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谁?这些狱卒简直就是酒囊饭桶,看个犯人都看不住。”杨少止冷冷地说道,“我就奇怪了,关在牢里那么多日,相安无事。怎么要提审了,慕安康和刘老爷想到一会儿去了,纷纷服毒自尽。成瑾,你说奇怪不奇怪?”
“人家畏罪自杀,一了百了,留下烂摊子给我们,确实有些为难。”明成瑾装傻充愣,嘴角逸出一丝清浅的微笑。
“成瑾,你去牢里看他们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慕安康跟你那么熟,他见了你总不能冷脸相待吧!”杨少止望着眼前的棋局,黏在手中的黑子迟迟不曾落下。
“他说他自己是咎由自取,落得今日这般下场,他认了。至于朝廷怎么判,他也只能听天由命了。”明成瑾风轻云淡地说道,接过下人递上来的茶水,用茶盖儿浮起几片茶叶末子,吹了吹。
啪地一声,杨少止扔下黑子,转而认真地打量了明成瑾一会儿,忽然轻笑起来,“想不到慕安康还有几分廉耻,知道自己犯下的是死罪,也不狡辩。”
“他做事虽糊涂,心里亮的如明镜。”明成瑾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突然,杨少止身子前倾,出手如电,正在喝茶的明成瑾身形一动,险险地避过杨少止的一掌,那一掌恰好劈在明成瑾坐过的椅子上,裂缝从中间蔓延开来,眨眼功夫,化为木屑。
明成瑾目光一凛,神色清冷,“少止,何意?”
“我没有你那么好的涵养,可以八面玲珑。我只要遇到不开心的事,便会发泄一通。”杨少止语焉不详,他显然想到慕刘二人是明成瑾做了手脚,但苦于没有证据,奈何不得他。可心中憋着一口气,怎能默默忍下,一不小心便出了手。他收了手,慢条斯理地说着,“一时手痒,没控制住。”
已经五天过去了,杨少止自那日发泄一通后,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见踪影。留下一堆的公务,和一群摸不着头脑的地方官员。
明成瑾似乎丝毫不把杨少止的失踪放在心上,然而复杂得看不到底的眸子,有意无意地落在院墙上的白鸽身上。
欲雨的天气,压抑人心。东风紧一阵慢一阵地吹着,院里落花缤纷,转眼间,碾落成泥。
织夏低低叫了一声:“成瑾。”
“织夏。”明成瑾望住面带忧色的织夏,只觉心中一痛,仿佛带刺的藤蔓塞进胸膛,稍稍一动,便会牵扯一线血丝。
“我们怎么说话都欲言又止的。”织夏定定地看着心情低落的明成瑾,一时有些心疼。
慕安康和刘老爷的尸体一夜间,不翼而飞,这大大地折损了官府的颜面,连一具冰冷不能动的尸体都看不住,更遑论其他的。
而明成瑾明知慕安康的下落,他却只能装作不知,不仅如此,还得滴水不漏地销毁偷盗者遗留下的证据。
就在所有人都置疑钦差大人办事能力的当儿,朝廷却发下公文,命令两位钦差回京。
前些日子风传当今圣上病了,并且一病不起,缠绵病榻,而太子还在千里之外。
蠢蠢欲动的三皇子,这几日都在圣上面前尽孝,颇得圣上的欢心。圣上一高兴,朝堂上的政事就由三皇子暂时打理,等太子归来,再另做打算。
政治嗅觉灵敏的人嗅到了其中的阴谋,因为接下来的几道命令,恰恰砸在太子一党上。
三皇子雷厉风行,拔掉不少眼中钉,与此同时,安排自己的心腹进入高层政权中,连内务府都放了新人进去。可见,这位三皇子的野心不小。
就连这道催促的公文都出自三皇子之手,至于三皇子为何要叫停粮价一事,想必跟蹲在牢房里的那批官员脱不了干系。
明成瑾烦的是三皇子竟然在圣上面前动手脚,自不量力。当了三十来年的皇帝,难道是白当的,三皇子的雕虫小技能逃脱圣上的法眼?且不说圣上,光他上面的那位太子就不是个软柿子。
风云诡谲的盛京,怕要历经一番风雨了。
“起风了,我们进屋吧!”织夏拉住明成瑾的衣袖,眼里有淡淡的哀求。
终于到了海潮日。
他们一早来到事先搭好的看台上,极目远望,期待着惊心动魄的一幕。顺便散散心,连日来被慕安康一事压得郁郁寡欢的明成瑾,也想借此乐事放松心情。
本是激动人心的场景,今日却是例外。
外面的惊呼声,直上云霄。
所有人的注意力立刻被大喊大叫声吸引,纷纷侧目,立时傻了眼。
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现象,也从来没有见过黑色的潮水。
翻涌成一道水幕墙的潮水,带着吞噬一切的力量,不断翻滚着。
一瞬间,天似乎要塌下来,所有人都被笼罩在巨大的黑影中。
黑色的浪潮似乎受到了阻力,前行的速度放慢了许多。即使如此,仍有余波席卷江岸。
那些来不及躲避的游人,不幸被卷入潮水中,须臾功夫,消失得无影无踪。
众人心有余悸地看着百年来难得一见的水幕,有些胆小的当即吓得腿软,跌跪在地。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水面上再次掀起滔天巨浪,杨少止再也不能淡定了,他拉着织夏一直问:“这是什么?”
所有人的注意力立刻被大喊大叫声吸引,纷纷侧目,立时傻了眼。
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现象,也从来没有见过黑色的潮水。
翻涌成一道水幕墙的潮水,带着吞噬一切的力量,不断翻滚着。
一瞬间,天似乎要塌下来,所有人都被笼罩在巨大的黑影中。
黑色的浪潮似乎受到了阻力,前行的速度放慢了许多。即使如此,仍有余波席卷江岸。
那些来不及躲避的游人,不幸被卷入潮水中,须臾功夫,消失得无影无踪。
众人心有余悸地看着百年来难得一见的水幕,有些胆小的当即吓得腿软,跌跪在地。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水面上再次掀起滔天巨浪,杨少止再也不能淡定了,他拉着织夏一直问:“这是什么?”
织夏一个劲儿地摇头,她也不清楚黑色的潮水是从哪里来的。
“不会是海神震怒了吧!”有人惊恐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