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你儿子?曾经是,在我母亲被你们生生的逼死时,你儿子就已经死了。”许安仅一字一顿的说着,慢慢的走近许怀有,“我的父皇大人,我早就知道我这太子之位保不住,所以也早做了打算,在边疆城早就安置了我的安身的地方,今日前来就是向您老人家此行的。如小凤愿意,我会带她一起离开,也祝福您老,在您的爱妃和爱子的陪伴下安详晚年。”
“你,你,给我滚,都给我滚出去……”许怀有颤抖着声音,手指着面前模糊不清的影子,觉身体越来越虚弱,不想自己老了老了却弄得众叛亲离的地步,一向心高气傲的他怎受得住?
“是,父皇,儿子这就滚,滚的远远的,一个你再也看不到的地方。”许安仅不冷不热的说完,没有一点留恋的退身出门。
只听得大殿的门吱呀呀关上,骤然莫大的空间静谧的使人心慌,许怀有觉胸口有一股於热上涌,口一张,一口鲜血喷出,神志马上清醒了许多,身体却没有一点力气,微弱的声音轻唤着,“来人……”
只是这连他自己都听不太清晰的声音,哪传的到大殿外远远站着的太监耳中,且许出门后吩咐过,说是皇上累了,要休息,不许任何人打扰,所以听不到召唤,更没人敢靠近大殿半步。
许怀有隐约间看见一个身影站在自己前面一米处左右,就那样看着他,没有听他吩咐要过来帮他的意思,由不得心中更加气恼,众叛亲离不算,就连这些往日在自己面前摇尾乞怜的奴才们都不听他的吩咐了,努力的提高声音呵斥着,“给朕倒些水来。”
他心里明白他体内中的毒是日复一日的结果,也许是在一年前,那个贱人就暗暗在自己的饭菜或水中下了毒药,也是在那个时候身体才日渐虚弱,却不曾被他察觉,只是以为年岁大了,身体不好也是常情,却不知是那母子暗害,心里怎么也不明白,他已经答应传位给显儿,他们为何还如此?这般的迫不及待吗?
眼下他不能让自己有事,他知道自己是中的和皇后同一种毒,此毒只有水可暂时控制,只要喝一杯清水,就可慢慢缓过来,除了身体虚弱无力外,和常人再一般无二。
可是面前之人似没听见一般,一动不动,许怀有努力的睁大眼睛,只是由于药物的控制眼睛依旧是浑浊了,模糊的,根本不能看清晰面前的景象,隐约可见他一脸的笑意,那眼神却是凛冽的,似乎带着浓浓的恨意,如一把利剑直穿他心,由不得打了个冷战,感觉出面前之人并非他手下的奴才。
“你是何人?”他这样的情况下难免心生惧意,摸索着扶着软塌的扶手,支撑起身体,很努力着保持着威仪,看着前方,却找不到他想要的清晰焦距。
“曾经呼风唤雨的一代阎罗竟然落得这样的下场,可谓恶有恶报。”朱子轩站在大殿之内,模样随意懒散,不像是如临大敌,反而似与故友闲谈,轻轻一笑,继续说着,“我今天很庆幸得以见到你们自相残杀的一幕,这样很少,反倒少了我一些麻烦,只是不解,你一向诡计多端,冷酷狠绝,为何会被人这般算计,却浑然不知,是该笑你愚蠢?还是该认为你已老得迂腐不堪了?”
“你,你……来人……”许怀有大声的叫着,心里极度的恐惧,面前人虽然声音温和,还带了几分调侃味道,可在他听来却有股阴冷之气直袭而来,令他心惊胆寒。
“别费力气了,他们都远远远的守在大殿外边,就你这声音还不及蚊子的声音大,他们不会听的见,所以省省吧。”朱子轩屹立不动,白衣胜雪,一双澄澈的双眸,盯着许怀有,似在子自言自语的说着,“你这样倒让我不知如何是好了,如一刀结果了你,倒好像我趁人之危,如放了你,我要如何对得起我死去的亲人。”
“你,你到底是何人?”许怀有听得出他与他似有着似海深仇,他一生杀人无数,若说前来寻仇,并不新奇,只是现在这样的情形下,很明显他处于略式,神经绷紧到极致,身体更加软如泥,跌坐在踏上。
“你可记得被你朱砂九族的莫家?我便是唯一逃脱的后人,此次潜入宫内就是为了取尔的狗头,为我我仙人报仇雪恨,也未黎民除了一害,还百姓一片净土,可享太平盛世。”朱子轩轻轻的说着,却声势浩荡,他没有时间和他再次耽搁,这次是必要一句攻破京城,她必须按照计划去了狗皇帝的头。
身形一闪,衣随风起,飘逸似仙,一剑递出,许怀有直觉眼前一道红光眩目,热浪袭来,差点晕厥过去,就在此时听一声音清脆,似带着笑意,“朱兄,何必急于此时。”
话音落,一道碧光卷来,犹如晴天一道电闪,两股力道交织在一起,好似蛟龙与火凤缠绵在一起,也同时吓到了俩个人,朱子轩和廖寒,收回剑招看着对方,眸子里有太多不可思议。
“碧云剑?”
“火凤剑?”
廖寒心中诧异,莫非他就是自己不远穿越千年要找的人,龙的转世,主宰人间的真龙天子?只是不解,他们明明非常相爱的,却为何今生没有一点默契可言,有的只是互相伤害,直弄得彼此陌路。
朱子轩暗中猜疑,这碧云剑原和火凤剑是一对,各自在一男一女手中,剑的二个主人相遇必会相爱,这两把剑本是由龙翼、凤羽制成,又称龙翼剑,凤羽剑,据听说在若干年之前因为不得已的原因龙伤害了凤,且带走了本属于凤的剑凤羽,留给了凤龙翼,最后这两把剑就在世间消失,直到林云烟在师傅手中得了改名的龙翼剑,而火凤剑却不曾现世,今日得见,却不想会在一男子手中,让他费解,此刻却无心揣摩。
只是心中不得不疑惑,这廖寒到底是何许人也?为了总是在这样的场合见面,这一再的巧合似乎事出蹊跷。
“你?”
“呵呵……一时贪玩,想来这皇宫游玩一番,不想又和朱兄巧遇,缘分哈?”廖寒面带微笑,神情淡然,似在调侃。
游玩一番?许怀有这个气,那他的皇宫当可供游玩的名胜古迹?岂有此理?也太小瞧他这一国之君了,只是此时他动不得,身体软绵绵的根本不受控制,只得暗暗忍着,眼看着二人在自己面前如若无人的寒喧,却拿他们没辙,心里这个恼火,眼珠子都快怒出来了。
看在廖寒眼中只觉得可笑,这人气性这般大做什麽?他此来并不想要他性命,也许会留下他的一条贱命苟延残喘。
“偏巧刚刚经过太后房间的时候,听到了一些事情,或许朱兄知道了,就无心杀他了。”廖寒说着,回身从屏风后面把一个装扮雍容的老妇人带了出来,安排她坐在椅子上。
那老妇人一动不动,任由廖寒怎样摆弄,极听话的样子,模样安详,其实不然,朱子轩知是廖寒点了她的穴道,他从老妇人的眸光里看到了惊恐。
许怀有喝了廖寒递过来的一杯水,已经慢慢的感觉好些,身体也不似刚刚那般软瘫,有些力气,看着那老妇人,并无担忧之色,很淡然的靠着,“你们到底要如何?”
朱子轩对他这样的反应深为不解,正常人如看到自己的母亲被人挟持定会恼怒,且面露惊慌,这许怀有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似乎那老妇人的安危和他无关,这人不就是已经到了已经冷酷的没有人情味的地步,就是另有隐情。
廖寒解了太后的穴道,只见那妇人长长的嘘了一口气,面色如纸,廖寒一指许怀有,问那太后,“他到底是谁?”
“他,他不是我儿怀有,而是姓黄埔的贼人,在五年前夺了我儿的性命,化为他的模样,霸占了他的妻儿,得了我儿苦心得来的天下。”那夫人起初还有些害怕,到后来倒有些激动了,声音不知不觉的提高了些,言辞间多了几分恨意,“我忍气吞声这一年,就是为了我的孙子可以顺利的登上皇上之位,可是你,竟然换了许如显,我知道那是个野种,是你和江妃那个贱人所生,你们早就私通,暗中勾结害死了我儿,才有了今天,到如今我的一线希望也不复存在了,也无需怕你什麽,庆幸的是我孙儿已经趁着夜色离开了这里,我乃是快入土的人了,就算是你不处置我,我也不会苟活。”
一番话听得朱子轩半天没回过神来,没想到这冠冕堂皇背后,却有着这样的隐情,让人嗔目结舌。
说着那太后已经站起身,在廖寒还没反应过来时,她已经猛然撞上一旁的红木柱子,只听一声巨响,太后已身体坠地,倒在血泊之中。
许怀有眼睛眨都没眨,只是冷冷的一笑,“她说的一字不假,莫家的大仇,我早在五年前报了,所以你省省吧,我知道你是莫少敏次子,我不想为难于你,只是从此你必须从这世间消失,否则我不会饶你。”
许怀有此刻已经换了一副面孔,朱子轩凝视着他,模糊的记忆中,似曾相识,只是实在想不起他是莫家的哪位了,此刻心里也没了主意,他本事来找许怀有报仇的,不想事情突然风向逆转,许怀有摇身一变成了他们黄埔家人,这大大出乎所料,隐下杀机,一时间失了主张。
不过转念一想,就算是他是黄埔家人又能如何,不一样和许怀有如出一辙,无道的昏君,终日里沉迷酒色,把朝政都交予许如显的手里,知弄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这样的皇帝人人可诛之,他为何不可,难道就因为他是黄埔家人,而至百姓不顾,把义父这许多年的心血付之东流,决不可。
“谁放不过谁还未必吧?”朱子轩轻笑一声,“我若没记错,你就是我的叔叔,也就是因为你,我黄埔家才惨遭逐九族的厄运,可唯独你得以逃脱,定是那狗皇帝念在你举报有功饶了你一命,把你留在身边,却不想是在身留了一条狼,偷了他的老婆,还浑然不知,直到死到临头才明白过来,呵呵……”
“你记性不错,若不是你父亲当时对我不仁不义,我怎会那样做,要怪年只能怪你父亲不顾手足之情,却怪不得我。”黄埔少聪冷笑着,面目狰狞,丝毫没有悔意,“我以为这黄埔家只有我留下了,不想还有一个你,也算你你父亲上辈子积了德,留了一个后代,你当珍惜才对,我不想为难于你,趁着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最好快快离开,否则我一样可以把你杀掉。”
“那可未必。”朱子轩知道此刻路将军已经把皇宫里的御林军控制住,绝不会听从莫少聪的调遣,这虽不是他的地盘。他也无从畏惧,因为此地他执手可得。
黄埔少聪此时也觉得很是不妙,为了大殿里这麽大的动静,值此刚刚的那两道红白相间的电闪,也该惊动了殿外的御林军了,可为什麽到了此时依旧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甚至于那些奴才也不过来看看,再看看朱子轩脸上肆无忌惮的笑容,心里更是没底。
在此时殿门轻轻一响,许如显走了进来,进门时还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当抬起头看到殿内两个陌生的面孔,脸上微微一愣,继而面色一冷,沉声呵斥着,“你们是何人?胆敢闯入禁地,莫非不要命了。”
看到许如显,黄埔少聪如同看到了救星,眼中闪动着激动的光芒,“显儿,快,快些召集御林军,把这二人抓住,不然你帝位不保。”
许如显一听马上回身就要出门,就在同时路将军已经带着御林军赶到,进得殿来,分两队站好,看着朱子轩听候吩咐。
黄埔少聪哪知道他的来意,本以为是来救驾的,眸子里跳动着喜悦,神情间也不似刚刚那般猥琐,“路爱卿来的正好,快把这二人拿下。”
路将军却纹丝不动,依旧毅然站立着,眸光撇他一眼,已经没了平日里的敬重,有的是讥讽和不屑。
“你胆敢违抗圣旨,要造反不成?”黄埔少聪明显的赶到气氛不对,还是努力保持着威仪,沉声说着。
“像你这样的无道昏君,人人可诛之,他为何不可?”廖寒在一边好心的提醒着,听来却觉得好笑,“更正一下,这叫替天行道,不是造反好不好?”
听在殿里人耳朵里,脸上的后由不得挂了一丝笑意,在这种时候又不好笑出声来,只能强忍着,想笑却不笑,一个个样子极为滑稽。
朱子轩看了看廖寒一本正经的模样,心里觉十分有趣,在这种时候难得的他还有挑人家字眼的闲情逸致,那种游戏人生的悠然模样,让人忘却人间疾苦。
此时此刻莫少聪和莫如显似乎除了束手就擒,已经别无选择了。
朱子轩,此时该更正为黄埔子轩,并没伤他们性命,而是把他们暂时关押了起来,也不想为难,派了几个太监侍女前去伺候,一日三餐无需发愁,唯独一点就是不可踏出院门半步,院落外有高手把守。
收拾了狗皇帝,慕容永逸帅大军驻扎在京城之外,被黄埔子轩迎进皇城,再次踏进心中有无限感慨,昔日的繁华依稀在脑海,眼前的却只是物是人非,看到的却是满目苍凉,故人如烟已逝去。
事不宜迟,国不得一日无主,次日新皇登基,更国号为圣曦王朝,国都重建于凌云庄园原址,即时动工修建,暂时安居这里的皇城,待修建完毕后,再搬迁。
但这并不能算万事大吉,疆土浩大,并不是个个都甘心归于黄埔子轩手下,各地城池的首领还有不少忠于许怀有的,要想平定所有,并不是一日两日可好的,必须要几年的时间才可全部收回,治理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