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此人非彼人
当夜,方素雅一个人陪着杜维度过。方素雅心中唯恐如护士大妈所说一般,不时地查看着杜维,看杜维是否已经醒过来了,或者身体有所恶化。几乎一晚上都没有睡着,所幸,杜维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安然地睡了一晚。
方素雅没有给杜维的父母打电话,一来是怕杜维父母担忧,二来,方素雅心中也有一丝害怕,若是杜维父母来了,她该怎么说,人家二老又会怎么看她?
陪伴着杜维久了,方素雅不断地胡思乱想着,心中又是矛盾又是迷茫。时而期盼着有人能够到来探访杜维,时而又不希望有人过来,只是她一个人静静地呆在病房里就好。
上午即将过去,终于有人推开病房走了进来,却是方素雅的母亲。方素雅向前向后还是给母亲打了电话,此时此刻能够依赖的也只有母亲了。
“妈,您来了,快坐下。”方素雅轻声叫道,连忙扶过母亲坐在椅子上。母亲本身就有病,却还一直坚持着在另一家医院照料着父亲,本就心力交瘁的了。此时再跑过来,方素雅心里满是过意不去。
方母先是看了杜维一眼,然后才坐了下来。方母满是后怕地说道:“哎,我听说发生什么事了,多亏了人家小杜,不然妈可真的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说着眼泪便流了下来。
方素雅连忙劝住母亲,但眼圈也红了起来。她轻轻地揉着母亲的手,说道:“妈,您别多想,女儿会好好的一直陪伴在您们身边的。”
方母叹着气,“那小杜这情况严重吗?你在电话里说医生说没什么大事,但怎么还没有醒过来呢?”
方素雅脸上不自觉的涌上了一丝羞红,却似咬定决心了一般地说道:“妈,女儿有个问题想要问您?”
“你说?”
方素雅手指着杜维下身高高隆起的部分,声音有些颤抖地叫道:“妈,您也看到他那里了,医生说很是怪异,但是有个很有经验的护士大妈和我说,要想让杜维醒过来,必须要让他发泄出来,就是把他的精力发泄出来!”方素雅重重地呼了口气,仿佛用尽了全力一把。
方母进门时候就看到了杜维床上的异状,眼神一闪立马避了过去。此时听得女儿的话,再次看去,忍不住说道:“怎么会这么大的,一直都是这样的吗,还是出事后成这样了?”
“妈,我怎么知道嘛!我以前又没有见过他那里,”方素雅有些害羞兼撒娇地说道。
方母笑着摇了摇头,“女儿啊,我是问出事后那里就一直鼓起来啦。”
方素雅也知道自己误会了,不过还好就是在母亲面前,也不觉得太过窘迫。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啊,女儿也没有注意,但是从手术室出来后,就是这样了。”
方母领会地点了点头,脸上也泛上了一丝红霞,“或许那个护士没有说错,男人有时候将精力发泄出来,的确会健康的多。而若是憋久了,确实会对身体有害的。”
“真的吗,那我知道了。”方素雅道,似想到了什么,转移开了话题。“妈,杜维给了我一张卡,里面的钱足够给爸爸做手术,已经给您化疗的。咱们还是将爸爸转到市一医院吧,毕竟不论名气,各方面的条件都要好的多。”说着方素雅将卡取了出来。
方母苦笑了一声,似缅怀前尘往事地说道:“又是一个学生的钱?”
方素雅知晓母亲的意思,低下了头,“但是不一样的,这一次不一样。”
方母推开了方素雅的手,神情失落却异常坚定地说道:“怎么不一样,发生在你身上,那就是一样的。人家和咱们非亲非故的,凭什么要帮助咱们。或许真的有尊师重道的人,但是女儿啊,发生在你身上,性质是不同的呀。”
“上一次,我们就不该答应,为了我们两个行将就木的老家伙,葬送女儿你的一生,你爸爸和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安生的。这一次,我们大不了不治了,也不能葬送了你一辈子的幸福。”
“但是,但是杜维他不是那样的人。”方素雅有些中气不足,眼前浮现出杜维看她的眼神,似乎若有深意,似乎有种其他的味道。一种让她有些羞涩,让她不自觉地有些期待却每每克制着要回避的感觉。
方母看着女儿的眼神,却似洞察秋毫一般,她握住了女儿的手,轻声叹了口气,“他是的,因为他是男人。妈也很感激小杜救了你一命,感激他对咱们家的恩情,但是妈妈教了三十多年的书,看的最多的便是人。不说一眼看清楚人的本质,但是看出个七七八八还是没有假的。女儿啊,他看你的眼神不是看老师的眼神,而是看女人的眼神。”
“女儿,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选择,妈妈不会阻止你,但是妈妈真是想要用一个过来人的经验和你陈述一些客观事实。”
“咱家不是什么大家族,没什么门槛要求,只要女儿你能幸福就好,但是别人家呢?你欠了别人的莫大的恩情,试问你和人家相处还有公平可言吗?若是她真心喜欢你便是了,不然你只是在用你的一生去给人还债啊。”
方素雅依旧摇着头,“妈,您不用再说了,我知晓您的意思。但是这一次不一样的,也许他们男人都是一样的,但是这一次对于我来说不一样。”
说完,方素雅脸上鼓起一丝笑容,“妈,相信女儿吧,女儿已经经历了一次,已经看透了,看清了,女儿知道如何把握自己的幸福的。”说着方素雅将卡硬塞进了方母的手中,“妈,您找人将爸爸转院过来吧,我在这里陪着杜维。”
方母看着倔强的方素雅叹了口气,“希望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吧?”说着走了出去。
方素雅看着母亲的背影,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轻声道:“妈,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或许此人非彼人,但现在的我又何尝是以前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