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会有这样的下场吗?”
他依然高高在上的望着她,毫无怜惜。
她为什么只是看着他不说话,一直看着他,希望把他的样子刻入脑海般,这样的感觉让他觉得不安。站在岸上抓着她的发,真想狠狠心把她摁入池底,就这么永远的沉下去,在他死去的时候,与他一道共赴黄泉。
嵌着她的下颚,手上力道悄悄用力,她的脸部就扭曲了一些,就是不说话。她怨恨他吗?力道更加深。
为什么看到她被一大堆的衣裳折磨会想把她叫来,让她暂时逃离折磨。为什么临死的时候想要见到的人是她,只是她,这种感觉太痛苦了。
“王爷。”外头的年儿声音发颤,怕是打扰到他。
“什么事?”
他能感觉年儿很急。
装作若无其事的一步一步走出去,汗水已经把他的脸侵湿,身上和脚上每走一步路都疼痛,这样的病痛折磨几时休。就因为他身上的病,这个昔日的战神,这将近一年来,就只能为了减少疼痛,每次都要待在府中不敢多走出一步,不敢让别人,不敢让亲人让敌人知道他的病情。难道他受的折磨比她少吗?
走到外面的时候,年儿立即禀报,“王爷,有人说想跟王爷说有关皇妃的事。”
年儿大概以为是谁要帮皇妃澄清,所以显得比较急。她和皇妃的接触并不多,但是从喜儿嘴里说出皇妃如何如何,年儿也相信喜儿相信皇妃不是那样恶毒的人。
皇府厅内“你说什么?她在外面赌博、收受贿赂?”
木远浩几乎要弹跳起来。
厅内没有看清来人的脸,不过很明显是一个男的。
她拿赌博的钱去做生意赚钱,还为了自己的一个梦,而接受别人的大笔钱财贿赂通路,让她圆去灾梦?她是他的皇妃,她怎么可以为了私心而收别人的好处。这样利欲熏心的人真的是他认识的人他的皇妃吗?
以一个皇妃的形象为了钱财去赌钱,以皇妃的身份让别人巴结给她修路,给她去所谓的什么灾,她还真是无辜啊。这样的人怎么不可能是一个指使别人伤害丽儿的人,他居然还在试图放过她。
丽儿的事情他可以当做没发生,可是一个收受贿赂的人,这对他而言是无法容忍的。
木国还有那么多的穷人食不果腹,她却只想着收别人好处。若是今后朝廷中其他的官员知道她喜欢收受贿赂好处,一个个来巴结她,那受苦的便是更多的百姓。贿赂的官员贿赂的钱必定是从朝廷中压榨百姓得来,他怎能容忍这样的坏风气影响木国。只要他知道的,他必让其过着最痛苦的生活。
她知不知道现在她的公主身份已经快要渐渐没了,她知不知道她的叔父已经联合金、火两国对她的皇兄和父皇开战了?这是最近几天的事,他一直压着消息不让她知道,以免她担心。她还在乐此不彼的去收别人的钱。这两个多月,他以为她真的有事要忙,原来忙着让别人来巴结她。
离开厅内直接去了浴室,揪着一直在池内需找着什么的罗娅,他逼问她,是不是去赌钱,是不是用赌来的100万两银子做生意,是不是于富贵给她修建了道路,逼到最后他逼到自己心痛,她却没有辩驳,只是淡淡的一句“是”,只是淡淡的让他自己去找证据。
疯狂至极的他隐忍着身心的痛,在热辣的皇府空地内,命人把她架在木桩上绑着,只要她认错,他可以量刑对她,可是她没有。苍白的脸除了苍白就是苍白,不看他,嘴里一直在呢喃着,花,让我去找它,去找它。它的味道可以去除烦躁,她此刻就需要它,可是她在浴室把它弄丢了,她要找回来。
还是不认错吗?她就像死鱼般闭上眼睛不开口,让人更加恼怒。
“把她放下来。”
木远浩冷声命令着,人便被从木桩上放下来。
依然是瘫坐在地上,嘴唇苍白。滴米未进滴水未沾,然后像死鱼一样放到烈日下暴晒。他只想她能认个错,至少能让她好过一些,可是她却那么倔强。人做错事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做错事了,死不认错。
手继续嵌着她的下颚,她眼睛才微微张开无力的望着他。
“你还是不认错?你不要以为你顶着皇妃的头衔,就可以逃过惩罚。除非你认错,否则就不要怪别人无情。”
他威胁着,威胁得很无力。
罗娅凄然一笑,“王爷,认错吗,我为什么要认错?我从来不为我做过的事情认错。”除非有无辜的人因为她做的事被牵扯进来,就比如间接害丽儿受伤的事。再除非自己心死了,不在乎了。“虽说自嫁来木国嫁进二皇府也有四、五个月有余,对于你我而言,你我又相互了解多少,感情又有多少?皆是我一厢情愿说喜欢,虽是自欺欺人,却也没奢望你会爱上我,给我什么承诺。可是王爷,就算家里的小猫小狗,你难道连基本的一丁点信任都没有吗,哪怕一点点。”
眼睛逼视着他,眼中带泪,却不愿落下。这样的逼视他总是害怕看到,尤其是她说到她一厢情愿喜欢他的时候,他那么害怕与她对视。
“这是不争的事实不是吗?就算丽儿的事不是你指使的,那么让于富贵出钱给你修建道路的事不是事实吗,你还要狡辩,还要为收别人的好处为自己图利狡辩吗?”
一时的静……
罗娅能说什么,她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是为了骗于富贵,建道路不是为自己消灾,而是为了那里的百姓通路吗?说又如何。只是看到他的不信任,她宁愿他就这么误会她下去,直到彻底的疏离她,从此两人撇清关系。她不要再这么两人即便没有真心相爱,也要莫名缠缠绕绕纠缠不清,最后痛苦的也只有她自己。
从昨天到现在之所以不解释,任他折磨自己惩罚自己,不过是想激怒他,让她疏离她,疏离到彻底,疏离到陌路,她就自由了。定定在皇府的某个角落里继续和亲的使命,除了摆设着的皇妃头衔是她的,不离开也再和他没有任何接触的交集。让他有一个给土国远离她的借口,他就可以随意过他想要的幸福生活,不用再不想看到她也要看到。
是的,她是土国公主,就算犯法,只是收受一些贿赂的话,几十万两在普通官宦那至少也要严惩。她,木国却不能也不会动她。能动她的就只有这个面前的冰冷男人的家法,他又能怎样。
想到这,干脆点,“没错,都是事实,丽儿的事也是事实。丽儿的事都是我以皇妃的身份以他全家性命逼那个男人干的,你把他放了,我一个人承担。”回眸一笑,“不过,你休想让我认错!”
她可以承认,却不会认错。因为她根本没有错,承认只是伤透了心才如此。
她承认了!脚步不由得倒退两步,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