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商祀,我虽知道你脾气秉性想来散漫些,但你也不该在一个初次见面的女子面前说这么轻薄的话,惹得我猛然一缩,将整个后背撞在你的胸口上。
这力道,你不“啊”,也难啊。
好在我知道长琴与你有私情,不然,定让将你捆绑了,再送到祝融帝君面前,让他治你个**良家妇女的罪名。
我稍稍清了清嗓子,陪笑道:“商大人客气了,我就不进去打扰了,在这院子里呆着,就挺好,挺好。”
原本想用这推脱将商祀支走,没想,他的脸皮竟厚得如同棉被一般,反近到我跟前,冲着我的脸小声说道:“你怕我动了你哪里?”
我下意识地退了两步,苦笑着坚持道:“没有,没有。只是不想打扰大人清修罢了。”
虽然我坚持着淑女应该有的矜持,但心里的害怕和反感兴许早早便在脸上写着了。不然,商祀也不会良心发现地换上了善意的微笑说道:“放心吧,芋头。我心里早就住了一个人了,在这人没出来前,我是不会对其他人有非分之想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地脑补了他和长琴的恩爱场面,自己也不禁打了两个冷颤:“大人真是,呃,有情有义,有始有终啊。”
我不再拘谨了,商祀也不再患得患失:“别老叫我大人、大人的了,我听不惯。你直唤我名字便是了。你既然不愿意进屋,那咱们直接去‘夏笛山’好了。”
此时我心中的担忧已然消失,且觉着商祀这朋友还交得,便冲着中间的一座怒了努嘴,道:“你是说夏天那座?”
商祀点了点头,侧目道:“如何,敢不敢与我一同前往?”
我拍了拍手掌,笑道:“敢,有何不敢!”
商祀听罢,念了声咒,将手上的扇子展开,便把我拉了上去。我俩就顺着那面扇子,朝山林深处而去。
那山看起来虽远,但扇子却也极快,只一眨眼的功夫,我们脚下便已是郁郁葱葱地树木了。
商祀又念了个决,这扇子重新拿到手里,而我们也顺着那股尚在的仙气,缓缓降到了地面上。
这商祀果然不含糊,才答应了长琴要帮忙,这会儿便开始有模有样地张罗起来了:“芋头,这几日,你白天便在这水里泡着吧,晚上再上来就好了。”
我不知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便喝道:“我是来看乐社的,又不是游水的,泡池子里做什么?”
商祀略略笑了笑,朝湖边走去后,找到了一处山石,从洞里掏出了一幅吃茶的家伙后,便招手把我叫了过去:“这会儿还早,咱们先喝口茶再说。”
我有些不爽:“说清楚了再喝!”
商祀则扬了扬手中的那个绣囊袋子,问道:“喝了再说。——神农炎帝的百草茶如何?这可是我珍藏多年的极品茶叶啊。”
我拗不过他,喝茶又少,对茶的品性也不太了解,便没好气色地回道:“能喝就成。”
他默然低下头,在茶凹里放了几片叶子后,便提了在湖中取了水,沏茶时便言而有信地接着方才的话往下说。
“长琴说要带你来乐社,其实便是要带你来这里。你看着四座山,虽是春夏秋冬四季,实际上对应着的却是笛、萧、琴、埙四大乐器。”
“春夏秋冬,笛萧琴埙?”我喃喃自语地重复了一遍。
“正是。”商祀继续道:“当年我与长琴、韶华三人用修行所得之阳气建此乐社时,便定下‘琴弹春雨,笛吹夏风,萧鸣秋霜,埙奏冬雪’的法则,并以此控制乐社的气数运行。如今你所在的这座夏笛山,便是这里阳气最重的所在。”
“哦”,我若有所得地点点头,心中却顿生疑惑:“听长琴说,阳气克阴更伤阴,我一个女孩子家,你们让我来此处作甚?”
商祀好像早就知道我有此疑问了,便淡然道:“正是因为你是个女孩子,所以才把你带到山上来,让你泡水的。”
“啊?!”我又吃了一惊,“光天化日的,你们让一个女孩子在湖里泡水,是何居心!”
商祀见我如此反应,不禁大笑起来:“放心吧,这山上除了我,再无旁人。再者,我对毫无兴趣,你不用自作多情。”
这根本就不是多情不多情的问题,好吧……
算了,反正他好的是男风,依着这点,我确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还是安心地往下听吧。
“上次在乐极渊,长琴初见你时,便觉着你体内存着的气息与众不同。他担心这股不寻常的气息,伤了你的身子,便找到我,让我把夏笛山的湖清理干净,以湖水环绕仿效阳气缠身,以便证明你体内气息的属性,从而对症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