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的夜色笼罩在罗杰市的上空。美丽的云退去了,露出褐色的天际。没有人知道这是第几个死亡的夜晚。罗杰市医院自从9月中旬就开始陆陆续续接收大量的像患有流感和狂犬病的病人,而且病症让人觉得蹊跷……
罗杰市医院坐落在繁华的街道上,位置很靠近城市的中心。粉红色的小楼洁净无比,粉得就像实习护士身穿的工装那样鲜亮可爱。
付贵背上被撕裂的伤口看上去很大很深。熊林大夫看着这奇怪的伤口,简直不敢相信是狼狗弄的。
“你们确定是狼狗?”大夫用疑惑的眼光看着薛飞,“好吧,你们出去一下,我要为他治疗。最好能通知下他的家属,他在发烧,伤口感染了。”
“薛飞,我想离开。”唐蕊冷冷地说了一句转身离开了。无论薛飞怎么叫她也不答应,今天的事情令她非常害怕。
“胖子,你有事情吗?”
林硕知道薛飞什么意思,“去找你女友吧,谁叫咱是光棍呢。”胖子诙谐地耸耸肩膀。
“那好,有事电话联系。”薛飞露出久违的笑容。
“她真的吓坏了。”胖子从座椅上起身,回头看时注意到来来往往的病人中有很多像是得了重感冒,咳嗽得很厉害。他还看到对面一个30岁左右的女人,总是在不断挠痒痒,肌肤上出现很多红丘疹。当她的眼睛与胖子对视时,一种使人恐惧的感觉升起,那眼神就像那头被砸烂脑袋的恶狼。胖子立即错开了眼珠,不敢再面对那位女士。在他看来那女的就像黑暗中的幽灵,坐在对面他能感到女人粗重的呼吸。当他要离开时,手术室大门被推开了。
熊林医生问:“谁是付贵病人家属?”医生喊了两遍。
胖子立即跑过去,用跑是有意义的,并不是他特别关心朋友,而是他想尽快避开那个女人的视线。林硕自从和那位女士的目光对上以后,就一直觉得浑身不自在。
“喂!”医生一把抓住胖子粗粗的胳膊,“你怎么了?”
“没——没事。”
“你是送付贵来的人?”
胖子“嗯”了一声。医生将林硕请进手术室。他一下就傻眼了,两个小护士忙着撤手术器材,付贵被白色的床单盖上了。平时玩世不恭的林硕吃惊地抓住医生。
“这——”
“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他死于失血过多和感染。”熊林大夫无奈地挥了挥手示意护士走开,并电话通知了停尸间的师傅。“你是他什么人?”
“朋友。”
“你能不能通知他的家属?我想跟他家属谈一谈。”
胖子靠在墙上:“我在做梦?医生,我一定在做梦!”
电话突然响起,医生接听了一会儿赶快离开了手术室。在临走前焦急地说:“很抱歉,先生,我有一个重病人要救。希望你能尽快通知他的家属。”
看着匆忙离去的熊林医生,林硕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看着那具僵僵的尸体说:“怎么会是这样?”
熊林跑到4号手术室,里面一片混乱,手术盘、剪刀、针头等器具散落一地,就连点滴架子都掉在地上,点滴瓶子碎得满地都是。四名护士和两名医生按着手术床上的病人,他嘴巴不停地喊叫,瞪着恶狠狠的眼睛,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冲着摁自己的六名医护人员咆哮,简直就像一只咬人的大疯狗。
“抓住他。”熊林医生按住他的胳膊,“这不是前几天送来的狂犬病人吗?”
“是啊,他出院那天病好了。他的妻子刚把他送进医院就这样了,一直在发疯。”
“给他注射安定。”
“我们都做了,实在没办法,安定对他不起作用。”说话间,那个男人挣脱开熊林的手,一口咬在一个年轻护士的胳膊上。
“啊——”女护士由于惊吓过度,神经紧张,当场昏厥。
手术床上的男人力大如牛,猛地一挣,就把所有的医护人员打到一边。熊林医生也害怕了,当了近20年的医生,头一次看到如此厉害的“狂犬病”患者。
他朝着最近的一名医生跑去,狂犬病患者冲向医生,医生措手不及,向旁边一躲。那男人冲破医生后面的窗户摔下了楼。
“嘭!”病人头朝地,摔死在楼下的花园内。顿时,整个医院乱成一片,惊叫声此起彼伏。还有很多人当场昏倒,这里包括死者的家属。
林硕也目睹了现场,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付贵的死,狂犬病患者的死,还有那个神秘的女人,整个医院笼罩在阴影当中。
浓浓的夜色笼罩在罗杰市的上空。美丽的云退去了,露出褐色的天际。没有人知道这是第几个死亡的夜晚。罗杰市医院自从9月中旬就开始陆陆续续接收大量的像患有流感和狂犬病的病人,而且病症让人觉得蹊跷。办公室的灯光非常明亮,但熊林医生的脸色却相当阴沉难看,可能是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浓浓的咖啡能够有效驱赶疲倦,熊林医生好久没睡了,这是他值的第三个夜班。
“怎么,还在想今天上午的事情?”
面对同事的问话,熊林医生点点头。
“这不是你的错误,如果觉得累,就躺下休息一会儿。我会接你的班。”
“谢谢,阿罗德。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觉得我们得报警,事情越来越不对了。”
“你指什么?”
“怪病。自从9月中旬就有好些得流感的人来瞧病。而我们对他们治疗后,他们都康复了。可是,阿罗德,你注意到没有?”熊林突然停住了。
“什么?”
“再次来复查的病人还是这些人,而且他们的病症都有所加重。他们说自己不发烧了,但更严重的是几乎丧失了所有感觉,觉得身体僵硬,走路困难,皮肤瘙痒难受,而且食量猛增,更喜欢生肉的味道。我上午还看见一个病人的手臂被划了道大口子,肉都外翻了。护士为他处理伤口的时候,这病人竟然一点疼痛感都没有,而且看护士的眼神非常怪。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特别的——狠!”说着说着,熊林医生皱起了眉头,他不知道用这个“狠”字是否得当。
“是有些怪异,怎么也想不到这事情跟流感有什么关系,而复诊的这些病人都是得过流感的人。”
“这就是问题所在,也是怪病的临床表现。我从医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如此复杂的临床表现。阿罗德医生,你注意到了没有?今天来的这个狂犬病病人力大如牛。他是被狗咬伤的,护士为他注射了安定也无法让他平静,这更加怪了。”
“一堆问题等待解决,你下一步怎么处理?”
“报警。”熊林医生拿起了电话听筒。
“你怎么跟警察说,他们会相信狂犬病病人跳楼自杀还咬伤了一个女护士?院长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不会让你报警的。医院已经很乱了,我希望你能冷静一下。我们总会有办法的。”
听了同事的劝告,熊林医生放下了听筒,他考虑到自己的前途和院长大人,还有医院。一大堆的问题和疑问接踵而来,像一座大山压过来。他无力地靠倒在舒适的皮转椅上:“那名被咬的护士怎样了?”
“我准她假回家休息了。”
大家应该猜到了,阿罗德是医师长,比熊林高一层。因为二人很熟悉,阿罗德医师长才默许熊林直呼自己的名字,其他医生和护士都叫他医师,这人是外聘医师,听说很有一手。
女护士住在市中心很繁华的一条商业街附近的小楼上。她爬到6层已经很吃力了,于是打开自家的房门倒在床上大睡起来。她唯一感到的就是极度的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