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哇……”
阿欣不是想上演穿越经典桥段,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又一次穿了,完全是PP太痛。
没等她缓过气,脑门“啪”地挨了一下。
这一下倒不疼,但沾在脑门上的玩意把视线撞了。可恨,人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穿越女一把将碍眼物扯下。
哦,是草纸,阿芳开啥玩笑,竟敢推我一跟头,以为我不会发火?
她顺手用草纸胡噜痛出来的眼泪鼻涕,打谱咆哮几声。
咆哮声抢先响起,是男声!阿欣心道肯定损坏了游区的公物,这下糟了,我可赔不起。YYD,叫真正的罪魁祸首去赔!
她鼓眼望去,因光线昏暗,只看到高高的身影,不过还是看清了是个赤条条的男人,长发披散,手里挥动一把剑。
碰上神经病了?她吓得一缩,两眼越发鼓得圆圆,然后适应了暗淡光线,认出赤身男手里舞的是一把驱邪桃木剑,好像在跳大神。而她自己坐在一张八仙桌上,屋里的摆设皆古色古香。
莫非穿回宋代了?没等她定下神来,赤身男大喝一声,手里又飞出一张草纸,直扑她的面门。
阿欣再次抓下来,原来是张符!她不由来气,怒瞪对方。天,这不是高伯元嘛!
惊惧去恼火起,她跳下桌嚷嚷:“高举人长本事了,学会了抓鬼!对不住,鄙人不是鬼,累你无用武之地!劳烦看仔细,在下有影子。”
对方压根不听她分辩,只顾吼吼出声,但这声音不像阿元的。
阿欣突然反应过来:赤身男不是阿元!堂堂举人就算在自己屋里,面对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子,第一反应是穿衣服,而不是跳大神!
怎么办?有了,她急从兜里掏出手机按亮:“别紧张,我不是鬼,是人!这位少侠细瞧瞧,我有影子……”
这回她说的不是粤语是北宋官话,赤身男听懂了,冷冷打量她:“你是何方妖女?报上名来!”也是官话,不过地方口音很重。
“妖女?你才是妖男……”
话没完阿欣载了个跟头,跌得七混八素。手机飞出去,被赤身男一把捞手中,叭叭乱按且审问:“这是啥妖物?”
“不晓得,我也是拣的。”阿欣用最简洁的借口含糊过去,小心地打量赤身男,然后看出他与高伯元更多的不同:浑身肌肉鼓鼓,和健美运动员有得一拼,阿元文人一个,没可能成长为肌肉男。五官也比阿元深邃,刀削斧砍一般,与其说英俊不如说凶恶。更别提口声——阿元一口地道北宋官话,这家伙活脱土包子,万幸做武林女时啥口音都听过,勉强能听懂。
好女不吃眼前亏,穿越女强展笑颜施了个万福:“小女见过法师,奴家岭南人氏,贱名不敢有沾法师之耳。不知什么人把奴家扔了进来,敢问法师这是何处?”
阿欣举止颇有大家闺秀的架式,赤身男神色和缓了些,却抿紧唇不答腔。
阿欣只得继续自个观察环境,哟,是新房!她下意识地望向床,蓦地两眼睁大——红凌棉被的榻上躺着一个****的女人,衣衫肚兜凌乱地扔在榻畔。这么大动静女人了无反应,难不成是死人?
屋里空气变得诡异无比,寂静中阿欣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一动不敢动,生恐惊动赤身男——野蛮人天晓得会干出啥。
突然,女尸发出低弱的呻吟,阿欣吓得一抽,赤身男也发出惊呼。
“女尸”动了动,含糊地“啊”了声。阿欣意识到此女没死,刚才大概昏过去了。
野蛮男显然也意识到了,“噢”一声扑上前,又哭又笑猛摇女人。
阿欣呼出口长气,这才感到好热,汗流滚滚。于是把羽绒衫扒了,嗯,好像是春秋天。顾不得丢人了,她三下五除二脱了毛衣线裤,悄将新娘落地下的衣服抓过来换上。
新娘服又宽又大能扫地,但穿越女感觉良好,心道这下不会有谁再叫我妖女了,顶多骂我是小贼!
那头野蛮男仍在折腾新娘,忽地爬到新娘身上吭哧吭哧干那事。
阿欣难堪地别转脸,一边在脑子里演绎新房发生的事:野蛮男不懂怜香惜玉,把新娘拆腾得晕过去了,正惊恐,我穿了过来,笨东西惊上加惊胡来一气。要不要制止他?别真的把新娘整死了!
她揉揉还在痛的PP,觉得口干舌燥,想起爬山时一味跑在前,连口水都没喝,于是转着脑袋找茶壶,打谱润润嗓子再开讲新婚常识课。话说,这还是前前生新婚时阿元教的,弄得她倒尽胃口整夜跟花烛做伴。
这一打量又觉得诡异:新房里会有摆样子的吃食,但八仙桌上光溜溜什么都没有!红烛也不见,门是紧闭的,却不是里面杠起来了,是从外头反锁!窗……窗纸破破烂烂,用粗大的铁棍从外头杠死了,几乎把光线全挡住,难怪光线这么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