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喜的向流云看去,她依旧白衫素颜,似乎一直都在那,从未离开过,只是你没有看见而已。
军帐中,浓浓的药味冲蚀这没个人的感官,盛着污血的铜盆,打翻的药碗,无不在告诉你这里经历了一场怎样的战斗。流云斜倚在软塌上说道:“王爷今日前来可有何事?”
赢沧鹤犹豫的说道:“无事!只是前来看望流星的伤势是否安好。如今见你已无大碍,那本王也就放心了。”
流云浅笑的回答:“烦劳王爷挂心了。”
流云的疏离让赢沧鹤倍感失落,于是道:“那你好好修养,本王就不打扰了。”说着就起身准备离去。
流云忽然唤道:“王爷准备何时出发回富明?”流云知道,进过这次刘冲的事,已经将他与赢玄禛之间的争斗渐渐白日化。对赢玄禛来说刘冲这个活口是个威胁,他一定会想办法除掉,下旨攻打边北也是即将之事。现在是越早离开这里越好。在说在有半个月,就到他要取血魄之日了。
赢沧鹤知道聪慧如她,她总是能看透自己。“明日一早。”说完就协同楚凌霄离开了流云的营帐。
天尘子疑惑的说:“就这样问一句就走了啊。到底是挂名夫妻,无情可讲啊!”这时慕娘端着酒菜和汤药走了进来。天尘子嬉笑的接过慕娘手手中的酒菜说道:“你可来了,我都快馋死了。”说着就抱起酒坛吃起。
慕娘走到流云面前将药碗奉上说:“流云快将药喝了。”
流云接过药碗一口饮下,那苦涩的味道弥漫着整个味蕾,从舌尖一直苦到胃里。慕娘敢忙将蜜饯递于流云,流云吃下几颗才觉的那苦味淡了。这么多年喝了无数碗药,他依然习惯不了这苦。
“今晚我们回梨花邬。”流云忽然间的一句话刺激了众人纷纷看向她,怀疑是他们自己的幻听。而流云只是低垂着眼睑,把玩这手中的墨玉。
慕娘鼓起勇气问道:“流云你刚才说什么。”
流云清淡随意的重复道:“我们今晚回梨花邬。我要取出冰蝉。”
前一句话还让众人惊喜,后一句话却将他们推入无边的谷底。“你要取出冰蝉作何?”
流云淡漠的说道:“我不仅要娶出冰蝉,还要金决草。”
慕娘恍然大悟说:“你要救赢王的母亲。”流云不语只是低着头,不曾抬起。
天尘子忽然明白道:“冰蝉可是你用来,保存你母亲遗体的东西,若没有了,你母亲的遗体可能会瞬间化作白骨。这是你想看到的吗?”
流云无奈的说道:“死去的人已经不会在活过来,那么还留恋什么,不如让她去吧。将冰蝉用来救人才是真正的得常所用不是吗?而且当我决定前来边北的时候,你们应该想到早晚会有这一天。”
慕娘轻轻点头,是啊!她早就知道,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此时的她不知道,当初拼命救流云是对还是错,也许她就那样因心疾死去,或许她们都不必活的这么辛苦。“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准备。”
看着慕娘失魂落魄的走出去,天尘子感慨的叹了口气说道:“女伢子你不觉得你很残忍吗?慕娘是个愚忠之人,她是因为受你母亲所托要照顾你,才苟延残喘的活到现在,要不她早就以身殉主了。你现在要毁的不仅是你母亲也是慕娘的主子,你有没有顾及过他的感受!”
从流云的帐中走出楚凌霄忍不住问道:“鹤,以我看流星现在的身体不合适在取血魄。你看我们能不能”
赢沧鹤忽然停下脚步看这楚凌霄说道:“你想说的我明白,但是你是否想过这样的后果,不要因为你的同情让我们这么多年的努力付之东流。眼看离成功就几步只遥。我不能放弃。”
楚凌霄争辩道:“可是如果那样会让流星死呢?你也可以不顾后果吗?”
“这本来就是她唯一的价值。死了又何所谓?”
楚凌霄看着赢沧鹤刚毅坚定的脸那眼神中没有一丝不忍,有的只是决绝和冷酷。这样的神色和流云到是有几分相似。“你对流星到底是什么心境。上一刻你可以为了救她险废左手,下一刻你又可以如此绝情的要她死。是你原本就如此还是我从不曾真的认识你。”
赢沧鹤也不知道当时的自己是为何要那般拼命救她,也许是因为中了毒,也许是因为她代他饮下了那杯毒酒,此时在追究当时的原因,已经无从考证。“我救她纯粹是因为她体内的血魄。”
楚凌霄恍然大悟:“原来赢王还是赢王竟是我误会了。”
赢沧鹤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多年的兄弟,他们经历了多少风雨,建立了多么深厚的情义,可是自从流云的出现,渐渐的让这对往日的好兄弟日益走向剑拔弩张的趋势。“霄,我和你这么多年的兄弟,我只问你帮还是不帮。”
帮亦是错,不帮亦是错。楚凌霄就像走在独木桥的中间,向前走还是向后走。纠结的心情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说出帮这个字的,也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回自己的营帐,也不知道何时日落何时日出。
赢沧鹤和低沉着心情,望着蔚蓝的天空,心中空荡荡的。楚凌霄最后选择的还是帮自己,那他应该高兴不是吗?可是为什么他不但不高兴,然而很失落呢?忽然看见不远处的黛虞瓊,竟不知道她何时了的,“你来了!”
黛虞瓊微笑的向赢沧鹤走去说道:“塔姆哈什来了,在营外求见。穆楚已经请他到军帐中了。”
赢沧鹤点头应声道:“好!”就向军帐的方向走去。看着他的背影黛虞瓊不得不承认他变了,尽管这是她不想承认的。流云的出现已经潜移默化的改变了他们。
塔姆哈什命人打开锦盒一支偌大的血色灵芝,赢沧鹤故作不解的说道:“将军这是何意?”
塔姆哈什恭敬的对赢沧鹤福礼说道:“我听说那日您与您的王妃都深受重伤,所以特地送来我塞北瑰宝血灵芝。希望王爷笑纳!”
赢沧鹤浅笑的答道:“本王怎可收受将军如此贵重的礼物呢!”
塔姆哈什说道:“王爷毋须推让,这血灵芝之所以珍贵就是应为它可以救人性命,若只是放着有岂能显示它的价值呢?”
赢沧鹤笑道:“将军说的极是,那本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侍从得命,将灵芝收下。赢沧鹤继续道:“这次多谢将军出手想助。本该是本王前去道谢,可是因伤势未愈所以才没去,不想将军到来了,还带了这么珍贵的灵芝。本王真是感激在心。”
塔姆哈什也笑道:“王爷没要折煞塔姆哈什。能帮助王爷是塔姆哈什的荣幸。也幸有此次只是能让我结识王爷。”
赢沧鹤从主座上走了下来,直径走到塔姆哈什的面前说到:“本王也十分庆幸能结识塔姆哈什将军。本王已经听说了现在塞北的情况,本王十分痛心,一定会竭尽所能的帮助塔姆哈什将军,希望塞北和边北能永交绑好。”
塔姆哈什能感觉到赢沧鹤身上透露的霸气,在他的言辞中他也明白他交好的是边北、是赢沧鹤,不是周朝、不是赢玄禛.“谢谢王爷。”聪明的人总会选择躲在强者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