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瑶跳了起来,“一起去,一起去!”
张瑶紧张,我也知道了关键,起先我们两个去边侧的茅房都冷得如掉冰窟窿。现在这可是宅子的腹地了,真要是少了庄墨,我们两个弱女子岂不是要被冻死?
虽说我不信这些吧,事实摆在眼前,不管真信不信,庄墨在身边多层保险。
“我住的地方就在不远,一起来吧。”
庄墨扫视了眼地上的那些红纸,这些红纸上都没有字,就普通的红纸,农家写对联的那种最为普通的红纸材质。他直接踩上了那些红纸,往外走去。
“墨哥住在宅子里?”
“嗯,住在客房。”
宅子里没有见到任何现代的东西,也没电线,更没有电灯之类的,很纯粹的古宅。庄墨居然住在宅子里,一个现代人怎么可以忍受没电的生活?我表示很好奇。
出了书房,要拐角,张瑶就在身边,庄墨快一步走在前面,我想问问宅子里是不是通了电,我没发现。
突然!冷冰冰的一双手捂住了我的嘴,一股强大的力量把我拽到了旁边。
我眼睁睁地看着庄墨的身影消失在了拐角处,张瑶后一步跟着消失在了眼前。
我甚至还能听见张瑶笑着问庄墨问题。
我甚至就要抓住张瑶快要消失的衣角。
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抓住,被扯入了阴暗中。
湿冷的寒气回来了,比先前更胜,冷得我牙齿打颤。
我挣扎,我想喊出声,我想掰开捂住嘴巴的那双手,可我什么都没抓住。拍打,打到的是我的脸;抓扯,抓到的还是我的脸。
我惊恐地瞪大了眼,景色在迅速倒退,我被看不到的谁生生往更冷,更昏暗的地方拖去。
不管我怎么挣扎,控制我的力道不曾松一分,铁钳般牢牢捂着我的嘴,勒着我的脖子,我的双脚极力攀着地面,在地上留下一道拖行的痕迹。
门无风自开,我被拖进了房间,甩到了床上。
门,嘭的一声关上。
我想爬起来,被压住了。
双手被擒,扯到了头顶,一条麻绳迅速缠上了我的手,将我捆绑在了木栏上。
“救命!”话刚喊出来,铁钳般的手粗暴地控制住了我的下巴,一团布塞到了嘴里。
泪崩了,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不信鬼,可现在折磨我的,除了鬼还是什么?看不到,碰不到,我这是撞鬼了啊!我会被怎么样?
自进入宅子,发现的事一次次刷新了我的认知。前面没有危险发生,所以心态平,这一刻,我真怕了!
我呜呜出声,挣扎,腰身被牢牢压住,踢腿无用!
我瞪大了眼,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力道掐住了我的腰身,顺着腰往上,贴上了胸,在胸上压了压。
能感觉出,那是一双手,一双应该属于男人的手,厚重、宽大、骨节分明。
我要崩溃了,这是在干嘛?这样欺负我想干嘛?
那双手开始往下。
凉鞋早在途中掉了,那双手顺着大腿轻易就握住了我的脚……
我早已哭的不能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这么欺负,我还不知道被谁欺负了去,绝望、无助化为疯狂的反抗。
忽而,一滴冰冷的液体掉到了眼睛里,这只眯眼,另只又遭了殃。
用力眨着眼,我不想失去了视力,这时候陷入了黑暗我会更绝望。
混合了眼泪,异物入眼的不适感渐渐消失,这次睁眼,我看到了坐在我身上的男人!
“胸小,臀不够丰满,长得也一般般,这样的女人居然要成为我的妻。”
冷然的语调甚是不满,微微勾起的薄唇满是轻蔑,视线再移,想看清他的全貌,男人诡异地消失不见了。
随之身上的压力也消失了。
手上的绳子一松,几乎同时,我就挣脱开了束缚。
不再管其他,我连滚带爬跑到门口,开了门就往外冲。
“在这。”
院中,张瑶和庄墨找来了。
我腿软,一个踉跄摔到了张瑶的脚边,张瑶赶紧来扶我。
扒拉掉嘴里的布,我颤着音,哭道:“有有鬼……”
我不相信世上有鬼神存在,无神论了二十五年,一次真真切切的接触,颠覆了我对科学的信仰。
庄墨瞟了眼黑洞洞的屋内,背起了我,说:“先离开这里。”
张瑶回身望了眼那房间,不安地问:“这是什么房间啊?”
庄墨说:“房子主人住的地方。”
我们退出了古宅,张伯伯和他的两个徒弟已经在面包车旁边等着了。
一杯热水递到了我手上,我的手腕惨不忍睹,不留余力的挣扎,我的手腕被绳子磨破了,光着的脚也好不到哪去,指甲里满是泥,磕磕碰碰出的伤口渗着血。
手臂那处被小刀割破的地方,血染了整条手臂,张瑶正在给我做紧急处理。
大家知道了我的遭遇,都默不作声。庄墨独自进了宅子不一会儿出来,手上拿着那张红纸。
“我不想吓你,本来打算自行处理掉的,现在,你看看吧。”庄墨将红纸递给了我。
纸上的血印已经干了,呈现暗红,血印旁边是我的名字,之前我没有看错。而,这张红纸,是一张朴素的古式婚契。
我的手印旁边有另个手印,落款是“穆丞”。
我立马想起了骑在我身上的那个男人,那人一袭墨色广袖汉服。
“这是通了冥婚的意思?”我的手在抖。
张瑶一手抢过了红纸,扫视而过,她比我懂得多,纸上有男人的生辰八字,她立马推算了出来,“我靠,距今现在1000多年的古人啊!”
我一把抢了回来,把纸撕了个稀巴烂。
“没用的。”庄墨说。
散落在地上的纸片,在我们的面前渐渐合拢,拼接了起来,片刻的功夫,一张完整的红纸平平整整地躺在地上,落款我的那个指印,是那么的刺眼。
众目睽睽下,纸面空白的地方,无声地有笔画划过,一笔一划,出现了我的出生年月跟简单的描述。
字是暗红色的,比红纸颜色深一些,这个过程很渗人。
除了庄墨,其他人大为失色。
“真真有鬼存在……我第一次见……”张瑶说话结巴了。
我颓废地坐到了车上,抱住了自己。冥婚,刚刚那个男鬼只是摸了我的身,下次呢,下次会如何?游遍我全身的那股冰寒触感,如有在身,寒到骨子里,能冻结血液,我打了个寒颤。
“怎么解?还有没有救啊?墨哥,墨大师,求求你救救峤峤吧。”张瑶抓住了庄墨的手臂。
“俞小姐无意间按下的手印,我以为去跟他谈谈能解开,但,看他那么快的接触了俞小姐,还对俞小姐……想解开这婚事,怕有点难办了。”
什么啊,明明嫌弃我来着,怎么就不能解了!
庄墨又说:“其实,我刚刚跟他有过照面,他让我别管这事。”
张瑶不肯了,怒道:“是你非要卖宅子给峤峤,你一开始就是想把峤峤往火坑推的吧!你一直住在宅子里,肯定跟那鬼认识!”
“怎么说话的!”张伯伯叱喝一声。
张瑶收敛了一些语气,但没放过庄墨,“要不是你,我家峤峤怎么会被恶鬼缠上!你得负责任。”
张伯伯拽了张瑶一把,让她离庄墨远些,赔笑着让庄墨近一步说话。
鬼的话题过于阴森,我又受到了惊吓,张伯伯体贴的不想我再回想起刚发生的事,自己去跟庄墨谈,他的用意,我很感激。
张瑶安慰我:“我爸会为你讨回公道的,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