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小样,姐姐教出来的人,可不是这么胆小的,不过,第一次这么顺利,也是难得,快拿出来看看有多少银子。足够的话,咱们明天去大吃一顿。”谢飞絮抓了一根墙角上长的狗尾草,叼在嘴边,挤眉弄眼地说道。
月儿也迫不及待地抖了抖衣袖,一个蓝色绣着精美荷花的荷包就抖了出来,掉到地上“哐啷”的一声,份量十足。
谢飞絮和月儿两人几乎同时双眼一脸亮,相视而笑,根据她们多年的经验,这里面的银子绝对不在少数。
“妈的蛋,一个男人用这么娘的荷包……”谢飞絮手快,抢过了地上的荷包,一边迫不及待地拉着上面的蝴蝶结,一边忍不住眼红地爆粗。
她就见不得人这么奢侈浪费么,谁叫她命背,穿越来到乞丐窝,吃不饱穿不暖就算了,一年到头吃不上一顿饱肉,她会馋死的。现在看到一个荷包都这么奢华,她能不眼红吗,能么?
果然,里面十几块碎银,掂量一下,起码五两以上,艾玛,这是要发了。谢飞絮兴奋地抓着手中的银子,口水横流。
月儿拿起被谢飞絮扔到地上的荷包,细心地检查一遍后,从里面暗袋里抠出一块金光闪闪的小金牌,疑惑地皱起小脸,道:“姐,这还有一个小金牌,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看看。”谢飞絮一手拿了过来,对着天边仅剩的最后一丝光线,看了看,果然是熟悉,这不就是那个黑衣人给的金牌的缩小版吗?
正面一个威震四方、灵活灵现的老虎,凶狠又逼真的像是随时跳出来,把你撕碎似得,反面是几个奇怪的符号,谢飞絮把胸前贴身带着的金牌拿出来对比一下,貌似还不一定,想来是不同的符号代表着不同的级别和作用。
但这一块明显比那个黑衣男给自己的要小,分量也差很多,这会不会也是一种级别的象征呢?
“姐,这是那位恩公给你的?”月儿恍然大悟,怪不得在哪里见过,原来和谢飞絮身上戴的那一块如出一辙,之前听她说过是那位救她的恩公给的。
月儿突然一滞,惊恐万分的地道:“姐,我是不是下错手了,万一他就是恩公?我们这是忘恩负义……”
谢飞絮听罢摆摆手,笃定地道:“嘿,不可能,他那武功深不可测,就我们这些小把戏能逃得过他眼睛?再说,这两人身材明显不一致……哎,别管,反正这个就是我们的了,走,咱们回家。”
她丝毫没把这件事放在心里,这个最多就是他一个无关紧要的手下,既然他给的那块大金牌不能拿去当,那这块小的总可以吧?虽然分量差很多,但也值几顿肉了。
到时候当了,银子也买了肉吃到肚子里了,他想找也找不到她的身上来了。
“可是……”月儿还是很犹豫,毕竟她根深蒂固的思想里,早把救了谢飞絮和他们大家的那个人,当成了恩人,若日后有机会遇上,她一定磕头谢恩的。
有着和恩人一样的金牌的人,他们必定有某种联系,现在人家的东西,她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若是现在让她还回去,她一定二话不说就拿出来的。
谢飞絮自然知道这丫头心里在想什么,知恩图报是好的,但要看清楚对象,不能一味的为了报恩而不顾自己,况且她谢飞絮,对顺手救她的黑衣人,最多是一点感激,要说真的舍身报答,她绝对不干。
当然最后看似玩笑的收留,还有那块金牌,明显是不安好心,或者是黑衣人觉得她身上有利可图,虽然她到现在都还想不明白,自己一个身无长物、邋遢落魄的小乞丐,还有什么可谋的。
可是,月儿的古人思想,这么说,她可能不会同意的,所以,谢飞絮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去劝。
“月儿,你当时头都不敢抬,人你也没看清楚,你怎么还给人家?再说你这么去还,人家搞不好就把你抓起来送到衙门去了。真要报恩,也不急这一时,等咱以后挣大钱了,再找机会报答恩人不就好了吗?你说呢?”
月儿偏头一想,觉得有道理,若真是被送去衙门,那不得平白害了哥哥还有絮姐姐替她担心,搞不好还会送命,不行,这做法不明智。
“好,姐,我听你的,咱们回家。这块小金牌你也收好,以后咱们见到恩公,再还给他,让他转交给金牌的主人。嘿嘿……这些银子姐你拿着。”
月儿把手中的荷包银子一并放到谢飞絮的手中,神色慎重又骄傲,这是她第一次上缴自己挣回来的钱,她觉得十分光荣还有神圣,她月儿终于也可以为家里贡献一份力量了。
“乖……”谢飞絮满意地捏了捏她水嫩的脸蛋,那手感让她爱不惜手,笑嘻嘻地道:“咱们家月儿这段时间越来越水嫩了,看来姐把你养得很好,就要成为大姑娘了。”
“姐你讨厌,又来打趣人家,哼,不理你了……”月儿羞红了脸,洋装恼怒地拂开她不安分的手,急得直跺脚。
谢飞絮得寸进尺地搂着她的脖子,像**一样**:“嘿嘿,我家月儿还懂得害羞了,啧啧……来,给爷香一个。”
两个瘦弱的身影就这样打闹着走出了巷子,天边的最后一丝光线早已躲进了云层里,浓浓的雾色,片刻就沉了下来,笼罩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一间凋零的偏院,远远可以瞧见一个修长的人影,手中捏着一本翻了一半的黄皮旧书,正站在树下出神。
“爷,属下失误,请主子责罚。”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瞬间从树顶冲刺下来,落地无声,跪地却有力,这一声“责罚”坚定不移、铿锵有力,仿佛只要身前的主人一声令下,他便可流血断头,在所不惜。
“起来吧,我罚你作甚?”低沉好听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温和,让人如沐春风般不由自主地,想随这声音飘远、**。
可是暮色下来,除了一抹白色的身影,无人能看清他此时的容貌。
壮汉并没有起来,而是挺直腰板,更加的恭敬,道:“属下底下的人暗云,在回来复命的路上,把金牌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