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竹也开始流泪,她同情蝶儿父女,心里又痛恨起那个女人来:“那样的坏女人为什么还要去想她,走了也罢,世上好女人多的是。”
紫蝶爸生气地吼付竹:“我不许你说她是坏女人,世上再好的女人也比不上她,她是我心中最纯洁的女神,是我自已没有本事,如果我有本事赚钱养家,她也不会去抛头露面,当然也不会让那个男人抢走,她是世上最漂亮的女人,我视她如珍宝。所以我绝对不容许任何人说她的不是。”
紫蝶爸严厉的语气让付竹全身有些发颤,虽然她不乐意紫蝶爸恶劣的态度,但心中还是有一种冲动在鼓动着她:“这样痴情的男人值得托付后半生。”因此她完全不介意他的伤人话语,而是低声下气地哄着他说:“好了,别生气了,我再也不说她是坏女人了,她是这个世上最漂亮、最好的女人行了吧?”
紫蝶爸被付竹这样一哄就真的不再流泪了,只是一个劲地嘱咐付竹:“这件事千万不要让蝶儿知道,我不想她恨自已的妈妈。”
付竹连声说:“知道啦!知道啦!”说完又唠叨起来:“我可以保证不对蝶儿说,但我不敢保证不对别人说这件事。你也知道紫蝶跟我一个公司上班,要是我一不小心就对同事说了出来,你想会是什么结果?”
紫蝶爸咆哮起来:“你究竟想怎么样?”
付竹见他有些着道了,嘻嘻一笑道:“除非你答应马上动手术,难道你不想扔掉拐杖走路吗?”
紫蝶爸:“我做梦都想用双脚走路,那样我就可以赚钱养家了,也不会拖累蝶儿,你以为我不想动手术吗?可是那笔巨额的手术费从哪里来呀?”
付竹笑了笑:“只要你同意动手术就好办,这手术费我可以负担。”
紫蝶爸马上申明:“别想用钱来收买我的心。”说着又用手指着心窝说:“这里只住着蝶儿的妈妈。”
付竹毫不介意地大笑起来:“你就省省吧,我才不会往那里挤呢?不过这笔钱你得慢慢还我。”
紫蝶爸陪着笑了一下:“呵呵,可那不是笔小数目,你不怕我还不起吗?”
付竹意味深长地说:“还不起就用一辈子来慢慢还吧!”
紫蝶爸仿佛是醒悟般自语:“也是哟,只要腿好了,肯定不用一辈子就会还完你的钱。”
付竹开心地笑了:“脑袋瓜终于开窍了,趁热打铁,动完手术跟你身上的伤痕一块疗养,这样省时又省钱,你看怎么样?”
紫蝶爸点点头:“行,就这样说定了,我腿好了挣钱再还给你。”
在付竹的帮助下,紫蝶爸的双腿动完了手术,医生说手术很成功,经过一段时间的疗养就可以慢慢恢复走路,紫蝶对付竹充满了感激之情,因此她就更加频繁地去照看****。
紫蝶的出现竟然让****奇迹般活了过来,她的生命也不用输液来维系了,每天紫蝶都会亲手喂****一些流质食物,凌山泉想用钱对紫蝶表示感谢,被紫蝶拒绝了。
凌山泉静静地伫立在****的床前,紫蝶正在喂她喝汤,也许是在床上躺太久的原因,她的全身仿佛柔若无骨,虽然还不能如正常人般坐立起身,但凌山泉相信妻子很快就会恢复健康,他看到妻子眼中那温柔的眼神,读懂了一个母亲对女儿的爱,那盈于睫的泪珠甚至让他有些嫉妒紫蝶,虽然他知道紫蝶不是蓝雅,但还是有一种说不出口的嫉妒。
喂完汤,紫蝶轻轻地把****的垫枕取出来,每次喂完食物后,紫蝶都会重新换一个干净的垫枕,因为她曾听付经理说夫人很爱干净,也很讲究。
紫蝶换完垫枕,轻轻地把****的手放进被子,有些冰冷的手让紫蝶疼惜起来,她把****两只瘦小的手分别放在自已的腋下。
细心的动作让凌山泉领悟了亲情的温馨,在商海拼搏多年的他至今落到孤身奋战的地步,他不禁想起凌云和凌川来:“要是他们两个也在我身边该多好!要是雅儿还在的话这个家该是多么幸福!”想到这里,两滴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紫蝶捂热****的手后,向佣人要过指甲剪,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为****修剪起指甲来。
一点一点的剪,额上的汗也一点一点地渗了出来……
凌山泉想说点什么,可嗓子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结果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只是静静地站在旁边看紫蝶为妻子修剪指甲。
也许是想起了紫荆花妈妈,紫蝶的泪水和着汗水顺着脸慢慢地流淌……
****虽然身体柔若无骨,可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满足的笑意,潜意识中,她好想摸摸紫蝶的脸,任凭怎么用劲也无法做到,无声的泪水倾眶而出。
凌山泉停止了伤心,瞪大眼睛望着泪流满面的****。
紫蝶居然丢掉指甲剪,双膝跪在床前,号啕大哭起来……
凌山泉拖着有些沉重的脚步上前把紫蝶扶了起来。
紫蝶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泪不好意思地说:“看着夫人这个样子,心就有些莫名的疼惜!”
凌山泉用手拍拍紫蝶的肩:“心地善良的好孩子!”说完又再次哽咽,他仿佛看到妻子的病床前已有一条明亮的康复之路。
此时的凌山泉犹如喜极而泣的孩童,他搓着手有些不知所措,一种想跟亲人倾诉的愿望在心里跳跃着。
现在的凌云呆在老院里拒绝回到家里来,凌川是自已亲手推出家门的,凌山泉几次想打电话给凌川,可就是难拉下老脸,****的起死回生让他心潮澎湃,想对亲人诉说的愿望鼓动着他拿出手机,想了想又把手机放回了裤袋,他想打给凌云,也想打给凌川,两个儿子的脸不断地出现在他眼前,可想来想去还是没打成这个电话,无奈之下只有释放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哎!”
付竹进来刚好听到凌山泉的叹息声,她关心地询问:“董事长何事烦心?”
凌山泉抬头望了望了付竹,欲言又止的嘴唇还是什么也没说,眼睛又望着****和紫蝶。
付竹反问:“夫人恢复这么快,难道董事长还不满意吗?”
凌山泉摇摇手:“不是这样的,我是太高兴,很想找人分享这种心情,只是不知道该找谁?”
付竹早就盼望着孩子们能回家团聚,她趁机说:“这种时候当然是对家人倾诉才最适宜,孩子们都在这个城市,为什么不召回来聚聚?”
凌山泉搓着手跺着步,吞吞吐吐地说:“只是、只是、我怕他们都不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