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斩北棠一家上百口人后,凤轻歌这名声,更是臭得不能再臭,但他依旧风.流不羁,寻欢作乐。至于两个孩子,他有时候会去瞧瞧忆夏,但惜君,他却不怎么去看他,那孩子不喜欢他,他也不想见到他而想起云轻。
一晃,便又是一个月,惜君的脾气越来越乖戾,连白翎出面,也不能让他乖乖听话,整天哭着要爹要娘。府上人都知道,他爹娘不在了,即使没有凤轻歌吩咐,也是万般宠着,却唯独不敢告诉他真相,这真相也没法说。
林月寒来瞧过这孩子一次,以他的智慧和不尽的小伎俩,勉强能逗笑那孩子,可只是那么一会儿,然后他便吵着让他带着去找爹娘。那次之后,他也不来了,不是担心冷云霄知道,而是免得徒增忧伤。
这日,吴玥、郭笑笑好劝歹劝,凤轻歌决定和惜君一起用晚饭。
凤轻歌坐了半晌,才等到香絮拉着惜君缓缓而来。惜君一身紫色的锦袍,腰间系一条金丝织就、镶嵌玉石的腰带,更显得俊美,看得凤轻歌不禁漾起一抹浅笑。
香絮领着惜君到凤轻歌身前:“君儿,向丞相大人问好。”
惜君看了凤轻歌好一会儿,才道:“拜见丞相大人。”
凤轻歌伸手想要抬起他的脸仔细看看,没想到惜君立刻躲到了香絮后面。
“你为什么怕我?”凤轻歌问。
“你是坏人。”惜君清脆地吐出几个字。
“为什么说我是坏人?”凤轻歌问。
“你和抓我们的人是一伙的,灭了我们的国家,杀了我们的族人。”也不知道惜君是从哪里听来的。
“坏人也罢,可你现在住在这里,就得听我的。你和你妹妹,从跟着我离开牢房的时候,就是我的孩子,你们都得叫我‘爹爹’。”
“你不是我爹爹,我爹爹是北棠明夏,他武功盖世,高大威猛,而且很疼君儿。”孩子努着嘴说。
凤轻歌轻笑一声,心里在问:轻儿,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孩子,果然和你一样固执、倔强。可他究竟是我的儿子吗?我真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你不觉得我们长得很像吗?你说你不是我儿子,也没人会信。”凤轻歌俯视着眼前的小男孩。
“我也觉得我们很像,可你为什么不说你是我儿子?”惜君固执地仰脸看着凤轻歌。
“臭小子你……”凤轻歌牙一咬,手便要挥出,一旁侍候的吴玥和郭笑笑忙拉住他,香絮则抱着惜君退到了一旁。
“你不是我爹,你不是我爹,我爹才不会打我……”惜君嘴一瘪,便哭了起来。
凤轻歌见状,手无力地垂下,如果真的是他的儿子,那么他凤轻歌也太可怜了,冷奕霖不肯认他,惜君也不肯。那么,他宁愿这个孩子真不是自己的儿子,可是,他却希望他和云轻有一个孩子。
“君儿不哭,来姨姨抱好不好?”郭笑笑忙上去,向孩子伸出手。
惜君挥着小胳膊打开她:“你们全都是坏人,为什么不带我去找爹爹和娘亲?是不是像他们说的那样,爹爹和娘亲都死掉了?”
凤轻歌眼泪当即便要滚落,立刻质问:“谁告诉他这些的?”
吴玥忙回答:“可能是府里的佣人私下议论,被他听见了。”
“我爹爹和娘亲是不是都死掉了?你们告诉我,我爹爹和娘亲是不是都死掉了?”惜君趴在香絮怀里一边哭一边折腾着问,香絮几乎抱不住了,眼泪也是簌簌而下。
没有人回答,包括凤轻歌,他看着云轻唯一留给他的君儿,一个大男人竟也泪眼婆娑,可是纸包不住火,瞒着孩子并不是什么好办法。于是,他决定告诉他一切,走上前去,薄唇翕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自己都接受不了云轻去世,他又怎么告诉孩子。
这时,府上的小厮拿着邀请帖进门:“相爷,吏部尚书吴大人邀你去一品楼品尝新菜‘美人香’。”
凤轻歌侧过身抹去了泪水,这才接过请帖,看完之后,道:“我要出去一下,把孩子带回去吧。”
凤轻歌话毕,急急地往外走,郭笑笑想要叫住,但他的背影已经出了门。她只是一个侍妾,哪里管得了他,只怕今晚又是喝得酩酊大醉才被人抬回来,尤其是经过了刚刚的事情,他一定需要发.泄心中的痛楚。
一品楼是菜馆,这里的酒是最香醇的酒,菜是最美味的菜,这里的女人也是最美丽的。菜馆也有女人?想来这便是老板标新立异的地方。这四年多来,凤轻歌有一大半的时间是在这里度过的。正如郭笑笑所说,凤轻歌自己也不知道是故意装作沉沦,还是真的沉沦了。
至于雅间,不仅有桌椅,还有一张豪华的大床,用处自是不用说了。
凤轻歌和几个狐朋狗友刚喝了几杯酒,房门便被人敲开,只见四个男人抬着偌大的一只木盘子进来,足有人长,而且还颇为吃力的样子。
等菜上桌,凤轻歌才明白这“美人香”的意思,不由得一笑。盘子里,果真有一个女子,赤身裸.体静静地睡着,而她身上,摆着各式瓜果和能生吃的蔬菜,除了双脚,其他地方的肌肤都若隐若现,更显得秀色可餐。
“请三位大人慢用。”四个端菜的男人退下。
“丞相,先请。”
闻言,凤轻歌当仁不让,一根手指从女人的脖子,缓缓向下滑,经乳.沟直到肚脐,他能感觉到,女人敏感的轻颤着,显然是良家女子。
另外两个男人似乎有些等不及了,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
凤轻歌俯首,咬住了女人锁骨处的一片苹果,苹果很香,也很甜,更重要的是,他心里也跟着一阵悸动。他看着女人裸露出的性感锁骨,轻笑道:“这道菜我很满意。”
另两个男人显然明白他的意思,这道菜他要了,而且是独占。
“那不妨碍丞相用餐,我们再叫一份儿。”两个男人退出了房间。
待房门关上,凤轻歌绕着走了一圈儿,似乎很急切,却又不知道从何下手,于是很不客气地,伸手拿起一片儿黄瓜,女人左边那一粒成熟的、红润的樱桃便裸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