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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往事随风灭

翌日,天刚微亮章含佩便起身梳洗,其实昨夜她并未曾眠,相信刑君壑也是一样,她可以感觉得到他一样在煎熬中度过一夜,昨夜他们并未同床,他抱了一床被褥铺在地上,今日一早她便起身,不想到时会被梳洗的丫环看见他们分床而眠,毕竟他们的亲事,在外人眼中不可有一丝不合。

刑君壑才刚刚睡下,章含佩只得轻手轻脚来到他身旁,将他摇醒,

“君壑,君壑。”

刑君壑半睡半醒间听到有人唤他,他勉强睁开眼,却看到昨晚心心念念了一宿的含柔就在他的面前,他欣喜地一把抓住她的手,深怕她会突然消失一般,口中叫道,

“含柔,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章含佩躲不及,左手被他紧紧抓住,她无法抽回,只能任他握在怀中,

“君壑,”她蹙着眉开口,“是我,含佩。”

刑君壑听到这句话便全醒了,他急忙松开她的手,一脸的懊恼,

“对不起,我——”

章含佩报以温柔一笑,说道,

“我明白,没事,先起身吧,丫环该过来了。”

“嗯”

两人才刚把被褥收起来,便听到梳洗的丫环已经来到门口,二人神色自若,由她们伺候梳洗。

章含佩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从今天起,她便是一个少妇,再也不是天真烂漫的少女,她已为人妇,为人妻,曾经,她幻想过无数次这样新婚的清晨,有一个男人,有一双手,将发簪与她轻轻别上,可是现在,她透过铜镜看着站在另一端的刑君壑,这个男人,虽然一样的气宇轩昂却不是她心中所想的那个人,微微地将眼垂下,她藏住自己的心事,丫环熟练地为她绾发,今日她是新媳妇,自然要梳透额宝髻,前额顶插上红络钗,钗坠垂在两眉尾,髻顶是一只朝天歌凤簪,金光溢彩,最后丫环拿出一盒尾髻花饰,章含佩选了一朵蓝色的,别上,果然端庄雍容,华而不艳。

“少夫人真是太美了。”丫环由衷赞叹,章含佩淡淡一笑,起身与刑君壑一同出去拜侯公婆。

很快便到了三朝回门,这一天一早刑君壑就心神不宁,去章府他该不该去看含柔,见了含柔他又该说些什么?未及多想,含柔那梨花带雨的脸庞便飘进他的脑海,他知道,含柔此刻一定伤心不已,他怕,他怕见到含柔他会控制不住自己而做出越矩的事,可是不见含柔他的心又怎么受得了这几日的相思煎熬,他——

“停轿——”家仆的声音暂时打断了他的念头,不知不觉居然已经到了章府大门,刑君壑走出轿子,看到小萝把章含佩扶出来,两人对视了一下,章含佩微微一笑,这些形式是必要的。刑君壑也调整呼吸,把脑海里所有的念头甩开,他挽住章含佩的手,一起走进章府大门。

“爹,娘,大哥。”章家人一早就候在大厅,看到章含佩进来,章夫人急忙迎了过来,

“含佩,你回来了,”

“娘”

“小婿给岳父大人,岳母大人请安。”

互相见过礼便各自归坐,婢女上过茶,大家不过闲聊一回,却都有些忌惮,章老爷与章夫人互相对看,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章佑方见状便咳了一声,说道,

“君壑,既然我们已经是一家人,有些话我就直说了。”

“大哥——”章含佩的话被章佑方举手阻止,他接着说道,

“你与含佩已经行过礼拜过堂,你们便是天经地义的夫妻,若是以后你敢对我妹妹不好,我章佑方一定不会放过你。”

“佑方,”章老爷打断他的话,“不得无礼,”他跟刑君壑说道,

“君壑,以后含佩就是你们刑家的人,希望你好好待她。”

“大哥言重,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刑君壑起身做揖,正色说道,

“含佩是我的结发妻子,是我刑家名媒正娶的媳妇,刑家绝对不会亏待与她,请岳父、岳母、大哥放心,君壑一定会好好待她。”

“好,这才是一个男人该说的话。”章佑方一向快言快语,之前虽与刑君壑并无过多交流,但见他已经保证会好好待自己的妹妹,便将他视为朋友,刑君壑的一席话虽然让章佑方放了心,但章家二老分明听出他话里的意味,不会亏待于含佩,即是说,含佩不过是他们刑家名份上的媳妇,可是这又能怪谁,二老面面相觑,微微叹了一口气,只希望以后含佩的日子不会太难过。

刑君壑独自一人走在章家庭院中,此时是春末,百花已渐渐凋零,新叶却欣欣向荣,但他的眼中,只见那颓然如柳絮者,随风飘落,不知不觉,他走到了章家二府的通道那,这条通道他来过很多次,以前都是在章二府往章大府瞧,这一次却是在章大府往章二府眺望,小路的景致未变,心境却变了万千,此刻他正踌躇不前,不知道要不要踏过它,路的那一边,正有一个他魂牵梦萦的女子,可是这一边是他该负的责任,他叹了一口气,决定转身离开,却刚走了两步,便立即掉转头往章二府走去,他的步伐,是那么的坚决。

不知是否心境使然,再来到这里,竟然觉得目目萧然,以前因为含柔身体不好,二人的相处倒十有八次是在这里,这里的一草一木皆见证了他与含柔的爱情,但就今天所见,只是更加伤心,刑君壑抬眼望着柔庐,那是一座两层高的小阁楼,是章二老爷特意为章含柔盖的琴房,那一日,刑君壑应邀来到章府参加章二老爷举办的诗会,中途随兴逛到这里,突然听到一曲曼妙琴音,借着淡淡的月色,他看到了柔庐上一个清丽的影子袅袅抚琴,轩窗上白纱隐隐遮住了她的面容,只能看到她白衣胜雪,她弄琴的手一下一下拨到他的心里,倩影已经在他的心中根植,他沉浸在她的琴声中,直到琴声嘎然而止,他才想起尚未请教芳名,连忙跑上二楼,心急地撩开白纱,便看到了抱着琴欲走的章含柔,就此一见倾心,那时因为章含柔年纪尚小,身子又弱,章二老爷才没有立即答应他的提亲,只说过两年等含柔大些再说,这一拖便拖成了他终生的遗憾。

唉,刑君壑又叹了一口气,这里景色依旧,只是物是人非。

“小姐,你好歹喝一点啊。”一个声音打断了刑君壑的回想,显然这里早已有人,听到那声音,他不禁怔住了,

“我喝不下,拿走。”章含柔的声音微微弱弱,她半躺在栏台上,双手倚着阳台栏杆,无神地看着不知名的方向。

“小姐,”小莉快哭了,这好容易熬好的药,小姐连看一眼都不看,更别说喝了,这样下去,小姐的身子怎么会好,她真是太没用,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突然一双手伸过来接过她的药,她吓了一跳,差点叫出来,定睛一看,更想大叫,居然是刑公子,他怎么会在这里?

刑君壑以眼神示意她不用说话,小莉明白,知道他们需要独处的空间,便轻轻地走了,临走前看着他们两个,叹口气摇了摇头。

刑君壑看着那抹瘦弱的身影,心中的疼惜无法言语,几天不见,她又瘦了,他慢慢走到她身边,开口说道,

“多少吃一点,”

章含柔听到声音急忙转过身,看到是他,泪便无声地流了下来,一颗接着一颗,落在轻薄的衣襟上,

“你还来做什么,”见到是他,一时所有的委屈,背叛,难过,心痛全部涌上心头,她的胸口一闷,顿时剧烈咳嗽了起来,刑君壑见状,连忙放下药,心疼地帮她捶背,好一会她才缓过气,章含柔甩开他的手,赌气背对着他,

“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

刑君壑见她瘦弱的肩膀仍因刚才的咳嗽而微颤,他无法扔下她不理,只能艰难地开口,

“含柔,你不要这样,”他重新拿起放在一旁的药,走到她身边,

“你这样身子怎么会好,这样只会让我更心疼,更难受。”他坐在椅子上,舀一口药,恳切地劝她,

“听话,把药喝了。”

章含柔似水的双眸看着她,无言地控诉着,却还是依言喝下他亲手喂的药,看着她的泪混着汤药被她喝下,他的心难过得快要爆炸,他很想什么都不顾,带着章含柔一起离开这里,可是他不能这么做,身为刑家长子的他,身上有太多的担子,太多的责任,他不能。

“君壑,我——”章含柔想要与他一诉衷肠,却突然听见小莉惊慌的声音,

“大小姐,大小姐你来了。”

二人一惊,刑君壑连忙起身,果然看到章含佩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脸尴尬的小莉,章含柔背过身,伸手将脸上的泪水拭去。

小莉却象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样,讪讪地说,

“刑公子,你也在这啊。”

章含佩看着他们,脸上依旧是和柔的笑颜,她接过刑君壑手里的药,淡淡说了一句,

“我来。”

“姐姐。”

章含柔闷闷地叫了一声姐姐,她与章含佩从小感情就很深厚,两人不但是两堂姐妹,更是两姨姐妹,她们的母亲是亲生姐妹,分别嫁与章家两位老爷,所以她们的长像才有七八分相似,只是章含柔因未足月出生,身上便带了一份怯弱的娇态,而章含佩则承袭其母的清雅端然,浅笑淡定。

“又闹脾气了,”章含佩坐在台沿,伸手将章含柔的额发拂开,她虽然只长章含柔一岁,却是十分疼惜这个妹妹,从小儿一处玩耍,章含柔喜欢的东西她都会先让给她玩,想不到这次,她竟然抢了她最最心爱的人,真是命运弄人。

“不吃药身体怎么会好呢,你看,你这样一闹脾气,叔父叔娘又该担心了,就算为了他们,你多少也该喝一点。”

她将药舀到唇边吹凉,才送到章含柔的嘴边,章含柔只能听话喝下,一口又一口,不知不觉药已喝了过半,

“这样才乖,”章含佩看着她将药喝下,说道,

“将身子养好,过几日便是清明,到时你我姐妹二人一起去放纸鸢,免得你在府中都闷坏了,可好不好?”

章含柔点点头,将药碗推开,她已经喝不下,

“我喝不下了。”

章含佩也不再勉强她,她抽出手帕,将她唇边的药汁抹去,又替她细细地掖好薄被,起身说道,

“那你好好休息,姐姐与姐夫先走,改日再来看你。”听到这句话刑君壑与章含柔俱是一震——他已经是她的姐夫了!

章含佩轻轻挽起刑君壑的手,相携离开,她知道她的话在他们耳里是一把刀,可是她不得不提醒他们,如今他们的身份是姐夫与小姨子,又有皇命在身,不可过分逾越,而章含柔则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发呆,他已经是她的姐夫了,这个事实,已经无法改变,她该怎么办?

“小姐,”小莉心疼地看着章含柔,她刚才受的打击一定不小,可是她却笨笨地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小姐,只能默默地陪在她的身旁。

清明时节雨纷纷,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细细的小雨,一点点落在章含柔的脸上,一如她的心,事已至此,她只有一个选择,默默地做了一个决定,章含柔闭上眼睛,任清泪满面。

十五日,章含佩与刑府的两个千金带着几个丫环来到普宁寺,刑家一向有进香的习惯,之前都是刑夫人带着刑府合家女眷上供,这日刑夫人身上不大好,只命章含佩带着两个女儿上香,诚心就好。

刑玉琤与刑玉珂甫落轿便被今日寺外热闹的庙会所吸引,她们笑着向章含佩讨情,

“大嫂,今日这里这么热闹,你让我们先去逛逛,等会再进去好吗?”

“是啊,”刑玉珂也露出大大的酒窝笑着说,“离烧香还有一个时辰呢,大嫂,就让我们去玩一会嘛。”

“真拿你们没办法,”章含佩笑着摇摇头,这两个刑家千金,一位年芳十六,一位仅仅十五,都是天真爱玩的年纪,今日因是她首次主持上香,未免有所不顾,她特意提早出门,现下事情都已备妥,她自然不用勉强她们在这安禅,便说道,

“嗯,你们去吧,记得等会准时回来,误了时辰我可不饶你们。”

“嗯,谢谢嫂子,我们走咯。”

“小绢小纹,你们两个好好跟着小姐。”

“是”

章含佩看着她们雀跃的身影再一次微笑摇头,到底是小女孩。

刑玉珂对什么都好奇,今天的庙会又极尽新奇热闹,她一时看着捏面团的的小人大呼可爱,一时又在羊肉串的摊前吞着口水,一会又是这个想要,那个要买,两个丫环跟在她的身后拿了不少大包小包的东西,刑玉琤则跟在最后,叹气摇头,早知道就不要拉她来逛,真是太没形象了,刑玉琤今年十六,长得亭亭玉立,已经懂得女子要含蓄微笑,要小步莲移,要端庄娴雅,就象大嫂那样,记得大嫂刚进门的时候,她看着章含佩才突然知道什么叫大家闺秀,大嫂的一颦一笑都深刻在她脑海里,好象是从那一天开始,她才知道,真正的女子是那么的气质,那么的好看,然后她便以大嫂为楷模,一言一行皆告诫自己,要端庄,要怡然,她学着章含佩的样子,看着刑玉珂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玉珂,你走慢点。”但她却没有注意到自己脚下有一些果皮,突然不小心踩了上去,顿时重心不稳就要跌倒,

“呀——”

“小姐——”

可是下一秒却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狼狈模样,她觉得自己好象浮在半空中,耳边传来一个温柔又好听的男声,

“小姐,你没事吧?”

刑玉琤睁开眼,突然觉得心跳加速,那是一双多么明亮多么好看的眼睛,就这样望着她,望得她都快忘了呼吸。

“姐姐你怎么样?”刑玉珂急忙跑到她身边,看着姐姐。

“小生失礼。”那男子将她放开,双手施礼,刑玉琤交握双手,面泛红潮,羞涩地开口道谢,

“多谢公子——”

“姐,他都走了,你还谢什么。”刑玉珂取笑她,刑玉琤则急忙抬头,果然只能见到他的衣角转过路口,她忍下心中浓浓地失望,喃喃说道,

“还没问他的名字呢。”

“好啦,我们走啦,再逛一会就要去和大嫂会合了,我还有好多东西没玩呢。”

刑玉珂拉着姐姐欲走,刑玉琤转身却看见地上有一把扇子,一定是刚才那位公子留下的,她将它拾起来,握在手里,抿着嘴笑。

离上供的时间尚早,章含佩来到住持大师专门为尊贵女眷准备的小禅房,这里一应茶水点心都有,壁柜上更放了不少的佛经供善心人士入悟,章含佩拿出一本佛经,坐在塌前细细看了起来,正看得入神,忽然听到门开启的声音,以为是小萝,她抬起头说道,

“小萝是你吗?”却在看到来人时愣住了,竟然是韩宗凌。

“宗凌?”章含佩讶异起身,“你怎么会来这里?”

韩宗凌见到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激动得一把抓住她的手,

“含佩,我终于见到你。”

章含佩立即躲开手,手中的佛经哗的一声掉到地上,

“宗凌,不可以,”她别开脸,无法直视他的双眼,她已经是刑府的儿媳,不能越矩行事,更何况这里还是禅房,又无别人在场,正所谓人言可畏,她无法违背父母自幼的教诲,做出有辱门风的事。

“为什么不可以?”韩宗凌不肯死心,一个大步度到她面前,硬要她看着他,章含佩后退了一大步,面露难色,

“宗凌——”她能怎么和他说?跟他说她已经接受了这不公平的命运的安排,决定忘掉他,做一个安分的妻子吗?跟他说她已经把她和他以前所有的一切都背弃,只因为她不能弃自己的家人与不顾?

“含佩,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受,那天我看着你上了刑家的花轿,你知道我的心都要痛死了吗?可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好恨,好恨我自己。”韩宗凌一脸的痛苦,可是让他更难过的是含佩却一直躲着他,直到现在都不肯看他一眼。

“不要再说了,宗凌,”章含佩抬眼看着他,眼睛已经微红,她颤着声开口,“事已至此,做什么都是徒劳,我已经是刑家的媳妇。”说完这一句,她再一次别过脸,她无法相信,有一天她居然亲口用这么残忍的话来伤害她曾经最爱的人。

韩宗凌听到她的话踉跄了一下,他目光呆滞,无神地看着这张他心心念念的容颜,突然,象下定了决定一般,他紧紧抓住她的双手,激动地说,

“含佩,我带你走,我们一起走,离开这里,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章含佩惊骇地听他说出如此有悖伦理的话,他的力气好大,将她的手都抓痛了却浑然不觉,她焦急说道,

“宗凌,你放开我,不可以,我们不可以那么做,你忘了我们的家人了吗?你忘了你身上的责任,你的仕途了吗?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

“我不管,”韩宗凌越说越激动,“没有了你,我的责任,我的仕途还有什么意义?含佩,你答应我,我们一起走,好不好,好不好?”

“你放开我,宗凌,你弄痛我了。”章含佩有些害怕,面前这个韩宗凌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如此地陌生,如此地可怖,她无法挣开他,只好心焚地喊小萝,

“小萝,小萝!宗凌,你放开我,不要这样子,小萝!”

“来了来了,怎么了小姐?”小萝一叠声应着跑来禅房,刚进门就看到韩宗凌正拉扯着小姐,她急得大叫,

“韩公子,你这是干什么,快放开我家小姐啦。”

无奈他的力气实在太大,两个人一时也拉不开他,章含佩将牙一咬,狠狠地推开他,自己却差一点摔倒,这一推韩宗凌仿佛才回过神般,他看着章含佩已经红紫的手,面有愧色,他想道歉,

“含佩,我——”

“小萝,送韩公子出去。”章含佩别过脸,不肯看他,

“是,”小萝依言说道,

“韩公子,这里是女眷禅房,请你出去。”

“含佩——”韩宗凌还想说话,章含佩已经转过身,不再理他。

“韩公子,请你走吧。”小萝一再推着他,他才认命地步出门口,刚出门口,章含佩便度过去将门关紧,她背抵着墙,泪水流下脸颊,心里的酸楚无法言语,只听到小萝在外面传来声音,

“韩公子,你请回吧。”

“小萝,我有话与含佩说,你让我进去。”

“韩公子,”小萝气愤地说道,“这里是佛门静地,于情于理,你都不该陷我家小姐于不义呀,你还是请回吧。”说完一脸严肃地伸出手送客,不再看他。

韩宗凌无法,只能起身落泊离开,他一步三回头,却只能见到紧闭的禅门和忠心的小萝,他绝望了。

他失魂落魄地回去,经过外院时不小心碰到了一个人,

“呀”

“对不起,”他失神地道歉,也不管别人有没有听到,就这么带着一脸茫然径直走了。

“是你,公子——”被碰到的人刚巧是刑玉琤,看到是他,她满心惊喜,正想把刚才捡的扇子还他,可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却已经走远,她只能再一次轻轻叹口气,若有所失。

“那个人不是刚才救了姐姐的人吗?他怎么也来这了?”刑玉珂奇怪地开口,刑玉琤也觉得奇怪,见小萝守在禅房前,便将她叫过来问道,

“小萝,刚才那人是谁?他来这里做什么?”

小萝有点支支唔唔,但还是说道:

“那是韩宗凌公子,大概也是来烧香的,大小姐二小姐,你们可算回来,少夫人等你们好久了,我们快点进去吧。”

“好啦,好啦,我们知道了。”刑玉珂可爱地皱皱鼻子,拉着姐姐进去。

他就是韩宗凌,刑玉琤闻言暗暗吃了一惊,对于大哥与大嫂的事她听过一点,今天才见到这个韩宗凌,原来就是他,可是他来这里做什么?她看着韩宗凌离去的方向,又看看紧闭地禅门,心里泛起了一丝涟漪。

章含佩立于窗前,今日傍晚时分便下起绵绵细雨,微微的雨一阵阵打在脸上,打湿了一片落漠,想起上午在普宁寺与韩宗凌的相见,她的心就骛地抽紧,看到他的失魂落魄,她真的很难过,可是她已经为人妇,为人妻,无法不顾自己的身份再与他有所牵扯,

宗凌,对不起,她在心里叹息,只怪他们有缘无分,雨纷纷扬扬,随着风飘进窗内,不冷的天却让人的心感到发寒,章含佩觉得命运有时候真的是捉弄人,她与韩宗凌,含柔与刑君壑,明明可以是两对伉丽,却偏偏被上天作弄,那一天,如果不是那道圣旨,他们四个人,会不会有另一种结局?想到这,她的思绪又回到了一个月前的那天,那一天,改变了四个人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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