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假大师处出来后,我们直奔石府,并把我们得到的信息告诉了周睿阳。
到了石川的别墅,周睿阳正和石川对峙着,互不相让,石川死活不肯说出真相,特别不合作。
“石先生,你还是跟我们实话实说吧,你那个风水大师刘风行已经全部都招了,除了石青青外你还有三个孩子。”我说道。
“一个风水先生说的话,你们也信?他们最擅长的就是信口雌黄!你们要是凭一个风水先生说的话就到我家来兴风作浪,恐怕我就得向你们郭局投诉了!”石川怒道。
“你要是不信这一套,在房子里摆那么多香案做什么?你有没有和这个风水先生来往过,我们一查便知,你找什么人都没有用!板上钉钉的事情你还想否认,你未免觉得我们警方太好糊弄了吧?”我冷笑道。
“我在屋里摆什么是我的自由,和那个风水大师我是有往来过,不过我也是被他骗了。”石川冷冷道,一句被骗了就想推的一干二净,真当我们是白痴了,得给他点颜色看看了。
“死去的那三个孩子的尸体可还在警局里放着,现在鉴定组的人正在验DNA呢,孩子的生父究竟是谁相信很快就知道了。”我正色道。我说出这句话后,石川的脸都绿了,一副想发作又不敢的样子,一看就有猫腻。
“我不能说,这会影响到几个家庭。”石川沉默了一阵子后说道。
“你现在不说,等DNA鉴定结果出来了,你就更被动了。”我说道。
“他们都是我的孩子……”沉默的吸了根烟后,石川终于说出了这个对我来说并不意外的结果。
“老公……你……你刚才说什么?”正当我们所有人屏气凝神,等待着石川说出更多真相的时候,薛艺林却不知什么时候下楼来了,她披了件白色薄外套站在楼梯口,脸色苍白的就像刚从冰窟里被捞了出来。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薛艺林本人,比记忆中更漂亮,但也更加柔弱,以前看她的广告大图,只是清婉纯美,没有现在看着这么弱不禁风。
“老婆……”石川听到薛艺林的声音,身子一紧,脸色非常凝重愧疚,只说出了这两个字就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了。薛艺林却已是泪水满眶了,整个人软软的眼看就要摔倒了,幸亏我离得比较近,两步上去给她扶住了,她瘫坐在地上,不住的抽泣,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真叫人看着于心不忍啊。这石川也太不是个东西了,放着这么美的老婆不管还跑去搞**生私生子。吴婶和小曹听到动静跑了出来,看着面色严肃的石川和不住哭泣的薛艺林不知所措,面面相觑。
“把太太扶上楼好好照顾。”得到了石川的这句话,吴婶和小曹如获大赦立马就行动了。
“现在你知道我说了会有什么后果了吧,我们这个家算是要散了……”石川盯着我们无限凄凉的说道。
“虽是这样,但此事关系重大,涉及到命案我们不得不问。况且你既然那么做了,那么今天的结果你就应该早早预料到。”我冷静道。
“你说得对,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我和前妻结婚多年都没有生孩子,我父母又天天催着。后来一个朋友给我介绍了刘风行,说他非常灵,我便找了他,他说我命格比较奇特只有跟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的女子结婚才能有孩子,为了能有自己的孩子我便跟前妻离了婚,娶了现在的太太,果然没过多久我太太就怀孕了,但是刘风行又告诉我一个这样的女子只能生一个孩子,要是我想多要几个孩子只能跟其他的女子生。我本不信,但是我又不得不信,他说的我太太的事情实在是太准了。所以为了多要几个孩子,我就去查了和我太太同时出生的人,并想方设法接近她们……”石川说到这又停了下来,也许现在回忆起以前的种种必然觉得自己异常可笑。
“她们可是那几个死去的孩子的母亲?”我问道。
他点了点头。
“这么说那几个死去的孩子都是你的孩子,他们被杀很有可能都是针对你的?”
“也许吧……”石川有气无力道,花费了那么多力气得到的三个孩子一夕之间全部遇害了,想必他也非常不好过,还不能跟别人说。
“你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吗?”
“多是生意场上的事,应该不会扯到家**,而且没人知道我还有别的孩子。”石川说道。
“你太太呢?”
“我太太?你们刚才应该也看到了,她也是才知道的。”
“你确定没有别的人知道了?有没有可能酒后失言,不小心说漏嘴了?”
“唯一知情的只有三个孩子的妈妈和刘风行,而且刘风行只是知道我另有三个孩子却还不知道他们是谁。”
“她们为什么会愿意生下你的孩子?毕竟照时间推测她们那时也应该有谈婚论嫁的人或是结婚了。”
“马青娉是因为当时她妈妈生病,急需一大笔钱:孙妍则是因为想拿到我们公司的工作合约。只有林喜珠,我是有愧的,当时我们都喝醉了,我就趁机……”石川说道这又停顿了,自己做的这些丑事连自己都无法回忆下去了。
“你觉得这几个女人会不会因为怨恨你而杀了那几个孩子?”
“这不可能吧,那毕竟也是她们的孩子,养了这么多年怎么会没有感情?”石川急着辨别,但他的眼神里透露出来的信息却又是迷茫的,害怕结果真如我所料。
如果真的跟这几个女人有关的话,我想嫌疑最大的应该就是林喜珠,马青娉和孙妍的家庭结构比较完善,而且当晚都有不在场证明,马青娉确定在给客人化妆,而孙妍则一直跟她的丈夫海东在一起。可是DNA鉴定结果出来了,却又立马打翻了我的推测,三个孩子中只有林肖不是石川的孩子,确实是林喜珠的前夫肖建军的孩子,这样林喜珠就没有作案的动机了。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审问了她,她说那晚喝醉了和石川发生**时,她已经和肖建军结婚了,没过多久她就怀孕了,她忐忑不安的偷偷去医院做了检查,要是石川的孩子,她就会拿掉,但所幸的是孩子是肖建军的。可那段时间里她的惶恐不安早就都被肖建军看在眼里了,她说肖建军表面上看着老实木纳,其实内心里非常敏感,他可能隐约感觉到林喜珠有事情瞒着他,但是他就是不问,以后还是按时回家,认真照顾家庭,但是对林喜珠和林肖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的,直到两年后,他终于熬不住了,彻底大爆发,然后就和林喜珠离婚,从那之后林喜珠也再也没有见过肖建军了。
林喜珠的经历让我们联想到作案的会不会是这几个孩子的名义上的父亲,也许他们都像肖建军一样,表面上不说,默默忍了很多年,但所有的怨气怒气都积攒在心里,等待着一个爆发的时机,一个报复的时机。男人对于这种事的直觉往往比女人还精准的多。为此我们传唤了马青娉和孙妍,问她们海东和郑有力有没有可能知道这个秘密,她们都予以否认了。在事情方向未明的时候,我们也不敢找郑有力和海东谈话,如果他们跟案件没有关系的话,将会把这两个家庭都弄散了。虽然我心里明白,等到案件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他们最终会知道事情的真相的,只是我不想这种残酷的结果是由我们来提前促成,我们当然希望马青娉和孙妍能主动和自己的另一半说出事情的真相,该承担的总要去承担,逃也逃不掉。
随后我们调查了郑有力和海东的不在场证明,郑有力确实在案发前两天就出海了,不可能半途折返,而孙妍也力证当晚海东确实一直都跟她待在家里,那晚十点多的时候海东还接了一个电话,是他的一个大学同学打来的,聊了足足有三十分钟,我们调查了海东的通讯记录,情况基本属实,这样海东也没有了作案嫌疑,剩下的只有那至今去向未明的肖建军。
为了查清肖建军的去向,我们联系了西藏地区的警方,托他们寻找。他们给我们反馈的结果是肖建军一个月前就离开了支教的学校回到了X市,而且据肖建军支教学校的老师和学生反映,肖建军虽然课上得很好但是整个人看起来都没什么精神,落落寡欢的,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照这样来说,如果肖建军回到X市一定是因为还放不下林喜珠和林肖,许是因为怨恨太深无法排解想来报复或者只是单纯的放不下,就算是那个人再怎么对不起自己,就算自己无数次下决心想忘记她,就算是把自己放逐到了天涯也无法放下。不管是哪种情况,只要跟定林喜珠,早晚能发现肖建军的行踪的。