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晚来半刻,世界就如变了天。晋若婕脸色铁青地站在众人中间,他的脚边是一身鲜血已经断了气的裴宫钦,而衣衫略有不整的君琼玉被他揽在怀中,正在嘤嘤哭泣。凤涅笙倒吸一口气,这个情形,即使别人不说,他也知道是怎么回事。飞快地与任萧逸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出阴谋二字。
带着近卫兵来捉人的陈举看见凤涅笙连忙上前作揖,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希望这个未来的驸马大人能赏识他,让自己在官场平步青云。
凤涅笙礼貌的点头,随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回禀公子,下官接到密报,说二世子遇害,带人赶来一看,就发现晋公子羿站在躺在血泊中的二世子身边。下官正要将犯人捉拿回去。”陈举恭谨地回答。
“密报?何人的密报,那报信之人又在何处?”任萧逸在一旁插话问道。
陈举并不识得任萧逸,听他满口质问,一派主子做派,心里不悦连带着口中表达出来,“你是什么人,本官在和公子说话,有你插嘴的分?滚一边去。”
任萧逸也不恼怒,而是揪住关键问道:“这真是奇了怪了,你既然认得晋公子羿,却不识得我,请问大人这又是何故?”
陈举听闻此言心中一沉,莫不是在无意识间得罪了大人物吧。细看之下,才发现说话之人红眸赤足,不是任国五世子是谁?这个发现让陈举大为吃惊。裴任两国前不久才打完仗,关系自然算不上好,现在任国五世子任萧逸突现裴国,且与倾凤公子关系颇为亲密的样子、、、、、、想到此,陈举偷偷地看向了一脸淡然的凤涅笙,心里的猜想疯了一般滋长。但好在他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下官曾作为裴国使者参加了公子羿与君国公主的婚礼,所以识得公子羿。”
“好,姑且算你走运。那密报之人呢?现在人在何方?”
“这,下官也不知道,接到密报之后,下官的连忙带人赶来,也就没有留下那人。”
“那你来的时候是怎样一副景象。”这一次问话的人变成了凤涅笙。
“下官赶到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副景象,公子你们也随后就到了。”
听见陈举的话,凤涅笙也在不知不觉间松了一口气。“也就是说,你并没有看见是谁杀了二世子?”凤涅笙淡淡问道,身上发出不可违逆的气势。
陈举抹了抹额头的汗,答道:“回公子,是的,但是、、、、、、”
凤涅笙一挥手,示意陈举停下自己的狡辩之词。
“陈大人也知道对方是晋国世子,在未查明真相之前,这样对待一国世子,是否有欠妥当?”用眼神示意那些手拿刀剑的近卫兵。
“这,这、、、、、、是下官鲁莽了。”向身后的人一个劲地使眼色,剑拔弩张的局势才停止。
“既然如此,那倾凤就将人带走了。若晋世子羿当真是凶手,倾凤定不会姑息,但如果不是,还请陈大人为今天的事情做一个交代。”
凤涅笙的话刚说完,管家就冲出来说道:“公子,不能就这么走了,天仙姑娘被二世子这样对待,你一定要为她讨回公道啊!”
凤涅笙诧异地看着出现的不合时宜的管家,半响,才低声说了一句:“人说家贼难防,看来果然如此。”
本来已经打算放人的陈举听了这话一把拉住管家,问道:“老人家,你知道些什么,都说出来。”
管家无视自家主子身上散发的冷气,焦急地说道:“二世子抓走了公子府上的天仙姑娘,公子来是为了带回天仙姑娘的。”
陈举自然而然地将目光投向偎在晋若婕怀中的人。将所有的事情前后一联想,很自然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不出意外的话,这是一起情杀事件。而刚才凤涅笙的行为,明显有袒护之意说不定,刺杀二世子的人中,也有倾凤公子。他为自己能有机会扳倒一个倾相而暗暗高兴,心中也不再心思,向身后的一挥手示意抓人。
“公子,看来下官只有得罪了,来人,请倾凤公子和公子羿到下官办公处坐坐。”
凤涅笙没想到陈举会如此鲁莽,没有取证核实,光是听人一面之词和主观臆想就定人于罪。然而这样的情景下,若是反抗,不就坐实了刺杀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