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得男人婆那么一讲,早先的不安早就是转化为了奇怪,男人婆跟我们将这个,总归不是给我跟六子普及神话知识那么简单。可是男人婆的话语在我听后,莫不是说南海是凶险之地?
我抬头看天,眼看头顶上黑云浓重,厚重的黑云恨不得将整个天空都是坠下来。想必,不多时,这怪异的黑云,就会被强烈的十二三级的台风给撕扯的粉碎。到了那个时候,虽然头顶上方的黑云不会给人压迫感,可是那台风,却是足以让我们船上众人葬身海底。
我道:“男人婆,你讲这故事,总不是告诉我们冯凶这神话传说之中的河童,是再南海之中真实存在的吧。”
六子也是接话说道:“就是,男人婆,你少在这里忽悠洒家,神话传说就是神话传说,我可是无神论者。神话传说都是骗人的,你说这个,还不如说咱们前面是宇宙黑洞让洒家信服一些。”
我也是认同六子的话语之中的意思。用神话传说在现在这个新世纪之中解释某些不合常理的事情,显然是说不通的,即便说的通,我跟六子也是不信服的。
我看向男人婆,男人婆面色凝重,绝对不是再开玩笑,可是依照我对男人婆的理解,男人婆这女博士定然不会相信身鬼怪。男人婆讲的这个神话故事,难不成是告诉我们,这南海之中……
我神情忽然变得怪异起来,如果我猜测的没错,那么男人婆话语之中的意思,是说船只周围黑压压数之不清的孩子,都是河童,这些河童聚集再次,是不想要让我们继续前行。这么说来,男人婆果真是说的没错,危险真的才是刚刚开始,真正的正主是这些河童的首领,那被封印的“凶”。
我将我的想法说了出来,六子先是一惊,转而愤愤然起来。男人婆只是默默的点点头,随后便是说道:“我有预感,真正的危险确实就在前面,而且,似乎离着咱们越来越近。那危险定然不是神话传说之中的人物,我也只是用冯凶的故事来比喻一下而已。不妨,我们就将那危险称之为‘凶’!”
六子给予抓狂,怒道:“奶奶的,你们连个说来说去,不就是说前面还有更加厉害的东西么,也就是说,这些河童之中的一个就是差点要了我的老命,然而这些河童相对于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之中的正主,根本就是喽啰!”
我道:“六子,现在怎么样,是不是胆怵了。”
六子却是拿我当空气,看向男人婆,直截了当的说道:“男人婆,依我看,你就是居心**。方才黑云遮天的时候,你就是说台风要来,可是现在两个小时都要过去了,台风还是没来。别的不说,咱们碰见河童,就是因为你指引的航向,要不是你,我们一船人还能到这凶险的地方么。”
六子这话愤怒无比,我听后却是惊骇异常。六子虽然莽撞,可是并非是无脑子,而是粗中有细。这家伙虽然跟男人婆不对眼,可是如今危险即将来临,六子还是保持着一颗能够分析事件的头脑,着实难得。更何况,六子说的不是屁话,这航向,确实是男人婆在看到黑云之时指引的,说是前面有避风港。
假若我记得没错,换算下来,一个小时的事件,我们就应该到了那避风港。虽然中途有河伯捣乱,可是船只现在毕竟是在航行,已经是两个小时了,早就应该是到了那避风港了。
可是事实却不是这样,我们依旧没有见到半块岛礁,台风依旧没有来,男人婆这人又是有着预测未来一段时间之中将要发生的不确定的事情。
男人婆预测将要发生的事情我是见识过两次的,接下来,我还要见识道第三次。男人婆这种特殊的本领怎么来的,我不知道,我也是没有时间问男人婆。可是有一点我现在被六子的话语提醒,直到现在才是想到,男人婆这一个女博士,为何要跟我们去巴布亚。男人婆这人既然能预测将要发生的事情,为何不快些修正航线,偏偏要将我们带到危险要发生的地方。
难道说,男人婆要害我们?
我摇摇头,这根本不可能,首先,三叔公这人一项精明,看人精准,不会看差人,跟男人婆相处的这几天,我也是看得出,男人婆不是那种小肚鸡肠,工于心计的人。
那么剩下的,就是只有一个可能了。
假若前提真的是男人婆将我们带到危险发生的地方,那唯一的解释,就是男人婆这人感知到危险即将发生,可总是不由自主的会在潜意识之中做下决定,向着危险将要发生的地方前行。也就是说,男人婆对于自己这种特别的预测能力带来的后果,是根本没有料想到事情有多严重。
假如我的猜测是真的,那么,男人婆可真就是害了我们一船人。
我正要跟六子赶紧商量一下,却是见得六子大喝道:“男人婆,你是不是无话可说,赶紧的,让阿祥调转船头。”
可是男人婆的脸色却是有些不对劲,冷冷的盯着我们,毫无感情的声音说道:“你们不相信我?”
我一见男人婆这表情,心中早就是警惕起来。我跟六子这次还未出中国领海,就是遇见了做梦也梦不到的河童,如今男人婆这个样子,难不成我们的船长大人也是一只死而不僵的“死物”不成。僵尸要是成为这样子,那可就是他娘的“醒尸”啊。
我见六子工兵铲已经握紧,我也是全神戒备,这僵尸咬人,可不是他娘的闹着玩的,我可不想我跟六子的脑袋被撬开,被死去多年的尸体用钢爪一般的手探进去,舀着脑浆跟豆腐脑似得喝。
我道:“男人婆,你要是不说话,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我说完,却是见得男人婆神情恍惚起来,分外奇怪。六子道:“好哇,这男人婆果真是被我们戳穿了本来的面目,不敢以人面示人,看洒家受了这妖物,哇呀呀呀呀呀……”
六子举起工兵铲这就要给男人婆来上一下子,那铲子用力不大,看得出来,六子也是要试探一下男人婆,一是看看男人婆到底是不是僵尸,二是万一打错了人,那六子可就是惹祸上身。
谁知,六子那工兵铲刚刚挥舞起来,眼看就要拍在男人婆的腰上,男人婆却是急忙后退一步,连连喝止,躲开六子的工兵铲,道:“你们两个想干什么。”
我一听,男人婆说话的声音这不是很正常的么,方才是怎么回事?
六子却是来了劲头儿,道:“呀呵,还敢躲,你这死物,还成了精不成?在吃洒家一铲。”
六子作势要打,我慌忙拦住,道:“六子,你看清楚,咱们要用事实说话,事情还不明白的时候,咱们还是先探查一番。”
六子点头,我看向男人婆,道:“男人婆,你没事吧。”
男人婆点点头,道:“我当然没事,这话应该是我说才对。”
我见男人婆神色依旧紧张,我心中又开始不是滋味起来,心想,这普天之大,莫不是真有成了精的僵尸?
我道:“你不是僵尸?”
“你才是僵尸!”男人婆脸上终于是显现出恼怒之色。
我见男人婆行为举止这不是跟常人一样么,便是说道:“那你说,你方才那诡异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六子却是将我推开,来到男人婆眼前,打量一番,便是说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你方才是不是要逃脱组织的制裁这才是装疯卖傻。你说,到底是不是你将我们引到这危险区域来的。你指引的航线那么不开普,如今两个时辰了,你指引的岛礁早就应该是显现出来,为何现在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六子义正言辞的说着,男人婆脸色开始愈发的不自然,被六子逼得急了,男人婆终于是道:“你真的要我说?”
“废话!”六子毫不客气的回道。
“那好,你看船舱之中,现在掌舵的是谁?”
我心想,男人婆这人现在果然是不对劲了,竟然问我们这么明显的问题。方才阿祥可是被男人婆命令前去船舱之中掌舵,现在驾驶船只的不就是阿祥么。
我跟六子对视一眼,两人都是心神领会,对着男人婆退后一步,随时警惕着男人婆可能的突然袭击。我跟六子背对着背,六子看向船舱,我看着男人婆。只过眨眼的功夫,六子忽然开口怪叫,骂道:“马勒戈壁,怎么可能!”
这一声怪叫,连我都是吓住了,我也是顾不上防备男人婆了,赶忙转身看向船舱,这一看之下,我只感觉全身汗毛倒竖,一身冷汗悄然流出,我头皮发麻,只感觉一股凉气倒冲脑门。
那船舱之中掌舵的,早就不是阿祥了,七位越南人,如今竟然是一个也见不到。透过那钢化玻璃,我清清楚楚的看到,如今正在掌舵的,分明是海中围绕着船体,遍体黝黑的河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