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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2)

忽而想起方才在江上听到的山歌,心里一醉。长醉好、长醉好,长醉人间无烦恼。天地昏昏、世道遭遭,且与我酒醉乐陶陶……自己舍了一个逃脱的机会,换来一场长醉不醒,只叫众人皆醒我独醉,便是毁去一身修为又何妨。

淮治是个繁华之地。一入城门,便有三街六市,街连街,巷绕巷,千门万户、车水马龙,四方商旅交通汇集,端的是聚富贵荣华之地。芸府的人都安排住进了“大升隆”客店。

午膳时,阿睇照旧坐在芸桐的右手边,与君茉年在席位上分庭抗礼,这是芸桐特意为她安排的优待。开席后,芸桐夹起第一箸给君茉年,第二箸便给她,这也是一年前开始的第二项殊荣。仿佛在不经意间,他要做给什么人看一样,总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她二人分个先后,立出尊卑。

看着他慢条斯理的夹了第二箸,色泽鲜艳的贝肉,是河产。拨开外壳便是嫩生生的一块,放进面前的小碟中,没有看她,然后是全心全意去关照君茉年进餐的情况。阿睇小口扒饭,她吃不多,便尽量吃慢一些以便不会先一步退席惹来麻烦。

君茉年轻轻靠在芸桐肩上总是不肯好好坐着吃饭,一定要男人来哄来劝才要吃上几口。每每一顿饭下来,都要磨磨蹭蹭好些时候,阿睇也只好无语坐在一旁望着他们卿卿我我。

“快多吃些肉,不然你自己没力气连累肚子里的孩子也跟着挨饿。”芸桐索性端起君茉年的碗一口一口喂过去。

“我吃不下嘛!”君茉年一边躲闪一边娇笑,笑得故意。

“别人怀孕的时候都颇能吃,怎么换了你就这般难伺候?”夹起一筷子熏肉递到嘴边,芸桐皱眉道。

“你这么说,定是阿睇怀着的时候从不劳你费心照顾,所以你嫌我了!”君茉年小口吃菜,眼睛时有时无瞟着对面。

阿睇不语,只有一粒粒嚼饭,如同嚼蜡。她怀孕生产时身旁无半个人照料,这是芸府的人都清楚的事。君茉年权作不知,时常喜欢拿她来比。看到芸桐望过来,她悄悄正了正身,避开他的眼光。

“就说你自己的事,别总要扯上别人!”芸桐用筷子点着妻子的唇,语气极为宠溺,惹得君茉年一径咯咯笑。

楼下忽而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接着便断断续续的听见店小二陪着笑的言语,想是哪家食客的小儿哭闹惹来四座的怨言。

阿睇手忽然抖了一下,索性掩藏的好没人发现。指尖碰着筷子,耳边传来芸桐轻描淡写的声音,胸口处逐渐发闷。这一年来,无论君茉年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都可以平常视之,只有扯上孩子的时候,她无法平静。

芸桐从不和自己说起孩子,她知道,他并不喜欢她的孩子。而君茉年将来所出乃为嫡子,必定深得宠爱。每每思及此,阿睇便觉得自己可恶,连累自己的孩子也要同她一样!在内心深处,她常常告诫自己,是为天行她才回到芸府。并不是还留恋芸桐的点水之恩,只是为着天地间一场骨肉天伦,在有生之年不能忘却。

曾经有人骂她自欺欺人,她也只好装作不知,只愿长醉无醒时,除此之外别无可顾。

君茉年仿佛又说了些什么,阿睇开始听不清楚。迷茫的抬头望向“大升隆”客店二楼雕花窗外头的天。蔚蓝的,不见一丝云,万里晴空。阿睇坐着,手里空悬着筷子忘了动作,清澈明净的眼一眨不眨越看越远。她面朝北坐,那样子像极了欲振翅远飞的候鸟。

咣啷一声巨响在耳边炸开,阿睇吓了一跳。收回目光定了定神,才敛目望向地上那只粉碎的碗。可怜它已是支离破碎身,却无有一丝清朗魂。随侍的丫鬟慌忙上前,跪在芸桐脚下小心收拾,君茉年捏着丝帕子蘸了蘸嘴角,脸上的娇悄神色早已退尽,一声不吭盯住阿睇。

芸桐一只手里空着,另一只手还捏着一对象牙筷子夹着菜悬在阿睇面前。阿睇虽已侧首望着他,可身体终究是向着北方的窗口坐,执拗的躲开与他们一起,单独了出去。半晌,她垂下眼。

啪!芸桐狠狠将筷子摔在桌上,屋里一干人等慌忙跪下,不知道主子又发什么脾气。气流骤然旋聚在酒店二楼,四周静的让人发怵,只有自窗口传来阵阵街市喧哗,方能提醒大伙尚且活在世上。

“饭菜要是不合胃口就该早说,免得强忍着下咽难受!”

芸桐阴冷的盯着阿睇的姿势,字字带狠自牙根处挤出。阿睇闻言头垂的更低,放下碗筷缓缓起身。芸桐以为她终于要面对自己,却看到她径直走向身后的几个婆子前面,一转身也跪下来。

如遭逢尖利毛刺剜心一般,那感觉让人形容不出来的绞闷。芸桐自打出生以来,仿佛就没有如此痛恨过谁。他把牙根咬得快要出血,狠厉、愤怒、屈辱、不甘,一道接上一道,毫无理智的布满他胀痛的眼。

倏尔,昂藏起身大步走到她跟前,在所有人以为自己就要尖叫出声时,却见他只是朝阿睇温柔的伸出了右手。阿睇疑惑的抬头,便瞧见他翻开向上的手心上,赫然有了几处因使剑而磨出的硬茧。芸桐一脸桀骜神色。

“你以为他能挡得住谁?若他一言可以定天下,我这一剑便可要了他的命!”冷着脸说出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旁人无从理会。只有阿睇晓得他开口闭口说的“他”是指谁。

“看清楚,想仔细,否则机会不是你想要就会有人给。”

眼神落在阿睇越见木然的脸上,感到被剜割的并不只有那颗心,还有被她凌迟剥剐干净的自尊。阿睇迟疑着,压不下在看到他狠决带着恨意的目光时内心的惊愕,轻轻伸出手准备交给他,指尖刚刚碰到他烫着滚金虬龙的衣袖时,芸桐放手,撇下她转身。手悬置在半空,被他毅然转身冻滞的气流刮了一道,旋即手心冰凉一片,连带指尖、手背都一并觉得僵硬。

闭上眼,躲不过的终究还是心中一股透骨的冰寒。

感到左右身后满怀蔑视的视线,阿睇眉头动了动,放下了手。芸桐不再理会她,恢复谈笑风生,复又坐回去哄劝君茉年用餐,如同并不曾发生过什么。奴仆妈子们也都纷纷起身伺候去,很快扫净因她而起的所有不快。

站起身,慢慢退开,远远的。悄然退出他的视线,趁人都众星捧月的呵护着君茉年,她下楼走出客栈。那种情况下,实在不好继续留在楼上,她既无言又无颜,不如出门走走,最好连他们要商谈的事情也能避开。

阿睇想着,脚步不自觉加快,竟跑了起来。聪明如她,怎会不晓得他刻意带上自己的用意?何苦去自取其辱,能躲便躲了吧……一天走不出这“云”字坎,便一天迈不过那道万丈劫。既然不该去仰望北方的天,就该认命踏实下心来留在他身边。

“小生这一走,便注定了输局,即便又落个悲惨下场你也愿意?”忽然想起御妃落英那对含霜带雾的银眸,阿睇猛而驻足,惊觉自己的心竟不知何时开始悄悄揪痛。

“小生只要你一句,你若肯,便是折了这身修为也无怨言。只是,你还肯跟他回去?”那日,廊花满地,落败不堪,看着他一字一句铿锵质问,阿睇的心便如现在这般如同油煎火烤。

“如此甚好!就此别过,各自保重。”当日她只是想着要硬起心肠,也便眼睁睁看着他转身离开却并未开口说点什么。御妃落英走了,他带一身扑朔迷离来,转身又走进缠绕不清中去。阿睇总是隐隐约约觉得明白他,却又不明白。那男人,似是同她一样,穷尽了生生世世的痴缠,又道不出还能承载多少眷恋,仿佛支持到最后的也是一丝遗恨未休的不甘。

到几时,方才罢了。人世因缘,无形无质,得之甚是需惜之,然若至此时此地错遇,又因彼时彼地因缘错待错恨,之后仍然执着至此,实则是端孽债了。

阿睇痴痴的想,恰逢呆站在一个卖荷包的小摊前,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一只金线荷包看。小贩看到她的样子,连忙招呼:“姑娘喜欢哪一个可以随便挑!”

呆望着,随手拿起一个伏虎降龙的团花荷包,手指轻轻滑过上面的细线凹凸,轻声道:“真傻!金线再好,终归腐朽。何必生生世世要赌一个输字!”

说着,叹了口气,自腰间解下一个绣着万字云团的香囊袋子,递给小贩道:“这个你收吗?”

小贩皱起眉头看着眼前的怪女人,心想原来不是位主顾,倒是来倒卖手艺活的。再细打量一下周身穿戴又觉得不像,只好试探着问:“姑娘是要卖了这东西?”

“是。”

“哎呀,一看您这就是好工料,可咱这是混饭吃的小营生,收不下您这大价钱……”

“不是值钱货,你若要就拿去。”阿睇抬起头看着小贩,声音丝丝凉凉似泉水一般,却说得硬气。

小贩见状大喜,笑得眯缝了眼,没有天上掉馅饼还嫌沉的道理。他伸手接过香囊颠了颠,笑道:“正经是个好玩意儿,姑娘,这得收我多少?”阿睇仿佛并没听见他的话,转身迈步便走。小贩拎着香囊袋子又冲她吆喝了几声见没人理,便笑嘻嘻的收了起来。

万字云,香满楼。她也曾想过为他亲手缝衣制鞋,伺候他一应周全。又曾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候,做了那个香囊一直带在身上。到今日,竟忽觉情何以堪,便再没有什么理由还要将它累系在心上,给了小贩去卖好歹能换些铜钱糊口,好过与她一样干当件摆设废物。

一思及“废物”二字,阿睇胸口剑伤忽然绷痛,她捧住心走到一条小巷口,歪靠在土墙上静静等待撕心疼痛渐渐过去。绮墨果真没有骗她,自己妄想用肉身揭去一千年前的咒法,却反受其害。如今命玉归了别人,她亦早无嗔术护体,竟也落得个和君茉年相同的症结。想抬眼望望蔚蓝的天,却觉浑身无力。明明日头像球火,她却周身恶寒。

好不容易才摸出藏在袖兜中的两张黄纸,展开其一,上书:云字批,花暖英落,同鸾御寝。解文批,同命劫。又展开另一张,上书:省字批,云开花落,且去且逝。解文批,不易留。

颤抖着指尖停在“留”字上,自觉万蛊食心的阵痛一波猛似一波,只得滑坐在巷口处一户人家门前。手里紧紧捏着两张在萝娘庙中虔诚求拜出的签语,暗笑自己自作自受,自讨苦吃。

她这一道云字签竟也是贴在萝娘庙山门携石上的一道签谜,无人能解。谁又会知道,冥冥之中,这道谜就是专为她而来。君茉年知道签谜与她求得的签文一样,竟还以为是承天隆意,还吵闹一阵逼得芸桐烧签了事。殊不知,这签烧与不烧根本无碍,原就是张搏命签!

抖着手将“云”字签撕成了一条条,心中想:无论如何,他只想着能与君茉年比翼双飞,夫复何求?愿得天下与君茉年一笑,夫复何欢?君茉年一句“兴河山振芸藏天罡为夫己任”,他便当真能够龙阳剑高握在手,斩尽杀绝霸业将成,抵过旁人的万语千言。终归全是君轻言,便倾丹心与共,还能与她有什么相干?

又看了看那张“省”字批,越发觉得更好笑。自己多此一举求了自省又如何,解文说的多明白,不易留。本就不该来却要来,原就不可留却硬留。说到底,还是她的错!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凉,一年以来苦苦守住的淡漠心防在她扯下香囊之时,便开始一层层崩坏碎裂。阿睇靠着墙淡淡的想,许是她就这样死了才最好。

“小主,她这样下去会不会死?”小姑娘一身桃红衣裤,笑嘻嘻的摆弄着垂在胸前的小辫,指着倒在地上的阿睇,仰起头望向一旁的男子。

“许是会,许是不会。”旁边男子蔚蓝衣衫,如同从天而降,带着半张金色面具,另外一半露出绝美容颜。

“将死不死的人……”小姑娘托着粉嫩嫩的面颊围着阿睇左右乱转,一会趴在她身上闻了闻,一会又捏了捏她的脸,转而笑道:“这人好,不如抗上山给咱炼药!”蓝衣男子只笑不答,抬脚便走,落下身后的辫子姑娘急得抓耳挠腮。

“要不,我先救她,然后再弄得快死时你再来验我?”小姑娘脆生生喊了一句,希望走掉的人能有所动心。可男人依旧如故,头也不回。小姑娘急得狠狠跺了下脚,呸了一声“坏东西”,便伏身去看阿睇。

阿睇木讷的看了看眼前已见模糊的影子,耳边只能听到清脆的几声叫,仿佛有人伏在耳旁念了几句什么,她听不清楚便昏厥。许久之后,阿睇转醒。才一睁眼,便见眼前一对圆咕噜的大眼睛直眨巴,吓得她一缩。

“嘻嘻,你别怕。我刚救了你一命,不过你也没好全,因为我舍不得治好你!你真是个好东西,要是就这么把你治好了,我就吃大亏了!来来来,跟我走,快来报答你对我的救命之恩……不对,是我对你的才对!”

说着话,小姑娘便伸手来抓人。阿睇稀里糊涂的被她拉起,刚走了两步便觉得身子一紧。小姑娘头也不回拉着人还在絮絮叨叨:“刚才我已同你定下了言契,你若不遵从,就会不得好死!”边说又拉扯了两下才发觉走不动,马上疑惑的回头去看。一看之下大惊失色。原本以为,自己家的小主便是世上男子的绝品,却没想到眼前这位俊秀冷厉的白衣男人才更令人望而生畏。

芸桐从她手里夺过阿睇死死揽在怀里,瞪着面前还似黄毛小儿的丫头好一会,忽然以一种芸氏男人特有的亲近姿态轻声问道:“姑娘方才说的‘若不遵从,就会不得好死’是何意啊?”

小姑娘个子太矮小,总是要仰高头说话。一晌午追着蓝衣男人问东问西,脖子快要断掉。这会又被芸桐问住,不得不仰高脑袋,被高高悬挂于天的日头晃得一阵晕眩,迷迷糊糊的顺嘴便道:“言契就是巫文蛊咒中最毒的一招,契约定于口耳,只要我说了你听了咒法便成了。不守信诺便要蛊毒烂心,死状惨怖。你们南疆君家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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