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歌皱了皱眉,陆雨彤的举动怎么能逃得出他的凤眼,不等她手伸出来,已经上前扣住了她的胳膊,然后一手掐住她的咽喉:“想杀我?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你以为你那点小伎俩骗得了我么?”
“那你要杀我吗?”陆雨彤眸中流露着几分坚毅。
“你这样的女人,活着只会害死更多无辜的人。”凤轻歌的手不禁用力,陆雨彤痛哼一声,虽然没有求饶,但双手却紧紧握住了他的胳膊。她痛苦的样子让他想起了云轻,想起了他强灌她绝育药的情景。
他太爱轻儿了,所以总是无时无刻不触景生情,手上的劲道松了松,怎么也下不了手。而且冷奕霖已经够恨他的了,如果杀了他的母亲,那么他们父子俩只怕会刀兵相见。
此刻,凤轻歌忽然觉得身后有什么声音,刚想转身,腰上便是一痛,那种金属刺进肌肉里冷冷的痛,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掐住陆雨彤的手松开,暗运功力,转身便要一掌拍去,却看见是冷奕霖,不得不强硬收回了掌势。
“不要——”房间里只响起陆雨彤一声大喝,不知道她是叫儿子不要杀凤轻歌,还是叫凤轻歌不要杀她儿子。她顾不得脖子上的伤,立刻上前抱住儿子,然后夺过他手中的剑。
冷奕霖本来难得来向陆雨彤请安,今儿也不知道刮起了什么风,便走到了这里,看见宫人们全都在外面守着,虽然他还年幼,但依旧猜到了。想到父皇刚刚去世,母后就和其他男人私通,他气得不行,不让人通传,便悄悄进来。但是他没想到,竟然看见凤轻歌对母后行凶,不管坊间传闻这个男人才是他的亲生父亲,那剑便刺去。
或许,正因为那样的传闻,他才如此的恨凤轻歌,他不介意自己的父亲是民是官,是君是臣,但能将他和母亲送人的男人就不配做他父亲,而且对于已是一国君王的他,这只是天大的侮辱。
看见那一对母子,凤轻歌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这不是自作孽么?他本想走近他们母子,可是看着两人共握着剑颤颤巍巍,便又退了几步,他没想到,这曾经是他的至亲,如今却是这个地步,便笑得更加的肆意。或许正如他所说,他也只有轻儿了。
他抚着腰上的伤,慢慢往外走,除了觉得鲜血一直往外涌外,并没有觉得疼痛。
陆雨彤看见那洁白的袍子上,一大片血红,像是绽放的红牡丹,妖冶、诡异,心中也是一痛,她低呼了一声:“轻歌……”
凤轻歌没有理她,已经大步离开。
凤轻歌一走,冷奕霖便离开了,对于一个十岁的孩子,拿着剑刺伤可能是他生父的人,他心里一定不好受,只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并不是凤轻歌,他冤枉他了。
陆雨彤情绪突然低落起来,心爱的男人对她冷冷淡淡,儿子见到她就像见到了仇人,做女人如此,也的确了无生趣,她还要那无上的权利做什么?做什么呀?她失魂落魄地走出寝宫,在宫人们的簇拥下,到御花园里去逛逛,或许这就是她余生打发时光的方法吧。
她坐在凉亭里,眺望着碧波荡漾的湖面,亭子四周的纱幔迎风招展,衬托出几分凄清。她偶然抬眸,看见冷云霄经过对面的长廊,一身紫色长袍的男人,周遭透着一股凌厉、威严,那伟岸的身姿,让人有些遐想。
“去请王爷来。”陆雨彤忽然道,便有太监速速去了。终究,她是一个耐不住寂寞的女人,耐不住寂寞,那不是她的错,可是招惹上冷云霄,那便是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毕竟,冷云霄不像凤轻歌那般与她有些始终忘不了的旧情。
不一刻,冷云霄便到了。行完礼,一阵寒暄后,陆雨彤便斥退了随行的宫人,飘舞的帐幔间,会上演一出什么样的戏码?
“先帝驾崩,新帝登基,这段时间王爷辛苦了。”陆雨彤袅袅娜娜地上前,美目四顾无人,竟有意无意的搭上冷云霄的肩,似乎对他的身体很感兴趣。
“太后严重了,这是微臣的本分。”冷云霄面上有些不悦。
“本宫想犒劳犒劳王爷,不知道王爷……”陆雨彤的话虽然很隐晦,但冷云霄又怎么会不明白。
“微臣只是做了臣子该做的,不需要太后犒劳。”冷云霄抹平的唇角略带几分讥笑,“太后还是留着犒劳丞相大人吧。”
陆雨彤本以为他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但听到后半句,显然他已经明白,却故意推脱,难道她真的送上门也没人要?她此刻不甘心多余不甘寂寞:“难道本宫不够美么?”
“太后很美,可是不对我的口味。我这人天生一副牛脾气,不喜欢的,即使脱光了送上门,我也不会收。”
陆雨彤的秀眉拧成了一股:“难道我就这么不招人喜欢?”
“喜不喜欢不重要,如果太后需要男人,微臣可以为你物色几个绝色。”
“谁说本宫要……男人?”陆雨彤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太后不必不好意思,男人有这样的需要,女人自然也有。”
“想不到王爷也会做这样的行当。”陆雨彤有心要羞辱冷云霄,但对于他提出的条件不置可否。
冷云霄鼻间轻嗤一声,却反讽道:“为太后效力,那是臣的荣幸,臣一定竭尽全力,挑选身强体壮的美貌男子,保证让太后满意。”他似乎特别强调“满意”。
陆雨彤虽然气,却无可奈何,只怪自己当初不经头脑地找到了他,但他以为冷云霄只是随口敷衍,并没有当真。而冷云霄心里思忖,谁说只有女人是祸国红颜,男人不照样可以,他一定会物色几个祸国的男人送给这个不甘寂寞的太后,到时,他便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真正权利拥有者,只可惜林月寒投奔了凤轻歌,否则一定很适合这样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