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夜陵的脸色很平静,好像根本没有看到暴跳如雷的楚狸,甚至好像有些享受楚狸的乱叫。
楚狸悲哀的发现,炎夜陵软硬不吃,或者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吧,自己现在在他眼里是不是跳梁小丑?
她咚地一声坐在地上,看着被按到板凳上的厨娘道:“你不要怕啊,我侍候你啊,打伤了打坏了,我养你。”
厨娘竟然很感动:“王妃,您是个有义气的好主子,奴婢以前不该怀疑你的。”
“没事,怀疑就怀疑吧,反正我债多不愁了,我被陷害习惯了,也不缺这一次啦……”最后一句话是冲炎夜陵喊的。
炎夜陵只淡淡地道:“开始吧。”
见侍卫举起了板子,楚狸一下子扑到了厨娘身上。
两个侍卫没敢下板子。看着炎夜陵。
炎夜陵一个眼神,旁边又上去两个丫环,将楚狸扯开了。
楚狸跳着脚:“炎夜陵,你讨厌你。”
两个丫环瞧着劝道:“王妃,莫再惹王爷了,惹火了,您也逃不过家法啊。”
“逃不过就逃不过,哪有我犯错,他打人家的道理。”
“教唆主子犯规,奴婢是逃不过惩罚的。”
楚狸无语了,这会儿厨娘被打得大声叫唤,炎夜陵一直看着,眼睛盯着楚狸,她的表情多少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她好像确实象厨娘说的那样,有义气。
只是这些不是假的吧?
他脸上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楚狸又跳了一会儿脚,厨娘已被惩罚完毕,两个丫环放开楚狸扶起了厨娘,楚狸也近前,看见因为疼痛,脸色发白的厨娘,嘴瘪了瘪:“对不起啊。”
说着,她要上去扶:“我扶你回去,帮你擦药。”
“来人,把王妃押回房间。”炎夜陵冷冷地吩咐道。
楚狸被扯开,回头瞧着炎夜陵道:“你真冷血。”
“那又如何?”炎夜陵挑着眉毛看着她。
“怎么不冲我来,怎么不打我?是我犯的错。”楚狸挺着脖子道。
“我为什么要打你,打她们你还会有一点负罪感,是不是。”
“你真邪恶。人家只不过出去透口气,你至于嘛?不过是吃你点饭,大不了以后我赚钱还你就是。”楚狸瞪着他道。
“是吗?”炎夜陵风清云淡地道:“如果我是你,就不会简单地这么想。”
“那怎么想?我知道我应该感谢你,还有,我有一件事情想跟你解释一下。”楚狸想,这正是一个好机会,自己何不向他说说斐凝香自己掐自己的事情。
没想到炎夜陵打了个呵欠;“本王困了,你们把王妃送回自己的院子,另外看住她了。再乱跑,我唯你们是问。”
楚狸往回走,那冬兰不知听谁说的,迎上来:“我的王妃啊,您怎么才回来,您不是去逛花园吗?怎么逛到外面去了,吓死奴婢了,奴婢刚才听到动静,还以为您挨打了呢。怎么这一身泥,快让奴婢瞧瞧,可是哪里受伤了。”
楚狸嘟着嘴:“我没受伤,厨娘因为我挨了打,我很难过。炎夜陵他太霸道了,我怎么求他不好用。还不让我去瞧厨娘,正好你来了,快替我去看看她,我上次没用完的伤药,你给她拿去,尽管上,没了我再去向芯莲讨些。”
“王妃,您真的没事吗?”冬兰显然不放心她。
楚狸推了她一把:“你快点去,急死我了。”
冬兰应了一声,慌忙跑了。
楚狸回到自己的房间,哪里睡得下,左右踱着步,终于冬兰回来了。她迎上去:“她伤得怎么样?”
“那个厨娘肉厚,但也是起了紫癜,但依奴婢看,这可算轻的了,不过躺三两日就可以行动自如了,那个厨娘让我带话,她无碍,您也别太自责,还感谢你给她送药,她说没见到过这样的主子,说了您不少好话呢。”冬兰回复道。
楚狸叹了口气:“我不要别人说我什么好主子,我讨厌我自己了。总会给别人惹麻烦。”
她郁郁地睡了。
第二天。
花园里,楚狸正与自己院子里丫环在玩树叶,比谁的树叶大。
一时间也很热闹。
炎夜陵到的时候,楚狸笑的声音最大。
炎夜陵叹了口气,她还真是心大啊。
小丫环们见到炎夜陵都噤声而立,楚狸也看到他了,但因为生气,她没理他。
炎夜陵站在那里:“太后要办赏花宴,你也要去。”
“太后赏花宴?我为什么要去?斐凝香一个人去就好了。”楚狸后面还想说,她是你的女人,我又不是,看着丫环们在场,她没有说。
“没有为什么。”炎夜陵好像知道她会这样的表情,然后指着那群小丫环:“从今天起,到赏花宴,这期间,王妃若出现一点差错,我唯你们是问。”
小丫环们本来就怕他,他这样一说,都战战兢兢地回答是。
“炎夜陵,你真不讲道理。”楚狸掐着腰喊道。
“那又如何?”炎夜陵说完转身就走了,根本没有理她,任她在后面跳脚。
“来,我们继续玩。”楚狸笑着道。
小丫环们却摇头, 不敢近前,刚才王爷可是发话了,她们还哪敢造次?
楚狸叹了口气,被他这一搅和,她也没兴趣了。
好像他这个通知下达了全王府。
王府里的下人本就因中毒事情对她敬而远之,这回王爷又发了话,更不敢近前,连她跟人家讲一句话,那个丫环家丁都吓得话都说不全了。
不怕她的只有冬兰。
可是冬兰有自己的活计忙。
再说,一个大院子里,谁看见自己都躲着走,这滋味很不好受。
她又不是洪水猛兽。
她连喝口水,下人们都害怕她呛着,小心翼翼地,问了好几遍要温的热的还是凉的,如果是温得多温,凉得多凉。
半夜时分。
楚狸踢开了炎夜陵的书房门,她决定和他好好谈谈,她不要这么怄着。
门被踹开后,门板因大力撞到墙上,又反弹回来,楚狸又踢了一脚,走了进去。
炎夜陵放下笔,看着她,也不说话,只等着她说。
楚狸手拍着他的桌子道:“炎夜陵,我告诉你,你再这样做,我就离开这里,任谁杀了砍了,我也愿意,总好过在这里,象蹲牢一样。”
炎夜陵点了点头:“我哪里做错了?”
“你!你自已哪里做错了都不知道吗?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做得很对?包括打下人,离间我和丫环们的关系,还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楚狸数着手指头。
“我打我的下人,至于离间关系?我不认为你同她们之间有什么换命的关系,如果有,离间也没有用,不是吗?”
“换命?你在说什么?我说的意思是,你不要因为我让别人不愉快。我不跑就是了,我乖乖地呆在这里就是了,你还吓唬那些可怜的孩子干什么?”楚狸觉得自己很有理。
“我没有吓唬,我是认真的。”炎夜陵平静地道:“这是我的家事,还有,你真的想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