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尘见状,吓得花容失色,总觉得丁真与花蕊夫人之间有着什么秘密,可此事又不能启齿问出口,秦明憨憨的过来打圆场:“丁将军,吓着人家七小姐了。”
丁真淡扫了下静尘,起身,离开了三楼。
楼下依旧喧嚣,热闹,花蕊夫人的马车走了很远,很远,可依然看得见马车后面,望不到头的卫兵随行着。
花蕊是献给赵匡胤的的,史书上说。
次日,一行依旧在忘尘客栈住着,等候着送秋韵回都城的卫兵。
客栈里,很多酒客在议论着昨夜的所见,其实也没多少人真正看清了花蕊夫人的面容,但为了抬高自己,不禁纷纷添油加醋的说着一些有的没的。
正纷杂间,突见一位面若夹桃又似瑞雪出晴,目如明珠又似春水荡漾,袅娜纤腰不禁风的妙龄女子走来,酒客们不禁都住了声,纷纷看了过去,这集市上,何时来了这么一位天仙般的人儿?
来人正是静尘,一早丁真便替她买马车去了,眼见着快午时还未回来,心下不勉有些焦急,便下楼查看,谁知才刚下楼,便让楼下的酒客们看呆了。
而此时,刚好丁真进了客栈,一见客栈里的酒客们对着静尘垂涎欲滴的样子,微皱了下眉,迅速上前,侧身挡住那些不怀好意的视线,低声道:“七小姐,快上楼吧。”
静尘这才反映过来,快速上了楼。
而那群酒客们,竟依依不舍的,走到楼梯边,仰首上看,店小二见状,过来轰开他们:“喂,都喝酒去,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这天仙般的人儿,也是你等能亵渎的,没见她的身边,还有一位玉一般的公子哥在。”
酒客们扫兴的回到桌前,都忘了先前还在议论着花蕊夫人的事,这会子,又纷纷猜测起,刚才那位佳人的来历。
“丁大哥,马车的事,怎么样了?”进了客房,静尘问身后的丁真。
“挑了一辆,下午给送过来。”丁真淡淡的说着,秋连已为他二人斟好茶,丁真在圆桌前坐下:“等卫兵们回来,便马上离开这里。”
“好啊,丁大哥。”静尘莞尔,她心中一直担忧云王,便问丁真:“不知丁大哥,可有云王的消息?”
丁真本来被她明媚的笑容电到,不禁心跳漏跳了一拍,听她问云王的事,心内莫名竟有些失落:“还没有,不过云王走时,曾让我好好照顾你。”他说这话,眼睛直盯着静尘的脸看,不漏掉她半个表情的变化。
“什么?”静尘心内先是一喜,云王果然是心中有她的,随后见丁真直视着自己,心下一慌,立即扭过脸,躲开他的视线,想了想,不禁也失落起来:难道云王,是将自己托付给了丁真?丁真才会一路上,舍命保护自己?
一想到这里,静尘不禁慌了神,笑容尴尬,丁真何等聪明,早就从她面上的神色变化,猜测出一二,当下找了个借口,离开了静尘的客房,只是在转身之后,神色黯然。
次日。
秋连正笨拙的替静尘梳着头,忽见门外有人叫:“瑾心,在么?”
声音像是瑾樱的,静尘一楞,立即起身开门,来人果然是瑾樱,只见她身着湖绿色秋衣,外披一件月牙白披风,发丝随意的用蝴蝶发簪挽起,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她一见静尘,高兴的拉着她的手:“心儿,终于找到你了。”
“樱姐姐,你怎么来了?快请。”静尘立即将瑾樱迎入客房,秋连已斟好茶,瑾樱一口喝下,拿出纱帕拭了下朱红的唇,才道:“心儿,你这几日一定要小心,有人会在食物里下毒,还有,晚上要当心刺客!”
“樱小姐,是谁这么狠毒,要害小姐?”秋连骇然一惊,问瑾樱道。
瑾樱垂眸:“别问了,我是无意听到的,想告诉你们,又不知道到哪里找你们,幸好遇到秋韵,才知你们在这。”
“樱姐姐,多谢你。”静尘拉着瑾樱的手,感激道。
“还有,听说丁将军受伤了,我让人托御医拿了些药膏,心妹妹,你帮我拿给他。”瑾樱话还没说完,脸早就红透了。
静尘一楞,这才明白,樱姐姐之所以迟迟不嫁,竟然是因为丁真?“樱姐姐,这个,你自己给他吧。”
“别别别,心妹妹,你,你知道,他可能并不认识我。”瑾樱红着脸,声音越来越小。
“所以,才要让他知道你呀。”静尘鼓励,瑾樱还是没有勇气,最后将药膏塞到静尘手中:“不管怎么样,心妹妹一定要安好,也不枉我来这一趟。”
“嗯,樱姐姐,我一定会的,只是你也要小心,如果让人知道,你出来告密,恐怕……”静尘担忧的看着瑾樱,即便她不说,静尘也知道,她的消息定是从府中听来的。
“你别担心我。”瑾樱安慰:“我要赶回去了,如果太晚回去,只怕会让人起疑。”
“樱姐姐,慢走。”静尘送瑾樱出门,却刚好撞上来找静尘的丁真,瑾樱一见丁真,便脸红心跳,而丁真却看也没看她,对着静尘:“卫兵们已经回来了,收拾下,这就出发吧。”
“丁大哥,这是我瑾樱姐姐。”静尘拉着瑾樱给丁真作介绍,而丁真只是淡扫了眼瑾樱,点个头,便转身离去,瑾樱失落不已。
“樱姐姐,慢慢来。“静尘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着她。
瑾樱苦涩的笑了下,然后同静尘告别。
一行收拾好,便继续整装出发。
路上,丁真故意放慢马速,走到静尘的马车边,隔帘问道:“瑾樱怎么来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静尘掀开帘,望着丁真:“樱姐姐不知从哪听来的消息,有人会对咱不利,特赶来提醒。”
丁真蹙眉:“瑾樱一个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从哪里听来的消息?难道是国师?”
静尘沉默,丁真说得,又何偿不是呢?所谓虎毒不食子,她真的不知道,兰若源,为何会如此对她,竟要她一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