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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春煊治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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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春煊在晚清历史中,曾是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

从光绪到宣统年间,晚清历史上发生过一系列重要的变化,提到这一段历史,人们自然就会想到康有为、梁启超、谭嗣同、翁同、袁世凯、瞿鸿机等人。但岑春煊往往不引人注意,即使他作为慈禧的宠臣,曾与瞿鸿机联手,几乎把袁世凯这位大阴谋家搞垮,还是未能被人们充分认识。岑春煊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典型的政客、官场老手,他绰号“屠官”,对付那些腐败无能的官员,有着厉害的“杀手锏”。那时,人们把袁世凯称作“屠人”,是指他在镇压义和团叛乱时杀人如麻。还有一个称“屠财”的,是指张之洞。只有这“屠官”岑春煊,犹如一道闪电,划破晚清黑暗的吏治之空,使他在当时的官场,声名鹊起。

不过,此次他去四川,却是他一八九八年作为二品布政使出使广东后第一次真正作为封疆大员施展其政治才干的小试牛刀,所以,他坐在轿中,悄悄上任之时,虽然不言不语,不肆声张,但其踌躇之志和自得之色,仍然不免溢于言表。

他不仅要给四川的百姓,也要给四川的官场一个不大不小的冲击与震撼,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官场、什么叫做吏治、什么叫做才干,让他们领略一下自己的厉害与手段,那才叫做本事呢。

此刻,轿中的岑春煊虽然没有穿戴官服,但他那宽阔的额头和额头上的皱纹,却依然有一种令人望而生畏的威严,几条刀砍斧凿般的皱纹,仿佛隐含了许多人世沧桑和岁月风雨,眯成一条缝的眼睛,使人很难看得出他的权谋机变和内心世界。他似乎把自己隐藏得很深,根本就不让人有探出他内心活动的可能,总是眯缝着眼睛打量人,目光里透着威严、凶狠与阴沉。当他逼视你的时候,仿佛能看穿你的内心活动一般,让你心里不由自主、下意识地打一个冷战。他由于长年征战和辗转仕途,皮肤早被风沙磨砺得粗糙,还有一些凹凸的坑点。他的面孔线条轮廓分明,嘴唇更是显得冷硬,嘴角微微上翘,使他看上去似乎随时都有一种冷冷的,皮笑肉不笑的感觉。任何一个清朝官场的人都知道,这种威严与杀气,并不是轻易会有的,那是乱世的血与火和战场上的刀光剑影才能铸就的,而这种人,都有着很深厚的背景和丰富的阅历,尤其是汉人官员做官做到这个份上,就是连满、蒙大员遇着,也得小心几分,一旦沾上了,麻烦都是小事,牵扯可就大了,闹不好,丢官丢命也难说,因为连慈禧太后有时也把他们奈何不得,清朝这半壁江山,还靠这些人撑持着呢。

岑春煊这些年南征北调,提刀勤王,呼风唤雨,早已把自己练就得逢险不惊,遇事不乱,一派胸有成竹的样子了。正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艺高人胆大,胆壮豪气生。所以,他一进入四川境内,便吩咐带来的两标晋军先不忙进城,远远儿地待着,自己一行人,先是乘小轿直抵成都郊外,待到离成都近了,便借口体察民情,不顾属下劝阻,自己小帽折扇,扮作商人,只带了两三个随从,优哉游哉地向成都走来。

沿途景色确实看不得,在岑春煊印象中,“天府之国”四川成都的八月,原本应是一片稻香千里,绿树丛簇,百果挂枝,人畜兴旺,炊烟缭绕的景象,不然,何以称作富可敌国的天府!然而,岑春煊所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不禁让他感叹欷歔不已。沿途,不仅见不到稻香千里的收割景象,连人烟也十分稀少。连年的大旱,使田地早已龟裂,成蓬的衰草,稀稀拉拉地嵌缀在裂缝之中,枯黄得点一把火就可以烧起来。空气在灼人的阳光下泛着灰白,由于干燥,烤得人呼出来的气也是热的,仿佛连肺叶也被烤得失去了水分似的,口腔和喉咙一阵阵火辣辣地隐隐生痛。触目所及,无论是土地还是天空,都是一片苍白发灰。许多村落都成了断垣残壁,逃难、逃荒倒毙在路上的灾民随处可见,连野狗也不知是吃了死人还是发了疯,见了人也不逃,瞪着发红的眼睛死死地张牙露齿地看着行人,仿佛随时都会扑上来,让人心悸。偶尔,还能看到官兵与红灯教教民血战过后的战场遗迹,倒在那里的人根本无人收尸,缺胳膊少腿的,一片狼藉。行前,他也曾翻阅了一些四川告急、成都求援的邸报,本来心里有些大不以为然,认为是四川总督小题大做、无能所致,觉得你四川无论闹得多厉害,终归有山川之险,且耳目闭塞,义和团、红灯教从邸报和迹象上看,并未入川,闹事的无非是些活不下去的难民罢了。这些人虽然厉害,但终归不过是些乌合之众,总没有洋人的火枪大炮厉害吧?关键还在于国运维艰之时,一些地方官吏骄妄贪婪,导致官逼民反,如能重兵进剿乱民首领,安抚百姓,申明法典、革新吏治,又何至于此?

但尽管他这么想着,心里还是有些不托底,于是,在路过一处小镇时,便吩咐随从不可暴露身份,然后,拐进一家饭铺。

成都官道上的饭铺,有不少也充当官家的驿站,所以,往往设有客房、饭铺和茶肆。由于连年灾荒战乱,这些饭铺许多都难以为继,关门停业的不少,所余之处,已经不多了。但终究因这是一条官道,也不可能全都歇业,还有少数在知县压力下,勉力支撑,实在维持不下去时,能到知县那儿去申请一点少得可怜的补助。岑春煊一行足足行了大半日,人马都乏了,才寻着这一去处,自然不肯放过,就进铺去,先寻了一张桌子坐下,吩咐看菜,备饭。

店家过来问话,岑春煊早已关照过,随从只道他们是行脚商,问店家要了茶,要了些酒菜,待上来后,岑春煊便留意打量了一下四周。

店铺里的客人不多,靠窗坐着的,是几个穿长衫大褂的老者,只喝茶,不吃饭,一看便知道,定是这镇上有些“身份”却又无甚银两的学士、举人、乡绅。这些人崇尚空谈清议,岑春煊历来对他们有些瞧不起,觉得他们“牢骚”太盛,大事做不来,小事又不愿做,就有些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把目光移开,不去理会。另两张桌子上,坐着两个差人打扮的人,大概是传送什么军情邸报的吧,一身风尘,一脸疲惫,只顾狼吞虎咽地喝酒吃饭,仿佛恨不得一口吃光好赶路似的。还有一张桌子上,坐着三四个带刀的大汉,有一个面色阴沉充满杀气,一个劲儿地闷着声喝酒,另两个则有些獐头鼠目、贼眉贼眼的样子,一边嚷嚷着划拳,一边眼睛滴溜溜地在岑春煊一行人身上乱转。岑春煊的随从便有些紧张,岑春煊却大不以为然,他想,这些人,无非就是些强人乱民罢了,不足为患,便用目光示意随从大可不必理会。倒是靠楼梯口坐着的一个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着青绸长衫白褂的人,引起了他的注意,只见他生长七尺、眉如剑,目光深沉,浑身透出一股英气,桌上放置一柄长剑,一言不发,只顾自个儿喝酒吃菜,目不斜视,却早已用眼睛的余光,把他们一行人从刚进来时就已打量得清清楚楚。岑春煊见状,便索性起身到那人对面坐了,略施一礼,道:“客官,不知高姓?”

那人连头也不抬,但却不惊不诧,不卑不亢地说:“相逢何必曾相识?我与兄台,亦不过萍水相逢,兄台有什么事,尽管问好了,又何必要互道姓名呢?”

“兄台真是痛快人!”岑春煊一听,便知此人来历不凡,便道,“老夫这样一问,倒显得唐突俗气了,还望老兄见谅!不过,兄亦是刚到,打从咸阳来,本意是做些绸缎买卖的,不想却看到这番景象,看来,这生意是不好做了。”

那人却抬起头来,望定了他,继而,淡淡一笑,说:“真人面前不打诳语,兄台这又是何必呢?我看你倒不像是生意人,怕是什么大人吧?”

岑春煊被他一语道破,也不由由衷一笑,说:“老兄真是好眼力!为兄正是入川补缺的,倒也略知一些川境情况,所以着了这身打扮。兄既已看破,倒不如索性承认了,还望老兄不必见怪。”

那人便道:“这也不怪,常言道,仕途艰辛,人心难测嘛。只不过不知兄是补县?还是补府?”

“补府。”岑春煊知道说小了反倒让人觉着自己心意不诚了,就往高里说了些。

那人倒不问具体了,只说:“我看老兄也不必过于谨慎,不管到哪儿,兄倒是去得。”

“哦?”岑春煊反倒感到了意外,“听老兄此言,我倒是不解了,不是这四川近日,正闹得厉害,连朝廷都为之震动吗?”

“唉,”那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只可惜,闹的人,不足以成大事,不闹的人,又难以存活,官府嘛,又一派昏庸,贪赃枉法,把一个好好的四川,搅得不成样儿,这不是不值吗?”

那人说这话时,好像并不把岑春煊放在眼里,这使岑春煊心里,略略有一丝不快,想要发作,却又发作不起来,心知遇上真正的高人了,没准,这就是一个难以对付的对手呢,便试探道:“兄台这话,怕说得大了些吧?你就不怕官府的人怪罪吗?”

那人却打量了他一眼,调侃地说:“是啊,我倒忘了,面前就有一位呢。”

岑春煊听了,反倒连喷嚏也打不出了,就有些尴尬地笑着说:“是吗?老兄倒认了真了?”

“那就要看兄台你啰。”那人却一脸的坦然,一副饱经风雨世面的神情,言外之意,仿佛是说,你不是没穿官服,也没带几个从人吗?你还认真得起来?要知道,我桌子上这把剑,也不是吃素的啊!好汉还不吃眼前亏呢!更何况,我怕你就不说,说了,还怕你不成?

岑春煊见了,也只好勉强堆上笑,说:“老兄的胆识,真令人佩服!不过,我入川之前,就听说过廖观音、红灯教的事。不怕官府,好像是如今时髦之言,许多人作此态以博众人好感,这恐怕也不足取吧?如兄台连红灯教也不怕,那倒是才算真的有些胆量了。”

“其实大人也不必拿话试探我,”那人微微一笑,“我公孙树走南闯北,什么没见过?更不用以虚情假语去博取什么人的好感。不过,我也可以老实告诉你,我既不是红灯教的人,也更不怕什么廖观音,这些人,能成得了什么大事?!”

岑春煊一听,心下倒真正吃了一惊,好个公孙树!没想到,这个鼎鼎大名的维新派人士,倒与他在这里不期而遇。尽管他也知道,公孙树是朝廷通缉的要犯,但此时,他却抓不了他,也不愿与他发生冲突而误了自己入川治蜀的大事。虽然心里直后悔没多带几个人,就不至于现下只能放跑他,但毕竟后悔药是没有的,便也只得淡淡一笑,说:“哦,原来兄台就是鼎鼎大名的公孙树,真是久仰了。”

“哪里,”公孙树双手一抱拳,“府台大人真是抬爱了。”

岑春煊见他直到此时也不问自己名姓,心里倒生起一股惺惺惜惺惺,英雄惜英雄的由衷敬意,心想:“妈的,这公孙树倒真是个难得之才,如此坦荡襟怀,真是少有!只可惜,不能为朝廷所用,否则,倒真可以成为一个安邦定国的栋梁呢!”

没想到那三四个大汉听了公孙树一番言语,竟然勃然大怒,一个个扔了酒杯,抓了刀剑在手,横眉怒目地过来。其中一为首的,指定了公孙树,骂道:“好你个狗杀才,竟敢侮辱我们红灯教廖观音!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说这话?!”说罢,挥刀便砍。

公孙树倒也不慌不忙,只顺手把剑抓在手里一挡,那人的刀便从手里“哗”的一声脱了手,足足飞出七尺来远,插在木板上,竟陷进去一大半。

那三四个大汉见状愣了,心知自己断然不是对手,便高了声,骂道:“好小子,你等着,爷们饶不了你!”说罢,便色厉内荏地,一溜烟跑了。

公孙树也不理会,只把面前的酒杯拿起,一饮而尽,然后,向岑春煊双手一拱,说:“大人,后会有期,在下就此告别了。”

说罢,公孙树转身,连头也不回地走了。

岑春煊见状,心里却沉吟起来,那三个随从便悄悄问:“大人,要不要把这小子抓起来?我看他身上有伤呢,如果现在去,没准还能得手。”

岑春煊却摇摇头,说:“算了吧,尽管他伤未愈,这点我也看出来了,但你们恐怕还不是他的对手。还有,公孙树虽然狂傲,但他终归也是旗人,如不把他逼到死路,他至多也只不过是个维新派罢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如今我们放他一马,说不定日后还有些用处呢。”

随从便说:“大人高见,可万一上头知道了,怪罪下来——”

“那也有我担着,”岑春煊说,“我们还是抓紧吃点东西赶路吧。”

不过,话虽这么说,岑春煊自己却没了胃口,他不由得想,这公孙树的见解,倒还有些道理呢,甚至在某些地方与自己不谋而合。看来,红灯教确实不足为虑,而真正迫在眉睫的,还是整肃四川的吏治,否则,不要说长治久安,就是一时的平安稳定,也难以谋求。

自此,岺春煊便暗暗下定了决心,再重新上路时,不说胸有成竹,至少心里也有了个谱。

谁知,一到成都,却见成都城四门紧闭,到处一片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景象,城门后还堆了许多土石,说是防红灯教的炮轰,不要说过往行人,就是官兵也无法进入。岑春煊一问,才知道是代理总督奎峻下令这么干的,心里不由得一股火往上冒,妈的,这总督是怎么当的?!竟被吓成这样,草木皆兵的样儿,还能打仗吗?更何况,人家未来攻,自己倒把自己先困起来,这是哪门子兵法呢?等人家来瓮中捉鳖?没办法,只得带了两名随从,来到城下喊城。城上官军见来人蹊跷,便垂下箩筐来,要他们把泥金片子放在筐中,吊上城一看片子和皇封公文,才傻了眼,慌忙禀告奎峻。奎峻这才知道是新任总督岑春煊到了,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亲自指挥人挖城门后的石块、泥土,足足忙了三天,才把城门打开。

自然,这岑春煊在城门外一等就是三天,心里那股火啊直腾蹿,要依他那德性,进门就非把奎峻的脑袋给拧了下来不可!可是,这奎峻,毕竟是朝廷大员,又有着荣禄做靠山,就连岑春煊也只得忍让他三分,但这脸色,可就阴沉得紧了,仿佛被雨淋湿了的抹布,一拧便可以出水来似的。所以,尽管城门开后,奎峻带了一帮官员来叩迎,他连理也不理,一句话也不说,上了绿呢大轿,来到总督衙门,一面派人去少城请戴坤将军父子,一面二话不说,便叫:“升堂!”

随着他惊堂木一拍,“升堂”令一下,众衙役便威风凛凛地喊起来:“升堂——”

那声音,即低沉又威严,别说那一帮官员听了,就是老于世故的官场油子奎峻听了,额头也不由冒出了冷汗,一颗心,顿时悬了起来。

2

戴坤、戴勒父子很快便到了。

岑春煊与他们见过,便吩咐给戴坤看座。戴勒立于戴坤身后。岑春煊在山西时,曾与戴勒见过,知道他有些文韬武略,戴勒后来又立了军功,所以,很让岑春煊刮目相看。而这戴坤将军,算得一员战将,虽未像其祖辈一样战功显赫,但终归也见过世面。不知他二人,又何以会同意奎峻如此愚蠢之举,因此,便很想让他们也到场,问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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