子,掂了掂,也没说什么就把银子放了进了衣袖里。程岁寒看出副将的意思是对这些银子似乎还不是很满意。
副将对吕员外说道:“吕员外,我们走吧。”吕员外正要往外走——
程岁寒说道:“且慢!”
副将转身问道:“你有什么事?”
程岁寒说道:“在下程岁寒,是吕员外的新官家。请问将军,在下能否陪吕员外一齐去知府衙门?”
副将说道:“程岁寒先生,幸会幸会。只是金赤宣大人只是想请吕员外一个人去,想是谈一些比较私密的事情,你要去我看不太合适吧。”
程岁寒说道:“我是吕员外的官家,自然要跟在他的身后,我去有什么不合适的?”
副将说道:“程岁寒先生,我告诉你了金赤宣大人只是请吕员外一个人,你没有听明白吗?!”说着,就抽于了配方,对程岁寒耍起了威风。
吕员外一看情况有些紧张,便说道:“程岁寒先生,金赤宣大人请的人是我,你就不要去了。你就留在这儿,替我看着药铺,守着家,特别是要替我看好盼春,你告诉他我去去便回来了,千万不要让她做出出格的事。”
程岁寒看出了自己要是真的贸然再说一些话,恐对吕员外不利,便说道:“那好吧。吕员外一个人,请您多加小心。”
吕员外说道:“我知道了,你们都放心好了。”
副将见吕员外还不动身,便催促道:“吕员外,我们还是抓紧走吧。金赤宣大人还等着我前去交差呢。”
吕员外见带头的副将有些着急了。便对程岁寒说道:“程岁寒先生,你们都放心好了。副将大人,我们走吧。”
说着吕员外便与副将出得吕氏药铺前往知府衙门去了。
围困吕氏药铺的兵勇,也随着他们一齐回到了烽州知府衙门。
程岁寒留在吕氏药铺,望着一行人远去的背景,心中不由得对吕员外的命运产生了一丝隐忧。
程岁寒简单的安排了一下药铺的生意,便回到了吕府。他得按照吕员外说的,照看好吕盼春,切不可让她在这个关头上,发生什么意外。
当程岁寒回到吕府时,门童正在那儿打扫卫生,他起身对程岁寒打招呼道:“程岁寒先生,你这么快就回来,药铺的事情处理得怎样了?吕员外怎么没与你一齐回来?”
程岁寒从门童的问话里听出,吕府的人并不知道吕氏药铺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且,官府的人一定是从衙门直接去药铺抓的人,这些都像是三大恶人与金赤宣预谋好的。
既然,家里人现在还不知道药铺发生的事情,现在最好还是不要告诉他们为好。于是,程岁寒便对门童说道:“嗯,我提前回来有点事情,吕员外过会儿便能回来了。”
门童说道:“噢,是这样。那药铺的事处理得怎样了?”
程岁寒说道:“你就看好门好了,药铺的事我与吕员外会处理好的。对了,你这些天一定要看好门口,不要随意让外人进院,也不要让院里的人随意的出去。”
门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程岁寒说道:“不要问了,我得走了。你好好扫地吧。”程岁寒说着,便扔下门童,独自一个走进了吕府。
门童站在那儿,抓了抓头,他不明白今天程岁寒为什么会这么奇怪。于是,便摇了摇头,又低下身子,继续扫他的地了。
程岁寒回到府上,先是谴了一个婆娘去看看吕盼春小姐起来了没有。
婆娘来到吕盼春的绣楼,见吕盼春的丫鬟正在摘花。她便走过去,说道:“哟!春芽姑娘,这么早就忙上了。”
春芽一看是本府的一个婆娘,便说道:“是吴姐来了!吴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婆姨走到春芽跟前,帮她摘起花来,说道:“是程岁寒先生谴我来的,让我来问问小姐在做什么?他想请小姐过去一趟。”
春芽一听这话,她立马放下手中的花篮说道:“哎呀,你怎么不早说。”说着,便跑上了绣楼。
婆姨也不觉得自己说得晚了,就在后面追了一句:“我说得不晚呀!”她见春芽没有理自己,便抛下一句:“这孩子……”把手中的花瓣扔到花篮里,便走出了小院。
吕盼春本在绣楼上春心荡漾,浮想联翩,一会儿走,一会儿坐的,怎么也定不下心神来。
忽听得楼下,春芽和婆姨说是程岁寒先生要找她,她便一下子来了精神,对着镜子照了照容妆,便走到门口要开门去见程岁寒。
这时,春芽也正好推门要进屋告诉吕盼春这个消息。两个人差点撞在了一起,春芽说道:“小姐,你吓死我了!”
吕盼春说道:“你瞧瞧你,疯疯癫癫的样子!你还把我吓了一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