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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立宪争路(3)

德八爷自打“嗨”了袍哥舵爷以来,出于谨慎,时常回他的祖籍独龙寨居住。虽然,他在川西平原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大户,有良田万顷,府第舒适豪华,且仗义疏财,卖田卖地置买枪械弹药,豢养武林豪杰、江湖义士,但毕竟树大招风,那些不死心的洋教士,时常勾结流氓地痞和赵尔丰手下一些杀人成性的刁兵悍将,伺机对他进行报复。而清廷亦一直把德八爷这类势大的土财主视为隐患,对此睁只眼闭只眼,所以,德八爷不得不防。加之清初时,四川历经劫难,地广人稀,清军到处圈占土地,德八爷祖上因战乱避入深山,乱平后不服圈占,当时就聚众与清兵发生过激战,后经朝廷调解,发还了一些土地,但终归未如数发还,自此,历代以来,德八爷家都不免与官府发生土地纠葛,官府对德八爷是又恨又无可奈何。所以,一旦有事,德八爷也心知肚明,官府绝不会为他说话。自古“狡兔三窟”,德八爷何等样人,所以,就时常居无定所,公孙树到川西坝上他的住宅时,德八爷堂口的管事见是他,才给他说了实话,并调了一匹马,让他直接上独龙寨去找德八爷,说德八爷在独龙寨开设了新堂口。

公孙树打马上路,快近独龙寨时,日头已是苍茫,连绵起伏的群山犹如一堵厚厚的城墙一般,环护着屹立在川西平原与大山高楼处的独龙寨,使它的形势,变得更加险要,陡峭的岩壁如刀砍斧削,唯有一条路,直通山上寨子。公孙树牵马进寨时,夜的垂暮已被飞翔着的蝙蝠翅膀沉重地扇落了下来。山寨似乎显得很古老,寨壁城墙上多覆着厚厚的苔藓和爬山虎,寨门又大又沉重,外部还包了铁皮。寨内的路是麻石铺成的,或许因为年代久远吧,都显得凹凸不平,坑坑洼洼的了。路又是街,街两边,全是木板作墙壁的店铺和房屋,一般都是两层楼的木柱结构,临街的一面,有栏杆和阳台,屋顶盖瓦,瓦上几乎都生有瓦菘,从檐口滴出的雨水,把路两边滴成一个个小洞,正应了“水滴石穿”的话。街上的人不多,但几乎都是裹白头巾,穿蓝衫的当地人,偶尔也有饭铺茶馆,还有两处过街楼,专供赶场的人休息。总之,一进寨子,便有一种古朴、幽远而又带些神秘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这里是一个远离人世、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一般,给人一种走进古老、走进遗忘的感觉。甚至从远处寺庙里传出来的钟声,也仿佛从另一个世纪传来的一般,显得苍老而又缥缈,就像很难突破这种近于凝固的时空一般,不由自主地让人心中涌起一种销魂而广漠的宁静与忧愁,让公孙树有了一种世上已千年,山中只数日的感慨。

他真有些不明白,像这种地方,德八爷为什么还要设堂口,难道,是为了给自己留后路,用袍哥的形式把自己老窝的民众更加紧密地组织起来,以免自己有朝一日举义失败以后,能回老家暂避风雨?看来,德八爷此举,倒真是横下心来准备大干一场了。

自然,这也是公孙树巴不得的事。

一般设堂口,都是在夜间秘密举行,德八爷是总舵舵爷,所以,他是以连方码头和总舵爷身份来参加的。公孙树进去时,德八爷便吩咐看座,并告诉他,待仪式结束后,他两人再交谈。这时,仪式已经开始了。香堂张灯结彩,布置得严肃壮观,神台上,已燃起红色大烛,神香照着“大义参天”的关羽画像,在一派香烟弥漫中,神案两侧,安放着八字形的十二把高椅,坐着德八爷和请来的客人,会场两旁的长凳上,坐着各级兄弟。客位到时,都是由当家三哥迎宾。袍哥首领以弟兄相称,分大、二、三、五、六、八、九、十共八个排行。行一为大哥,掌旗执事,也称龙头大哥,行二,按《三国演义》中桃源三结义中应为关羽,所以,多是些正派而又无职业的闲人,当家的称三哥,其余的,亦各有称号,如蓝旗、纪阔、挂牌等。行过香以后,红旗管事在香堂正中,先向四面丢了一个“歪子”(袍哥的一种礼节),说道:“兄弟承德八爷抬爱,虚占义字红牌,为今天独龙社成立,承总舵舵爷德八爷赏识,兄弟胆敢占先,与舵爷代劳,司仪安位,念在兄弟言迟口钝,王礼不熟,就有言语不周,礼节不到,还望各位龙兄虎弟,一视海涵,兄弟告罪在先,诸多仰仗!”

接着,便高呼迎圣接驾,于是,大家全数起立,面向圣像,红旗管事,则高声朗读“迎圣会”:“天空彩云飘,圣人下天朝,弟子来接圣,恭请坐中堂。”接着,便高呼“参圣”,随着,便是礼炮轰响,所有人一一对“关公”行三跪九叩礼,行礼后,各自再次安坐。

众人坐定后,红旗管事便向大家又丢了一个“匣子”,然后熟练地高唱袍哥的《江湖海底》:“高高山上挂金牌,位位仁兄到此事,位位仁兄齐来到,忠义堂上把位排,大哥请坐金高椅,客位请坐迎宾台。二哥请登圣贤台,三哥请上龙书案,五哥请上虎豹台。六、八、九、十无座位,耀武扬威两边排,龙归龙位,虎归将台。大哥好似魏征样,三十六人据瓦岗;太阳出来一点红,秦琼卖马在山东……”

仪式繁琐而冗长,每一位请上座的袍哥兄弟,都由红旗管事一一礼请,并且,每一位都有类似魏征、关羽、秦琼等等的比喻性的唱词,最后,是饮血为盟,由大哥带头端酒,在关羽像前,结为同生死、共患难的兄弟,然后,开宝用印,每位弟兄,还得一一在名单上盖上印,最后才散会入席,吃饭喝酒。

公孙树还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开山仪式,看着他们一本正经的样子和繁多冗长的礼节,公孙树觉得有些好笑,对于那些唱词,虽然通俗易懂,但文采却不敢恭维。他不知道这种仪式到底有多少作用,公孙树也不敢说,但他还是觉得,对于那些见识不多,要求不高,企求生活保障的普通百姓,可能还是确实起作用的,而且有一些约束力。只不过,到底有多少战斗力,就很难说了。

不过,袍哥内部的纪律,据说还是比较严的,那就是,你一旦加入了,就绝不允许胡作非为和“拉稀摆带”,一旦违反,轻则“挂黑牌”、“打红棍”、“搁袍哥”(开除),重则吹灯(挖眼)、砍枝丫(宰手脚),更为严重的是“三刀六个眼”,自己安刀自己剽,自己挖坑自己跳,当场自杀。袍哥最痛恨的是丢人卖客,淫嫂戏妹,公孙树就知道,在德八爷部下中,曾有一人霸占别人妻女,被挖了双眼的。

入席后,德八爷才对公孙树说:“公孙先生,你是第一次参加袍哥的开山仪式吧?”

公孙树没想到德八爷会这样说,想了想,就说:“不过,它还是有用的。”

公孙树的回答很机智,德八爷听了,不由对公孙树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由衷的赞叹。看来,这位举人出身的公孙树,不但阅历丰富,历尽沧桑,而且还相当有水准,虽然,他话不多,年龄也不大,但相当老成持重,心里不由对他多了一分信任。

酒过三巡,德八爷还是没有转入正题。公孙树早就有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而且他也知道德八爷并不赞成贸然行事,要动员他率部参加起义,还得费点口舌,而且,也只有借机相劝才行,所以,德八爷不问,他也不说。这样一来,反倒让德八爷觉得他沉得住气,心想:“看来,此人确实可以共事的,绝不同于那些轻薄浮躁之徒。”

虽然,公孙树并不知道德八爷是故意不提,似乎在有意观察和试探他,但他此举却确实无疑给他说服德八爷,奠定了一定基础。

后来,厅堂内的气氛渐渐热烈起来,聚在一起的袍哥弟兄们,大碗酒一喝,大块肉一吃,不少弟兄们便醉了,开始相互闹腾起来,劝酒、敬酒、猜拳,不亦乐乎。德八爷此时却反而显得比较平静,虽然,他也喝了不少酒,有了微微的酒意,但却并没有醉。公孙树的酒量本来就很大,他一杯接一杯地,不动声色地喝了不少,但却并无醉意。

德八爷觉得是时候了,于是,便叫上公孙树,离开众人,来到寨子中镇子后面的一块空地。

此时,月亮已经升起来了,皎洁的月光,如水银一般,洒在这块空地的草坪上,空地周围是许多数不清的古柏。这些古柏有的好几个人也环抱不过来,虬突的枝丫上,绿叶苍翠。古拙的树身许多都脱去了树皮,露出白里透黑的树身和密密的、钢线一般的纹理来,有的则由于风雨侵蚀的缘故,树身开始发黑,但却并不影响它们一派地枝叶繁茂,显示出它们树大根深的无穷优势来。空地很静,几乎没有一丝风,偶尔有松鼠或夜鸟在树枝间活动的声音。透过树木枝叶的间隙,可以望见远处星光灿烂的天空和连绵起伏的群山,以及另一方向那蒙蒙苍苍的成都平原。公孙树见了,不由得由衷地感叹这真是一处绝好的占尽地利的寨子,于是说:“德八爷,看来,这寨子是很有些年头了吧?”

“到底有多少年头我也说不准,”德八爷说,“至少有几百年了吧?总之,清兵入关之前,它就有了,我家先祖,也正是凭借了这寨子,才得以保存下来。”

公孙树就说:“不是传说张献忠灭四川时,四川人都被杀光了,现在的四川人,几乎都是湖广填四川时来的吗?”

“你也信那些鬼话?”德八爷说,“四川确实有不少人是湖广填四川时来的。但杀四川人的,也并不光是张献忠,清廷最初任命的四川总督李国英率领的清军,还有吴三桂,都杀川人啊,一个说,杀的豪绅劣士,一个说,杀的乱党叛军,各执一词,但杀人却是事实,以至连成都都毁于战火,街巷尽数被焚,大街上也长满了茅草,野兽横行,生灵涂炭,尸横遍野,甚至由于大批死者长期尸骨不收,腐臭散播,瘟疫横行。顺治五年,在四川,还流行过一种瘟疫,叫做大头瘟,得了这种病,头额肿赤,大得如斗,人眼变马眼,双眸黄大,森然挺露,肿得一般大,形状就像马蹄一样,这些,在我的家谱中,都有记载的。所以,有人说,‘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自古以来,大凡兵家,都是慎用战争的。”

一席话,反倒把公孙树给说得竟一时无从启齿,但他也不得不对德八爷,有了一种由衷的敬重。这位德八爷的事迹,他已有所闻,而且德八爷的见解学识,高瞻远瞩,胸襟宏阔,也是他没有想到的。听了他一席话,如果自己拿些什么道理去劝说他,反倒显得浅薄了,于是,公孙树反倒沉默了。

德八爷却吩咐人在空地上摆了一排蜡烛点上,对公孙树说:“公孙先生,我德八爷虽然不才,却也知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道理。尽管我是武林中人,但届时用得着我,我当义不容辞。”公孙树听德八爷如此说,便道了珍重告别。

“你也珍重。”德八爷和他紧紧地握了手。

德八爷果然没有失信,十月初一日,聚拢哥老会弟兄两千余人,与张培爵组织的学生军会合,分驻在成都小天竺、安顺桥、茶店子一带,一个个摩拳擦掌,只等一声令下,便全面出击。

但是,由于原定是十月初三发动起义,后来又改成初九,如此一来,先后集中起来的一些哥老会弟兄闲着无事,茶馆进,酒店出,吆五喝六,引起了官方的注意,十月初九夜,到了二更时分,街道上的栅子关都锁了,断绝了行人,城门也关闭了,还禁止出入。三更时分,预定举火为号的弟兄放的火,也被扑灭了。这样,各路汇集到城内城外的起义群众,看不到举火的信号,听不到炸弹的响声,眼巴巴盼到天亮,也没有消息,只得各自散去。而官府则顺藤摸瓜,侦得东大街、走马街、青石桥各客栈内都有革命党人,成都知县带领堂勇百余人,在东大街搜得名册,护理四川总督赵尔丰吩咐按名捉拿,很快就把黄方、杨维等七人抓住,只有江竺一人走脱。这就是史称的“成都起义”,或“丁未成都六君子之役”。

公孙树由于要前去与德八爷会合,事先出了城,只等城内信号起时,便攻将进去。没想到,一夜不见响动,正焦虑万分,恰遇一得脱弟兄混出城来送信,公孙树听罢仰天长叹一声,便只好与德八爷一起,将众弟兄安排撤离。

临行,德八爷问公孙树有什么打算,公孙树自己也觉得有些茫然,说:“看来,天意如此,此次虽然失败,但我并不以为意,好在我是蒙古族人,少城有不少熟人,眼前计,我亦只有混进城去,尽力营救弟兄们,然后,再商大计了。”

德八爷见公孙树决心已下,便尽其随身所携,给了公孙树一些钱,然后说:“公孙先生在少城亦不宜久留,无论事情成败如何,尽快脱离险境,毕竟你也是名单中人。出城后,可来我处暂避一时,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尚可容日后再图也。”

于是,二人互道珍重后,心情沉重地默默告别了。

公孙树转身进城时,虽然化了装,但看到城里城外,全是清兵堂勇到处抓人,想起了在独龙寨时与德八爷说的话,不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而城内,噩梦却依旧在阳光下泛滥,到处都充满着恐怖的气氛,就连天空也变了色一般,青黑透着黄,变得让人无法忍受。

他想,什么时候,时机才能够真正成熟呢?

3

自从那日在“聚兴楼”戴勒和钰格格吵翻,钰格格一气之下出走,失踪了好几日,后来,又传出她落到了鲁周手里时,戴坤也回来了。川边平定,赵尔丰受了护理四川总督一职,也回到了成都。戴坤听说了那日的事后,十分生气,把戴勒叫来,狠狠地训斥了一顿。在他看来,戴勒喜欢一个戏子,便实属荒唐,且不要说门不当户不对,传出去,也是笑话,何况,气走了钰格格,现在还不知她情形怎样,万一有个什么事或者三长两短,如何向栾亲王交代?万一他怪罪下来,还不定吃罪得起呢!赵奎娥原本就没有多少主见,但却是大户人家出身,等级观念也是极强的,就附和着丈夫数落了他几句。没想到,花燕云本来就因钰格格的事生气,平日里,又不把赵奎娥瞧得起,就阴阳怪气地插嘴说:“哎,也不怪别的,只怪老爷一走就是半年一年的,把我们丢下,音讯又不通,我们都是妇道人家,老爷们的事,连夫人也管不了,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

“胡说!”戴坤就上了火,“你们的意思,子不教,父之过,这事倒要怪我啰?我看就是奎娥平时把儿子宠坏了,老说什么现在新派了,新派了,儿子的婚事,还是让他自己来决定吧,才会出今日的事!依我看,如果早一天把他和钰格格的事办了,也不会有今天!”

“哟,老爷子,”花燕云说,“人家戴勒现在是副都统,好歹也算朝廷命官,偌大一个成都,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你可不好对人家下命令啊!”

“什么下不得命令?”戴坤气坏了,“在外,我是将军,管着副都统。在内,我是老子管儿子,我就下了这命令,又有什么了不起!”

一直默默无言地站着,强令自己耐心听着的戴勒,此时终于忍不住了,说:“爹,这命令你当然下得,不过,如果你真下这样的命令,我也就不活了。”

戴坤就说:“你,你威胁我?”

“我不是威胁你,”戴勒说,“知子莫若父,我是认真的。儿子也想透了,如果爹真的下了这命令,我不执行,就是不忠不孝。如果执行吧,我也实在是觉得,作为一个副都统,一个有血有肉的男儿汉,连喜欢一个女人的权利都没有,也未免活得太不值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我也只有一死了之了。”

赵奎娥不仅心疼儿子,也知道儿子是性情中人,从小到大,都是说一不二的,就急了,大声嚷嚷起来:“干什么?干什么?难道,你们真要把我儿子逼死,你们才甘心吗?哦,戴坤!你是不是有了老幺儿,就不要大儿了?明给你们说,如果你们要逼,就先逼死我好啦!儿子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花燕云听了,就也吵起来:“戴坤,幸好今天你也在场,我都说什么不对的啦?又把我牵上,我都招谁惹谁了?再这样下去,我日子也没法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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