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时间静静地溜走,两方分别派冷云霄和北棠惊云出面和谈,已经达成了共识,但一个野心勃勃的冷云霄,一个心机深沉的北棠惊云,不得不提,为日后的种种埋下了祸根。
云轻在北棠明夏的细心照料下,慢慢康复,转眼便到了她随着北棠明夏离开的日子。想到要离开,她或多或少也有些不舍的吧,但新生活在向她挥手,何苦为了往事而羁绊住脚步,但那些往事却忘不了。
云轻一大早,便站在山坡上,望着繁华的都城,算是作别吧,向凤轻歌、吴玥、林月寒、两个姐姐……身后不远处,北棠明夏静静地站着,却并没有走近,他能看出来,她并不开心,但却不知道,她是在为什么不开心。
云轻有时也在想,如果让明夏知道,她是真爱凤轻歌,他又会如何?但想归想,却没有打算告诉他,她都已经决定忘记,何苦告诉他,毁掉自己想要的幸福。还是那句话,她云轻并不是什么心地纯良的女子。
而凤轻歌,日日夜夜饮酒作乐,昔日如同谪仙的绝世男子,却变成了一个邋遢的酒鬼。众说纷纭,有传言他是因为失去佳人之痛,也有传言他是因为失势,还有传言是忧国忧民,但真相如何,不得而知。
晨曦透过门缝照进房间,几束光芒随着敲门声微微颤动着,然后洒到了床上赤身裸.体的两女一男身上,将房间衬托得更加的暧昧,似乎张扬着不久前发生的令人血脉膨胀的场面。
郭笑笑闻声支起身子,听了听门外的呼声,似乎是吴玥,然后迅速套上亵衣。她知道凤轻歌一向器中吴玥,有什么大事都是交由吴玥处理,于是打起几分精神,忙拍了拍凤轻歌,一边拍,一边打着呵欠,还轻轻呼道:“丞相,丞相大人……”
凤轻歌没有睁眼,只“嗯?”了一声,然后翻身搂着另一个侍妾。
郭笑笑柔声道:“丞相大人,醒醒吧,吴总管正在门外等候,似乎有很重要的事。”
郭笑笑掐了掐里面的那个侍妾,那个女子也醒来,很快明白了情况,也帮忙喊道:“大人,醒醒吧,吴总管找你有事儿。”
这时凤轻歌才缓缓睁开眼,然后呢喃道:“一定是找我喝酒来了。”
郭笑笑皱了皱眉,看见他这个样子,她的心很痛很痛,她猜一定是因为那个女人。但那个女人已经成为府中的禁忌,她想劝,却也不敢了。
而另一个侍妾,已经拿起凤轻歌的衣衫,侍候他穿戴,但凤轻歌却极不安分,大手抚摸着她裸着的身子:“不许走,等我喝完酒回来……回来继续……”
两个女人相视苦笑,却不敢多言。其实男人对女人的魅力,不只是一副完美的皮囊,富可敌国的财富,至高无上的权利,还有他身上的人格魅力和气质。想来,她们都更喜欢以前那个总是风.流不羁、笑得颠倒众生的凤轻歌。
待凤轻歌穿戴整齐,踉跄着出门,险些扑倒在地上,却是吴玥趁机扶了他一把。凤轻歌呵呵笑道:“这么早就来找我喝酒?你也成了酒鬼。”
吴玥看他的样子,似乎根本还没清醒,有些气愤地松开胳膊:“宫里来人宣你进宫,太监还在外面等着哩。”
“进宫?太后要设宴吗?”凤轻歌晃着身子问,苍白的面色、颓废的神情,似乎天生就是一个二世祖。
“丞相,你清醒清醒吧,为了一个女人弄成这样不值得,你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吴玥着急地说。他曾好几次想要冲出城去找云轻谈谈,可是有用吗?她现在即将是北棠明夏的皇后。
“唉,啰嗦什么,我进宫喝酒去了。”凤轻歌说着,不等洗漱,便踉跄着往外走。
“难道你要等小皇帝和冷云霄彻底架空你的权利,你才会清醒吗?”吴玥冲着凤轻歌的背影吼道。现在的丞相府,完全是由他打理,可是他已有些力不从心了。
凤轻歌似乎完全没有听进去,一边走,一边吩咐备轿,一副乐呵呵的样子。
皇宫,御书房,冷奕霖和冷云霄正在商量派谁代表国家去参加北棠明夏和云轻的婚礼,为表诚意,必须是一个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但冷奕霖一向重用冷云霄,自然不会让他去,那么便只剩下凤轻歌了,而且这正巧与冷云霄的意思不谋而合。
“皇叔,那柳云轻本是凤轻歌要娶的妻子,让他代表朕前去,他会同意吗?而且坊间传闻他已经因为这件事而日渐消沉,整日沉溺于美酒、女色。”冷奕霖仰着一张小脸,问道。
“他自然不愿去,有谁愿意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别人?”
冷云霄觉得这话给一个十岁的孩子讲,显然有些过了,但却听见冷奕霖低低地回了一句:“朕也觉得。”
冷云霄没在意,只是呵呵一笑:“等他来了,陛下先和他谈一谈,他若是不去,陛下便下一道圣旨,他不去也得去。”
冷奕霖还有些顾虑,既然这样会让凤轻歌痛苦,那是不是也会让那个女人痛苦?他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那日云轻不能和凤轻歌成亲时泪流满面的样子,心里一阵憋得慌,然后又想起那日在怀安王府初见她时的俏皮笑容……
冷云霄见冷奕霖沉思不语,继续道:“凤轻歌玷污了太后的声誉,难道陛下不想借此机会挫挫他的锐气吗?”
“嗯……朕已经决定按皇叔说的去做。”冷奕霖咬着唇道。他唯一觉得当皇帝好玩的就是,可以时常借机整治那个丞相,等他把他的权利架空,他就让他满门抄斩。
此刻,有太监急匆匆地来报:“启禀陛下,丞相凤轻歌来了。”
“宣他进来吧。”冷奕霖道。
但那太监似乎有些为难地说:“但是……但是丞相似乎酒醉未醒,竟然当众……当众调戏宫女。”
冷奕霖和冷云霄闻言,脸色都是微微一变,难道凤轻歌真的如此颓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